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磨礪自己的刀
加入墨朔鐵騎后，有了名字的少年——墨拾柒便開始向軍營里的所有人學(xué)習(xí)起武藝，每日辛勤苦練不覺間竟已過了半年之久。
“駕！”衛(wèi)兵墨武騎馬向著墨拾柒極速沖來，他一手握著韁繩而另一只手則一直按在腰后的劍柄上。
“呼——”墨拾柒站在原地手里拿著的卻是一把劍身開裂了的木劍。這是墨武來時自己用從家鄉(xiāng)帶來的木頭削的木劍，現(xiàn)在則借給墨拾柒用作訓(xùn)練劍術(shù)了。
墨朔鐵騎的劍法總共十八式并且都不算太難，但與之對應(yīng)的，要想發(fā)揮出此劍法的極致則需要用劍者的身體素質(zhì)以及敏捷跟力量的配合程度?？傊?，其實說白了就是誰的劍快、誰的劍力量足，誰就能在劍術(shù)方面小有成就，屬于實戰(zhàn)速成的范疇。
“來了！”說著墨武拔出佩劍向著墨拾柒砍了過去。與此同時，墨拾柒看準時機將身體往墨武的劍刃所觸及不到的更下方迅速低了下去，隨后他將木劍伸進了馬的后腿并將其絆倒。
“呀——??！”墨拾柒自知自己不可能在用木劍絆倒馬腿后還能握住劍柄，所以在墨武摔下馬背之后便迅速撲到了他的身上，用膝蓋壓住左手，并一手抓著劍刃一手摁著劍柄緊緊的逼向他的脖子。
“勝負已分?！睂④姀囊慌岳萘系鸟R車上喊道?！斑€真是個不要命的家伙吶?！?p> “將軍?！蹦渫崎_墨拾柒站起身來拱手敬禮?！斑@小子在劍術(shù)方面的天賦還真不錯?！?p> 將軍點點頭，隨后看向了坐在地上的墨拾柒。雖然傳統(tǒng)的反騎兵戰(zhàn)術(shù)應(yīng)該是用盾牌加上長槍列方圓之陣才能勉強與之為敵，但倘若遇到一人對戰(zhàn)一騎的情況，則步兵無疑會被虐殺?，F(xiàn)在，他正在研發(fā)一種新的武器，即能夠使步兵險勝騎兵的戰(zhàn)法——陷陣斬馬刀。
“感覺怎么樣？”將軍拿起折斷了的木劍道?！暗搅舜蛘痰臅r候也就是這樣的。不過出現(xiàn)你面前的會是狼族的驍騎，你手里的武器會是一把足矣瞬間斬斷四條馬腿的斬馬刀罷了?！?p> “打不過?！蹦捌饪戳丝词稚弦騽Ρ杆俪槌龆粝碌牟羵??！榜R刀要能砍斷馬腿，須刀柄加長二寸，刀刃要更輕更有韌性，不容易折斷。但只能用一次，因為會崩刃?！?p> “嗯。分析的很好?！睂④娕牧伺哪捌庀莸男馗??！暗痘厝ゾ徒o你打?！?p> 說完，將軍便轉(zhuǎn)身和墨武一起去查看戰(zhàn)馬那邊的情況。
“哈哈。這么個十歲的娃娃，拿得動刀嘛？”墨武笑了笑道?！安蝗绲人笠恍┰俅虬??！?p> “不是給他一個打，是給全營一人一把?！睂④姲涯緞θ咏o墨武說?！爸劣谶@次實驗，到了外邊誰也不許說?！?p> “明白?！蹦渫Ｏ履_步拱手答應(yīng)道?！霸捳f……過幾天就要發(fā)起總攻了，要帶上那小鬼么？”
“他與外邊難民營里那些普通孩子不同。”將軍扭頭看著一旁的墨拾柒說?！翱此难劬Α！?p> “眼睛……”墨武詫異的看了一眼墨拾柒?！坝惺裁床灰粯拥模俊?p> “他是個常年流亡在外的野孩子，若整日撒野亂跑也就算了?？墒悄憧此难凵??！睂④娦÷暤脑谀涠呏v。“在他的眼睛里，我卻仿佛能看到滿山遍野的死尸。我就是有一種感覺，感覺他根本不是個孩子，而是個從死人堆里爬出來老兵?！?p> “哦……聽將軍你這么一說——確實，剛剛我騎著馬跟他演練的時候用的可是把真刀……這冷靜的確實有些不正常。”聽完將軍的講述，墨武也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熬褪俏沂窒碌谋?，看到騎兵沖過來也多少都有點壓迫感吧?？伤?p> “總之，就先這樣先訓(xùn)練著吧?！睂④娞执驍嗔四涞脑挕！皼]有恐懼，對一名士兵來說何嘗不是件好事呢?！?p> 墨武點點頭，隨后拱手退下。而將軍則繼續(xù)往鐵匠那邊的營帳走去。因為幾天后，這把新改良的斬馬刀或許將成為他們陷陣之時最后的下下策……
“呀！喝?。?！哈！”彼時，墨拾柒正對著木樁揮舞一根比自己的身高還要長一些的木棍來練習(xí)斬馬刀的橫砍動作。早早扎起發(fā)髻的他，此時正在像真正的士兵一樣努力修行著。只因為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是他們的一員了，他需要變強更應(yīng)該變強，不為他們所說的報效祖國，一切只求對得起那每天三頓管夠的飽飯。
“木頭的打著沒有勁兒。給你！”喂馬路過的馬夫墨剛?cè)觼砹税循h(huán)首刀道?！斑^幾天就要上戰(zhàn)場了。試試吧?！?p> “呼……呼……呼——嗯。”墨拾柒拿了扔在地上的環(huán)首刀?！斑蕖?！”
馬步壓低、氣沉丹田、肩膀放松，然后腰馬合一，最后將一身的力量從下到上全部集中在手臂與手腕上——“咔！”
木樁被一刀砍成了兩節(jié)。
“還行?！蹦珓偰眠^墨拾柒手里的刀說。“吃過晚飯，將軍叫你到鑄刀營領(lǐng)刀?！?p> “知道了?！蹦捌恻c點頭道?！霸捳f——”
“嗯？”墨武牽著戰(zhàn)馬從一旁路過。接著眨眼的功夫墨剛迅速消失了身影?！澳銊倓傇诟l說話？”
“沒什么?！蹦捌馀ゎ^道?！芭秾α?。該吃晚飯了吧?！?p> “怎么？這就餓了？”墨武拍了拍墨拾柒的腦袋說?！皠倓偽腋鷱N房打聽過了。聽說今晚有肉吃?！?p> “……嗯?！蹦捌飧谀浜筮?，當他扭頭看向剛剛墨剛工作的馬廄時，那里卻早已空無一人了?！霸捳f……咱們軍營里就我還沒有配刀了吧。”
“嗯……差不多吧?！蹦湎肓讼胝f。
晚上，依照北境平夷大將軍指示，各個參加總攻的軍團將連續(xù)三天不必拉練，另大放糧庫以犒賞三軍。
今夜的月亮變得格外明亮，雖有微微涼風(fēng)但卻絲毫不讓人覺得冷。餐桌上，酒肉、瓜果，任何能拿的出的東西基本都已經(jīng)拿出來了，墨家軍的各級將士們都已喝得酩酊大醉。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在哭，有的人相互安慰，有的人縮在墻角——對于他們來講，未來的幾天就是他們的死期，因為無論輸贏，總有人會無緣無故的犧牲。他們沒有選擇，因為他們是士兵而戰(zhàn)爭就是這樣。
深夜，將軍營帳里。墨拾柒按照墨剛的話，悄悄的來到了將軍的帳前。
“來了。進來吧?！睂④妼⒏觳采斐隽藥ね鈱⒛捌饫诉M去。
“刀。”墨拾柒進門第一句便是這一個字。“我的刀，已經(jīng)完工了吧。”
“嗯。剛剛準備好?！睂④婞c點頭道。隨后他便從帥案上拿起了把通體漆黑的長刀。依照墨拾柒的提議，刀身微微彎曲且刀刃末端兩掌處為利刃，其余則為鈍刃，其目的為的是即能吹毛斷發(fā)又能劈金斷玉。刀柄處則用生鐵加長兩寸，用作拔刀前的磕碰之用。
“總攻那天要我做什么？”墨拾柒看著將軍手里的刀不知所措的問了句。
“斬斷敵方首領(lǐng)的馬腿。最后能砍掉他的頭?！睂④娕牧伺哪暗募缫馕渡铋L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