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道大營綿延幾里,除了營口空出了一塊校場之外,軍帳那是扎的密密麻麻,一座接著一座。
李慶雖然一年沒進軍營,不過營中軍士也大多是認識李慶,并且對李慶的觀感,要比李筑好上許多。
是以從校場到中軍大帳這一路上,許多受傷得以留待軍營的人都在跟李慶打招呼。
李慶走了一路,笑就在臉上掛了一路。
到了大帳跟前,臉都有些僵了。
跟帳前值守的李烈親兵打過招呼,親兵進帳通傳。
沒一會,親兵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李慶,帳內正在議事,將軍叫你在帳前等候。”
“不知道還要等多久?!?p> 親兵想了想:“近日每日都有軍議,一般結束都在太陽落山以后?!?p> “哦?!崩顟c抬頭看了看天,估摸著等太陽下山怕不是還有幾個小時。
這幾個小時可不能站在這白等,李慶還想跟崔虎學飛刀呢。
……
崔虎放下李慶之后,便如李慶所想那樣,策馬至開陽道尋李筑去了。
一見到李筑,崔虎就把剛才的事情跟李筑一說。
哪知李筑聽完之后,拍案而起。
“不可能?!彪S即臉色陰晴不定。
崔虎一愣,心想李筑這反應也太大了吧。
他哪里知道,相比于自己說的李慶圣象生感一事,李筑更驚詫的是為什么李慶還活著。
給李慶的慢性毒藥都是親眼看著李慶服下的,昨天剛好最后一劑。
算算時間現在應該早已經毒發(fā)。
誰知道崔虎跑過來說,李慶不僅沒死,而且還跑去武廟評武,圣象生感?
這特么沒有道理啊。
“筑哥,你放心,就算李慶那小子又能練武了,以后在軍中我們也一樣以你馬首是瞻?!?p> “說的什么話,軍中以將軍號令為準,什么叫以我馬首是瞻。”李筑瞪了崔虎一眼。
又接著問道:“李慶現在在哪里?”
“應該是在將軍帳中,我一放下他就立馬趕過來了?!?p> “走?!崩钪泻粢宦?,便掀開帳簾大步離開。
“對了,剛才來的路上,李慶還讓我教他飛刀手法,圣象生感應該也是真的。”崔虎連忙跟上。
兩人雙騎,又往中軍軍帳趕去。
等趕到中軍,李筑遠遠的就看見候在帳外等候的李慶,目光又是一凝。
這下不信都沒辦法了,李慶就這么好端端的站在那,哪有中毒毒發(fā)的樣子。
兩人直接在營中策馬,看那架勢,守在帳外的親兵以為是有緊急軍情要報,連忙入帳通傳。
“四弟,四弟太好了,那舒筋活絡湯果然起效?!钡搅死顟c近前,李筑下馬大笑著伸出雙手去拍李慶的雙肩。
“三哥,確實有用?!崩顟c也是一副歡喜的模樣,不過腦中卻浮現出那小廝不要多時,全身骨頭都化了的場景。
李筑還要開口,就見值守那親兵一掀帳簾,道:“三爺……三將軍,大將軍叫你速速進去通報軍情?!?p> 李筑一愣。我哪有什么軍情?
“走?!辈贿^還是硬著頭皮招呼向崔虎招呼一聲。
李慶這時自然也是趁機跟在身后溜了進去。
李筑進賬之后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但看座上各位大佬一臉緊張的樣子,也不能什么都不說。
苦于還沒想好,只好開始逐一給座中各位軍中大佬見禮。
“廢什么話,有屁快放?!鄙鲜椎睦盍也荒?,直接開噴。
正在見禮的李筑噎了一下,回頭瞅了李慶一眼,只好開口說道:“大將軍,李慶今日武廟評武,圣象生感了?!?p> 座下軍中大佬一聽,有些懵逼,說好的軍情呢?
不過礙于面子,雖然不知道圣象為什么能再次生感,還是紛紛向李烈祝賀。
“這個待會再說,先說軍情。”李烈一聽是有關于李慶的消息,倒也不好發(fā)作,只讓李筑趕緊說軍情。
“還有……”李筑不知該說什么才是,急的腦子都快冒汗了。
慌報軍情這個事,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講,最后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老老實實的說道:“將軍,其實并無軍情,我是聽說李慶圣象又生感了,為李慶高興趕過來的。”
這下輪到進來通傳的親兵滿頭是汗了。
沒緊急軍情你在大營里火急火燎的策馬干什么啊?趕著投胎???
果不其然,李筑話一說完,座中大佬紛紛看向親兵。
最后,李筑,崔虎,親兵都落了一番軍棍的懲處,不過因為戰(zhàn)事未完,用人之際,留待戰(zhàn)后再打。
“李慶,李筑所言當真???”將三人發(fā)落完,李烈索性軍情也不講了,向李慶核實。
“回將軍,確有此事?!崩顟c趕忙回答。
聞言,李烈仍然板著臉,不過眸中還是透出了喜色:“我知道了,若無其他要事,速速離營。-”
“大將軍……”現場人多,李慶欲言又止,不好開口。
“還有何事。”李烈眉頭一皺,身為入品武夫,又是軍伍之人,最不喜歡就是李慶這種婆婆媽媽的做派。
“撼山拳的修煉之法,我忘了。”李烈目光逼人,李慶也只好當著這么多人直說了。
“啊?!痹趫龅娜思娂婓@呼,覺得不可思議。
李慶雖然一年前受傷瀕死,但也不至于把自己家傳武學的修煉之法忘了吧?
唯獨崔虎想岔了,暗自猜測:這李慶是不是起死回生之后傻了?
反倒是李烈絲毫不覺得意外:“待戰(zhàn)事稍定,我親自傳你,沒別的事就走吧?!?p> 李慶猶豫了一下,這才逐一跟帳中的人告辭,帳中的人也都對他說了些勸勉的話。
李慶覺得李烈有點奇怪,家傳武學給忘了這么大的事情都不慌?這么穩(wěn)?
出帳以后,李慶壓下心里的疑惑,正欲跟崔虎提教飛刀的事情,耳朵里卻隱隱聽見帳中的言語:“都議一議,早間大敗妖蠻,是否該乘勝追擊?”
李筑跟崔虎受了責罰,心情都不是很好,兩人正欲上馬要走,李慶卻拉住了崔虎。
“崔大哥,剛才可是說好的,你教我飛刀手法,你可別反悔?!?p> 崔虎不答話,看了一眼李筑。
李筑點點頭:“不過是一門暗器手法,早些回來。”
說完便獨自駕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