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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妹妹和女友都是敵國內(nèi)鬼!

第十五章 是治愈系少女

  “擋!”

  江流月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

  最強、最深的一道斬擊,她終究是沒有挺住,被刺了個透心涼。

  爾后,她感覺到世界迅速地變得灰暗。

  天空中的烏云翻騰,遮住了月光。

  少女躺在地上,她的身體表面開始冒起絲絲黑氣。倏忽之間,一道黑影從她身上分離了出去,鉆進了下水道。

  溫爾鈺從屋頂跳下來,捂著嘴巴看著這一幕。

  耳麥里,傳來了卡洛斯的聲音:“不必管她。不要移動她。”

  “可是她的狀況很不好……”

  “……”卡洛斯沉默了。溫爾鈺意識到他的不悅,連忙說道…:“好的,我做?!?p>  溫爾鈺狠下心來,她抬頭瞪了菀林一眼,旋即邁開修長的雙腿,跑向遠方。

  菀林始終面露微笑,既沒有去攔截她,也沒有去看地面上的江流月一眼。

  她只是在確認溫爾鈺走后,微笑著從消防梯爬下,來到了下水道旁。

  “冰玄,冰玄。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她笑呵呵地,低聲呼喚著那一具人偶的名字。

  為了將他保存下來,她下令讓它鉆進了下水井,同時讓地面上的冰層融化,制造了冰玄已經(jīng)死亡的假象。

  而那一具同時融合了寄生、毀滅兩顆種子的身體,則徹底成為了菀林的仆從。

  他具有與死前的冰玄幾乎同程度的格拉維瑞斯能力,足以制造范圍超過二十米的冰蓋。這個強度,NP市之中,幾乎沒有多少人能夠比得了!

  而擁有操控這只人偶權(quán)限的菀林,則將成為屹立于這諸多能力者食物鏈頂端的女人。

  然而,在她呼喚人偶的時候,卻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隔著下水道,她感覺到,那一具人偶并沒有聽從她的指令,而是沿著下水道瘋狂地奔跑著。

  她吃了一驚,從地面上,沿著它奔跑過去的方向追去。

  下水道和街道是平行的,所以菀林沿著街道瘋狂地向前追去。

  “可惡,你究竟在做什么??!”

  她跑得幾乎筋疲力盡。

  就在這時候,人偶似乎慢慢地停了下來。菀林大喜過望,趕忙坐在馬路邊上,閉上眼睛。

  通過雙生之匣的能力,她建立了與人偶之間短暫的視覺共享。

  在街道正下方,是交錯縱橫的下水管道系統(tǒng),污水在水道之中,如地下暗河般流動。

  在那昏暗的水流中,菀林看到了她的人偶。

  此時的冰玄,身體已經(jīng)完全被燒焦了。從外觀上辨別不出他的樣貌,只能勉強看得出人型。但是,隨著菀林的呼喚,他奮力地抖動著身體,修長如枯木般的雙臂用力爬出了污水。

  體表黑色的外殼裂開,露出了內(nèi)部潔白的身軀。

  此時,它已經(jīng)完全不是人的形狀了,變成了一個四肢爬行的怪物。

  菀林看不到它的面部,但是推測,應該是長得十分猙獰可怖的。她不禁大喜過望。

  “哦,哦!我的能力,雙生之匣所創(chuàng)造出的,最完美的人偶。承載了冰玄所犯之惡逆的暴戾化身啊。我該給你起名叫什么呢?”

  她伸出了手,欣喜地看著掌心。那兩顆肉苞,已經(jīng)隨著人偶的完成,消失不見?,F(xiàn)在的她,能力不再是“雙生之匣”,而是這具實體化的人偶!

  雙生之花,終于徹底結(jié)出了果實。

  菀林的臉上,露出了狠厲之色。

  “哼哼哼,當年的那一場疫病泄露事故,害的我們近兩千余名學生陷入半死不活的境地。而C教授,他竟然勾結(jié)丹尼爾議員,拿我們做起了實驗!”

  “嗚嗚,同一樓層的三百多名同伴,竟只有我們五個人活了下來······但,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桀桀桀桀桀!丹尼爾,C教授,我已經(jīng)獲得了最強的力量,雙生之花結(jié)出了最強的果實!我將讓你們,血債血償!同時,我也要讓這個對我們報以惡意的社會,血債血償?。。 ?p>  下水道里,人偶緩慢地舒展著自己的身體。地面上的菀林桀桀陰笑著,面目說不盡的猙獰。

  然而就在這時候,她忽然聽到,身后的花壇中,冷不防傳來了一個聲音。

  “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里鬼嚎什么?”

  她吃了一驚,猛然回頭,卻發(fā)現(xiàn)花壇之中空無一人。

  “遭了!是聲東擊西!”

  菀林不愧是外勤五人眾中的一人,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判斷了襲擊的方向。

  她連忙將雙手格擋到胸前。但在這時候,最為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她的胸前和后背,同時遭到了拳頭的錘擊!

  菀林悶哼一聲,委頓在地。她心中慌了神,想道:“莫非敵人不止一個?”

  她剛想召喚人偶回到地面上來,但就在這時候,她只覺得自己腰部被狠狠一踩,雙臂被絞在了背后,隨即一只腳踩在了上面。

  菀林痛的“啊”地一聲大叫了起來。

  “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不要耍心眼。在我面前發(fā)動能力,下場只有一個?!?p>  那雙腳狠狠踩著她的背,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氣來。

  這時候,背上的人俯下身,脫去了她的絲襪,將她的雙手牢牢地反捆在了身后。

  “呼!”

  做完這些,那人松了口氣,放開了腳。

  “說吧。你究竟是什么人,還有,為什么要在學校周圍發(fā)動能力?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要著急,想好了一條一條交代。我這里有個從文具店里買來的測謊儀,如果撒謊,它就會狠狠地電你?!?p>  話音落下,有一個如夾子般的東西被戴到了菀林的手指上,它發(fā)出了“滴、滴”的響聲。

  菀林費力地用額頭撐著地面,爬起身,跪坐在地上。

  一抬頭,她看到了一張青澀但卻英俊的臉。

  “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學生?”她看到了他身上的制服,心想,“不對啊,剛剛那兩拳的角度,不可能是只有一個人打的!”

  雖然不解,但看到對方還是學生,菀林不免有輕視之意。她眼珠滴溜溜一轉(zhuǎn),剛想繼續(xù)召喚人偶,一根鋒利的樹枝就抵在了她脖子上。

  “我的手可不是很穩(wěn)。你最好老實點。”

  菀林只好放棄。她心想:“他怎么知道我在召喚人偶?”

  就在這時候,那名學生又把問題重復了一遍,并且說道:“一條一條回答。我的耐心有限?!?p>  菀林只好編道:“我是附近的便利店的前臺售貨員,剛剛發(fā)現(xiàn)自己獲得了超能力,所以就在這里想要試一下?!?p>  話音未落,手指傳來刺痛,測謊儀“嗶嗶嗶嗶”地響了起來。

  樹枝在她的脖子里輕輕劃了一下,菀林感到火辣辣的疼。

  “你還有兩次機會?!?p>  “啊啊啊,我說,我說!”

  菀林終于認清了現(xiàn)實。面前的人雖然是學生,但對于他所認定的敵人,可是絲毫不會手軟的。

  于是她說:“我是CLUB組織的成員。”

  測謊儀沒有報錯。

  “哼哼,又是CLUB。上周你們可已經(jīng)來過一次了。那么第二個問題,你來到這里做什么?”

  “我來到這里測試我的能力。”菀林如實答道。

  她其實并沒有撒謊,她確實在測試自己的能力。但是測謊儀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她不待少年動手,就嗚嗚哭著趕緊改口:“不,不是,我是奉命來抓人的!”

  “來抓人?!”少年的語氣轉(zhuǎn)瞬間轉(zhuǎn)冷。“果然沒錯,上次對風靈出手之后,你們還不死心,還要再來一次!”

  菀林突然想到,上一次列炎對風星河出手的時候,所里派了四名勤務人員潛入南大附中去綁架他的妹妹風靈,結(jié)果遭遇到了一名強勁的能力者,全軍覆沒。

  想到這里,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起頭,看到了街道不遠處,圍欄盡頭的大門上,寫著“NP市大學第一附屬中學”。

  “天?。 彼南?,“怎么會遇到這么倒霉的事情!我竟然誤打誤撞來到了南大附中!”

  那名將她制服的青年,自然是風星河的好友,呂文杰了。

  呂文杰冷哼一聲,想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次綁架不成功,還要再來第二次?”

  他用樹枝戳了菀林一下,問道:“你們還有多少人?都分布在哪里?”

  “三個。”菀林帶著哭腔說道。

  “嗶!”測謊儀報錯。

  “不對,四個!”

  “嗶”測謊儀又報錯。

  “兩個!”菀林欲哭無淚地答道。

  測謊儀沒了聲響。

  她的手指已經(jīng)被電麻了。這時候,她已經(jīng)完全絕望了,心想: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先進的東西?

  她以為,之所以兩個是正確答案,皆因為自己已經(jīng)脫離了隊伍,所以也就不算數(shù)了。

  她卻不知道,這個測謊儀,是呂文杰從街邊文具店里隨手買的整蠱玩具,時準時不準的。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菀林徹底向呂文杰坦白了自己的一切。

  測謊儀沒有再電她。

  在最后,她幾乎是用腦袋蹭著他的小腿,哀求道:“求求你了,放過我。我還要向丹尼爾議員、C教授復仇。他們把我們變成了這幅模樣,我就算是死,也要拖他們下水!”

  呂文杰陷入了沉思。

  CLA74號研究所的泄露事故,他曾聽說過。而菀林剛剛所說的內(nèi)容,他覺得大概有那么幾分的可信度。

  這時候,他開始猶豫了。

  情感上,他覺得應該放了菀林。但理智上,他覺得這樣是放虎歸山。

  見到呂文杰猶豫,菀林登時急了。見裝可憐不成,她馬上改換方案。只見她柔弱無骨地靠在呂文杰的大腿上,輕聲說:“小哥哥,你若是放了我報仇,我這一生甘愿給你做牛做馬。到時候,你想對人家做什么都可以?!?p>  不得不說,菀林的確是個美人。這樣子哀求起來,倒也有那么幾分誘惑力。

  只是可惜,她遇上的是呂文杰。青年哈哈一笑,說道:“行了,收住你那蹩腳的一套吧。我果然還是打算把你扭送警察局。細想一下,你雖然可憐,但畢竟是CLUB的殺手。我若是放了你,就實在是太對不起那些被你們殺掉的人了?!?p>  菀林咬了咬牙,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她剛想說些什么補救,但身體卻突然僵硬了起來。

  她張大了嘴巴,痛苦地縮成了一團。

  “又想耍什么花招?!”

  呂文杰后退了一步,雙手護在身前。

  可是,菀林卻再也不動彈了。

  此時此刻,下水道里,人偶正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它的身旁,站著一道黑影。

  那是一個,渾身漆黑,身體如同淤泥般軟綿綿的人。

  黑泥不斷地從它的身上脫落,在那渾濁的頭上,僅能看到眼睛和嘴,看不到其他的五官。

  黑影的身上,不斷地涌出如水蛭般的細小顆粒,瘋狂地圍攻人偶。那些水蛭不斷地吸取著人偶身上的能力,使得人偶表面潔白無瑕的光澤都是有些暗淡了。

  人偶嘶吼一聲,

  一道冰柱瞬間在空中成型,如利劍般刺向那個人。

  “咻!”

  冰柱擊中了它,那人發(fā)出了幾聲嘰里咕嚕的怪叫,旋即便倒在地上,化作了一團淤泥。

  人偶如獲大赦,用力地一甩,將身上的水蛭全部抖落,隨即抓住通向地面的安全梯,以最快的速度沿向上爬去。然而,他剛剛走了兩步,便突然停住不動了。

  一柄滴著泥水的鋼鐵利刃,將它的首級,連同心臟,一并刺穿。

  “…………”

  菀林張大了嘴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人偶受到的傷害,被完美映射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身體掙扎了兩下,只覺得胸口隱約作痛。

  她感覺到,自己的肺部似乎進了水,她無法呼吸了。

  “救……救命……不……不要……”

  鋼鐵利刃刀鋒一轉(zhuǎn),將人偶扎在了地上。

  淤泥怪物,從地面上涌出,化成了一個人型黑影。

  它的面部緩緩褪去,露出了一張白皙,卻沒有血色的俏臉。

  “……”

  它看著人偶,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命令,它的身體逐漸融化成了液體,包裹住那已經(jīng)失去生命的人偶。

  “養(yǎng)……料……”

  黑影竟笨拙地口吐人言。

  爾后,它抓住了人偶的身體,不斷地沿著地面蠕動并最終消失在了黑暗里。

  人偶被殺,菀林的身體也遭到了反噬。

  彌留之際,她痛苦地睜開了眼睛,血液從七竅里往外流。

  呂文杰大吃一驚,連忙沖了過來,查看她的狀況。

  菀林用最后一口氣,掙扎著抬起了頭,說:“陌生人,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說。”呂文杰咬了咬牙,他看得出來菀林已經(jīng)瀕死了,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也不愿意弗卻一個人的瀕死愿望。

  “我······我真的是想要為我們報仇的!嗚嗚!”血淚從菀林的眼眶之中流落出來。“我們雖然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但……唉,或許這就是報應吧……我……我想請你……請你……滅掉……Club……”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竟快速地結(jié)晶化,每一個細胞都變成了如鹽般潔白的晶體顆粒。

  緊接著,那些顆?!芭尽钡匾宦曊ㄋ椋г诹艘箍绽?。

  原地,只留下了她的衣物,包括呂文杰的測謊儀,和那被纏成一個圈的絲襪。

  “唉?!眳挝慕車@了口氣。他輕輕地用手指在身后一劃,手上多出了一只方盒子。他將她的遺物一一整齊地裝在方盒子中收斂了,準備擇日安葬。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推斷:或許菀林因為吐露了CLUB的秘密,而被殺人滅口了吧。

  “雖然他們做了許多錯事。但她終究也是受害者之一?!眳挝慕苄睦锇蛋迪氲馈!癈LUB,這個組織,可真是草芥人命?!?p>  他望了一眼夜空,心中忽然擔心起風星河的安危。

  “他們既然派人來抓風靈了,那風星河那邊······”

  一想到這里,他果斷返回了學校。

  今天是休息日,風靈沒有在宿舍睡,而是被他帶到了圖書館,睡在員工休息室里。

  他把風靈叫起來,對睡眼惺忪的少女說:“別睡了,你哥哥遇到麻煩了。”

  少女原本十分不情愿起床,聽到他這樣說,立馬精神了。

  “那我們快去幫助他呀!”

  “可我不能把你留在這里。CLUB還在派人來抓你?!?p>  “那我們一起去!”

  風靈焦急地拉著呂文杰往外跑去,混不顧自己身上穿的還是睡衣。

  呂文杰無奈地聳聳肩,追上前去,橫抱起她,飛快地從校園的后墻離開,消失在了夜色里。

  ————

  天使咖啡廳前,張靜雯女士悠然醒轉(zhuǎn)。

  此時已經(jīng)是9點鐘了,她茫然看著周圍。

  頭有些發(fā)昏,像是麻醉劑剛剛消退的癥狀。

  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個人。

  她定睛一看,竟發(fā)現(xiàn)是江流月!

  前幾天,風星河把一些證件放在咖啡廳,托她捎給這個小姑娘。當時她曾經(jīng)與江流月聊了幾句,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

  張女士吸了口氣,麻醉劑剛剛消退,肌肉仍有些使不上力氣。她緩慢而顫抖著,一點點地挪了過去。她很小心,生怕自己會一不小心,又昏睡過去。

  直覺告訴她,那姑娘一定需要幫助。

  離近了去看,果然一身血跡。張女士抬起頭,發(fā)覺街邊無人,于是撩開了她的衣服。

  觸目驚心,滿是傷口。身上也是,臉上也是!

  再往上掀,張女士倒吸了一口冷氣。少女的胸口,被不知什么利器穿透了,脖子下面是一個血淋淋的洞。她嚇得趕忙用衣服蓋住。

  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勁兒,她竟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俯下身,極為艱難地抱起了瀕死的少女,走向了咖啡廳。

  在此過程中,她的手掌,始終散發(fā)著一種,肉眼所無法看見的綠色微光。

  “呼,呼!年輕的時候,我可沒有見過這樣嚴重的傷勢?!?p>  她把她放在咖啡廳的某一張桌上,再次掀開了少女的衣服,查看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這時候,她有了一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

  那顆穿出去的洞里面,并沒有看到內(nèi)臟。

  “啊,真的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傷害她的利器,一定是從心與肺之間穿了過去。萬幸,還有救!”

  她探了探鼻子,發(fā)現(xiàn)江流月仍在呼吸,趕忙從店里拿了一個桶,和一條毛巾。

  她小心翼翼替江流月擦拭著身上的血跡。只有這樣,她才能辨別哪些傷口已經(jīng)止住,而哪些傷口需要包扎。

  “我的格拉維瑞斯能力,是治愈。凡是被我的這雙手所觸碰的,無論是組織、細胞,還是角質(zhì),乃至毛發(fā),都會緩慢地生長,并且愈合。”

  只是可惜,她的能力強度,實在是太低了。愈合一個兩寸長的傷口,就需要十五秒鐘,而且會耗盡很多的體力。

  她費盡了力氣,才把那一道致命的創(chuàng)傷合上。這時候,她覺得差不多了,于是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看著少女那平添了兩道劃痕的臉,張女士十分的痛心。

  那是多么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啊。就是同為女人的張女士,也不得不夸贊她的漂亮。

  只是可惜,這張粉雕玉砌的小臉,被可怕的兩條血痕,徹底的毀了。

  張女士深知,臉蛋對于女孩子是多么的重要。可是,她卻無能為力。

  因為她的能力,只能促進組織的愈合,而不能保證愈合的形狀。

  她不敢貿(mào)然對江流月的臉施用能力。

  她所能做的,唯有用毛巾,幫她擦去臉上的血痕。

  救護車很快來了,她忐忑不寧地把江流月送上了擔架,然后跟著護士一起上了救護車。

  車上的心電圖,顯示少女那微弱的心跳。護士說,她的呼吸已經(jīng)很微弱了,隨時有可能斃命。

  救護車一路風馳電掣,開進了距離德巴街最近的南平大學第二附屬醫(yī)院。

  一進門,并未掛號,護士就把擔架抬進了ICU。張女士跑到一樓的外科診室,叫道:“兵遇!快過來。有個小姑娘需要急救!”

  幾秒鐘以后,一位個子不高也不低的醫(yī)生睡眼惺忪地從診室里走出來。

  “張姐,怎么了?邊走邊說?!?p>  張女士領(lǐng)著他,快步走到了ICU病房。此時,護士已經(jīng)把生命體征儀和心臟起搏器都移過來了。

  可是,無論她們怎么努力,少女的心電圖始終起伏不大。既不至于歸零,也不見有太大起伏。

  兵遇走到病床前,伸手掀開了少女的袖子。

  他看見,少女胳膊上的傷口,正在緩慢地愈合。

  兵遇吃了一驚,連忙詢問張女士:“你對她用你的能力了嗎?”

  “用了,但是只用了一點點。我的能力,強度太低了,只夠勉強修復她胸口的致命傷。”

  兵遇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得到了一個可怕的結(jié)論。

  那便是,在這個少女的身上,有著可怕的自愈能力。這種自愈的速度,已經(jīng)超過了人類的極限。

  護士們無不驚奇。有人建議兵遇,讓他在她蘇醒后,向她索取一小塊皮膚樣層,或者一束干細胞叢,用作生理學研究。

  但是兵遇,卻眉頭緊皺。

  “你們都退出去!”

  他把護士們都趕出了病房,然后仔細地用解剖針從江流月的手背上挑破皮,擠出一滴血來,滴在玻片上,放進了顯微鏡。

  張女士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她相信,他會處理好一切。

  “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兵遇一連說了兩次。

  在顯微鏡下,他看到了自己所想到的東西。

  那是一種,比細胞還要小了無數(shù)倍的物質(zhì)。

  他曾發(fā)布過論文,將其稱為“自愈因子”。

  像這樣的自愈因子,他曾經(jīng)在另外一個人的細胞中,也見過。

  那個人,就是曾經(jīng)的弗多軍神——秩序曙光軍團的總司令,馮慶山將軍。

  拋開醫(yī)生的身份不談,兵遇是南平大學的一介年輕教授。僅三十一歲,便已在弗多最好的南平大學當上教授。

  如此年輕便身居高位,所憑借的,就是當初那一篇,借助研究馮慶山的身體樣本作出的論文。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種自愈因子。它就像納米機器人一樣,不斷地修復著受損的組織,同時也會清除癌化細胞。

  他曾探究過這種因子的來歷,但是失敗了。兵遇博士將這種自愈因子提取出來,與現(xiàn)行人類DNA文庫相比對,最終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以目前人體的生物進化水平,是完全無法為這種自愈因子的產(chǎn)生提供溫床的。

  換句話講,這種自愈因子不是這顆帕多行星上的產(chǎn)物。

  江流月的血液之中,也含有這種與馮慶山體內(nèi)的大體一樣的自愈因子。

  它們就像她免疫細胞一樣,與八大系統(tǒng)并列,并且永遠緩慢修復她所遇到的所有傷害。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

  那就是,明明她身上的傷已經(jīng)全部愈合了,她的生命體征也已經(jīng)趨于穩(wěn)定了,可她卻仍然處于昏迷狀態(tài)。

  兵遇醫(yī)生百思不得其解。

  少女一動不動地躺在ICU的病床上。兵遇努力地查找她昏迷的原因。但,卻仍然一無所獲。

  夜色逐漸深了。天上的烏云,遮住了彎月。

  病房里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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