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清涼之意若是晚一秒鐘出現(xiàn),李慶相信自己絕對會原地爆炸,絕對沒有幸免的道理,不知不覺間,后背都已經(jīng)完全濕透,哪還有心思回答元無機的問題?
元無機也不急,就那么靜靜的等著李慶恢復。
死里逃生間的那種大恐怖,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后背未干,李慶已經(jīng)回過神來,再看元無機,就好像在看另一個自己。
明明那里坐著的人是元無機,但不知為什么好像坐在那里的不是別人,就是自己。
疑惑中,李慶朝著自己的西北邊看去,那里是一崖山壁,但自己,仿佛就在山的那邊一樣。
驚疑不定的的看向元無機,想要求元無機解惑,為什么自己會有被一分為三的錯覺?
這種求知的迫切,遠遠大于李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破除了演武錄的限制,武夫畫卷雖然尚未完成,但自己好像已經(jīng)能夠控制體內(nèi)的勁力,盡管能控制的勁力只有那么微不足道的一點。
元無機沒有為他解惑的打算,只是再一次問道:“生勁之法,你可記住了么?”
李慶拿不準道:“可是武種受勁,一收,一放?”
元無機點點頭,沒說話。
“既然生勁這么簡單,為什么常人入武夫卻這么困難?”李慶不可思議的問道。
“這是圣境生勁之法,常人自然辦不到。”元無機解釋道。
聞言,李慶嘗試著自己能控制的那一點勁力,朝著自己體內(nèi)的一顆武種包裹而去,武種一收一放之間,明顯能感覺到之前的那股勁力壯大了一絲,只是這一次,武種卻不像先前那樣壯大,而是維持了原樣。
嘗試著將勁力凝于手中,李慶怔怔的看著雙手掌心生出一小層薄薄的灰黑色勁力,顫抖著難以置信的喃喃道:“師父您給我的,就是一步入圣?”
元無機差點就繃不住自己的面部肌肉笑了出來,不過好在常年保持死人臉,還是忍住了笑,只是嘴角抽了抽。
想什么呢……動不動就能入圣,這武圣還不滿地亂跑,武圣,就這么不值錢?
“不……準確的來說,你現(xiàn)在連武夫都不是?!痹獰o機道出了實情。
李慶一怔,這才想起自己開啟千風勁武夫畫卷時的情形。
武種一凝,便能借助武種練血鍛臟,生勁則是利用武種調(diào)運氣血,氣血經(jīng)由武種而過,百次,千次才有可能帶出那么一絲勁力,故而武種越多,生出勁力的概率就越大,也就能越快成就武夫。
試想,一個只有一顆武種的人,運轉(zhuǎn)一遍氣血也就只過一遍武種,若是有十顆,生勁的可能性便以十倍激增,這也就是人常說的根骨天賦。
雖然已經(jīng)想通,但李慶還是疑惑,為什么常人做不得,自己卻做得了呢?
于是,李慶又看向元無機,求解惑?
“天機不可多言?!痹獰o機恢復了他應有的樣子,神神叨叨,說的話不清不楚。
“師父,好像這句話叫‘天機不可泄露’?”李慶也迅速找回了自己的狀態(tài),終于是敢對元無機皮了一下。
元無機心中無名火起,就要破功。
為維持形象,元無機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山石之上,可山澗四周,尤有余音裊裊:“待你入圣,你自然知曉?!?p> 師父……師徒之間,以溝通為重啊……對元無機這等沒頭沒腦的言語,李慶習以為常,但還是難以接受。
大致估算了一下,武人畫卷一般三個月即可完成,武者卷,在有丹藥,弄血訣的情況下,最快是半年左右完成。
如此推算,李慶喃喃道:“若是增加的完成時間以兩倍計,演練一門功法入圣,豈不是要將近六十四年?
我大好少年李慶,到時候都成了七十八歲的老頭?”
“這演武錄坑啊……”李慶心里想著:“若是想提升速度,就需要更好的輔助丹藥,如果弄血訣也能開出第二畫卷,就能接著用,不然還要找更好的練血秘技才行?!?p> “不知道九華宗典閣里會不會有弄血訣這樣的秘技存在?”琢磨著怎么才能弄到更好的秘技,李慶順著山徑朝伙房而去。
走著走著,迎面而來三人,都提著水桶,挑著擔子,一見李慶三人齊聲叫道:“李慶?”
“你怎么會從山澗里來?這兩天你到哪里去了?還不快回去,吳師兄找你都快急死了?!?p> 三人都是伙房的雜役,李慶在伙房三個月,自然也都認識。
“多謝三位師兄提醒,我這就回伙房。”說罷,李慶也不讓路,直接從三人側(cè)面掠起。
“吳師兄不在伙房,現(xiàn)在應該在……”外事堂三字還沒出口,李慶已經(jīng)去了老遠。
“這李慶速度怎么這么快?”一人驚訝道。
“他一個人就干我們?nèi)齻€人的活,許是走慣了這條山徑,熟能生巧?”
“也只有這種可能了。”大家同屬外門,不過是犯了小錯這才來了伙房,李慶還沒正經(jīng)在外門修煉過,絕不可能有這么快的速度,若不是走慣了這條道,那怎么都說得通?
卻說李慶趕了一會兒便覺得后繼無力:“咦,吳師兄找我,我急個什么?”于是李慶放慢了步子。
到了伙房,找了一遍卻不見吳大胖,問過其他人,才知道吳大胖這兩天都和馬大龍漫山遍野的找自己,于是又下山往外事堂趕去。
外事堂口便看見徐茹,剛要打招呼,就聽徐茹急道:“李慶,你總算是出現(xiàn)了,彭師弟讓我告訴你,這些天都不用下山找他?!?p> “為什么?”李慶好奇道。
“水鄉(xiāng)城暴亂,彭朋回去了。”
“什么?”李慶大驚失色,直覺便感覺這事跟玉蓮教脫不了干系:“彭朋什么時候走的?”
“就在兩天前?!?p> 恰好是李慶被元無機帶走那天。
這時,吳大胖跟馬大龍一起從外事堂中出來,吳大胖厲喝道:“李慶,這兩天你跑哪去了?目無門規(guī),我定要上報?!?p> 馬大龍適時的扯扯他的袖子,讓他收著點,兩人之間已經(jīng)通過氣,都知道了李慶‘上頭有人’。
吳大胖頓覺自己說的有點過了,確實是該收著點。
但李慶的反應卻讓他更加憤怒。因為李慶只是草草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話都沒說便飛身而走,朝著鎮(zhèn)口疾行。
這……
吳大胖看了一眼馬大龍,氣憤道:“太狂妄了,馬師兄,這小子真的沒把咱兩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