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被逼問得退后兩步,眼神也跟著飄忽起來,不住地瞟向趙氏求援。
許氏看到這兒,哪還有個不清楚的,此時雖然頭上還有個規(guī)矩孝道壓著,可是看著趙氏的目光也是目眥欲裂。
她和穆守文外出務(wù)工飽受骨肉分離之苦,為的就是讓一對兒女能吃飽穿暖不受勞苦,沒想到趙氏不僅賣了穆妍妍,還這般虐待尚哥兒,這簡直就是在剜她的心頭肉!
穆妍妍揭了趙氏的老底,話鋒又是一轉(zhuǎn)。
“那些暫且不提,若是你真心想讓我們姐弟回來,為何又占了我大房的屋子?尚哥兒過年回來,還得等二叔二嬸把屋子騰出來,我還想問問,大房雖然沒人在家,可回家了還連個棲身之處都沒有,這是留人還是攆人呢?”
“這……屋子閑置久了多難打理,總要有人住著才好收拾不是?再說尚哥兒回來的時候,我們不是把屋子騰給他了嗎?”
胡氏忍不住辯駁了一句,又惹來穆妍妍一聲冷笑。
“第一年尚哥兒回家是騰屋了,第二年呢,你們讓尚哥兒住得哪兒?以為把柴禾雜物搬走了,咱們就不知道那是柴房?經(jīng)年累月干活的地方又沒挪地兒,你們在這兒糊弄鬼呢?”
穆妍妍說得趙氏和胡氏臉色忽青忽白,恨不得拿針將她嘴巴縫上才好,眼見著老大夫婦臉色越來越冷,再讓她說下去,這個疙瘩可要解不開了。
“以前那些破事兒,我現(xiàn)在懶得跟你們掰扯,今兒你們就是強(qiáng)留爹娘下來,這騰出的屋子也住不得人,我是一定要把人帶走的。”
“還有,我娘的嫁妝我也要帶走,那可不是穆家的東西,而是要留給我和尚哥兒的。如今我大房一家都不在穆家住了,東西自然也是要跟著我們走的。”
這話對趙氏來說不啻于是晴天霹靂,她早就把許氏的嫁妝給換成了銀子,拿去填了穆含賭債的坑,如今哪兒還能再變出一份嫁妝來。
她咬著牙指著穆妍妍說:“反了你了,你這是在攛掇你爹娘跟我分家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娘就是有嫁妝,現(xiàn)在也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了!”
“哦?這時候說我是潑出去的水了?千方百計從我身上訛錢的時候,怎么說的卻是我是穆家女兒,應(yīng)該替我爹盡孝???”
穆妍妍話音剛落,一向性子柔順溫和的許氏也開口了。
“娘,若是妍妍沒資格要我的嫁妝,那我自己要拿走,總可以了吧?妍妍說得沒錯,既然現(xiàn)在我大房一家都要進(jìn)城,不屬于穆家的東西自然是要一并帶走,您就把嫁妝給我吧?!?p> 穆守文低頭站在一旁,就仿佛沒聽到許氏的話一般,不僅不攔著,反而還默認(rèn)了。
“許氏,你也要跟著你女兒鬧騰不成?”
趙氏在大兒媳面前耍威風(fēng)耍慣了,她現(xiàn)在拿捏不住穆妍妍,可拿捏下她許氏,還是不費(fèi)什么力氣的。
“告訴你,若是不想分家的話,就趁早給我打消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