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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動物園真不錯

第六十章 西柚

我的動物園真不錯 別考試了 3872 2021-05-20 16:37:54

  娜塔莎的話音剛落,感覺到有人在迅速靠近。李宇軒下意識順著椅子往下滑,滾進了座椅下邊。

  錚!

  金屬碰撞的激烈嗡鳴恰好響起在他耳畔,險些刺破他的耳膜。

  他稍稍抬頭一看,頭頂上懸著一口亮得晃眼的西瓜刀,刀口正好砍在他剛才躺著的地方。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這玩意都能帶進機場里來?

  還是帶點兒西柚味的西瓜刀?

  乖乖,他的腦袋瓜可不保甜啊……

  西瓜刀并不打算放過他,一刀沒中,第二刀緊隨其后,向著躲在椅子下邊的他砍過來。

  他趕忙從另一頭滾出去,撒開丫子狂奔。

  人可以慫,氣勢不能輸,他一邊跑還一邊威脅道:“你別過來啊,再跑我就喊安保了!”

  頗有學生時代遇到壞孩子時那種“嗚嗚嗚我要告老師”的氣勢。

  然而,他轉頭一看。

  機場的安保人員成片成片倒在血泊之中,血海沿著地板縫隙往他腳邊涌,仿佛一雙雙血液凝聚成的手伸了出來,抓住了他的腳踝。

  怎么還玄幻起來了?

  科幻也雖遲但到,當最后一名站在他前方的安保人員倒下后,他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個全副武裝的肌肉壯漢,戴著墨鏡叼著雪茄,雙手提著幾十斤重的加特林,還是價格最貴的煉獄星空皮膚。

  這家伙怎么也帶進來了?

  這就是戰(zhàn)斗民族的機場嗎……

  突突突突突!

  機槍的彈膛開始飛速旋轉起來,無數(shù)顆子彈帶動起死之腥風,鋪天蓋地而來。

  “主人!”

  娜塔莎像子彈一樣沖到跟前來,舍命為李宇軒遮擋子彈。

  謝謝你,娜塔莎。

  可是,擋子彈不應該擋在前邊嗎……

  李宇軒的渾身上下處處血花四濺,彈頭蘊含的巨大慣性推著他節(jié)節(jié)后退。

  他吃力地低下頭,自己的胸口早已被射成了馬蜂窩,血眼密布,血泉流響。

  現(xiàn)場如果有密集恐懼癥患者一定會表示譴責。

  力氣隨著血液飛速流逝,意識在逐漸模糊……

  彌留之際,李宇軒不得不重新考慮,他當初對韓小雨說出的那兩個字是否理智。

  “再見了娜塔莎……”

  “主人!”

  娜塔莎哭得梨花帶雨。

  ……

  “主人?”

  “主人,醒醒!”

  “主人,要登機了!”

  聽到聲音,李宇軒不情愿地睜開眼。

  窗外明媚的陽光正好照在他的臉上。

  他仍然躺在候機大廳的長椅上,而娜塔莎就活蹦亂跳地站在長椅前。

  他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還好,除了軟踏踏的脂肪什么都沒有……

  “呼……”

  他長嘆一口氣,原來是做惡夢了,還是傳說中的盜夢空間式套娃,夢里套著夢。

  那現(xiàn)在是現(xiàn)實還是另一夢呢?

  他難免生出這樣的困惑。

  這下他才留意到,他的身上不知什么時候蓋上了兩張舊報紙,報紙上還留著他的體溫。

  奧列格園長昨天送給他的泰羅動物園紀念款漁夫帽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帽子里還多了幾張100面值的盧布,加起來可能有30多塊錢RMB。

  呃。

  這里的人腦回路都好生奇怪啊……

  怎么可能會有人在候機大廳乞討?

  “娜塔莎,我好渴,麻煩去幫我買瓶水。”

  娜塔莎從包里翻出幾張盧布,向不遠處的便利店走去。

  趁著周圍候機的人都不注意,李宇軒伸手把漁夫帽撿起來。

  蚊子腿也是肉,一分鐘幾百萬上下的大老板尚且會跪下來掏掉進下水道的硬幣,誰會嫌棄錢面值小不干凈?

  當他把紙幣掏出來往口袋里揣時,他發(fā)現(xiàn)了異樣。

  每一張盧布的背面都用藍黃兩色線條畫著六芒星印,下邊還寫著一行小字——BF向你問好。

  筆跡似曾相識。

  李宇軒不寒而栗。

  .

  把這件蹊蹺的事情告訴娜塔莎之后,娜塔莎也非常氣憤。

  她不滿地抱怨道:“太過分了,好好的錢為什么在上邊亂寫亂畫!主人,這下還能花出去嗎?”

  李宇軒感覺自己和這個女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這幾張紙幣的出現(xiàn),讓他得知半島反抗組織的眼睛仍然在盯著他。

  但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自己不得而知。

  說實話,與其一直這樣提心吊膽的,他們還不如真的露個臉,來面對面碰一下,看看究竟是娜塔莎的拳頭硬,還是他們的……煉獄加特林……

  抱歉,是小弟我冒犯了……

  哥兒幾個暗中威脅著就好,咱們點到為止。

  李宇軒不由再次為他剛才的經歷只是夢境而感到慶幸,現(xiàn)實中的他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男人。

  登機的時間到了,候機大廳里稀疏的游客三三兩兩拎著各自的行禮,前往登機口排隊。

  李宇軒讓娜塔莎別和他站在一起,裝作去洗手間,回來排在隊伍的末尾,而他則盡量往隊伍的前邊擠。

  二人的中間隔著30來位要登機的旅客,李宇軒拉著行禮走出隊列,向隊尾的娜塔莎走去,用余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打量,試圖辨認出誰是那個往漁夫帽里撒幣的人。

  不過他看了也是白看,旅客以當?shù)厝藶橹?,當?shù)厝说拈L相在他看來又差之不多,要不是他們穿著不同顏色與花紋的衣服,他甚至會和產生和逛兵馬俑時一樣的迷茫。

  一直走到娜塔莎的身邊,他都沒有什么收獲,就只好和娜塔莎站在一起,乖乖等著檢票登機。

  嘻嘻。

  不是,是吸吸。

  他吸吸鼻子,空氣中有一點淡淡的西柚味,很像是西柚味牙膏的氣味。

  聽說人在睡夢中是不會有味覺的,但他剛才在夢里被人拎著西瓜刀砍時,好像也聞到了一點兒西柚的味道……

  他小聲問娜塔莎,“娜塔莎,你今天刷牙了嗎?”

  娜塔莎不明白李宇軒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盤,出于謹慎,用唇語回應道:“嗯……”

  李宇軒有些后悔問出這種比較冒犯的問題,酒店提供的牙膏是榴蓮味的,無論娜塔莎刷沒刷牙都不會干擾到他的判斷。

  他夢中的西柚氣味勢必不可能來自夢境本身,那么最有可能的解釋是——在他聞到西柚味的一剎那,正好有散發(fā)著西柚氣息的人經過了他身邊,而那個人現(xiàn)在就在他與娜塔莎附近。

  李宇軒的目光落在前方一名中年男子的背影上,他穿著米色格子襯衣和粗布牛仔褲,高鼻梁上懸著一副方框近視鏡,頭頂已經開始有荒漠化的趨勢,渾身散發(fā)著普普通通的中年上班族氣質。

  他與娜塔莎交換一下眼色,輕輕拍拍那人的肩膀,試探道:“先生,您是去莫城旅行還是出差?”

  中年人回過頭,見面前是倆外國青年,眼睛一瞇笑道:“我就是莫城人?!?p>  西柚味牙膏的氣息迎面而來。

  .

  謎題揭曉,李宇軒的心里反而愈發(fā)慌亂起來。

  他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攤牌?

  找安保?

  還是等面前這人進入登機通道后,臨時放棄此次航班,跑去值機柜臺辦理改簽?

  思索再三,眼看著隊伍里的一大半人都走進了登機通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第四種方案。

  既然雇傭兵組織BF并不是要置他與娜塔莎于死地,那他就先揣著明白裝糊涂,抵達大俄首都莫城后再做進一步打算。

  莫城的社會秩序與治安情況遠遠好于克亞半島,遇到萬分危機的情況還能像祖國的大使館求助,就算不能立即擺脫BF組織的暗中窺探,也總比留在BF組織流竄的大本營克亞半島要理想。

  又和娜塔莎交換了想法之后,他與娜塔莎二人相繼通過登機口,跟在中年人之后進入了登機通道。

  “先生女士,歡迎乘坐大俄航空!”

  機艙門口的空乘大媽熱情問候著二人,在檢查了二人的機票后,為二人指示通往座位的路線。

  泰羅動物園為二人訂購的是頭等艙機票,只考慮莫城與克亞半島之間這段旅程,李宇軒算是頭等艙坐了個往返。

  這在他人生24年里屬實是第一次。

  短短兩個多月時間,他竟然實現(xiàn)了這么多人生第一次,人生際遇之無常令他咂舌。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現(xiàn)在明明都是名聲不小的小老板了,卻還懷有一種小市民的心態(tài),坐個頭等艙都要興奮半天,也不知道是在興奮什么勁兒。

  相比之下,坐在他左右旁邊的兩位旅客就淡定多了。

  在他右邊的是娜塔莎,與他隔著一個過道,購票時因為票庫緊張,就只能如是安排。

  而在他左邊的那位,當他把目光放在那人身上時,那人也在慈眉善目地看著他。

  “這么巧啊,朋友,你來自華夏還是霓虹?”

  是啊……

  怎么這么巧啊……

  竟然恰好就是那個西柚味口氣的中年男人!

  他嘴巴里的清新口氣真的好持久啊,李宇軒想請教一下他用的是什么牌子的牙膏。

  40分鐘之后,大俄戰(zhàn)斗客機載著一飛機的乘客飛上了天空。

  李宇軒一路上都保持著警惕,生怕身邊的疑似BF組織成員再冷不丁嚇自己一道。

  如果他隨身攜帶著炸藥或者有同等威力的易燃易爆品,那自己就更應該小心了。

  自己得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想辦法匯報給空務人員才行。

  然而,中年男人淡定自然的表現(xiàn)襯托出了李宇軒的天然智力缺陷。

  一路上,李宇軒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端著咖啡杯的手抖得像帕金森晚期,嚇得空乘大媽連聲詢問他需不需要醫(yī)療幫助。

  他不需要幫助,他只想請大媽離自己遠一點。

  大媽身上不知什么香型的香水味實在是要命的濃郁,對他而言簡直堪稱氣體武器,殺傷力和大學時期來自桂省室友在宿舍吃的螺螄粉有一拼。

  而他身邊的中年男人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抓緊一切能夠睡覺的機會睡覺,還沒和李宇軒搭幾句話,就昏迷在他的座位上不省人事了。

  直到飛機廣播里傳出另一位空乘大媽洪亮的大嗓門,中年男人才被驚醒。

  飛機正在靠近莫城上空,即將降落。

  一路上的平安無事難免讓李宇軒懷疑。

  自己是不是有些風聲鶴唳了?

  他又打量了一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一副剛睡醒的惺忪模樣,正在口袋里摸索著手機,說要給他家里打電話,讓妻子準備晚餐時算上他,讓兒子和女兒計劃一下周末去哪里玩。

  這不就是一個被生活摧殘到體虛脫發(fā)卻仍然熱愛生活的人嗎?

  這不就是一位普通的丈夫與一位普通的父親嗎?

  李宇軒突然意識到自己出了大問題,那個BF組織還沒真的對他怎么樣,他真是吃飽了撐的,像個神經病一樣,自己嚇唬自己一路。

  在駕駛員精彩的炫技之下,客機有驚無險地落了地。

  拿到托運的行禮之后,李宇軒與娜塔莎得去值機柜臺,把本來預訂在兩天之后返回華夏首都的機票提前到最近的時間。

  與中年男人分別之前,男人大大方方從提包里取出一盒精裝的點心,說是黑海沿岸特產,留給李宇軒和娜塔莎帶回國當紀念品。

  這又加深了李宇軒對自己多疑性格的反省。

  告別了男人,二人順利辦理完改簽手續(xù),將起航時間提前到明天凌晨2點,這意味著他們還得在莫城逗留14個小時的時間。

  二人先就近前往機場里的一家快餐店填飽肚子,飛機上不是沒有提供飛機餐,但是駕駛員開過山車一樣的手藝實在令人不敢吃任何東西。

  吃飯的時間,娜塔莎提出想嘗兩塊點心。

  李宇軒打開點心盒,一張禮品卡好巧不巧掉了出來。

  卡片上寫著幾個字。

  不是“BF向你問好”,否則李宇軒當場表演一個精神失常。

  而是“普希金咖啡館見”。

別考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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