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這小屁孩怎么說話呢!”風鈴蘭敲了一下藍玉安的頭,說道∶“不許隨便議論仙尊,他……他可是這個世界上最為高潔之人?!?p> 風鈴蘭說這句話的時候,臉都不帶紅一下的,并非她臉皮厚,而是她打心底,就是這么認為的。
什么“師尊心懷天下,師尊舉世無雙”之類的額東西,就像是標語一樣,印在她的腦袋里。
藍玉安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我這還沒說什么呢,你就這般教訓我,醫(yī)仙姐姐,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穹頂山的人了,還那么護著不渝仙尊干嘛?”
怎能不護著,她恨不得將言不渝捧上神壇,不讓一點世俗的骯臟情感沾染他的白衣。
夜色漸濃,二人閑敘了幾句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翌日,風鈴蘭一醒來便聽說,穹頂山臨時有急事需要言不渝處理,他和蒼垣天沒亮就趕回去了,連道別的己會都沒有。
風鈴蘭手握玉笛,正在庭院中發(fā)呆,藍玉安匆匆的跑了過來,說道∶“我的醫(yī)仙姐姐啊,你怎么還在這發(fā)呆啊……”
“嗯……昨夜宿醉,我起來之后,覺得心情不好?!憋L鈴蘭瞇起了眼睛,說道∶“藍府雖大,卻無趣得很,除了發(fā)呆,我還能干什么?”
“可……醫(yī)仙姐姐,你昨日不是說要給我兄長開一副補藥嗎?”藍玉安焦急的說道∶“兄長他……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我在想,是不是因為體力不支?”
風鈴蘭不以為然,她收了玉笛,說道∶“呵,精力消耗再多,該醒的時候還是會醒,你那兄長不是醒不了,而是不想醒,溫柔鄉(xiāng)待慣了,誰愿意清醒。”
藍玉安擔憂的擰緊了眉毛,道∶“可是……兄長不是剛剛答應咱們,要節(jié)制的嗎?”
風鈴蘭沒說話,片刻后起身伸了個懶腰,拎起了水井旁的半桶冰水,快步的走出了庭院。
藍玉安在原地愣了一下,腦子飛轉了一圈之后,似乎意識到了風鈴蘭想做什么,于是快步的追了上去。
“醫(yī)仙姐姐!你別?。 ?p> 然而風鈴蘭腳步輕快,信步如飛,沒多久就來到了藍青玉的寢殿前,奴婢們都知道她是醫(yī)仙,無人敢阻攔。
進了寢殿,風鈴蘭看著榻上熟睡的人,眉梢一挑,將手中的半桶涼水直接潑到了藍青玉的臉上。
藍青玉被這突如其來的冷水潑的打了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過來。
藍青玉唄冷水打得睜不開眼,只能大聲呵道:“誰!什么人?!”
藍玉安姍姍來遲,只能看著自己的兄長成了落湯雞。
“醫(yī)仙姐姐,你……”藍玉安匆匆的上前,脫下外套為藍青玉擦去臉上的水珠:“醫(yī)仙姐姐,就算是兄長的不對,你這樣也太……”
風鈴蘭冷笑了一聲,道∶“呵,藍家大少爺,我這一盆冷水,沒打擾你和那魔族妖孽的好事吧,你們這次快活到何處了?”
“你!你說什么?!你這賤婢怎敢如此說她!你別忘了你還是藍府的奴婢!”
藍青玉在提到葉飛花的時候,總是異常激動。
風鈴蘭不管什么主仆道義,她直接抓住了藍青玉的衣領,大罵道∶“你這廝簡直蠢鈍如豬!你還知道護著她嗎?!你要是再這么大夢不醒,下次叫她妖孽禍水的就不是我了!是藍府長輩,城中百姓,甚至是能輕輕松松殺死葉飛花的修士!”
藍青玉瞪大了眼睛,他想說什么,卻硬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藍玉安滿眼擔心,他抓著風鈴蘭的手,弱弱的勸道∶“醫(yī)仙姐姐,別這樣,兄長已經(jīng)知道錯了……”
風鈴蘭一把將藍青玉甩到了一邊,道∶“藍青玉,你好好想想吧,別跟爛泥一樣不長腦子!要是藍家老爺再請別的修士過來,我也保不住你們,你當然能安然無恙,你是藍家少爺!但是葉飛花,卻免不了魂飛魄散的下場?!?p> 風鈴蘭憋著的一肚子氣,似乎都撒在了可憐的藍青玉身上,可她說的話,字字都有道理,讓人不得不服。
風鈴蘭劍藍青玉沉默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氣,對藍玉安說道∶“幫你兄長清理干凈,我去抓藥了……”
“醫(yī)仙姐姐……”藍玉安抓住了風鈴蘭的衣袖,道∶“謝謝你?!?p> 補身體的藥千篇一律,只是起輔助的作用罷了,能幫到藍青玉的,終究只有他自己。
風鈴蘭拿著一面蒲扇,在小廚房煎藥,藥滾了第二次的時候,藍玉安才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藍玉安溫婉一笑,道∶“醫(yī)仙姐姐,兄長沒有繼續(xù)睡覺,而是去書房了,你那一桶涼水,算是點醒了他。”
“藍玉安,你兄長臉色不太好?!憋L鈴蘭斬釘截鐵的說道∶“定是入夢結界除了些岔子,才會如此,藍青玉三天之內(nèi)都不能再入夢了,否則,將會有大麻煩?!?p> “?。吭酢鯐绱?!”藍玉安表情瞬間變得焦急萬分,道:“醫(yī)仙姐姐,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兄長,他是我藍家長子,不能出事啊?!?p> 風鈴蘭氣憤的扇著湯藥,道:“我能怎么辦?腦袋長在他自己脖子上,他想去見葉飛花,誰都沒有辦法!”
藍玉安可憐巴巴的站在一邊,眼眶濕漉漉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風鈴蘭打開了湯藥罐子聞了一下,隨后將煎好的藥倒進了陶瓷碗中,遞給了藍玉安:“你送藥過去吧,把我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你兄長,他要是還想活著見到葉飛花,救先忍耐三天?!?p> 湯藥在碗中回旋,倒映出了藍玉安一張飽含擔憂,卻又有些冰冷的面龐。
藍玉安點了點頭,乖巧的說道:“嗯,我一定會……告訴兄長的?!?p> 這件事之后,兩日之內(nèi)風平浪靜,風鈴蘭甚至覺得藍青玉終于轉性了。
然而兩日后,風鈴蘭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藍青玉又一次入夢,身體不支,口吐鮮血之后……昏睡不醒。
藍青玉榻前,風鈴蘭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話都說道這份上了,你兄長!呵,他可真行!這便是自作孽,什么神丹妙藥灌下去,都救不活一個癡人?!?p> “醫(yī)仙姐姐,你別這么說,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兄長……”藍玉安眼淚如珠般滾落,道:“要不然……要不然就把那葉飛花找出來!殺了她,只要沒有她,我兄長就能平安無恙!”
“葉飛花是你兄長心頭摯愛,你若是殺了她,便是要了你兄長的命……”風鈴蘭捏著下巴,嘆息道:
“依我看,此番便是要看你兄長的造化了,葉飛花若是真的愛他,便不會讓他死,備好了補藥,看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或者直接掰開他的嘴灌下去?!?p> “不行??!”藍玉安激動的說道:“什么造化?事關兄長的性命,怎么能把一切壓在一個魔族妖女的身上,絕對不行??!”
風鈴蘭卻不這么想,她雙手抱臂,冷笑道:“他喜歡葉飛花,這就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葉飛花沒有錯,為什么要去死?這本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與整個藍家,與你都沒有關系。”
愛上一個人,也許很蠢,而周圍人的清醒,更是會讓一個癡情的人無地自容。
風鈴蘭說完這番話,便甩袖離開了,只剩下藍玉安在原地。
他躊躇了許久,最終還是默默的閉上了眼睛,道:“醫(yī)仙姐姐,你說什么我不明白,但是……在葉飛花和兄長之間,我會選擇兄長?!?p> 藍玉安朝著藍家老爺?shù)臅孔呷ィ拱滓恍┦虑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