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宣家?”李烈說完便暗自權衡起來。
衛(wèi)紀則是趁熱打鐵的說道:“圣象作朽可能不關李慶的事,不過正如剛才所說。
宣家只是需要一個找補損失的理由,可不會管李慶的真實身份如何。
到時若是宣家找上門來,只管把李慶交出去任憑宣家發(fā)落,此禍可解。”
李烈原先打算,要是那宣家真的想要從李家堡找補,向李家堡發(fā)難。
就能以李慶的天資為憑,向主家求援。
不過現在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如果現在就把李慶殺了,到時候還真是不好跟主家開口。
而且就算是開口求救,只怕主家也不會插手。
千年以往,旁支多不勝數,誰管你的死活?
看著李烈的眼神中逐漸透出一股決絕之意來,衛(wèi)紀連忙又說道:
“李老弟,死人跟活人可是兩碼事,活人交出去起碼能給宣家出氣。
宣家好歹也是武圣世家,你丟給人家一具尸體,真當人家會善罷甘休嘛?”
李烈神情又是一變,看了看衛(wèi)紀,又看了看重傷的李慶,艱難的顫聲的說道:“難道我還不能手刃仇人,為子報仇?”
聞言,衛(wèi)紀心下一松,只要猶豫了,那李慶多半就能活下來。
“自然是可以,不過這之后的代價李老弟你可要想清楚之后,再做決定?!?p> 良久之后,苦悶的嘆了一聲,李烈不甘心的說道:“也罷,那就暫時留他一條小命。
不過讓我還給他治傷是不可能的了,是死是活,聽天由命?!?p> 這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卻正合了衛(wèi)紀的心意。
“李老弟,傷不可不治,我將李慶帶回大牢收押,總不能教他咽氣就是?!?p> “本就是必死之人,怎么好意思讓衛(wèi)老哥勞心之后又勞力呢?”
李烈現在還有些感動,純然忘了自己剛才還出言威脅衛(wèi)紀不要多管閑事。
現在要不是衛(wèi)紀提醒,自己沖動之下就把李慶殺了,之后便沒法跟宣家交待。
“誒,你我兄弟,何分彼此?”衛(wèi)紀大義凜然的說道:“不過是些吊命的藥材,大牢里多的是,不值一提?!?p> 說完不等李烈在說什么,便讓人喚來了城主衛(wèi)隊的人,低聲的交待了幾句,朝李慶一指說道:“行了,拿人去吧?!?p> 衛(wèi)隊的人朝李慶一看,見李慶還時不時嘔血的樣子,有些拿不準:“大人,這人都快死了,還要拿人嘛?”
“聽令行事。”衛(wèi)紀眉頭一皺。
“是,這就拿人?!毙l(wèi)隊的人應了一聲,便慌忙去將李慶從莫筱的手里搶過來。
卻沒想到莫筱力氣大得很,頭穩(wěn)穩(wěn)的貼在李慶胸膛之上,扯了幾下硬是沒扯開。
“莫門主。”衛(wèi)紀見狀,便叫莫遷趕緊勸一下。
莫遷剛要開口,卻見莫筱自己直起了身子,不舍的將懷里的李慶交給了衛(wèi)隊的人。
衛(wèi)隊的人手腳并用,也不顧李慶的傷勢,抬起李慶就要走。
這一下直接牽動了李慶的痛處,痛得他悶哼一聲。
衛(wèi)紀看在眼里,不耐煩的說道:“取副擔架來,照你們這個抬法,人不到大牢就死了。”
“哦。是?!焙迷诼犆男l(wèi)隊這下沒有冒失的把李慶直接放地上,不然李慶還要遭罪。
雖有擔架,一路的顛簸卻也讓李慶吃盡了苦頭。
不過許是莫筱的藥真的起了效果,初時還疼痛難忍,等到了大牢,身上已經不怎么疼了。
因為衛(wèi)紀特別交待過,所以李慶被放在了一個單獨的監(jiān)牢之中。
牢獄內,李慶嘗試著側了側身子,發(fā)現只有在牽動那幾根被打斷的骨頭時還會劇痛一陣。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李慶直勾勾的往獄中唯一一面小窗往外看。
一邊想事情,一邊等人。
“也不知道莫筱給我吃的什么藥,這么自信我一個月就能痊愈?”
原來剛才莫筱剛才貼在李慶胸膛上,用只有李慶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李慶,想辦法把骨頭接上,你的傷月余就能好。”
想到這,李慶不由得苦笑起來:“要是想錯了,那我能找誰給我接骨???”
幽深的牢獄甬道內,一陣腳步聲傳來。
李慶收了收思緒,側頭看著牢門外,靜靜的等著來人。
腳步聲由遠及近,待看清來人之后,李慶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一個獄卒,一個大夫,還有衛(wèi)紀領頭。
“衛(wèi)世伯?!崩顟c虛弱的開口。
衛(wèi)紀眉頭一挑:“你既然不是李家的人,還敢叫我衛(wèi)世伯?”
“呵呵。”李慶只要動作不怎么大,已經不怎么疼了:“那不然稱呼你為衛(wèi)城主?”
聞言,衛(wèi)紀沒有跟他計較,反而朝身后吩咐道:“開門。大夫你先查看一下他的傷勢?!?p> “小慶兒,你果真是聰明伶俐,像極了我年輕時候的樣子。”見李慶沒什么大礙,衛(wèi)紀也放松了許多。
衛(wèi)紀話一出口,李慶心下恍然:原來衛(wèi)紀回護自己,全因為自己跟他年輕時候相似。
“衛(wèi)世伯,還是先幫我治完傷在說話吧?!?p> 大夫已經著手看傷,旁人一碰沒個輕重,疼的李慶嘶嘶吸氣。
衛(wèi)紀找來的大夫也算靠譜,沒在李慶身上折騰多久,就起身說道:“城主大人,斷骨已經接好,剩下的傷請恕老朽無能為力?!?p> 衛(wèi)紀點點頭道:“嗯,你先送大夫出去,別忘了診金?!?p> “城主大人說笑,這么一點事情,怎么敢收診金?!崩洗蠓蜻B忙推辭,李慶的斷骨其實是小傷,真正的傷反而是來自李烈二品武夫的勁力。
“去吧。”衛(wèi)紀哪有閑心跟個大夫在這客套,揮手便讓獄卒把大夫帶了出去。
斷骨已正,李慶又感覺好了許多。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李慶正聲說道:“要不是衛(wèi)世伯出言回護,恐怕當時我就要被爹……李烈打死?!?p> 李慶一時間還沒從親子變孽種的角色里轉換過來。
衛(wèi)紀長舒出一口氣,嘆道:“到了我這把年紀,做事難免有些任性,本來是不應該出頭。
可從小看著你長大,越看越是心喜,實在是不忍心看你殞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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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開頭又得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