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在醫(yī)院里養(yǎng)傷,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
徐正警覺得這話似曾相識,好像自己也說過似的,不經(jīng)會心一笑:“我手底下有兩個比較信任的刑警,你要是最近行動有麻煩,可以讓他們兩個幫你。”
潘孝杰離開的時候,手機里多了兩個電話號碼。
據(jù)徐正警所說,這兩個叫做洪源到,李法鑫的刑警是已經(jīng)在刑警大隊干了兩年多的年輕人,
以前跟著徐正警曾經(jīng)破獲過一個販毒團伙的老巢,也算是上過戰(zhàn)場的家伙,很保險。
潘孝杰晚上的時候讓王某亮帶著自己回了一趟老家,
他這幾天得先把母親的后事妥善安置好,時間不知不覺就來到吊唁的日子。
按照中海市刑警大隊的說法,潘孝杰的母親徐秀曼在死后第二天,大早上就有一個叫做李海一的中年男人去到警察局自首,
并且說出了自己所使用的氰化物來源和具體的殺人方式。
氰化物李海一說是從一些小販?zhǔn)掷镔I來的,殺人手法也簡單,就是食用放毒。
潘孝杰當(dāng)然不信自己母親的死就是這個叫做李海一的男人一手造成的,他心里清楚,李海一頂多算是潘企仁的一個替罪羊。
吊唁的日子,來的人不多,可能跟潘孝杰的家境有關(guān),
畢竟大多數(shù)人其實并不知道這個躺在推車?yán)锏慕凶鲂煨懵呐耸钦l的妻子,
她以前又跟某個集團的老板有著什么樣的男女關(guān)系,對在場大多數(shù)人來說,死掉的這個女人不過是個不幸被人毒害的普通人罷了。
火葬場的人等到時間終于把尸體送進焚化爐。
王某亮穿著一身黑衣服,站在車外遠遠看著潘孝杰,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慢慢點燃。
按照杜麗的說法,這個年輕人的一舉一動自己這段時間要全程監(jiān)視,并且晚上再統(tǒng)一記錄潘孝杰這一天的情況詳細匯報給她。
任務(wù)很簡單,但也很枯燥。
因為王某亮始終覺得眼前這個叫做潘孝杰的年輕人其實并沒有杜麗說的那么有威脅。
可能如此謹(jǐn)慎只是因為他是潘老板的兒子吧。
一切后事完成已經(jīng)是一周之后了,
這段時間潘孝杰并沒有著手調(diào)查有關(guān)潘企仁的事情,杜麗給他的那幾個小老板的電話他也沒有去聯(lián)系,
徐秀曼的離開似乎讓潘孝杰受了一記重擊,這幾天他總是坐在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靜思考著一切,像是盤算什么計劃。
終于在這天中午,潘孝杰來到王某亮身邊,看著他抽煙的動作:
“走吧,去找找那些老板們,聽聽他們怎么說。”
王某亮面帶笑容,掐滅手里的煙,開車帶著潘孝杰陸續(xù)的前往幾個小老板的公司,利用杜麗給潘孝杰的電話,
潘孝杰挨個跟他們仔細的攀談了一下計劃,但很可惜的是,這群人聊起天來實在是很商業(yè)化,
潘孝杰并不喜歡,且關(guān)于重天集團犯罪的事情,他們提供的信息也并沒太過一致,細節(jié)方面總是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不同。
坐在奧迪車上,潘孝杰目光似乎無法聚焦,一直在神游一樣。
旁邊一直在抽煙的王某亮看到潘孝杰這個樣子,好奇的問了一嘴:
“潘哥,這幾天怎么一直看你愁眉苦臉的,想什么呢?”
潘孝杰沒有回答王某亮,就像是沒有聽到。
王某亮無奈的搖搖頭,繼續(xù)抽著自己的煙。
然后忽然潘孝杰開口了,大約過了個幾分鐘冷不丁的開口了,把一直也在發(fā)呆的王某亮嚇了一跳:“我在想,像杜麗這么謹(jǐn)慎的人,為什么會讓你陪我出來調(diào)查案子。”
王某亮呆滯了一下,似乎不太理解潘孝杰的話。
潘孝杰轉(zhuǎn)頭看向王某亮:“整天開著奧迪車圍在我身邊,而且即使目標(biāo)這么明顯,潘企仁的人卻依然沒有發(fā)覺到你跟我的存在,你覺得這合理嗎?”
王某亮目瞪口呆的瞪著潘孝杰:“潘哥你..什么意思?”
潘孝杰嘴角翹起,可那是冷漠的微笑:“你可能不知道在我跟刑警大隊的徐隊長在第一天走出重天集團的時候,潘企仁曾經(jīng)做到了什么地步,他可以無聲無息的讓一整條街來排斥我們兩個人,
也可以在我沒有遇到你和杜麗的時候,在整個中海市都打不到一輛出租車,然而這一切在遇到你們之后就全都變了。”
王某亮將右手的煙頭扔向車外,隨后轉(zhuǎn)過身對著潘孝杰,另一只手則是悄悄的摸向身后。
潘孝杰注意到了他這個動作,沒有打草驚蛇:
“你跟杜麗其實都是潘企仁的人對不對?”
王某亮沒有說話,但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著待會自己能不能制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潘哥你說什么呢?我和杜麗姐怎么會是潘企仁的人?!?p> “你別急著回答,我先問你,你覺得我這一周除了給我母親處理后事之外,還知道了什么事嗎?”
王某亮身后的左手握著一根一直放在車子里的小鐵棍。
“什么事?你這幾天不是沒有出去過嗎?”
潘孝杰不緊不慢的道:“那只是你看到的,其實在這一周里我讓刑警大隊的朋友幫助抓住了一個人,他以前是我的宿舍管理員,名字叫做陳成,
還有...潘企仁手底下一個綁架人口的老大叫做溪南,也被我在這幾天找到了他的老窩,今天應(yīng)該就是收網(wǎng)的日子..”
潘孝杰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哦,補充一下,估計現(xiàn)在,那個叫做溪南的家伙已經(jīng)被抓住了。”
王某亮額頭上的汗水已經(jīng)從皮膚上開始慢慢滲出。
他露出一個不真不假的笑,好像這場戲劇連他自己都已經(jīng)快演不下去:
“是..是嗎..那是好事啊,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但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潘哥如此神速的就端了潘企仁手底下的其中一個老大,不虧是潘老板的兒子?!?p> 潘孝杰在這時眼睛竟像是突然射出一道亮光,他身體前傾,慢慢湊近王某亮:
“潘老板?哎,我問你,你是怎么知道那個叫做溪南的家伙,就是潘企仁三個手下的其中一個?”
王某亮目瞪口呆的看著潘孝杰,聽著對方說出的那句話:“王某亮,你實在不適合做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