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白面餅子之后,接下來的白天,大伙都開始了繁重的苦力伙計。
砍樹,挖溝,平整地面,開山碎石...
種種繁重辛苦的活計,不足而一。
因為這一次是正規(guī)軍入駐,所以壕溝要挖的格外寬,才能真正防的住對方騎士的夜襲。
數(shù)條深3米,寬5米的巨大壕溝,宛如條條巨蟒盤伏在大地上,圈出了一大片營地。
無數(shù)根粗大的原木被削成尖刺,倒插進土地里。
當然,玄陰軍,神水軍,和振弦軍合計九萬多人,肯定不能都擠在一起。
那樣一旦再發(fā)生昨夜的炸營現(xiàn)象,就是全軍崩潰。
所以聞人少寶命令三軍,分別駐扎在三個地方,彼此間距3里地,成“品”字型構(gòu)造,相互拱衛(wèi)。
李崇訓他們現(xiàn)在修建的,就是“品”字形最前端的神水軍營地。
神水軍乃是三軍之中,近戰(zhàn)最強的部隊。
軍中士卒人人身穿厚實的牛皮鎧甲,皮甲上面涂有深青色染料銘文。
士卒們右手持巨盾,左手持長槍,列陣之時,猶如銅墻鐵林,氣勢淵然。
此時神水軍的士卒,正列成一個個方隊,監(jiān)視著奴隸干活。
李崇訓后方的右側(cè),乃是振弦軍的營地。
振弦軍則是全由長弓手組成,其軍士人人手持近2米高的重弓。
玄陰軍最為神秘,李崇訓壓根沒見到他們。
“看起來,這白銀之國能跟武士之國打這么久,也是有些本錢的?!崩畛缬柨粗車O(jiān)工的神水軍士卒,感覺白銀之國也不是那么沒奔頭。
奴隸們按照9人一組,被分成一只只小隊。
每只小隊都有固定的工作量,完不成工作量,全隊都將受到鞭刑的處罰。
僅僅一上午,就有不少偷懶的奴隸被長鞭抽的皮開肉綻,頭破血流。
這種長鞭都是浸泡了特制的鹽水,一鞭子下去,能抽的人疼昏過去!
甚至有不少奴隸被殘酷的剝皮,變成血淋淋的一團肉球,被高掛在木桿子上,立在營地周圍示眾。
李崇訓被分到的,是甲字陸肆叁隊。
他現(xiàn)在手上拿著根鋤頭,隨意的刨土裝裝樣子。
開什么玩笑,他李崇訓當然不可能真的像奴隸一樣,去干那些刨地砍樹的活計。
至于他原本的那份工作量,則是由隊內(nèi)其他奴隸替李崇訓干完了。
奴隸們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欺軟怕硬。
甲字陸肆叁隊里的奴隸見到李崇訓孔武有力,便主動的上前討好他,愿意替李崇訓干活。
李崇訓當然樂得摸魚。
享受下強大便利沒什么錯,不然他這一身堅實的肌肉,不就白練了嗎。
“喂,老柴火,那些神水軍士卒的盔甲上,都畫的是些什么涂鴉?”李崇訓摸魚的無聊,轉(zhuǎn)頭問老柴火道。
他跟這個老家伙比較有緣,又是分到了一隊。
“???那是巫家研究出來的陰紋啊,你這都不知道?”老柴火詫異道。
他正猥瑣的偷懶呢。
別看老柴火吭哧吭哧的埋頭挖了半天溝,可一瞧他背后的土框,半框土都沒裝滿。
“少廢話,快來說說,我讓其他奴隸把你的活一起干了?!崩畛缬栔溃唤o這個狡猾的老油條一點好處,他是沒那么痛快的。
“好嘞,你且聽我慢慢道來。”老柴火一拍手,把鋤頭一扔,興奮的開講起來。
其實就算李崇訓不利誘他,老柴火自己也會忍不住跟李崇訓講起來。
誰讓他在奴隸營里被關(guān)太久,養(yǎng)成了話嘮的性子呢。
只是這樣一來,就苦了跟李崇訓同隊的其他7名奴隸了。
原本9個人的活計,現(xiàn)在要由7個人來完成,多了兩個摸魚的。
不過誰讓李崇訓個子高,肌肉大呢。
所以他們只能悶頭苦干,一邊悄悄給李崇訓投去怨念的眼神。
“陰紋,乃是巫家研究出來的一種特殊銘文,擁有強化或者削弱,詛咒等多種功效?!?p> 老柴火一捻自己亂糟糟的胡須,開始向李崇訓賣弄起來。
“神水軍的士卒專擅守御,天天要舉著個巨盾對抗沖擊,所以他們盔甲上的陰紋,一定都是強化四肢肌肉,和加強內(nèi)臟的功能。”
老柴火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干癟的身軀,做了個大力士的姿勢,顯得有些滑稽。
“陰紋竟然能強化肌肉和內(nèi)臟?!這可是個好東西!”李崇訓聽到陰紋的種種玄妙功效,眼睛忍不住一亮。
這白銀之國,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李崇訓原本以為,武士之國的內(nèi)勁高手,個個肌肉爆炸力量爆棚的,捏死個普通人跟螞蟻一樣簡單。
而白銀之國研究出來的這個陰紋,同樣有強化肌肉的功效。
而且似乎還不會受到血脈的制約。
“那要是個普通人,涂個十個八個的陰紋,來強化肌肉,那豈不是比得上修煉很多年的內(nèi)勁高手了?!崩畛缬柸滩蛔诚砥饋?。
“呸,還十個八個的陰紋,你當賣大白菜呢?!”老柴火一噴口水,他差點沒被李崇訓異想天開的話給噎死。
“每一組陰紋,都要耗費數(shù)十種珍惜的靈石和顏料,還要書家和畫家的協(xié)助,才能銘刻成功的!”
老柴火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仿佛是李崇訓逃課N多的老師。
“而且一個人的身體,所能承受的陰紋數(shù)量是固定的,并不能無限疊加,實力越差,能承受的陰紋數(shù)量也就越少?!?p> “噢,這么麻煩...”
李崇訓遺憾的搖了搖頭,放棄了自己銘刻滿身陰紋,化身為肌肉戰(zhàn)士的想法。
至于老柴火的鄙視,他早就產(chǎn)生抗性了。
“看來,那聞人少寶的胳膊上,也是銘刻了一組陰紋。”李崇訓想到之前,那聞人少寶釋放火法時,胳膊上一閃而逝的火紋,恍然大悟。
“嘿嘿,那聞人少寶出身的聞人家,乃是屬于道家,他天生擅使火法,所以他選擇銘刻在身體上的陰紋,肯定是加強火焰效果的陰紋。”老柴火陰陰一笑,語氣森然。
他似乎對聞人少寶很是不屑。
李崇訓也才明白,白銀之國的道家,乃是擅長御使五行術(shù)法。
跟他前世的那個道家,完全不是一回事。
“是對聞人少寶的不屑,還是對他背后的聞人家懷有敵意?”李崇訓看著老柴火憤憤不平的樣子,內(nèi)心暗自猜測道。
再結(jié)合老柴火之前自述,他乃是白銀城貴族出身。
全因早年犯事,得罪大人物,這才被貶為奴隸,輪落到奴隸營中。
李崇訓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有所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