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jié)局三
“Dicky啊,你這小子膽子是真夠大的,你還真答應(yīng)了我的要求,來到了清風市?!?p> “有些事始終是要做個了結(jié)的,我這次來不是為了別的,只想為那些受害人討個說法?!?p> “你不覺得你現(xiàn)在做這些事情已經(jīng)遲了嗎?無論是二十年前的‘港城公寓爆炸案’,還是近年就發(fā)生在你眼前的案件,你總是慢人一步,導致兇手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判決就離開了這世界?!?p> “去年,那位鄒女士去找你,然后回到清風市就‘自殺’了,她的死是因為你,同樣,你若是早有防范,她的死也許就可以避免。但是很可惜,如同二十年前一樣,你選擇了冷漠。”
Dicky站在人行道旁,一手持著公文包,一手拿著手機,接聽著來自惡魔的電話。
“你說的沒錯,二十年前我沒能阻止爆炸案的發(fā)生我可以說我當時年幼,事后想要將兇手繩之以法卻遭到了來自警方的不信任。而二零零七年的夏天我卻眼睜睜地瞧著當年爆炸案的兇手喪命于火海中。他逃了,逃去了另一個世界,他將永遠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了?!?p> 黑色公文包的提帶被Dicky狠狠地攥在手心里。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他無法補救,與二十年前爆炸案的兇手失之交臂難道他就不自責嗎?事實上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懊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那年夏天,在清風市的百里村,兇手就在Dicky的眼前以無罪者的身份升進天堂,這成為了他終身的遺憾。Dicky完成了兒時的愿望,如愿以償?shù)卦俅我姷搅藘词?,但最終卻沒能將他送上法庭。
“雖然爆炸案的兇手已經(jīng)死了,但是害死他的兇手依舊活著,并且他還殺死了無辜的鄒雯雯女士。二十年前的我年紀尚小,十一年前的我毫無頭緒,而一年前的我與世無爭,不想提起過去,不想惹上麻煩。于是,我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放跑了總是刻意針對我的兇手?!?p> 兒時的自己總想把無惡不作的壞蛋們一網(wǎng)打盡,成為一名大英雄,但因年齡太小沒有那個能力。可當自己成了年有一定的能力為人們除惡揚善時,心中卻早已沒了兒時的那份無畏。
Dicky在童年時代總是幻想著有朝一日能成為一名警察,因為警察的天職就是抓捕壞人,可人生路上多的是變數(shù),在一系列事情的打擊之下,他陰差陽錯地當上了一名律師。
因為過去的錯失,這才讓Dicky走上律師這條路,他希望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更多的人,以此來彌補自己所落下的遺憾。換而言之,不管是爆炸案還是縱火案,最根本的問題就是缺少犯罪證據(jù),無法實施抓捕。而律師則是站在后方依證據(jù)來行事、說話、維持著正義的群體。
當鄒雯雯女士的死訊傳來,Dicky才后知后覺,她是因為自己的關(guān)系所以才會被殺害的,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正因如此Dicky才會下定決心,幫無辜的鄒雯雯女士查找出兇手。與此同時,他注意到了一個關(guān)鍵人物,那個人就是在當時看來還不太起眼的葉大班長——葉泉。
去年,鄒雯雯女士突然登門來拜訪Dicky,這讓他詫異不已,并在腦袋一片混沌的情況下邀請了她進屋一敘。
“你應(yīng)該還記得我吧?”鄒雯雯見Dicky片刻沒有反應(yīng)便主動自我介紹道,“我叫鄒雯雯,是霍佳妮從小玩到大的閨蜜,我和你在清風高中有過一面之緣?!?p> 自大學畢業(yè)上班后Dicky一直是在港城的市區(qū)租房獨居,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他從未邀請過別人來家里做客,所以家庭里常用來招待客人的果盤他自然也是沒有提前準備,又加上他沒有飲茶的愛好,家中沒有備茶葉。
故此,Dicky能為前來的客人奉上的也只是一杯水。
鄒雯雯接過Dicky的那杯簡簡單單的白開水后并沒有露出什么不滿意的表情。她端著水杯坐在客廳里環(huán)顧了一圈,問道:“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一個人居住嗎?”
Dicky攤了攤手,保持沉默。
將水杯里的水一咕嚕飲盡,鄒雯雯便肆意地打量著眼前坐著Dicky。
讓人難受的目光就那樣打量著自己,Dicky在心里產(chǎn)生了送客的想法:“鄒學姐來找我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嗎?若沒事的話你是不會來找我這個毫無交集的小學弟的,對吧?”
鄒雯雯聽出了Dicky話中的語氣,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之處,便不好意思地將自己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給挪開了。
“你還別說,我今日這么一瞧,你和佳妮她長得還真是有那么幾分相似呢!”說罷,鄒雯雯便遮起嘴巴放聲笑道。
女人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屋子,可她卻不知自己的笑聲對于Dicky來說是多么的刺耳。在他聽來那歡脫的笑聲就是在嘲笑著少年時代被老天玩弄了的自己。
“其實我早應(yīng)該知道,你當年所問我的那個日期的意思?!编u雯雯收起笑聲,臉上略展嚴肅,“三月九日,佳妮母親離開霍家的日子,之后她去了港城有了你,我說的沒錯吧?”
“怪不得佳妮她一向我提起你,就說你是如何如何的親切與眼熟,原來你們有血親關(guān)系,就是一對同母異父的姐弟。可我搞不懂的是,你難道在此之前就沒懷疑過她是你的姐姐嗎?”
Dicky很想回避這個話題,他咂了咂嘴,臉上布滿了為難的表情,可最后還是抵不過鄒雯雯的那雙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
Dicky心想,若是自己不給鄒雯雯學姐一個回答她必不罷休,畢竟她這一趟來找他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他也只好將那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她如實交待。
那一年Dicky進入清風高中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尋姐姐的下落,他試探了學校里幾乎所有比自己大兩歲的女生,同樣,他也沒有放過比自己大兩歲的霍佳妮。于是,他找霍佳妮詢問她的身世,可結(jié)果卻是她否認了司子珍是她母親一事,這才導致了笑料的發(fā)生。
“造化弄人,并且我當時還和佳妮解釋,說我與司子珍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只是她的的養(yǎng)子?!?p> 命運總愛捉弄人,它向霍佳妮、Dicky這對同母異父的姐弟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直到真相將它揭開后,二人不想接受都難。原本的一樁美事到最后卻變成了他倆都不愿提起的過往,幸好沒人知道,要不就淪落成為了他人笑話他和霍佳妮的把柄。
“你沒有向任何一個人提起霍佳妮是你的姐姐?”見Dicky尷尬地搖搖頭,鄒雯雯又向他抱怨道,“你們姐弟倆的嘴可真嚴,佳妮也沒有向我說過她還有你這樣一個弟弟?!?p> 不對,自己好像將母親與同母異父的姐姐一事告訴過一個人。Dicky又仔細地回憶了一番,可按理來說那個人也應(yīng)該只是一知半解而已,不可能一下子將所有事情梳理通順的。
可是,如果他就有那么聰明的話,自己和佳妮又該怎么辦?
除了他們二人之間鬧出的大笑話,Dicky更擔心的是他們父母那一輩的丑事被曝光出來,世人必會向他們投來鄙夷的目光,作為子女的他們又該如何走出母親的陰影繼續(xù)生活下去?
這大概就是因果,從司母少女時代做出的第一個抉擇開始,他倆的一生就已被注定了。
Dicky思考間憂心忡忡,而身為客人的鄒雯雯卻絲毫不拘束,她反客為主地跑到廚房,提起剛燒好的水壺為自己續(xù)了一杯白開水。她一手叉腰,一手端起水杯,站在灶臺旁喃喃自語道:“我可是她最好的閨蜜,她卻連我都要瞞著。真不知道身為她老公的葉泉是否和我一樣被她蒙在鼓里?!?p> 等等,葉泉?處于離線狀態(tài)的Dicky一下子被鄒雯雯的話拉回了現(xiàn)實。他疑惑地大聲問道:“鄒雯雯學姐,你剛才說什么?”
鄒雯雯不緊不慢地咽下白開水,回答道:“難道你姐姐沒向你報告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一事嗎?她現(xiàn)在的丈夫正是她高中時期的班長葉泉。你應(yīng)該認識的,畢竟他也當過你的班長管過你,他后來還和你一同考進了港城大學?!?p> “佳妮她和葉泉結(jié)婚了?他們倆怎么會在一起?”葉泉和霍佳妮的結(jié)合是讓Dicky最萬萬想不到的。
“這還不是因為你們倆分手后是佳妮感情最脆弱的時候,然后葉泉他就開始無微不至地照顧她,長時間的那樣相處二人走到了一起也算是理所當然?!编u雯雯打趣道,“雖然如此,可我還是不敢相信成績優(yōu)秀的葉泉竟會喜歡上我們家的那個大笨蛋!”
這一點不僅僅只有鄒雯雯和Dicky納悶不已,其他人皆是如此。
緊接著鄒雯雯又來了一句:“我貌似有和那家伙說過佳妮的母親姓甚名誰,還有她拋下霍家父女離開百里村后去了港城之事。”
鄒雯雯最后的一句話更加引起Dicky的不安,因為當年他也曾告訴葉泉自己的母親就叫司子珍。
冷風吹過的街道,Dicky握緊手機,并朝著電話吼道:“我不妨告訴你,當年霍家的那把火我最初的猜想是佳妮父親自己放的,可現(xiàn)在看來縱火兇手另有其人。”
“葉泉,你當時其實并沒有提前回去吧?”面對Dicky的質(zhì)問,電話那頭只是輕哼了一聲。
“所以說,葉泉,你就是二零零七年縱火案和二零一七年殺人案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