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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邪發(fā)威續(xù)集

第九章 屠龍倚天芳行尋

楊小邪發(fā)威續(xù)集 清廣先生 19969 2021-05-02 09:25:44

  太原城北山區(qū),密林深處,有一古院落,前后三排,每一進兩側(cè)都是東西廂房各數(shù)十間,前后占地幾數(shù)畝,足可容納數(shù)百人余,據(jù)說此院落是為元代大汗忽必烈所建之行館,已將近百年余并未破落,

  蒙古部雖早已退居漠北,但,此院落并未荒廢,應(yīng)時常有人打理,雖是元建但并不失傳統(tǒng)漢風(fēng),莊園背山向南對著太原城,雕梁畫棟屋宇飛檐瓦石精良,不愧為帝王之寓所…

  莊園后則是密林山區(qū),各種灌木拔地而起,很多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的飛來飛去,像是在慌忙的覓食,忙忙碌碌的人類是否也都像這些鳥兒一樣,也在慌忙的覓食呢?鳥兒們覓食你掙我搶,可,人類覓食有時何嘗不是你掙我搶呢?更甚者有之,為了‘覓食’殺人放火者有之,奸淫擄掠者有之,當(dāng)然人類的覓食很廣義,不像鳥兒們那么單純的只是為了填飽肚子,人們的‘覓食’應(yīng)該包括金錢,權(quán)利和各種私欲吧…

  密林山區(qū)的地上,此時已積上厚厚的發(fā)霉落葉,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落葉都想歸根”,

  莊園前是數(shù)頃平地,地上全鋪著花崗石,看來當(dāng)年忽必烈大汗也在此校閱過軍隊,

  小邪和陸小鳳已來到了莊園外,莊園外站滿了禁軍錦衣衛(wèi),

  小邪嘀咕道:“不是九大門派的掌門開吊么,怎么官府也摻和進來了?

  陸小鳳也皺起了眉頭:“進去看看再說…”

  第一進房屋的正廳里,九個靈位在一張案桌上一字排開,九只香爐每只香爐里正燃著三支香,煙霧繚繞籠罩著整個大廳,兩側(cè)跪著各派的門人子弟,小邪和陸小鳳走了進來,也沒遇到什么阻攔,好像這里的人都等著他倆來似的,

  小邪一進的廳來也不老實東看西看的,他只瞄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側(cè)廳里還有一伙人,是坐著的,好像在商量著什么事情,太原總督李隆基也在其中,而且坐在了首位,

  小邪和陸小鳳先去上香,又鞠了三個躬,泰山派的司徒青竹上前還禮,蕭客入側(cè)廳,兩人隨著司徒青竹剛走了幾步…

  只聽一人道:“殺人兇手,還敢來假惺惺,太欺負(fù)人了吧…,”說話之人是華山派的,

  “對,…殺人兇手,滾出去…”其它各派門人也跟著嚷嚷道,

  小邪住足也罵道:“…你們他媽的,來呀,我就在這站著,來動手啊…媽的,光說不練的玩意,就知道嘴皮子耍橫…”

  身旁的陸小鳳卻是很淡定,看樣年長幾歲還是有點好處的,至少火氣不會那么盛,

  司徒青竹上前拱手忙道:“各位兄弟尚且息怒…靈堂不可鬧事,…再說了…現(xiàn)在還說不準(zhǔn)誰是兇手,…且不可妄動,…好么?”

  “沒錯,司徒掌門說的…有道理…嘿嘿…”小邪玩味的看著司徒青竹意味深長的道,

  “司徒兄說的對,各位且暫忍時日…”天山派的一位長老也出來壓事道,

  說著又進來一人,他白衣盛雪,神情冷峻不茍言笑,他誰也沒有看誰一眼,走到靈前鞠了一躬回身就走,走到門口時淡淡的道:“有事說話,”只留下四個字就走了,他來的快走的也快,

  ‘有事說話’這四個字大家應(yīng)該也都明白他是向誰說的,絕對是和陸小鳳說的,但陸小鳳并沒有吭聲,正如世上有許多事情是不需要用語言表達的,有時只需要一個眼神,朋友就可以為你兩肋插刀,陸小鳳和西門吹雪就屬于這種,

  小邪和陸小鳳被司徒青竹安排到偏廳一個角落處落坐,

  只聽有人低聲議論道:“…是西門吹雪…怎么他也來了…看來今天這事不好辦…”

  “裝酷…”剛坐下的陸小鳳就嘀咕道,

  “這不是裝酷…”小邪道:“這是一種境界,當(dāng)你一心醉心于武學(xué)一道而達到一定的層此后,你也會像他這樣…,不過…我看你這輩子是達不到這種高度了…,嘿嘿…我也達不到,…要不然人人都可以稱為劍神了,如果都能達到這種境界西門吹雪這四個字豈不是就不值錢了么…?”

  “有道理,能懂他的我看只有白云城主了,可惜他…”

  小邪和陸小鳳邊聊天邊東看看西看看的像兩個小賊,很多憤怒憎惡鄙夷的眼神向他倆投射過來,可他倆根本就不在乎,好幾次小邪還和隔桌的李隆基對上了眼,

  李隆基還是那樣的淡定沉穩(wěn)老神在在,在他身后還站著‘玄冥二老’不過這次鹿鞭和鶴頂紅到是很乖的樣子,甚至連看都沒看小邪他們一眼,

  武林中除了九大門派外,其它門派也都一一前來吊唁,中原各派各寨各堂各幫都來了,就連苗疆的巴蜀的嶺南的各幫派也來了不少人,甚至還來了幾個東瀛的扶桑浪人武士…真是堪比武林盛會還盛會,

  小邪看著這些大大咧咧的江湖客低聲道:“今天絕對有好戲看,嗯…不對不對…”他連忙改口道:“不是有好戲看,嗯…我看我倆今天肯定是演戲的,不是看戲的,…呵呵”

  “沒錯…”陸小鳳也戲謔道:“最好是你去和他們演,我只管看看就可以了…”

  “鳳兄,放心,我不會讓你閑著的…李隆基的到來你怎么看?”

  “嗯…應(yīng)該是有人請他來的,九大門派掌門在太原府被做了,這畢竟不是小事,他如果是以查案的身份出現(xiàn)在這也不奇怪…”陸小鳳頓了頓又接著道:“搞不好…這豪華的莊園就是他的產(chǎn)業(yè),”

  “嗯,不錯,有這個可能…一般人也沒這個能力擁有這么大的一個莊園,有點像皇宮啊,嘿嘿,”

  “這就是當(dāng)年皇帝出游的行宮啊…”

  “哇咔,真的啊?”

  小邪瞪眼道

  “當(dāng)然真的,”

  “來這么多的人肯定是有人預(yù)謀的,嘿嘿…等會肯定得有只幺蛾子飛出來…”小邪撇著嘴搞怪道,

  “不飛出只幺蛾子那才叫怪事…”陸小鳳肯定道:“據(jù)我觀察三教九流的下五行也來了不少人,通常這些綠林好漢是不會和這些名門正派來往的…,既然來了,雙方還不傷和氣,必有幺蛾子,…應(yīng)該是總督李隆基策劃的,他要搞什么鬼…?”

  “待會就知道了,”小邪道,

  已近中午,來自大江南北五湖四海前來吊孝的將近千余人,只見司徒青竹走到李隆基旁邊耳語了幾句,一行人就走出了莊園來到了莊園前的廣場上,

  小邪和陸小鳳也跟了出來,“哇咔那么多人,”小邪一出門就嘰歪道,

  只聽司徒青竹朗聲道:“多謝大家前來憑吊各派已故掌門人,這份大恩大德青竹我在此代表九大門派謝過眾人了,既然此事發(fā)生在了太原府,總督李大人也非常之關(guān)心,他老人家也來主持公道來了…”

  身為一派掌門宗主的司徒青竹現(xiàn)在和官府走的那么近,語腔還有些許獻媚之意,聽到此處許多豪爽的江湖客對他都流于鄙色,不過人各有志,獻不獻媚也關(guān)乎不及自己,大都嗤之以鼻而過之,可司徒青竹的言行就關(guān)乎到泰山派門人子弟的顏面了,很多泰山派的弟子都覺得掌門這樣做太失氣節(jié)…,

  “咳咳…”只聽李隆基沉穩(wěn)道:“此案既然發(fā)生在了李某的轄管內(nèi),那么我李謀人就不能做到視若無睹,更不能讓兇手繼續(xù)逍遙法外,咳咳…對各位已故掌門師兄我李謀人一向都是佩服的緊的,他們一起出事了,我李謀人先是感到震驚更是深感悲痛,…九位掌門師兄可不是普通的凡人老百姓???…他們可都是身懷絕技的一派宗主?。渴钦l那么大的本事那么大的野心要除去各位掌門師兄???…此事非同小可,我李謀人相信定會將兇手繩之以法以正我大明法紀(jì)…”說到此處李隆基看了一眼小邪和陸小鳳這邊,

  李隆基的這番慷慨陳詞果然是高明,他不以官府自居還大義凜然稱呼各派已故掌門為‘掌門師兄’自降身份,這樣一來很多江湖客對他又多了點好感…,

  只聽李隆基又續(xù)道:“…李謀人愿意和在坐的各位兄弟一起來查此案,直到水落石出,在坐的兄弟有用到我李謀人的地方盡管說話,我李謀人定當(dāng)赴湯蹈火鼎力相助…”

  聽到此處小邪不得不佩服李隆基道:“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呀…,他這左一句李毛人右一句李毛人的,都說的快把我老人家給感動了,他這是在招兵買馬啊…”

  “嗯,”陸小鳳摸著他那撇小胡子也沉思道:“…這位隆基兄,是準(zhǔn)備要玩死我倆啊…”

  只聽李隆基又道:“各位兄弟今天能來,那就說明我們一起要與兇手勢不兩立…”說著他又瞅了瞅小邪一眼,大家也都順著他的眼神看向了小邪這邊,怒道:“對…要與兇手勢不兩立…剝了他們的皮…活祭…”

  李隆基看著這激動場面,面不改色心道:“呵呵,勢已促成,烏合之眾之力也不可小覷,老夫要善用之,”他定了定神又道:“各位兄弟…”他只說了這四個字本來已有點喧亂的場面又恢復(fù)了平靜,懂行者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總督大人中氣之充沛內(nèi)力之雄厚絕不在一派宗主之下,對他又多了份敬意,

  只聽他道“各位兄弟…,凡事也要有證據(jù)…才能…”

  “李大人…不,…李老大,對…李老大,我們有證據(jù),就是…就是楊小邪這小子干的,來太原之前我們就聽到風(fēng)聲說‘他要做什么武林盟主,要邀我們九大門派來太原開會,如果誰要不來誰要不聽話,他還要拿誰開刀…’…這他媽的會還沒開呢,他媽的…他就先動手了…也忒欺負(fù)人了…”崆峒派的大師兄王大膽罵罵咧咧道,

  王大膽的性格耿直,有一說一不會拐彎抹角玩心眼,人雖實誠但這種人最容易被人利用當(dāng)作炮灰,

  “滾你媽的…,開口風(fēng)聲,閉口風(fēng)聲的,到底這風(fēng)聲你們是聽哪個小憋犢子說的?…說我老人家要給你們這些王八犢子開會?我老人家自己都不知道要開會的事,開會,開你媽會啊,開?,嘻嘻…”小邪笑罵著道,

  “哼…聽‘雞婆一派’說的…”王大膽快人快語又爽口道,他還想再說些什么,可被同門給使眼色止住了,

  “‘雞婆一派’…”陸小鳳朗聲道:“聽說‘雞婆一派’是拿錢辦事的,雇主拿錢給他們,讓他們怎么說他們就怎么說,這三個老油子說的話怎可采信?當(dāng)然他們也有說實話的時候,…”他字正腔圓聲音不高也不低不緊也不慢的道來,在場的眾人也都聽的清清楚楚的,顯然也露了一手上層的內(nèi)家功夫,

  陸小鳳故意賣弄功夫也有深意,他是要告訴這幫人不要輕舉妄動,他陸小鳳也不是好惹的,本意就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動手就要流血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在他的意識里不管好人壞人都有活著的權(quán)利,好人壞人也都有妻兒老小,所以,他處事的原則是最好能息事寧人,

  “哎呦,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陸大官人啊,有些個日子不見您了,您的那撮小胡子還是那么的飄逸迷人,來,讓老娘來伺候伺候陸爺您…”一位長像風(fēng)騷,穿的妖里妖氣的三八之齡少婦媚聲道,

  她用一口京片子這么一說,惹的大伙哈哈大笑,本都是些江湖豪客綠林草莽也都不拘形跡,有人道:“陸小雞…還不讓‘四大妓寨’的總嫖把子小晨露,伺候伺候您呢…哈哈…”

  那人笑聲未歇,只見小晨露撓首弄姿對那人一笑,手一揚,一把飛刀如流星飛逝般的封了那人的咽喉,他這輩子再也笑不出來了,

  “小心…”陸小鳳本欲出手相救卻已不及:“你何必殺他?…”

  大伙看到這場面都暗嘆:“這小娘們出手也忒辣了點吧,”不過嘆歸嘆卻沒誰替那人出頭,

  “咯咯…”小晨露對著陸小鳳媚笑道:“哎呦,官人生氣了…早知道奴家就不殺他了…”

  “…你奶奶熊的,要發(fā)浪的話,回你的窯子里浪去…我的脾氣可沒有你的陸大官人脾氣好哦,…嘿嘿…”小邪吊兒郎當(dāng)?shù)牡溃骸啊悴辉撾S便殺人的…”

  “哎呦,早就聽說您啦,…楊小邪楊大官人是吧?咯咯…您長的可真俊,…您可要了奴家的小命嘍…來來…過來…讓奴家…”

  “嘿嘿…”小邪邪邪一笑,劍眉一挑身影一恍,人已到了小晨露的身前,左手也拿住了她右手的脈門…,

  絕對是不可思意的速度,大伙眼皮都沒眨一下,就覺得人影一閃,小邪就制住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蜘蛛-小晨露,有大部分人現(xiàn)在都在慶幸并沒有正面得罪小邪這個小煞星,

  “小邪不可…,電光火石間陸小鳳也已出手,擋住了小邪的另一只手…

  小邪左手已捏住小晨露的脈門,右手正點向小晨露腹下的氣海穴,那是她練功罩門,一但被小邪點中功夫必廢…

  但此時小邪的右手已被陸小鳳攔住,

  小邪又邪邪一笑,撤招嘀咕道:“你就知道憐香惜玉…,你不出手我也不會廢了她的…嘿嘿…”轉(zhuǎn)身走回了他原來站著的位置,

  已被嚇的臉色有點發(fā)青的小晨露現(xiàn)在的內(nèi)心是復(fù)雜的,本就已非常飽滿的胸脯現(xiàn)在是起伏不已,首先,她覺得楊小邪這小子的功夫也未免太嚇人了,在他面前她根本就沒有還手的余地,其次,更重要的是,他陸小鳳為何要出手救她…?…她出身低賤,從小就被人賣到了妓院,從來也沒有人對她說過一句真心話,她早已看透了世間的人情冷暖,…她放蕩不羈縱欲自己殺人如麻早就活成了活死人,…可就在陸小鳳為她出手的那一刻,她覺得她的心又活了,這個男人是這樣的高大,這個男人的眼神是這樣的清澈,這個男人就像她很小的時候記憶里的父親…,會給她買糖葫蘆的父親…,一顆飽經(jīng)滄桑的淚珠劃過了她的臉頰,她扭頭奔去…,

  陸小鳳也回到了小邪的身邊,他倆都露了一手上層功夫,對目前的處境是有點震懾,但終究有不怕死的,

  只聽王大膽這愣頭青又罵道:“功夫再厲害不也得講理么…殺人償命,咱們那么多好手,還會怕了這兩個龜孫么,咱們先一起用暗青子和毒藥招呼這倆龜孫,再一起剁了這倆龜孫…,

  聽了王大膽的話,九大門派一些急欲報仇的家伙,還真掏出了暗青子,其它那些個三教九流更是手持暗器準(zhǔn)備伺機出手,他們本來就是總督府暗地里出錢請來助拳的,

  本來還有點勸架的司徒青竹此時不知去哪了,

  李隆基看到這局面,面無表情的心道:“任你二人本領(lǐng)通天,今天說啥也得廢了你們,就算你們能從這千余人手里跑掉,也得讓你們脫層皮…”

  情勢一觸即發(fā),王大膽一口一個龜孫,聽的小邪直想笑,陸小鳳卻有點擔(dān)心:“你還笑的出來,這些個直腸子要真是這么干,還真有點麻煩…”

  看著一步步把他二人圍起來的人群,足足有近千人,黑壓壓的把他二人圍在了中間,有些人手里還拿著硬弩之類的東西,看來小邪和陸小鳳今日是難逃一死…,

  置身場外的李隆基的眉宇間終于有了點笑意,他身后的玄冥二老更是樂的咧開了嘴,露出了滿嘴的黃牙,李隆基道:“不管是不是楊小邪殺了九大門派的掌門人,他今天必須死,陸小鳳也必須得跟著陪葬…”

  莊園后面半山腰密林區(qū)還有兩個黑巾蒙面人,正望著山下莊園前黑壓壓聚攏得人群,只聽得其中一位黑巾蒙面人有點激動道:“幫主,看樣大事將成…”

  另一位黑巾蒙面人淡淡的道:“世間之事瞬息萬變,未功成妄莫得意,很多大事都是在得意疏忽瞬息間失敗的…”

  “是,幫主教訓(xùn)的是”原先那位黑巾蒙面人誠懇道,

  這邊,小邪和陸小鳳已被圍在了中間,小邪和陸小鳳背靠著背,望著虎視眈眈的人群小邪淡定道:“媽的…一幫愣頭青傻蛋炮灰…,鳳兄,咱們先溜了再說,我不怕毒,等會跑的時候你跟著我,看來得殺出條血路了…”

  “嗯,只好如此了…”陸小鳳道,

  “出手…”王大膽大喊一聲,眾人手一揚暗器即將脫手,

  “慢著…”聲若霹靂,只聽有人大喊一聲,聲音之大震得眾人耳膜嗡嗡生疼,用的應(yīng)該是少林絕學(xué)‘獅子吼’,眾人一震手里的暗器還沒發(fā)出去,只見一人白衣盛雪背負(fù)著把烏鞘古劍,正施展絕頂輕功-燕子三抄水,足尖輕點人頭,只兩個起落已掠到了小邪和陸小鳳身邊,

  “是西門吹雪…,他是來送死的么…?”有人狂妄的嚷嚷著道,但也有些人心生了怯意,畢竟西門吹雪不是善男信女,他出手可從來是不會留情的,劍出鞘必飲血,他人雖叫做西門吹雪,可他吹的不是雪,是血,劍上的血…,

  “小吹,你不該來的,”陸小鳳道,

  “已經(jīng)來了…”

  “我知道…”

  王大膽看了看西門吹雪罵道:“西門吹雪你個龜孫,你來了我們也照殺不誤,殺啊…”他手一揮,手里的暗青子已發(fā)了出去,眾人也隨著那聲‘殺啊’把手里的暗器毒藥都朝小邪他們?nèi)松砩险泻袅诉^去,一時間暗器毒藥如蝗災(zāi)般朝三人射了過來,小邪三人聯(lián)手以內(nèi)力化成一股罡氣來阻擋漫天花雨般飛來的暗器迷藥…,他們知道暗器毒藥總有丟完的時候,等一丟完就可以殺出去了…,

  就在此時“哈哈…哈哈…哈哈,不…要臉,臉…不要…欺…負(fù)人…”一個女人的笑聲傳了過來,聲音之尖利比之剛剛西門吹雪的‘獅子吼’更加的刺耳難聞,眾人都住了手,不在攻擊小邪他們,有的內(nèi)力修為不足的甚至捂起了耳朵,都朝聲音那邊看去…

  只見一行女人從遠(yuǎn)處走了過來,個個身姿阿娜亭亭玉立…不過好像都蒙著面巾,

  李隆基見此狀心道:“恐有變數(shù)…”

  半山腰密林區(qū)的那位黑巾蒙面人也淡淡的道:“恐有變數(shù)…”

  一行女子來到了眾人面前,只見她們個個絲巾蒙面,碧眼褐發(fā)身材阿娜高挑,為首的一位女子操著有點生硬的中原話道:“好不要臉,那么多人欺負(fù)三個人,咯咯,真不知羞…”

  “你他媽的…哪里來的波斯臭娘們,管起老子們閑事來了,…出頭鳥王大膽又叫罵道,不過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叫罵了,

  為首的那位波斯女子聽了王大膽的叫罵后,又和身后的一位女子唧唧哇哇說了一會番話,她笑咪咪的朝王大膽點了下頭,忽然身化數(shù)尊人影朝王大膽攻去…人影一閃九連恍恍惚惚虛虛實實…

  小邪一看驚呼:“乾坤挪移大法…”也身化數(shù)尊人影,一閃九連的朝王大膽攻去,不過他是在救王大膽,

  只見小邪的數(shù)尊人影和那波斯女子的數(shù)尊人影互相交錯分分和和,看的眾人是眼花繚亂,當(dāng)事人的王大膽卻愣在這些交錯的人影中間張大了嘴不知所措,…瞬息間一過,人影分開,那波斯女子已閃至她的隊伍中含笑而立,小邪卻扶住了本想往下倒的王大膽,只見王大膽的頭發(fā)也沒了,赫然已變成了個光頭…嘴里還流著血…雙腿在瑟瑟發(fā)抖,此是的大膽,已不再是當(dāng)年的大膽了…,

  小邪讓王大膽坐下拍手道:“…厲害…厲害,果然厲害,我百般阻攔…你到底還是割了他的舌頭拔了他的頭發(fā)…我服了…”

  “咯咯…”那波斯女子笑聲如銀鈴,操著生硬的中原話道:“…中原人,果然是,…臥虎藏龍,…你才是真的厲害呢…你叫什么名字…我喜歡你…”

  “哇咔…那么直接,算了,不給你扯蛋了,鳳兄,西門大哥,我們走吧…”

  “好…”

  被這幫波斯女子這么一鬧,這幫‘群龍’又無了首,王大膽這條‘龍’,又沒了舌頭當(dāng)然也就不能再登高一呼了,和沒了首差不多了,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也不愿做出頭鳥,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小邪他們離去…,

  小邪臨走時對著李隆基道:“李大人,還要留下我喝茶不?不然,我可要走了…”

  李隆基沒吭聲,他們都明白,如若不用千人圍殲這步棋,誰也留不下這三人…,

  “…哈嘍…你叫什么…名字…?”波斯女子朝著小邪他們的背影道,

  “楊小邪…”

  后山密林區(qū)荊棘塞途,枯了的荒草隨風(fēng)搖曳…,司徒青竹著急忙慌的往上奔,荊棘劃破了他的臉,他也沒有在意,年過半百的他以往平??傄轮怩r,遇事沉穩(wěn),也算是衣食無憂,在泰山派一人之下數(shù)百人之上,也是個很會保養(yǎng)的人,可此時他卻有點狼狽,至少他自己是這么人為的:“他娘的…沒想到會混到如此地步…早知道…唉…事已如此…”他暗罵道,

  “司徒掌門這是準(zhǔn)備去哪啊?”一個黑巾蒙面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司徒青竹的前方,把他給嚇了一跳,

  “啊…”司徒青竹大驚差點摔倒,稍一定神道:“…原…原來是小武先生,清先生呢?我…我…我正有事想向清先生告知…”

  只見這小武先生黑巾蒙面,聽說話聲音頂多也就二十出頭,身材長的修長將近五尺,舉手投足間溫文爾雅,他正目光炯炯的看著司徒青竹:“我們幫主讓我在此等你大駕啊…”

  “青竹豈敢…”司徒青竹有揣揣道,

  “哼…你有什么不敢的?還有你司徒掌門不敢做的事的么?你真是愚蠢…”

  “青竹我…哪里做的不妥,還請小武哥告知…?”司徒青竹拱手微躬身道,一滴冷汗從他鬢角滑落,

  “別這樣稱呼我,你年紀(jì)長我甚多,按理說我本不該對你斥責(zé)…,可,我們幫主對你已經(jīng)失望…你,你自盡吧…”小武先生負(fù)手而立道,

  “啊…?究竟何事讓清先生如此生氣?”

  “你真的不知?”

  “嗯,青竹不知…”

  “告訴你也不妨,你不該去請那楊小邪吃飯的…,那就是個人精…”

  “吃個飯而已么…怎么惹的清先生如此生氣?”

  “吃飯而已…呵呵,”無知…,你可知昨晚在客棧和你過招的那人是誰么?

  ”

  “啊…?小武先生你怎知此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不要管我是如何知道的,”

  “那兩人是誰?頂多是些小毛賊吧,被老夫三兩下就給打發(fā)走了…,”

  “呵呵…愚蠢,你的警覺性太低了,你不適合跟著我們幫主…告訴你吧,和你過招的那個是陸小鳳,后來帶著他走的是楊小邪…”

  “啊,這?這?這不可能,怎會…?”

  “凡事皆有可能,也就是說…在昨晚你和他倆交手后,他倆就已經(jīng)知道九大門派胸前的掌印是誰留下的了…,當(dāng)然…也包括你師兄司空青松胸前的那一掌…”

  “我…我…”聽到此,司徒青竹如被針猛的扎了一下,冷汗如雨:“我…我…不管如何…小武先生你要救我,我…,我不能死,再…再說了…,我?guī)熜质潜荒阌煤谘襻槡⒘撕蟆也叛a的一掌…你要救我…”

  “呵呵…沒有你司徒掌門穿針引線我能那么容易得手么?我能那么容易接觸到九大門派的掌門人么?所以,你沒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小武先生冷笑道

  ,

  “…我…我…我不能死,小武先生…,求你…”

  “我知道現(xiàn)在讓你去死,你肯定不甘心,你剛剛大權(quán)在握,而且知道你那些秘密的,也都被你借我之手幫你除去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躺在你泰山派掌門人的專用書房里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

  “什么左擁右抱…?”司徒青竹詫道

  ,

  “司徒掌門…,在明人面前你就別說暗話了,你和你師兄司空青松的妾人有染,已經(jīng)不止兩三次了吧,勾引兄嫂者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司空青松對你已有疑,要不然,你也不會急著借我之手了…,”小武望著司徒青竹淡淡的道來,

  聽到此,司徒青竹已是面如死灰,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不,不是這樣的,是你們…是你們要借我之手…除去九大門派…,現(xiàn)在我只后悔聽了你的話,我真該死…”說著拔劍就往頸中抹去,

  “叮”一枚石子打在了司徒青竹手中的佩劍上,司徒青竹握劍的手被震的生疼,劍被震的脫手而飛后又釘在了一顆兩人合抱之松樹上,劍身穿樹身而過直沒劍柄處,劍柄兀自還在抖動…

  又一位黑巾蒙面人出現(xiàn)在司徒青竹面前,就是他在以石擊劍,司徒青竹看了一眼那后來的黑巾蒙面人,神情萎靡道:“…清先生,我…”

  那后來的黑巾蒙面人,看著司徒青竹脖頸處仍被劍劃破了皮,流出了不少鮮血道:“嗯,不錯…”說著,扔給司徒青竹一瓶金創(chuàng)膏不溫不火淡淡地道:“…你還能揮劍自刎,有這份勇氣已經(jīng)很是不錯了,你去海外吧…”

  司徒青竹剛剛已抱必死之心,現(xiàn)在他從鬼門關(guān)繞了一圈又回來了,內(nèi)心是無比的激動:“謝…謝清先生,謝謝你不殺之恩,青竹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上刀山下火海,青竹絕不眨下眼皮…”

  “嗯,不錯…,中原現(xiàn)在你是不能待了,就算我不殺你,楊小邪也會像陰魂一樣纏著你的…你去海外吧,也順邊幫我辦點事…等這邊穩(wěn)妥了你還可以再回來…”

  “好的,清先生,多謝你…,我…我是下南洋呢?還是波斯?還是去老毛子國…?”

  清先生搖頭道:“這些都不是…你東渡扶桑吧,順便把這封信交給京都德川家的德川流云…”說著他從籠袖中取出一封信箋,信箋并未封口就交給了司徒青竹,又道:“這些年…你在泰山派背地里應(yīng)該也撈了不少油水吧,盤纏細(xì)軟應(yīng)該夠用吧?…不夠的話就向小武再拿點…就算到了東瀛之后…你在那里也要低調(diào)為之,否則…”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只看了一眼直末劍柄的那棵松樹…飄然而去,只兩個起落已不見了蹤影,

  “多謝清先生…”司徒青竹真心實意的朝著那清先生遠(yuǎn)去的方向拜了下去,起身后又向還沒走的那位黑巾蒙面人拜了下去:“也多謝小武先生…”

  “不必如此…”小武拖住了正要下拜的司徒青竹道:“既然我們幫主都放過你了,司徒掌門你往后定當(dāng)小心從事,千萬不可再出差錯…”

  “是是…青竹秉尊…”

  “聽說東瀛扶桑浪人那邊,只要有錢就很好混,這個你拿著吧…”說著他給了司徒青竹兩錠各五十兩的金葉子,

  “這個…”司徒青竹扭捏道,

  “拿著吧,畢竟我倆合作一場,說不定哪天我和幫主到了東瀛還得麻煩你,今晚你就出海,別再耽擱…”

  “好”司徒青竹沒在客氣,接過金葉子扭頭奔去…

  那小武先生走到插劍的松樹邊,看了看摸了摸,贊了句:“幫主,好霸氣的內(nèi)勁”說著,右手食指別在中指內(nèi),兩指相互用力,食指外彈,彈在了劍柄處,長劍‘噌’的一聲,從樹身中彈出,彈力未歇只見他右手食指與中指又夾住了外飛的長劍,微一用力一別,一把劍已斷成了七八截,暗道:“有機會…我定要領(lǐng)教領(lǐng)教一下,陸小鳳的‘靈犀一指’…”

  總督府豪華的偏廳里,李恬逸恨恨憤憤的道:“爹爹,怎么又讓那兩個無法無天的混混給跑了,那么多的人還搞不定他們兩人么?就連鹿鶴兩位先生聯(lián)手也搞不定么?他們又不是什么三頭六臂,不就功夫好點嗎?…哼…他媽的,我看他們真的是想造反啦…就連你,他們都不放在眼里…”

  李恬逸被小邪卸掉一條胳膊收拾一頓后,這幾天倒很老實的在家養(yǎng)傷沒出去惹事,他正火大的詢問著他老頭李隆基,

  “逸兒,楊小邪是你惹不起的人,就連當(dāng)今太上皇都和他有點交情,你想他會把我一個小小的總督放在眼里么?咳咳…最近你少出去惹事好好在家養(yǎng)傷,我已請了匠人高手準(zhǔn)備為你裝一條鐵臂,不日便到太原…”

  “爹爹,難道就這樣算了…,太上皇不是早就沒有權(quán)利了么?…他不是早已經(jīng)被瓦刺部的也先給擄到漠北去了么?怎么您…”

  “逸兒,閉嘴,…”李隆基慌忙走出門口看了下有沒有隔墻有耳,又走回來謹(jǐn)慎的低聲道:“逸兒,往后…切記此事不可枉論,搞不好是要殺頭的…”

  “爹爹,在我們家你怕什么呢?”

  “那也不行,逸兒…你附耳過來…”

  ……

  涼拌黃牛肉,涼拌花生米,涼拌碎黃瓜,涼拌土皮蛋已端上了桌,兩壇玉冰燒都快見了底,“媽的,餓壞了,折騰了半天,司徒掌門也不留咱吃個飯,差極…”小邪埋怨道,

  他倆并沒有回通吃館,在城外十里坡隨便找了家小酒館喝了起來,

  這十里坡位于城北的官道上,東西南北通暢,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不過,不知怎么了今天好像沒什么人來往…

  ,

  “我看…咱們很難再見到青竹兄嘍”陸小鳳喝了口酒哈出口酒氣道:“他要么跑了…要么被他老板給做了…”

  “嗯,有這種可能,”小邪咀嚼著牛肉道,

  “對了…你和那波斯姑娘是什么情況?”陸小鳳又問道,

  “什么什么情況…?”

  “少裝了你,如實招來…”

  “嘿嘿,你果然是一雙賊眼,沒錯,那姑娘哪是我楊毛人的對手,不過我還是輸了…”

  “你故意讓她?”

  “不是…”

  “那為何會輸?”

  “嘿嘿…”小邪笑道:“每當(dāng)關(guān)鍵時刻,她就用她的胸脯子去擋我的手,我不好意思去…要不然她別想拔王大膽的一根毛…嘿嘿嘿…”

  “那是人家看上你了…”

  “得了吧,我可吃不消,”小邪猛灌了口烈酒爽朗道:“好酒…”

  “那你完了邪兄,…這姑娘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的,…”

  “為什么,我又沒碰她,她奶奶地,還能賴上俺老人家不成?”

  “她賴定你了,不信咱哥倆走著瞧…”陸小鳳肯定道,

  說話間從東西南北各來了一批人馬,好像還是沖著這倆混蛋來的,只見北面的一批人馬,為首的是個膀大腰圓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他手里拎著把樸刀,其后余眾手里卻都拿著把圓月彎刀,

  南面來的一批人馬,為首的是個密宗和尚,身披黃袍袈裟手持降魔杵單手佛印持于胸前,其后余眾也都如此,

  東面來的一批人,個個腦門前面,半個腦袋瓜子上的頭發(fā)全部給刮光了,后半邊腦袋瓜子留個發(fā)簪,好像都是來自東瀛的武士,

  西面來的一批人,恰巧小邪和陸小鳳都認(rèn)識,就是來自波斯的那幫女子,

  “呦吼,什么情況?”小邪望著這來自東西南北的各路人馬,瞪大了眼睛道,

  “呵呵,肯定是沖你楊大幫主來的…”陸小鳳笑道,

  “那可不一定,你的名聲可比我大多了,我看是沖你來的,都是些什么人?這幫姑娘怎么也跟過來了?”小邪疑惑道,

  陸小鳳見多識廣喃喃道:“我沒猜錯的話,南面來的應(yīng)該是吐番部的密宗僧人,北面來的好像是漠北瓦刺部的高手,…東面來的嗎?”他頓了頓自問自答道:“應(yīng)該是來自東瀛扶桑的浪人武士,…至于西面來的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他們氣勢洶洶的來干嘛?”

  “你問問不就知道了…”陸小鳳道,

  他倆已經(jīng)不用問了,因為這幾幫人馬已來到他二人面前,

  只聽東面來的那幫浪人武士其中的一人道:“…瓦達西瓦瓦里瓦達…”

  小邪一個酒杯朝那浪人扔了過去:“去你娘的…說中原話…”

  眼看那酒杯就要砸到那武士臉上,只見那武士收腹吐氣,酒杯卻在他面前停了下來,也沒向他臉上撞去,也沒落地…杯中酒更未撒落一滴,接著他又吸了一口氣,酒杯就被他吸進了嘴里,一飲而進,:“…哇,豪…走,”他把“好酒”說成可“豪走”,

  小邪見狀也拍手道:“不錯,不錯,有兩把刷子,…,嘻嘻,怪不得敢如此自信的留這種發(fā)型…”

  “你就是陸小鳳?”黃教僧人為首的那人對著小邪威言厲色道:“我們是靈犀上人的弟子,我是他們的大師兄古巴…”

  “對不起,我不是陸小鳳”小邪看向了陸小鳳幸災(zāi)樂禍道:“咋樣,我沒說錯吧,是來找你的吧,嘿嘿…”

  古巴扭頭看向了正在抿酒的陸小鳳道:“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陸小鳳還沒開口,那東瀛武士搶著道:“…瓦達西瓦瓦里瓦達…”他還沒‘瓦達’完…就被那來自漠北的粗豪漢子給搶去了話頭,他看著小邪道:“你就是楊小邪吧,也要一起帶走,我家主人要見你…”

  “是也先嗎?”小邪望著這一個個長的虎背熊腰的漠北漢子疑惑道,

  “不是,是我們院長…”

  “院長?嘿嘿,什么院長?”小邪笑道,

  “哈刺職院…”

  “不見,不見,”小邪頭搖的像貨郎鼓子道,

  “由不得你吧,動手…”那粗豪漢子道,

  “慢…慢…慢…慢著…”和小邪交過手的那波斯女子操著生硬的中原話道:“他…他…他…他是…他是…他是…他是我的人…,”

  小邪一聽“噗嗤”一聲,把剛喝到嘴里的酒給噴了出來,哈哈大笑道:“姑娘,你別這么逗好么,俺…俺…俺…俺老人家啥時候成了你的人啦…?啊…哈哈…,”

  “連著這幫娘們一起帶走,”古巴大聲道,說著大手印就向陸小鳳的肩井穴拿去,陸小鳳本是坐著的,大手印向他拍來,他微一矮身已劃出一丈開外,手里握著杯酒,杯中酒一滴也未撒出,古巴一拿沒拿到,也未借勢喂招,哈哈笑道:“捉不住你這只滑溜泥鰍,我們還混個鳥啊,”又一聲大喝:“師弟們布降魔大陣”說著十幾位僧人圍了個圈,把陸小鳳給圍在中間,手中降魔杵嘩嘩頓地,人挨著人圍著陸小鳳轉(zhuǎn)起圈來,圈子越轉(zhuǎn)越小,黃影綽綽衣袂飄飄,猛的十幾根降魔杵同時朝陸小鳳身上點去,每一根降魔杵點去的方位都不相同,都是人身大穴…

  陸小鳳被圍在了中間,眼看就要被擒于人手,他滴溜溜的原地如陀螺般轉(zhuǎn)起圈來,他邊轉(zhuǎn)圈邊抵擋從四面八方襲來的降魔杵,只聽釘釘鐺鐺響個不停,應(yīng)該是陸小鳳身上的物事與那些個降魔杵碰撞之聲…,

  抿口茶的功夫已過,陸小鳳是越轉(zhuǎn)越快,周遭的喇嘛也是越轉(zhuǎn)越快,降魔杵更是如雨點般朝他密集襲來,此時他們看來就像是股黃旋風(fēng),把陸小鳳給圍在了中間的風(fēng)眼上…

  只聽大師兄古巴又一聲大喝:“合”十幾人同時用降魔杵往中間點去,這一點之力非同小可,如被點中非死即傷,

  可他們并沒有點中陸小鳳,在他們往中間一點之際,陸小鳳腳一頓地已彈起丈余,向圈外躍去…

  古巴一看面如土色羞憤道:“你就會逃命么?還自稱大俠,好不要臉…”

  陸小鳳站定:“我覺得會逃命,并沒有什么不妥…,大不大俠無所謂…”

  “哼…原來你也只是浪得虛名罷了…”古巴氣道

  漠北那粗豪漢子見狀道:“古兄,你先歇歇,讓我來教訓(xùn)教訓(xùn)這小子”他復(fù)又對著陸小鳳嚷道:“鄙人哈都請賜教…”哈都已亮出了萬兒,

  陸小鳳無奈:“我想知道你們?yōu)樯毒驼椅乙粋€人練手呢,不能換換人么?”

  “不能,拿到你后,他自然聽命于我們”說這話時,哈都不忘瞥了一眼小邪道“出手吧”

  “好”陸小鳳好字出口,已主動攻向了哈都,用的是他生平所學(xué),他想立馬拿下哈都亮個萬兒,好讓這幫人別再找茬,可沒想到的是這哈都雖長的虎背熊腰一臉的山野莽夫像,可身手并不笨拙,打?qū)⑵饋矸炊p盈跳脫,

  這大大出了陸小鳳的意外之外,心道:“果然人不可貌相,這人不可小覷了…,”想著想著出手間已沉穩(wěn)了許多,不再急于求成,堪堪二人已拆百余招外,每每陸小鳳快得手之際,哈都都能一一給化解了,而且看起來哈都比陸小鳳更沉穩(wěn),每起手抬足間無不盡顯大家風(fēng)范…,只見二人你來我往你拆我喂的已拆到二百多招開外,哈都并未見餒色,依然是游刃有余…

  陸小鳳剛開始是有點急于求成,打到現(xiàn)在他反而也是更穩(wěn)了,心道:“難得遇到這樣一位高手,今天非打個痛快…勝敗無礙…”不于勝敗掛懷的陸小鳳出手間更是得心應(yīng)手,身形優(yōu)美灑脫飄逸之極…,

  又盞茶功夫,兩人已拆三百招開外…,兩人都沒有罷手之意,哈都心道:“看來今天我這瓦刺部第一高手是拿不下此人嘍,也罷…只有請院長出馬了”…想著想著他已撤招,使將一招‘亭臺兩分手’而躍出了場外…

  陸小鳳沒有去追,也躍出了場外拱手道:“失敬失敬…”他是由衷的佩服哈都的沉穩(wěn)與氣度,他覺得這場架打的好痛快,像是在與知己老友飲陳年玉漿一般…,

  哈都打架的時候,是氣定神閑,現(xiàn)在不打了,反而有點餒色了:“哼,你們走吧…,今天收拾不了你們是我們無能,后會有期…,”說著他大手一揮大刺刺的轉(zhuǎn)身說走就走,余眾也都跟著哈都走了,

  古巴和那幫東瀛武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都隨哈都方向而去…,只留下了那幫波斯姑娘與楊陸二人…,

  這幫波斯姑娘,燕燕鶯鶯嘰嘰喳喳的說著一些小邪他們聽不懂的番話,還不時的看向二人指指點點著,反正這兩個混蛋也不會害羞,小邪更是故意擺出一副自認(rèn)風(fēng)流瀟灑的樣子,反而惹的一眾鶯肥燕瘦莞爾怯羞…,

  小邪看著與他交過手的那位二八佳人,豬哥口吻道:“喂…大美妞,他們都走了,你們也該走了…”

  “我…我們…油…油和他們…不是一火的,我們…不走…,還油…我不叫…我不叫大美?!医新督z…,

  “哈哈哈…什么油油的…牛牛的…,好…你們不走我們可走了”說著小邪起身欲行,

  “不…行…”說著露絲已攔在了小邪面前,她說話慢,可身手卻是一點也不慢道:“我…喜歡…你…你是…我的人了…你不能走…”

  “哈哈哈…,好了…露思是吧?你別鬧了哈,要不然…我可要…要…”要了半天他也沒要出什么來,畢竟對這么一位美膩膩俏生生的佳人不能動粗吧,何況人家還當(dāng)眾說‘喜歡他’…小邪有點手無足措的對著還在那抿著小酒,準(zhǔn)備看笑話的陸小鳳道:“鳳兄,這…這洋人姑娘都這么直接么?…,搞的我這楊大官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陸小鳳詼諧道:“是福不是禍…,何況人家大姑娘都向你表白了…”

  “那咋辦?”

  “咋辦?你能跑的了嗎?以她的那種身手可不一般的厲害哦,”

  “當(dāng)然能跑的了,我楊毛人的跑功可是天下第一”

  “那你總不能從初一跑到十五吧…何況…”

  “何況什么?”

  “何況…據(jù)我觀察…”陸小鳳又嘬了口酒接著道:“據(jù)我觀察,你是甩不掉他們的…”

  “為什么甩不掉?”

  陸小鳳又嘬了口酒道:“古語有云‘青皮蘿卜,紫皮蒜’…”

  “她們…和蒜…和蘿卜有個鳥蛋關(guān)系啊…小邪嚷嚷道,

  “別急,你聽我說完…”古語有云:“‘青皮蘿卜…紫皮蒜,抬頭的女人…低頭的漢’這些都是些辣角色,都不是好惹的哦,你看露思…”

  小邪看向了露絲只見她婷婷玉立凹凸有致,頭抬的是比其它女子要高一點:“噢,明白了,原來鳳兄你的意思是,若女子頭抬的高的話,必是潑辣角色不好惹…,對不對?”

  “沒錯,古人說的是不會錯的”陸小鳳戲謔著道

  “那咋辦?”

  “咋辦?還有你楊大官人小邪先生搞不定的事嗎?哈哈…”說著陸小鳳會了鈔,起身揚長而去,

  小邪對著露絲道:“你真的要跟著我?你別后悔哈?…”

  “嗯嗯”露絲嬌笑著猛點頭:“知道了,張…張公公…張公子…”

  小邪一聽‘張公公’眼瞪的溜園:“我啥時候變成太監(jiān)啦”

  露思急著道:“不是…張…張…公公…,是張…張…公…公子…”

  “好啦…好啦,別公公…公子了,我都被你搞暈了…,要是跟著我…你要聽話,要不然…要不然…要不然我會打你屁股的…,還有…你肯定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什么張公子,我是楊公子…,”

  露絲一聽小邪要打她屁股,臉色還是微微紅了下,頭往下低了點:“你…你就是…張…張公子”

  “唉,跟你真是扯不清了…走吧”

  進了太原城…

  一幫碧眼褐發(fā)美扎扎的波斯大姑娘,跟在小邪和陸小鳳身后,當(dāng)然引來了不少人的側(cè)目和指指點點,當(dāng)然小邪這個大混蛋根本就不在乎,反而還很得意的嘴巴抿的像個哈巴狗一樣,

  看著他得意的樣子,陸小鳳促狹道:“別得意太早,等會有你受的…”

  進了通吃館,小邪的頭當(dāng)然就大了起來,就如剛剛陸小鳳所說的一樣‘有他受的’,小邪和陸小鳳出去了大半天,到此時方才回來,早已把小丁薛冰她們的芳心等的都焦了,現(xiàn)在回來是回來了,可還帶回來一幫漂亮的大姑娘,還是洋人,而且最漂亮的那位洋人姑娘,好像還和小邪有點親熱,甚至有時還會主動去挽小邪的臂彎…,

  看的小丁都嘟起了嘴,已經(jīng)忍不住了醋意道:“哼…哼…楊小邪,你搞什么嗎?”

  小邪只有痛苦的拿掉露絲的玉手痛苦的道:“小丁,不是我要搞什么,…是什么要搞我…,”

  他一面痛苦的向小丁解釋,一面怒色的呵斥著露絲,可露絲對他的呵斥好像并不在乎,總是一副乖乖的非他不嫁的模樣兒,搞的小丁更生氣了一直嘟著個嘴,那樣子我見猶憐,

  倪小青也嗔道:“楊小邪你這個王八蛋你想搞什么飛機啊…,

  “小青…我都說了,不是我要搞什么飛機,是飛機要搞我…我能怎么辦?”小邪也大聲嚷嚷道,

  “哼,楊小邪你就是個王八蛋…”

  看到這種情形阿三阿四小七他們都在憋著笑意,憋的是臉紅脖子粗,可誰也不敢亂發(fā)表意見,容易挨揍…

  幽靜貞淑的薛大美人薛冰見狀忙解圍道:“小邪弟弟啊,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小邪眼瞪的溜園,有點委屈的看著薛冰小丁小青,猛的憋出了一句:“都怪我太帥了”

  “噗嗤…哈哈哈哈…”小邪說出了這句話,阿三他們再也憋不住了:“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哼,你少貧…”小丁和小青竟異口同聲的道,說完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點尷尬,都咬住了朱唇低下了頭…,

  這么亂的局面還有坐的住的,那就是柳碧漪柳大美人,她支頤而坐,單純的一會瞅瞅這個,一會望望那個,就是不去看陸小鳳,陸小鳳好幾次看向了她,她的眼神都故意避開了,她的眼眸是如此的清澈如一泓秋水,在那一泓秋水的深處好像還隱藏著淡淡的憂郁,她是為了她的父親而憂?還是為了她和陸小鳳的關(guān)系而愁?那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薛冰看小丁和小青都如此尷尬了,也不好再去羞她們倆,“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小聲的問陸小鳳,卻不去看他陸小鳳這個人,也許是因為不想讓柳碧漪難過吧,

  “咳咳…”陸小鳳大聲道:“事情是這樣的…”他一五一十的把今天遭遇給大家講了一邊…,

  大家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可小丁和小青每當(dāng)看到露絲去粘小邪,她倆都會狠狠的用眼神,瞪一下這個混蛋的小邪先生,那一瞪的殺傷力,可足以殺死天下任何一個男人的心而為她臣服,…可我們的小邪幫主根本就不在乎,該吃吃該喝喝…,

  這些波斯姑娘也都住在了通吃館,本來是準(zhǔn)備留著收徒弟用的東西廂房,也算是派上了用場…,以往算的上清閑的通吃館,是越來越熱鬧了…

  一夜無話,次日午后…

  小邪走到哪…露絲就跟到哪,生怕這小子給跑了似的…,小邪氣的一屁股蹲在了狗尾楠下的躺椅上:“露思,都給你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什么張公子,你肯定是找錯人了…”

  露絲俏生生的往躺椅旁一站:“錯…不了,”

  “你怎么知道錯不了?”

  “因為…因為…你也會這乾坤挪移大法…我祖婆婆說過…在中原只有張公子才會這乾坤挪移大法…,嗯,不對…應(yīng)該說是,現(xiàn)在只有張公子的后人才會使這乾坤挪移大法…,”露絲娓娓道來一大篇,她的中原話是越說越順溜了,

  “你真的把我給弄糊涂了,什么張公子的后人?……哦,對了,這乾坤挪移大法是小青以前教我的…”想通此節(jié),小邪伸長了脖子向屋內(nèi)大喊道:“小青…倪小青…快來解釋一下,還有小丁你們都過來”

  小丁和小青嘟著個嘴,美美的走了過來:“干什么?死混蛋…”

  阿三他們幾個也笑嘻嘻的跟了出來,

  “來…過來小青…你告訴露絲,我這乾坤挪移大法是跟你學(xué)的…”

  “嗯,是啊,怎么了?”倪小青依然嘟著個嘴道,

  小邪急道:“露絲非得說我是什么張公子,她說只有什么張公子的后人才會使這乾坤挪移大法,我會使這乾坤挪移大法,他才認(rèn)為我是什么張公子的后人,所以她才纏著我,你快告訴她,這功法是你教我的,她就不會再纏著我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是她認(rèn)錯人了,我和小丁還以為你…”下面的話倪小青沒說出口,她扭頭對著露絲道:“你好,露絲,你認(rèn)錯人了,他不是什么張公子,他姓楊,叫楊混蛋…,他會的乾坤挪移大法是我教他的…”

  露絲聽了半信半疑道:“你也會使這乾坤挪移大法?那你是張姑娘嗎?你是張公子的后人?”

  “哎呦”小青也急道:“你不要見了誰會使這乾坤挪移大法…就說是什么張公子的后人好嗎?我姓倪…

  ”

  露絲看了看小邪又看了看小青,忽然出手向小青攻去,人影一閃九連,用的正是乾坤挪移大法…

  小邪見狀并沒有出手去救小青,他知道露絲是在試探小青是否真的會這乾坤挪移大法,

  只見露絲人影一閃九連的攻向小青,小青也一閃六連的攻向了露絲,人影交錯一合即分,露絲走回了原處低頭不語,

  小青也走到了小丁身旁,她雖敗了也不氣餒道:“我技不如你,只練到了第六層…你信了吧?我們并不姓張,你找錯人了”

  露絲咬了咬朱唇道:“那你能告訴我是誰教你的嗎?”

  “可以”小青爽朗道:“是我娘親的婆家叔公…他是西域小拜火教教主,他是西域人,絕對不姓張,你不要再懷疑我叔公了…”

  露絲聽了若有所思幽幽道:“即是…西域小拜火教教主,…嗯…你我同源…他自不會姓張了”

  聽到這…旁邊的阿三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插口道:“露絲小姐,我好像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人了…

  ”

  阿四一聽,嚷嚷著道:“阿三你少來,少吹牛了你,小邪幫主都不知道這大姑娘要找的是誰,你會知道…少亂蓋了你”

  小邪一聽,阿三知道露絲要找的是誰,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道:“阿四你閉嘴,你忘了咱們阿三貫穿古今史詩通達么?雖然他平時總愛吹牛,但也有吹對的時候,阿三你來說說看”

  “好的,嘿嘿…,我三撇老蛋獻丑了…咳咳,”

  “咯咯…阿三,快點嗎你,大家都等著呢”小丁催促道,

  “好的”他看了小邪一眼,小邪已瞪起了眼,他知道再賣關(guān)子就要挨揍了,于是口若懸河道:“…聽我?guī)煾抵v,在一百多年前,那時侯太祖朱元璋還沒登基大寶,他就曾經(jīng)輔佐過一位俠客,和這位俠客一同共過事,但這位俠客不喜功名利祿,未功成已隱退,這位俠客就姓張…”

  說到此處阿三看了看眾人,見眾人都瞪著個眼望著他聽的正起勁,阿三更來勁了繼續(xù)道:“…這位俠客就姓張,而且也會使這乾坤挪移大法,他叫…張無忌…是明教的教主…,后來我們的太祖朱元璋登基大寶稱帝…,因為太祖年輕時就在明教張教主手下任職,所以登基大寶后改國號為明,就是我們現(xiàn)在的大明朝了…”說到此,阿三看向了露絲接著道:“露絲大姑娘,你要找的可是這張無忌張大俠的后人?

  …”

  大家也都緊張的看向了露絲,尤阿四最為緊張,到底阿三有沒有在吹牛,就看露絲怎么回答了,

  阿四緊張的急道:“大姑娘你說啊…”

  露絲被這么多雙眼睛看的也有點緊張了,美目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最后盯住了小邪點了點頭,

  “呦吼,阿三一看激動道:“終于被俺老人家給說中了,呦吼”

  “嘣”小邪敲了阿三一個響頭:“激動個鳥啊,又不是讓你今晚洞房,給我繼續(xù)猜,猜猜這大美妞什么來頭,”小邪指著露絲道,

  “這個嘛…嘿嘿…,阿三胡拉胡拉大光頭道:“…也不難…,即然這位大姑娘來自波斯,又來找這張大俠的后人,…嗯,那當(dāng)然是露絲姑娘的祖上和這位張大俠必定相識…”他看向了露絲繼續(xù)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露絲姑娘的祖上是不是有位閨字小昭姑娘?”

  …

  阿三沒等露絲回答繼續(xù)道:“嗯…聽師傅講…當(dāng)年這位張大俠和這位小昭姑娘邂逅于明教圣地昆侖山光明頂…成為當(dāng)時武林中一段佳話,不過后來由于種種原因兩人并沒有成為秦晉之好,…而這位小昭姑娘最后遠(yuǎn)赴波斯成了波斯明教的教主…而張大俠也退隱了江湖,再往后就不知道了…”

  小邪聽到此急道:“露絲,阿三他說的對不對?”

  “嗯嗯”露絲望著小邪點頭道:“當(dāng)年的小昭姑娘就是我的祖婆婆,她早已仙逝…”

  “唉,不對啊…”阿三又道:“據(jù)說當(dāng)年小昭姑娘從中原回到你們波斯,做了你們波斯明教的教主,可據(jù)說你們波斯明教的教主是不可以和人成親的,她怎會是你的祖婆婆呢?”

  露絲正色道:“這一節(jié)我可以解釋,據(jù)我婆婆說…是當(dāng)年我們的王子見到了我的祖婆婆后,而追求我的祖婆婆,就求國王廢了這項規(guī)矩…”

  “哦,原來如此…”阿三又呼啦呼啦他的大光頭道:“這么說來…當(dāng)年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之一的紫衫龍王…就是你的太祖婆婆嘍”

  “嗯,是的…”露絲道:“我的太祖婆婆本來就是我們波斯明教的圣女…后來為了…才來到中原明教”

  “嘿嘿…沒錯,我聽我?guī)煾抵v過…,好啦,不講了,故事講完了…”阿三意猶未盡的拍了拍手道,

  “阿三?為什么…這位張大俠沒和這位小昭姑娘在一起呢?你還沒講呢,你講啊…,這故事好美…”小丁撤著阿三的衣袖撒嬌道,

  阿三大袖一揮裝樣道:“你這女娃娃懂什么?…我本佛門中人…講此紅塵事,本是罪過…罪過…,嘿嘿嘿…你讓小邪給你講去吧…”

  “哼…我才懶得搭理他這個混蛋呢…”

  匆匆數(shù)日光陰似水已入初冬,這幾日倒很平靜沒什么人來通吃館找茬,九大門派的人像是在太原憑空消失了似的,就連一根毛也沒留下,小邪通過丐幫百般打聽,才知道他們好像秘密去了河南嵩山方向,走了就走了小邪也不在意,總督府也很安分也并沒再來找小邪的茬,好像都在養(yǎng)精蓄銳在蓄謀著興一次更大的風(fēng)雨,小斜對于查案的事也不放在心上,整日里陪著阿三他們吃喝扯蛋,小丁卻每日里俏眉緊蹙,她在擔(dān)心九大門派的事,雖然離一年之約尚早,萬一最后查不出來,那怎么辦?女孩子就是這樣心細(xì)想的太多,給自己憑添愁苦,…還有露絲,她雖然已知小邪不是張氏后人,但也每日里纏著小邪,這也讓小丁很煩悶,所以時不時的逮著楊大幫主的胳膊就狠狠的掐上一把,小邪很喜歡露絲的性格大方爽朗,更重要的一點是露絲也很能喝酒,這很對小邪的性格,以西方美女的爽朗性格很快就和阿三他們打成一片,看在小丁和小青眼里多少有點芥蒂心存…

  這一日早晨,小邪如往常一樣吃飽了等餓,花滿樓從杭州回來了,他卻沒把柳西湖帶來,具體原因他也沒說,就帶著一直有點憂郁的柳碧漪去了陸小鳳常住的客棧,

  客棧二樓雅間,

  “碧漪…先吃點東西吧”陸小鳳已為她準(zhǔn)備好了一碗熱騰騰的豆腐腦外加兩根油條和一碟小咸菜,

  柳碧漪用她那憂郁的美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坐了下來慢慢吃了起來,氣氛有點壓抑,花滿樓也不吭聲,

  為什么沒接到柳西湖,陸小鳳大致也已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他還是問到:“小花,發(fā)生了什么?”

  花滿樓關(guān)切道:“小柳你也不必太傷心,畢竟…”下面的話他沒說出口,

  “小表堂叔你直接說吧”柳碧漪幽幽道,

  “嗯,我怕我眼睛看不見誤了事,是讓我六哥帶我去的杭州,到了鏢局時,鏢局已被…已被人放火燒的一干二凈,聽說官府也已介入,但并沒找到表哥的…,所以…還有…希望…”

  聽到此,她依然慢慢的嚼著油條,可美目里已泛著淚花,陸小鳳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碧漪,還有希望,…世間之事本就十之八九不盡人意,想開點,”

  “嗯,我知道…”她嚼了半天還是那一口油條愣是沒咽下去,順勢靠在陸小鳳身上輕咽了起來:“…都怪我,爹爹才會如此,爹爹那么疼愛我,而我…我…,我好難過…”

  “碧漪,這不怪你,應(yīng)該是靈犀這個老家伙搞的鬼,我來幫你處理…”

  柳碧漪站了起來,用她那憂郁含淚的美眸飽含情意的望著陸小鳳輕輕搖著頭:“你…你…不要管了,我現(xiàn)在…好后悔…當(dāng)初來找你…”

  陸小鳳最害怕女人用這種眼神望著他,他情不自禁一把抱住了她,緊緊的抱住了她,柳碧漪被他強有力的臂膀抱住而渾身輕顫,但她還是掙脫了他…幽怨道:“你…你…你那么多女人,你…你還是放了我吧…,

  “我…我…碧漪”陸小鳳‘我’了半天也沒我出什么來,他知道她說的是薛冰,

  “這件事你別在管了,算我…算我…求你了,我好后悔…來找你…,我…我也要…走了…”說著柳碧漪就想轉(zhuǎn)身而去,

  陸小鳳又一把拉住了她:“碧漪你是怎么了?,你好像有什么事在瞞著我,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不…不…”她又一次掙脫了他,輕泣而去…,

  陸小鳳望著她柔弱的背影聽著她輕泣的聲音而消失,他的心都碎了…,愣在那良久:“小花,碧漪她是怎么了?”

  花滿樓嘆了口氣道:“有些事我本不該與你說的…”

  “是關(guān)于碧漪的事?”

  “嗯,”

  “什么事?”

  “她的身世,”

  “身世?”聽到這兩個字,陸小鳳還是猛的一驚,他知道花滿樓即將說出一個很大的秘密,他敏銳的洞察力已從花滿樓的話里也察覺到了什么:“難道,碧漪她,她不姓柳?”

  “是的”

  “那她姓什么?”

  “慕容,慕容碧漪,…這也是我娘親臨終前一晚告訴我的,那時我還很小,大約是二十年前…,那時我的眼睛還可以看到,那時家父還健在…”說著說著花滿樓也有點傷感:“碧漪,雖然叫我小表堂叔,但她的年紀(jì)和我們比也就小個兩三歲而已,她應(yīng)該不會知道我會知道她身世的秘密…”

  “小花,你是說碧漪,是從小被寄養(yǎng)在柳家的?是誰將她寄養(yǎng)在柳家的?”

  “…娘親只告訴我,是一位少林僧人”

  陸小鳳喃喃道:“二十年前…一個少林和尚將一個女娃娃秘密寄養(yǎng)在杭州柳家,你是很小的時候你母親告訴你這件事,那時碧漪頂多剛會走路…,你母親偏偏又知道這秘密…現(xiàn)在九大門派又偷偷去了少林…,當(dāng)初是少林鐵桶和尚讓碧漪來找的我和楊小邪,…而碧漪剛剛又說‘后悔當(dāng)初來找我了’…,這當(dāng)中好像有根線在連著…,對了…還有?你母親怎會知道碧漪的身世?

  ”

  花滿樓道:“…我母親知道碧漪寄養(yǎng)這件事并不奇怪,因為我母親的娘家和杭州柳家是堂親,我母親也姓柳,…還有,…聽我母親說,我的老堂表哥柳西湖年輕時曾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

  “哦,怪不得,…少林僧人會將一個女娃娃送給柳家,…糟了…”陸小鳳猛的一拍大腿道:“現(xiàn)在碧漪好像被人利用了…”

  他剛站了起來,立馬又坐下:“不對…不對,也不是被人利用…,她哭著說她爹爹那么疼愛她,她說的這個爹爹,肯定是指的柳西湖,…那么,那么,現(xiàn)在利用她的會是她的親生父親?是一個復(fù)姓慕容的父親?搞不好還是一位少林老和尚…?知道這秘密的恐怕沒有幾人,你母親算一人,但已過世,柳西湖也…,現(xiàn)在外人恐怕只有你我知道了…”

  花滿樓傷感道:“…家母當(dāng)年重病也事有蹊蹺…”

  陸小鳳忙道:“會不會和碧漪的身世有關(guān)?”

  花滿樓黯然的點了點頭,

  “那你還記不記得當(dāng)時的情況”陸小鳳急問道,

  “…記得,…當(dāng)然記得,娘親如此疼愛我…,我怎會忘卻,記得當(dāng)年娘親和父親都很健碩,因為我家家資豐厚,所以都保養(yǎng)的很好,…可卻在那一晚,他倆突然相繼而去,而且身上并無傷痕…,后來聽我六哥講只在眉心處有個紅點…,這么多年我們暗中勘察,也沒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陸小鳳摸著下巴道:“這么多年,你沒去問你的老堂表哥?”

  “沒有…并沒有想到娘親的過世,會和一個寄養(yǎng)女娃娃的事有關(guān)系…,再說了,娘親告訴我這件事,我從來未與家人講過,你是第一人…,現(xiàn)在看來娘親的過世,好像真的有點與碧漪的身世有點關(guān)系…,”

  “太有關(guān)系了”陸小鳳肯定道:“現(xiàn)在只有找到你的老堂表哥柳西湖,就會知道碧漪的生父是誰了…不過恐怕…永遠(yuǎn)是找不到他了…”

  “沒錯,老堂表哥恐怕也早已遭了毒手…”花滿樓也黯然肯定道,

  “縱使此人機關(guān)算盡,我也能揪出來他,”陸小鳳不服氣道:“絕對與少林脫不了干系,二十年前他都能瞞天過海,出了家還能生了個孩子,現(xiàn)在估計在五十歲左右…”

  花滿樓也點頭認(rèn)同陸小鳳的觀點,

  “小花…明天我要先去趟魯東青州濟州一帶,我都答應(yīng)人家清廣幫主好久了,至今未去不能再拖了,你先找到碧漪照顧一下她,很快我就會回來…”

  “你一個人去嗎?”花滿樓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一個人去…”陸小鳳撓了撓頭,

  少林執(zhí)武林之牛耳已數(shù)百年,從南北朝北魏時期達摩祖師東渡中土以來,一直以來都是以泰斗居之,更有言之自古功夫出少林,可見少林對中土的功夫影響有多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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