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弒神者計劃

　　王進安向眾人講述著他的故事。盡管在座的除了風星河之外，其他人大都聽過了他講無數遍這個故事，但他們都神色肅穆地看著這位老軍官，認真地等待著他的講述。

　　一百二十年前，兩顆隕石穿過大氣層，墜落在帕多行星的大地上。

　　在此之后的百余年時間里，帕多行星的格局被徹底改變了。

　　先是勃利非大陸東北部崛起了一個名為“尼斯南圖邦”的小國。

　　爾后，在短短四十年的時間里，整個勃利非大陸歸入了尼斯南圖帝國的版圖。再緊接著，艾莎亞大陸西部陷落，帝國北部直接與梨馬聯盟接壤，東部與弗多聯邦接壤。

　　短短一百年的時間里，帝國以摧枯拉朽之勢蕩平了夾在兩個大勢力之間的所有小國，建立起了****的尼斯南圖帝國。

　　這段歷史被寫入了弗多聯邦的歷史教科書，故而風星河還是比較清楚明白的。

　　但是，教科書上并沒有說明帝國崛起的原因。

　　“帝國的崛起和格拉維瑞斯能力產生，其實是同一時間發(fā)生的事情。事實上，在帝國崛起的期間我們不是沒有嘗試過遏制他們。但，無一例外，全部失敗了?！?p>　　王進安輕輕地用手撫著膝蓋，說道。

　　“是因為什么呢？”

　　“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對沿途的小國進行軍事援助。可帝國的大軍所到之處，要么是臺風，要么是地裂，要么是通訊設備集體癱瘓，要么是大霧、大火，或是一些根本看不見的災害。這些災害摧垮了沿路小國的幾乎所有防御力量，可未能把帝國的大軍傷及分毫。當時我們還不知道格拉維瑞斯能力的存在，有的議員甚至都開始懷疑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神”存在，幫助帝國進行擴張了?！?p>　　“格拉維瑞斯能力當時就有了？”風星河吃了一驚。他本以為能力者的出現是二十年以內的事情。

　　“是的。你應當已經聽說過了。格拉維瑞斯能力者們的能力，來自于那顆墜落在勃利非大陸的隕石輻射。我們離得較遠，所以能力者產生的時間比較晚。帝國人離它比較近，所以產生能力的時間較早。不過，就目前來看，距離是不影響能力強度的?！?p>　　風星河點了點頭，這些事情他已經聽丹尼爾和張舜講過了。

　　他不禁產生了一個疑問：既然隕石這么重要，那直接用核武器摧垮它，不就行了嗎？

　　但他并沒有問出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這么淺顯的道理弗多聯邦不可能沒人想到。一定是有什么問題。

　　果然，王進安接著說道：“我們曾想過派人摧毀那顆隕石。只是那顆隕石已經被安置在神廟里供奉了。于是我們嘗試了向那里發(fā)射洲際導彈，但不知什么原因，所有導彈在跨越海洋的時候都會出現極不正常的偏移，并最終失去控制，跌入遠海?！?p>　　風星河駭然。洲際導彈導彈還能被大幅度偏移，這種情況簡直聞所未聞。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保護著神廟一樣。

　　當嘗試了窮盡一切的軍事手段之后，弗多的軍方認識到一件事。那便是，以人類現有的軍工科技水平，是無法與帝國抗衡的。

　　“那顆隕石，究竟是什么來頭？竟然如此神奇……”

　　風星河輕聲呢喃道。

　　他這話剛一出口，王進安卻是瞪圓了眼睛，問道：“什么來頭？你相信這世界上有神嗎？”

　　“??？”風星河懵了。神是客觀唯心主義者才會相信的東西，故而他搖了搖頭，說：“我是唯物主義者。”

　　“我也是唯物主義者。”王進安苦笑著搖了搖頭?！暗斘遗c帝國接觸之后，我徹底的動搖了。他們的國度發(fā)生的一切變化，用我們所謂的科學都解釋不了。”

　　“解釋不了，只是因為咱們認知水平達不到?！憋L星河撇撇嘴，拋出了一句這樣的話。

　　王進安笑了。他搖了搖頭，說道：“孩子，格拉維瑞斯能力這東西，對我們而言是太高的“神秘”。人類恐怕要再發(fā)展數百甚至上千年，才有機會研究透徹這種神秘的現象?？墒堑蹏粫o我們這個機會?！?p>　　“你的父親，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在五年以前擊敗了帝國的軍隊，換得皇帝退兵固守五年。所謂的‘預測’其實只是個幌子，帝國的進攻時間其實是固定的，就在兩年以后的7月?！?p>　　王進安淡淡的說道。

　　“那顆隕石，實際上就是一尊來自星海彼岸的‘降神’。他降臨帝國以后，說服了一位牧童作為自己的走狗。他幫助那位牧童成為了尼斯南圖帝國的皇帝，并東征吞并了勃利非大陸和艾莎亞大陸西部偌大的土地，成為帕多行星上領土疆域排行第一的巨大帝國?！?p>　　“這不可能，世界上絕無‘神明’的存在?！鄙倌陥远ǖ卣f道。“倘若真的有著‘神明’的存在……”

　　他沒有繼續(xù)說出后面的話。倘若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那么他從小所遭受的那些苦難，又算什么？

　　他不信世界上有“神”的存在。

　　“冷靜思考，孩子。“降神”只是一個說法。我也可以換一種說法來稱呼他們，比如‘外星人’?！?p>　　王進安沉聲說道。“只不過，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來看，他們所在的文明已經幾乎完全掌握了物質與能量的規(guī)律，以至于，他們能夠做出種種恐怖的事情?！?p>　　“能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風星河仍不服氣的問道，“還不是得依靠帝國那個皇帝的供養(yǎng)？這樣也能被成為‘神’？”

　　這時候，老乞丐忽然插嘴道：“王先生，把51年前NP市天文臺發(fā)現的那一件事情告訴他吧。我想，這個少年應該有能力去承受那個事實?！?p>　　“51年前？”風星河有些詫異地看了老乞丐一眼。后者略微一笑，說道：“別看我現在這么落魄。年輕的時候，我也是NP市天文臺常駐的一位天文學家。”

　　“好吧。”王進安的眉毛略微皺了一下，隨即對風星河說道：“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個消息至今還在被封鎖，因為我們擔心它的泄露會引起恐慌。我希望將它告訴你之后，你能夠對我們將要面對的敵人是什么樣的恐怖存在有一個最基本的了解。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外傳?！?p>　　“放心，我守口如瓶。”風星河連忙說道，“實在不行，我也可以簽保密協議的?！?p>　　“那東西在我眼里，約束力為零。你是馮慶山的兒子，就憑這一點，我也就可以信任你了?！蓖踹M安淡淡的說道。他的話，讓風星河心中洋起一陣暖意。

　　“好啦，廢話少說。王先生也講了半天了，差不多該我講一會兒了吧?！崩掀蜇げ荒蜔┑財[了擺手。王進安露出了微笑，說道：“也是，那你便代我講講那件事吧，恰好也是你的專長領域?！?p>　　老乞丐得以地挽了挽袖子，說道：27年前，我還是NP市天文臺的一名天文學家。我的父親與我在同一單位工作，那一年，我在整理他留下的檔案的時候，發(fā)現了他潛藏已久的一張照片。

　　說著，他沖王進安議員勾了勾手，后者吩咐工作人員拿來了一張打印版的紙質照片。

　　風星河看了一眼圖片，圖片上是一片繁星，繁星的中間有一個特別亮的光點。

　　“這是距離我們74光年外的暗星座α恒星。照片上的事情發(fā)生在51年前，當時我的父親拍攝到這顆恒星發(fā)生了劇烈閃爍，隨即消失在星圖中?！?p>　　“當時我的父親正以這顆恒星作為觀測對象撰寫他的論文，恒星的突然消失讓他焦躁不安。他與同事們研究討論，并最終確定，這顆恒星已經被擊毀了?！?p>　　“？！”風星河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理智卻告訴他：51年前74光年外發(fā)生的事件，應該與帕多行星毫無關系吧。

　　但是接下來，老乞丐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吃了一驚。

　　“經過確證，擊毀那顆比太陽更大3倍的恒星的存在，其質量應該在50噸以內。它以極高的速度貫穿了恒星的表面，擊毀了恒星的結構，致使其內部的物質灑出。僅僅四天的時間，這顆恒星便被毀滅?！?p>　　“……”風星河心下駭然。4天時間，對于一顆存活了幾十億年的恒星來說，不過是須臾之間。

　　須臾之間，便被毀滅。

　　究竟是什么，才能做到這一步？

　　“很顯然，那股力量超越了我們現有的全部認知。即便是把帕多行星上的所有能源總和加起來，也無法與之相匹配。穿過太陽之后，那物體似乎碎裂成了兩個。通體的高溫讓它們散發(fā)著光芒，在望遠鏡上清晰可見，不過，很快他們就穿越了一片塵埃云，溫度也迅速冷卻下來，我們也就無法觀測了?！?p>　　說到這里的時候，老乞丐卻是嘿嘿冷笑著，買賣起了關子。

　　“想知道那是什么嗎？”

　　“不會就是墜落在帝國的那一顆隕石吧？可是時間也對不上?。?4光年外的景象，光傳到我們這里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了74年?！?p>　　“但我要告訴你的是，經過我們確證，擊毀它的確實，就是帝國那顆隕石。不，這樣說也不完全正確。準確來說，確實有他的參與。”

　　這時候，王進安插話道：“雖然距離過遠我們觀測不到，但擊穿恒星后，它們經過了一片塵埃云，在那里留下了長長的尾跡。而尾跡的直線所指的方向，正式我們的帕多行星?！?p>　　也就是說，這兩個能量極高的物體，實際上是對著帕多行星所在的星系來的？

　　“有多快？”風星河急忙問道。

　　“疑似光速。尾跡是一瞬間被看到的，沒有任何形成過程。即便是在高速攝像機下放慢到幾千分之一，它還是瞬間形成的?！崩掀蜇て降恼f道?！疤热羰枪馑俚脑挘恍枰?6年，它就會抵達帕多行星。”

　　“那，現在或許已經到了？”風星河試探的問。如果是以光速運行的，那么在人類觀測到它的一瞬間，它也應該同步抵達了帕多行星。能輕易擊毀恒星的物體，想想都令人恐怖。

　　他抬起頭，發(fā)現老乞丐和王進安都苦笑著搖頭。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反倒是要高興一些了。”老乞丐說道。

　　“在那之后的二十年里，人們一刻都沒有放松過監(jiān)視周圍的這片星海，但是一無所獲。有人猜想它可能已經從我們星系當中路過了?？墒牵陔x我們最近的特爾奧星云中，并沒有觀測到任何尾跡。這也足以證明它并沒有從我們這里經過?！?p>　　“也或許是，它在中途撞上了什么，改變了方向？”

　　風星河大膽地猜測道。他抬起頭，看到老乞丐的神色變得十分尷尬。

　　“不，這就是我們最恐懼的地方?！?p>　　“啥？”

　　“我們已經找到那兩個東西了?！?p>　　“啥？！”風星河差點跳起來，“在哪里找到的？我們的科技水平，還有能力在二十四光年外的宇宙里找一塊只有500噸重的石頭？”

　　他抬起頭，卻發(fā)現王進安盯著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不是在‘現在’找到的?！彼f，“而是在‘過去’。距今一百二十年前，近代的天文臺記錄中，有兩顆隕石分別墜落在勃利非高原和弗多大荒漠上。其中墜落在弗多大荒漠的那顆隕石，被我國的科學家就地建立臨時基地進行保管，確證了其表面含有大量的H，證明它有極大的概率穿過了一顆恒星?！?p>　　“？！”風星河聽懵了。不是在觀測后找到的，而是在距今一百二十年前？

　　算起來，那顆恒星毀掉的時間應該是七十四加五十等于一百二十四年前。而隕石到達帕多是一百二十年前。也就是說，在它們穿過恒星之后，僅僅四年，就來到了帕多行星。

　　“四年時間，走了76光年？這比光速還快?。　?p>　　“這就是我們最害怕的情況。”老乞丐苦笑道。“如果他們真的是以光速前來的，那么最起碼還在我們可以理解的范疇內?？伤麄儏s是以一種我們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在4年之內跨越了七十光年的距離，來到了帕多行星上。而且能夠墜落在行星上，說明它們當時的速度已經低至第一宇宙速度以下了……”

　　“這是何等難以想象的事情？”風星河忍不住慨嘆道?！翱峙挛揖退闶亲鰤?，也不會夢到這樣的事?！?p>　　“沒錯?！崩掀蜇c了點頭?！耙晕覀兊南胂罅?，只能認為它們是通過‘空間折躍’技術來到帕多行星的。但那終究是我們人類的想象，實際究竟如何，我們也不得而知?！?p>　　“隕石恐怕就是他們的飛行器?！蓖踹M安淡淡的說道?！翱峙率且驗槭裁匆馔馐鹿识采狭诵行?，亦或是逃避仇家追捕而孤注一擲地開啟了空間折躍逃命，耗盡能量墜入帕多。但不管是哪一種，他們都來了?！?p>　　“而且為我們帶來了‘格拉維瑞斯能力’。”老乞丐補充道。“我更加相信‘仇家追捕說’。因為尼斯南圖帝國近年來侵略擴張，凡是占據的地方，都要將原有建筑全部拆除，重新建造成太陽神教的風格。如此勞民傷財，我覺得他們在找某些東西。”

　　“而在整個帕多行星中，能夠讓他們背后的那位‘太陽神’看得上眼的，恐怕就只有當年墜入弗多大荒漠的另外一顆隕石了。”

　　“嗯，這個觀點，我也是認同的?！蓖踹M安點了點頭。

　　“所以，二位叫我來是做什么的？難道只是讓我聽個故事么？”風星河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

　　“你不害怕？”老乞丐有些訝異地看了風星河一眼。

　　“害怕？有什么用？若是他們真的能擊毀恒星，那么對他們來說帕多行星只不過是彈丸大小的一塊地方罷了，而被困在這彈丸之地，甚至出不了這個恒星系的我們又能做些什么？害怕又有什么用，還不如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聽天由命?！?p>　　“你這心態(tài)倒是挺好?！崩掀蜇ゎH為欣賞地看著風星河，忍不住沖他豎了個拇指。

　　王進安說道：“我叫李斯特把你帶來，自然不是給你講故事這么簡單。我之所以把你帶過來，只因為一件事?！?p>　　“什么事？”

　　“你的父親，是當年唯一接觸那顆墜落在弗多大荒漠中的隕石的人?！?p>　　“??？”

　　“因為，那顆隕石，在我們建立了基地把它圍起來之后不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p>　　“而當時第一個發(fā)現那隕石的人，就是你的父親?！?p>　　當講到這里的時候，風星河發(fā)現旁邊的文警官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挑了一下眉毛。風星河暗暗記了下來。

　　忽然之間，大廈內部響起了刺耳的警報。文警官站起身，快步跑向監(jiān)控臺。風星河左右張望，問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沒什么。日常的襲擊罷了。”王進安從口袋里拿出遙控器，對準大屏幕一按，一幅圖像便調出到大屏幕上。

　　這是一幅由衛(wèi)星拍攝的監(jiān)控畫面，地點大抵是在大氣層外的同步軌道上。一個藍色的物體與一個紫色的物體，正狠狠地相撞。

　　撞擊掀起的波瀾，甚至擊斷了衛(wèi)星的一個太陽能板。

　　幾輪相撞以后，紫色光球顯然不敵，并最終，停止了發(fā)起沖擊，懸浮在空中。

　　這時候，屏幕上顯示了一段電波信號。文警官迅速操作了幾下，把它翻譯成弗多話。

　　“滋滋……辰……滋滋……別高興得太早……滋滋……你的死期……滋滋滋……”

　　旋即，紫色光球沒入了大氣層。而那藍色光球，則輕微地抖動，仿佛嘆息一樣。不久以后，它開始變淡，并消失不見。

　　警報聲消失了。老乞丐坐回原位，抱怨道：“一回比一回更強。它們的力量回復得差不多了吧。帕多行星廟小，可經不住這兩尊大神來回折騰?！?p>　　“嗯?！蓖踹M安拂著胡須，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乞丐戳了一下風星河，說：“你都看到了。帝國的那顆破石頭無時無刻地不在想著向我們發(fā)起進攻。”

　　“嗯。”風星河點點頭。若非那藍色球體阻擋，恐怕紫色球體早已用摧枯拉朽之勢自上而下撞入弗多的大地了。

　　他若有所思地問道：“那藍色球體，就是墜入弗多大荒漠的那一顆隕石弄出來的吧？”

　　“不錯。”王進安點點頭?！笆聦嵣?，帝國發(fā)起擴張戰(zhàn)爭，就是為了找到它。只不過，它埋沒在了弗多大荒漠的風沙中，我們至今未能發(fā)現它?！?p>　　“可是，它卻在默默地守護著弗多?！?p>　　風星河在心里說道。

　　不知為何，他對那藍色光球頗有好感，覺得它是那樣的親切。

　　那一刻，他忽然幡然醒悟，無論保守派還是涅槃派的理想，恐怕都是一紙空談。

　　弗多面臨的敵人，根本不是一支能力者組成的軍隊。

　　而是皇帝本人，和它背后默默支持著它的那位來自隕石中的‘太陽神’。

　　“那枚紫色的隕石叫‘離’，藍色的那顆叫‘辰’。如你所見，二者是不死不休的敵人?！崩掀蜇さ恼f道?！岸覀兊氖滓蝿眨褪窃谒麄兊臓幎樊斨谢钕氯?。”

　　風星河頹然躺倒在座位上。

　　那一刻，他心里油然而生的是深深的絕望感。

　　面對高科技外星文明的打擊，人類真的有存活的可能嗎？

　　僅僅是輻射的余暉，便能夠讓全球的能力者們過得格拉維瑞斯能力。擁有這樣的力量，就算真的稱之為神，也不過分吧……

　　所以，無論是提高軍隊作戰(zhàn)能力，還是張舜的涅槃計劃，恐怕都是笑話。

　　神，不會在乎他們這些螻蟻的掙扎手段。

　　它只會一腳踩下，將螻蟻們所努力建造的一切無差別地摧毀。

　　風星河忽然覺得四肢很無力。他用力地抬起頭，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那……您是什么派別？”

　　“刺殺派?！蓖踹M安平淡的說道?！耙苑踩酥|，比肩神明，這是無稽之談。只是可惜，這世界上終究沒有神明。在我看來，帝國的那顆隕石，不過是濃縮了外星文明的科技的一角罷了。它，不是神。因此，它，可以被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