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收他為徒
“你……真的愿意拜我為師?”
岑裕的態(tài)度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但時間提前五年,葉楚憐也摸不清如今的他是什么心思。
“弟子天資愚鈍,能得九長老青睞,是弟子修來的福分?!?p> 岑裕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似乎葉楚憐不發(fā)話他便長跪不起。
“既然如此,以后你就歸我罩著了?!比~楚憐拍拍岑裕的肩,“誰再欺負(fù)你,你就報我的名字?!?p> 葉楚憐覺得她好歹是活了幾百歲的人了,總不能在一個八歲孩子面前犯傻露餡,就算過程和她預(yù)計(jì)的不一樣,結(jié)果達(dá)到了就是好的,便裝模作樣起來。
幾百年后葉楚憐這個名字在整個大陸都有頗高的地位,至于現(xiàn)在,就算是劍仙門內(nèi)部,大家也是看在掌門和幾位長老的面子上才象征性的恐懼的,葉楚憐這么說,倒也像個小孩子。
“弟子記住了?!?p> “你要拜我為師的話就跟我去找掌門師兄吧。”葉楚憐拉了拉岑裕,“你這身衣服沒法要了?!?p> 葉楚憐這句話不知道戳到岑裕哪里,竟讓他笑了出來,不過他很快就止住笑容,乖乖跟在葉楚憐身后,用她的步速往傳送陣走。
她是不知道的,窮苦家孩子的衣服臟成什么樣都是要洗干凈再穿的,哪怕是門派發(fā)的弟子服,也不是可以隨便討要的。
葉楚憐從出生起就被晉南嬌養(yǎng)著,普天之下的珍寶她十幾歲便看膩了,更別說區(qū)區(qū)幾件衣服了。
就是普通人中的皇帝,過得也不如葉楚憐精細(xì)。
至于這些,岑裕是不打算讓葉楚憐知道的,她就該享用這世間最好的東西,一輩子都不要經(jīng)歷任何苦難。
她就該順風(fēng)順?biāo)淖叩綄は删?,更?yīng)該干干凈凈的做她的歸云仙尊,別再有一個給她抹黑的徒弟了。
岑裕跟著葉楚憐,服用過頂級的丹藥后,他那點(diǎn)傷早就好了。
他不是個很愛說話的人,面對一個五歲的女孩子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xiàn)在葉楚憐身上,縱使之前她已經(jīng)和岑裕相愛,但面對八歲的他,她該如何才能既有師尊的嚴(yán)肅又有五歲孩子該有的天真?
這是一個極其尷尬的未解之謎,好在他們回去的時候有傳送陣,不至于讓這種尷尬持續(xù)到地久天長。
劍仙門內(nèi)是設(shè)有傳送陣的,葉楚憐持有長老令牌,其權(quán)限僅低于掌門晉南,只不過來的時候她要跟著術(shù)法找岑裕,便不能使用傳送陣。
來時慢,回去卻是一瞬間的事情。
“拜師的事情,我會和師兄說的?!痹诨厝ブ埃~楚憐安慰岑裕,“你不用怕,師兄其實(shí)很好的。”
別說外門弟子了,就是內(nèi)門這些人,每次看見掌門和長老都會害怕,葉楚憐怕岑裕也會這樣,便提前勸著他。
“長老放心,弟子不怕?!?p> 晉南好不好,岑裕大概是除了葉楚憐以外最了解的人了,若說他對不起誰,晉南僅次于葉楚憐。
岑裕說不怕,葉楚憐也瞧不出真假,只想著有她護(hù)著不會出問題,便帶著岑裕啟動了傳送陣。
他們回去的時候,晉南正拿著弟子名冊,和韓霜雪細(xì)細(xì)的挑著,蕭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隨時解答他們的疑惑。
相比起高高在上的掌門和長老,蕭胥這位大師兄更熟悉門內(nèi)弟子的情況,雖然也不是非常全面,但總好過晉南和韓霜雪。
“我覺得這個不錯,出身干凈。”
晉南點(diǎn)了點(diǎn)名冊,蕭胥看到以后趕緊解釋。
“這位師弟資質(zhì)還是不錯的,年紀(jì)不大,卻能吃苦?!?p> 才幾歲的孩子就不要談什么修為了,只能說說人品。
“我覺得這個也不錯,青鸞和我提起過,說模樣極好?!?p> 韓霜雪也點(diǎn)出一個,趙青鸞是她的徒弟,練功閑暇沒少去看哪位師弟生得好看。
“這位師弟確實(shí)頗為俊秀,人也算是聽話。”
蕭胥又趕緊跟韓霜雪介紹,他一邊同時應(yīng)付兩個人,一邊在心里念叨那個偷跑的趙青鸞——那個吃飯搶大碗,干活往后閃的丫頭。
他們這邊這正忙得熱鬧,葉楚憐帶著岑?;貋恚齻€子矮,一時之間看不到晉南手里的名冊,便只當(dāng)他在處理門內(nèi)事務(wù)。
“師兄師姐,你們忙嗎?”
葉楚憐不想打擾他們的正事,先出聲詢問了一句。
“不忙不忙?!睍x南趕緊放下手中的名冊,然后就看到葉楚憐身后那滿身泥污和血跡的岑裕,“這是……”
“這是岑裕,是外門弟子?!比~楚憐介紹完便直切主題,“師兄,我要收他為徒。”
繼“我想收個徒弟”后的第二個讓晉南愣住的要求就是此刻的“我要收他為徒”,這一次連韓霜雪都愣了,他們還在這里挑家世清白、樣貌端莊、脾性良好、悟性極高的孩子,結(jié)果葉楚憐直接把徒弟領(lǐng)回來了?
“憐兒?!睍x南有些頭疼的蹲下,“收徒和拜師都是大事,不能如此倉促?!?p> 這個岑裕他都未曾了解過,如何能同意讓他近葉楚憐的身。
晉南的考慮葉楚憐是明白的,如果她沒有見到岑裕的模樣,她或許能妥協(xié),但在知道他的境況和他八歲與十三歲之間的不同時,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再回去。
她不知道這五年間發(fā)生了什么讓岑裕發(fā)生了改變,但她是不會讓岑裕再去經(jīng)受的,也絕不會放他回外門任人欺凌。
“師兄說的我知道,可我就是想收他做徒弟?!?p> 只有師徒,她才能名正言順的帶走岑裕。
“憐兒!”
晉南的語氣加重了一些,但真的說起來還沒有他與弟子們說話時的語氣重。
即便是這樣的事情,他也是舍不得兇葉楚憐的。
“師兄……”
葉楚憐理解晉南,若她站在他的角度,也不會同意這件事。
但就是因?yàn)樗斫?,她也知道晉南的死穴在哪里,如何做他一定會同意。
“師兄,我……”
葉楚憐狠狠咬了自己舌尖一下,那種疼讓她死活都哭不出來的眼淚一下子充盈了眼眶——想哭真的太難了。
她伸手捂住眼睛,免得后面沒有眼淚流出來。
沒眼淚這戲便唱不下去了。
“師兄,我求求你……師姐,你幫幫我好不好。”
或許是小孩子眼睛敏感,葉楚憐使勁揉了兩下還真出來不少眼淚,接下來就是她自己都止不住的淚水,啪啪啪的往下掉。
真好,不用她費(fèi)力裝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