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義在境火雖是不入流的長老,但修為也在超脫境界,馮年縱使再勇不可當,也畢竟只是渡海,又豈是超脫境高手的對手?
他,畢竟不是沈四虎!
見那火劍臨空襲來,馮年身若疾風沖上前去。他揚手一劍,一道劍氣頓時脫劍而出斬向那火劍。
轟……
兩劍交合,爆發(fā)出一聲驚天巨響,大片的火星在碰撞中飛射四濺,一時間似煙花綻放一般。
見馮年竟然出手,那段義當即冷哼一聲,“劍泉既然插手此事,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話音落下,他伸出手掌,那虛空中的火劍嗖的一聲便飛臨他身落于他手。
待握住那劍,段義整個人的氣勢變了,變得如潮水般鋪展開來。那重于巨岳的威壓,令馮年的肩頭一沉,速度也不由一滯。
他深吸口氣,令蘇云娘退至遠處后,便手持長劍嚴陣以待。
心知今日已是不能善了,馮年咬了咬牙,只得是用盡全力率先出手。
只見他手作劍訣,隨著手中長劍快速揮動,瞬時有近百道劍氣直撲段義而去。奈何那段義不論修為或是見識皆遠勝于他,只是舞動手中火劍掃過幾劍,馮年的攻勢竟皆被他盡數(shù)化解。
“你就這點本事嗎,難怪劍泉上千年來一直屈居于我境火之下?”
段義冷笑數(shù)聲,再次以手中火劍一劍斬去,一道火光盛烈的匹練頓時向馮年當頭斬下。
馮年眸子一緊,緊忙舉劍抵擋。二者相合,只聽得轟然一聲巨響傳出。
二者合力后的劍氣與巨大的力道,頓時震得塵土激蕩。
直到過了少時,待塵埃落定,眾人便看到那道匹練,竟生生將馮年的雙腿壓入地下一尺。
連他腳下原本三指厚的青石板,也在這一擊下化作齏粉。
馮年站在原地,仍舊保持著舉劍的姿勢,只是臉色卻是一片潮紅,直到……
噗……
一口鮮血從馮年口中噴出,待胸中順暢后,他望著眼前段義,眸中閃過一絲厲色,“段義,我敬你是前輩,被你辱罵幾句也可忍下。但你竟出言不遜,連番辱我劍泉。
今日若不能替師門維護住顏面,我愧為劍泉弟子!”
話音落下,只見馮年立時將手中長劍立于身前,隨著他瘋狂抽取真元灌輸劍身,那三尺青鋒刃上,竟突然傳出了聲聲龍吟。
而后,只聽得刷的一聲響,馮年手中長劍頓時演化出近百把來,如孔雀開屏一般,在他身前展成一張劍網(wǎng)。
隨著馮年松開劍柄,快速手結法印向那劍網(wǎng)打出了幾個符文,下一瞬,那百把長劍立時如旋風一般,帶著呼呼風聲襲向段義。
速度之快,如流星破空!
“這才有點劍泉的樣子!”
見那劍網(wǎng)襲來,段義揚手就是一劍,又一道帶著烈焰的彎月脫劍而出,直奔那襲來的劍網(wǎng)而去。
轟……
兩種劍意在虛空中撞擊在一起,段義的烈焰彎月當即便震散了馮年的劍網(wǎng)。
就在眾人皆以為段義技高一籌時,那散亂的百把飛劍立時又化作一條飛劍長河,向著段義奔騰而去。
“雕蟲小技!”
只聽得段義冷哼一聲,而后他將身上火袍猛的甩了出去。
那火袍飛臨在他身前展開,似打算以此擋住那百把飛劍?
但奇的是,那火袍未做出任何的應對,似故意等著飛劍襲來?
下一瞬,當眾人眼見得飛劍刺在那火袍上,隨著火袍泛起圈圈漣漪,那百把飛劍竟一閃而沒全都消失于無形?
就好像,那火袍之內(nèi)有一個特殊的空間,將那百把飛劍盡數(shù)吸走了一般。
“什……什么?”
在飛劍被火袍全部吸入后,馮年便立時感到自己與飛劍之間的聯(lián)系被瞬時掐斷。
他瞪大雙目望著眼前段義,眼神與內(nèi)心中,此時都充斥著深深的屈辱感。
想他堂堂劍泉門人,堂堂渡海境修者,竟連自己隨身武器都守護不好,這讓他有何面目再見師門長輩與師尊?
如此活著,還不如以死明志!
挫敗感和屈辱感讓馮年難以釋懷,隨著他眸子一沉,他當即手作劍指,而后大喝一聲便沖向段義,似欲以肉身硬憾段義手中火劍。
見馮年已失去方寸,段義冷笑數(shù)聲,還未等馮年逼近時便又揮下一劍。
這一劍更為霸烈,帶著熊熊火光的匹練脫劍而出,其內(nèi)似有火符跳動,竟讓那匹練閃耀靛藍之色。
“受死吧!”
段義大笑一聲,他心知,若中了這一劍,馮年必死無疑。等他死后,這內(nèi)院眾人段義會將他們殺盡,也讓沈四虎嘗一嘗那喪親之痛。
只聽得耳畔呼呼風聲呼嘯,那道匹練盛烈無比,如一輪彎月一般向著馮年當頭劈下。
“馮頭小心!”
李清音喊了一聲,奈何馮年已失了方寸,哪里還能聽進她的話?
就在眾人皆閉上眼睛不忍直視之時,頓時都感到一股磅礴無比的力量突然從天穹上洶涌灌下。
待眾人心驚之下睜開眼睛時,便看到上百道紫色刀氣如暴風一般席卷向段義。
見此,段義眸子一緊,緊忙揮動手中火劍去抵擋那紫色刀氣。奈何那紫色刀氣不僅數(shù)量多如急雨,且每一道都無比霸烈,都如天外星石砸來一般。
段義只擋了十幾道紫色刀氣,便感到胸口一陣氣血翻騰。但他心知,若是不能盡數(shù)擋下,他必被那紫色刀氣攪成粉碎。
噗……
一口鮮血終是從段義口中噴出,但即使如此,他手中火劍都不曾停下一息。直到他忍著一口氣,將那數(shù)百道紫色刀氣盡數(shù)擋下。
轟……
噗……
在擋下了最后一道紫色刀氣后,段義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這一次他已傷及內(nèi)府寶庫,全靠他以火劍撐住地面,才不至于一頭栽倒。
他擦了一把嘴角鮮血,而后抬頭望向虛空,道,“我乃境火段義,方才是哪位前輩出手,不知能否現(xiàn)身相見?
段某學藝不精,若是方才沖撞了前輩,還望前輩原諒!”
能斬出裹帶著神霞刀氣的人,段義想來想去都覺得當今天下不會超過十位。與這樣的人為敵,除了腦子里真的進了水。
可惜在他話音落下后,天空中便飄來了滿是殺氣的幾個字。
“段義,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