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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間行者之黑白森林

第五章 滅門(五)

無間行者之黑白森林 美熙小姐 5244 2021-05-06 13:01:17

  夜晚,邢沐森在覃若琳熟睡之后,給華Sir發(fā)了一條信息,用了只有他們兩個才能看懂的暗語,告訴華Sir黎耀輝的工場在屯門貨倉。

  隨后,邢沐森洗了個熱水澡,水蒸氣附著在鏡子上,他用手擦了擦,露出自己的樣子。邢沐森看著鏡中的自己,有那么一刻,他居然很難分清,眼前的自己到底是一個古惑仔還是一名人民警察?

  人最大的困難就是認識自己,最容易的也是認識自己。很多時候,我們認不清自己,只因為我們把自己放在了一個錯誤的位置,給了自己一個錯覺。所以,不怕前路坎坷,只怕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

  再過幾天就是永勝集團的年終大會,覃若琳已經(jīng)計劃好了一切。

  邢沐森作為一個臥底警察,如果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犯罪是有豁免權的,比如誤殺了古惑仔或者涉及黃?賭?毒。可是覃若琳她只是個普通人,一旦做了犯法的事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邢沐森不想她因為報仇而雙手沾滿鮮血,但他卻無法阻止她。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身邊好好的保護她,因為危險,正一步步的向他們逼近。

  邢沐森從浴室出來,他擦干自己身上的水,然后輕輕的上了床,抱住已經(jīng)睡熟了的覃若琳。

  愛,從來就是件千回百轉的事。他對她深愛至極,若要非要說出個所以然來,邢沐森還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覃若琳是需要他一生去愛護和疼愛的女子。

  看著自己懷里的覃若琳,邢沐森不知道,這樣的溫存還會持續(xù)多久……

  ……

  手下的人一個個不是出事就是失蹤,黎耀輝早已警惕起來,換句話說,從覃若琳出獄開始,黎耀輝便一直派人暗中監(jiān)視覃若琳。他好不容易才坐上永勝坐館的位置,怎么會拱手讓人?

  盡管黎耀輝安插眼線在覃若琳身邊,但是這半年多的時間里,邢沐森都無時無刻的保護在覃若琳身邊,即使他有事不能在她左右,也會安排手下的人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雖然黎耀輝并沒有殺覃若琳的想法,但這半年來,集團發(fā)生了很多事,先是火咀失蹤,然后是肥波成了植物人,現(xiàn)在紋龍也失蹤很多天了,這些事難免與覃若琳有關。黎耀輝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人,他這只老狐貍早已嗅出了危險,這表面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大小姐,著實不能小覷。他心中暗想:看來這個世侄女,是要出手了。

  ……

  2021年12月20日。

  邢沐森站在門口,若有所思的看著覃若琳。

  今天的年終大會,黎耀輝一定有所防范,邢沐森作為她最堅實的后盾,從這一刻開始,他心中的弦開始繃緊了,接下來的時間里,邢沐森每一秒都不敢放松。他發(fā)動汽車,往碼頭方向駛去。

  ……

  以往大家都是在元朗大廈的會議室里開會,而今天,覃若琳把大家約到了覃福的私人游艇上進行會議。

  查坤、大飛、威爺,還有集團崛起的新秀盲超、徐凱等人陸陸續(xù)續(xù)到來。這是一艘很大的私人游艇,總共三層,眾人都聚集在二層。因為今天都是集團各個字頭的大佬們會議,所以大家都沒有帶手下人上游艇。黎耀輝拄著拐杖走了進來,他所用的拐杖是四爪的,當邢沐森看到他腳下的地毯上,四個一組凹下去的圓點時,似乎想到了什么。

  ……

  會議桌前,人基本已經(jīng)到齊。今天,覃若琳一改往常,竟然坐在主位上。在她身旁的黎耀輝略顯尷尬,拉出主位左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集團元老威爺,在收到黎耀輝遞過來的眼色之后發(fā)話了。

  “等等!”覃若琳紅唇微張,對眾人說道說道:“還有一位?!?p>  眾人心里疑惑,還會有誰?

  這時,外面甲板上傳來吱吱呀呀的聲響,眾人抬眼望去,頓時驚訝一片。阿義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祥叔走了進來。

  看到阿義,邢沐森也是很吃驚,因為覃若琳是何時與阿義聯(lián)系上的他并不知道。

  覃若琳站起身,接過輪椅,把祥叔推到自己主位的右邊,然后坐下來。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毕槭逍呛堑恼f道。

  “沒多久,一會兒嘛?!蓖敽筒槔ふf。

  “沒想到祥爺會來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威爺說。

  見人到齊了,邢沐森上前給眾人倒茶。

  “這是十年的普洱,各位叔父都嘗嘗?!瘪袅针m然嘴上客氣,但面容之間流露出的神情卻讓人捉摸不透。

  黎耀輝率先拿起茶杯,酌了一口說道:“十年的茶,算是有茶香味了。”

  “我們也很久沒一起喝茶了?!毕槭逭f道。

  “祥爺身體還好?”許久沒有開口的大飛也象征性的問候一句。

  祥叔:“我這把老骨頭還湊合。當年那場車禍也是我命大,只斷了兩條腿。”

  大家寒暄著,覃若琳看向邢沐森點了一下頭,邢沐森轉身出去。不一會兒,馬達聲傳來,游艇發(fā)動。

  黎耀輝看著游艇駛離岸邊覺得不對勁,忙問道:“怎么回事?”

  覃若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若無其事的說道:“今天天氣不錯,我想帶大家一起去海釣?!?p>  “海釣?不錯啊,我也很久沒這么悠閑了啊?!毕槭逍χf道。

  黎耀輝思索片刻,心想,今天這里都是集團主要成員,量她不敢耍花樣,隨后對祥叔說道:“阿祥,當年洪義(集團)暗算你和福哥,害的你落下殘疾。不過我已經(jīng)替你報仇了,洪義坐館已經(jīng)死了,他們集團也被我收了?!?p>  祥叔點點頭,說道:“大小姐都已經(jīng)告訴我了。”說完,祥叔看向覃若琳,轉而對眾人說道:“今天我來,也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p>  “什么事?”盲超和大飛等人問道。

  “從今天起,永勝的坐館由我來當!”覃若琳緊接著祥叔說道,語速不快不慢,甚是堅定。

  黎耀輝立刻將自己鋒利的目光射?向覃若琳。

  “大小姐,坐館五年才一選,更何況,輝爺一直做得都非常好。”威爺說道。

  “永勝是我爸的,當初要不是我被人陷害入獄,這坐館的位置就該我來坐!”

  “我們尊敬你才叫你一聲大小姐,可是福爺去世這幾年,輝爺確實為集團掙了不少錢,俗話說有能者居之。坐館這個位置,大小姐不適合?!毙靹P居然站在黎耀輝這邊,看來這些年,他跟著黎耀輝沒少賺錢。

  覃若琳不甘示弱:“黎耀輝?他沒這個資格!”

  聽到覃若琳這么說,黎耀輝心中微微一顫,但隨即臉上堆滿了褶皺的笑容,絲毫不慌。

  黎耀輝是誰啊,怎么可能被覃若琳這個小丫頭給唬弄住,立刻說道:“我本來也有意把集團交還給琳琳,可是我為集團做出的貢獻大家有目共睹。即使我要退出,兄弟們也不會同意?!?p>  “對啊,輝爺是我們集團的財神爺,有他坐館,我們兄弟一輩子不愁沒飯吃?!庇袔讉€人顯然是支持黎耀輝的。

  “那如果,現(xiàn)任坐館是殺害前任坐館的兇手呢?”此言一出,在座的的所有人無不感到震驚。

  大飛開口說道:“怎么可能?福爺明明是突發(fā)心臟病……”

  覃若琳揚起頭大聲說道:“今天叫大家來這里,就是要告訴到大家,害死爸爸的兇手就在我們之中!”

  覃若琳目光凌厲的盯著黎耀輝,雖然他黎耀輝表現(xiàn)得很鎮(zhèn)定,但他刻意偽裝出來的鎮(zhèn)定略顯得不自然。

  在座的所有人小聲議論起來。

  覃若琳沒有理會眾人的議論,示意邢沐森。邢沐森拿出一個U盤,插在電腦上,打開音頻文件,隨即,紋龍的聲音傳出。

  “是輝爺害死福爺?shù)模∧翘焱砩?,是我開車送輝爺去的別墅。后來因為粉檔生意福爺把輝爺臭罵一頓。沒想到福爺竟然心臟病發(fā)。當時,我是想去救福爺?shù)?,可是被輝爺阻止了。”

  聽到這里,黎耀輝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音頻繼續(xù)播放:“輝爺一直暗地里做粉檔生意。他經(jīng)常和我說,是福爺擋了他的財路,終有一天他要自己當老大!”

  播放完畢,整個會議室像被冰封一樣,空氣都凝固了。在場的所有人瞬間把目光投降黎耀輝。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害死覃福的人會是黎耀輝。

  “搞什么呀,輝爺怎么可能是害死福爺?shù)膬词??”盲超問道?p>  黎耀輝再也按耐不住,大聲呵斥道:“錄音是哪來的?這根本就是在誣陷我!”他狡辯道:“僅憑一段錄音就說我害死福哥?紋龍呢,他在哪?把他找出來,我要當面問清楚!”

  “不用了!”覃若琳說:“紋龍雖然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但他畢竟出賣了你,出賣自己老大,死罪!我已經(jīng)替你把他家法處置了?!?p>  一聽紋龍已經(jīng)死了,黎耀輝暗自松口氣,他放慢了語速說道:“那就是死無對證了?!?p>  見黎耀輝還是不肯承認,覃若琳冷笑一聲。

  邢沐森立刻播放出覃福和黎耀輝在別墅那晚的視頻。當視頻投影儀上的畫面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時,黎耀輝瞬間癱坐在椅子上。

  “你還有什么話好說?”冰冷的氣息充滿了整個空間,覃若琳那淡墨色的眼睛顯示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殺戮之氣。

  黎耀輝見事情已經(jīng)瞞不住,自己再也不用演戲,反而輕松許多,對覃若琳說道:“琳琳,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也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彼萎吢叮骸案8绲乃朗且馔猓乙膊幌氲?,只能怪他命薄,無福消受。”

  “啪”的一聲,覃若琳嬌小的手掌猛地拍向案桌,不怒自威?!拔野忠恢卑涯惝斢H兄弟,你卻見死不救?”

  聽了覃若琳說要這句話,黎耀輝激動的站起來:“我跟他說過很多次,現(xiàn)在毒?品生意很賺錢的,可他就是不聽。還差點把我趕出永勝,當年要不是我替他擋了一槍,他早就死了,哪還會有你?。 ?p>  “哼,我承認,你的確為集團賺了很多錢,那又怎樣?我說了,從今天開始,永勝的坐館是我,覃若琳!”

  “你想要當坐館,那得問在座的各位老大同不同意??此麄兪侵С帜?,還是支持我?!崩枰x自信的說。

  “我支持大小姐!”祥叔率先開口。

  “我支持輝爺?!奔瘓F新人徐凱說道。

  盲超個另外兩個人也投了黎耀輝。

  “我支持大小姐!”說話竟然的是查坤。

  緊接著大飛也說支持覃若琳。

  現(xiàn)在三比三平,黎耀輝將目光落在威爺身上,問道:“威爺,你呢?”

  威爺笑了笑,“不好意思輝爺,我投大小姐一票?!?p>  黎耀輝大吃一驚,要知道,為了籠絡威爺,他可是沒少放血,威爺喜歡唐三彩,黎耀輝就不惜花高價聰古董商手中買來唐三彩。威爺喜歡喝紅酒,黎耀輝也托人從法國酒莊空運過來香灣市。

  他本是胸有成竹的認為威爺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可是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被耍了。

  “你們幾個戲演的不錯啊?!崩枰x指了指威爺和查坤等人,臉憋的通紅,氣得咬牙切齒。

  今天擺明了是一場鴻門宴,覃若琳不僅僅是逼自己交出坐館的位置,還會以為覃福報仇的名義對自己不利。反正自己這些年存下來的錢也有幾個億,足夠養(yǎng)老,犯不著因為坐館的位置把老命搭上。好漢不吃眼前虧,想到這里,黎耀輝站起身,怒斥了一聲:“好!”說完,拄著拐杖,準備離開這里。

  見黎耀輝要走,覃若琳瞥了他一眼:“你以為你走的了么?”

  黎耀輝一瘸一拐的踉蹌著向船艙外奔去。來到艙外,他失望了。游艇還在全速的開著,自己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海洋。

  覃若琳也隨之走了出來,冷冷說道:“這里是公海,方圓十里沒有海島,就算你跳海逃生,也會被海里的鯊魚吃得連骨頭都不剩?!?p>  黎耀輝心想,與其硬剛,倒不如示好,他望著覃若琳,非常誠懇的說道:“琳琳,是輝叔不好,福哥去世這幾年沒能好好照顧你,但放心,我會補償你的。你相信我!”

  覃若琳哪里會聽他的花言巧語,她冷冷說的:“這海夠大了吧?”說完,她走上前,與黎耀輝面對面說道:“是你自己跳下去?還是我把你扔下去?你自己選。”

  見覃若琳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黎耀輝突然從里懷掏出微型手?槍,說時遲那時快,當槍口對準覃若琳的那一瞬間,邢沐森飛快的上前一把將槍口調(diào)轉,“砰”的一聲,只聽黎耀輝痛苦的大叫一聲,他扳機的那一刻子?彈正好打在自己小腿脛骨前側,“咣當”的跪倒在地。

  邢沐森站在黎耀輝跟前,把槍握在自己手里指向他。

  黎耀輝跪在地上,滿眼乞憐的說道:“琳琳,看在我跟誰福哥多年的份上,你放過我好不好?”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是那么的無助。

  “別跟我求饒,這都是你咎由自??!”覃若琳說完轉過身,背對著黎耀輝,對手下馬仔說道:“我不想再看見他?!?p>  兩個馬仔走上前,將小臂粗的鐵鏈一圈一圈的纏在黎耀輝身上。

  “若琳,最好把他交給警方,這些年他販?毒的證據(jù)夠他做一輩子牢了?!毙香迳瓌褡璧馈?p>  “只是坐牢?太便宜他了?!瘪袅湛傆喙鈷吡艘谎坌香迳骸袄枰x今天死定了,連耶穌也救不了他,我說的!”覃若琳語氣寒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邢沐森用力的皺了皺眉,在永勝,他沒有權利阻止已經(jīng)成為坐館的覃若琳。

  黎耀輝不再做無力的反抗,他緩緩說道:“當年,我和福哥一同喜歡上阿娟(覃若琳媽媽),本來阿娟是鐘意我的,可是卻被福哥搶先一步和阿娟結了婚。這個集團半壁江山都是我?guī)退蛳聛淼?,他女人、地位都有了,最后卻要將我趕出集團。憑什么?”

  覃若琳仍然背對著黎耀輝,她已經(jīng)不屑聽他解釋任何,“我想你也會有很多話想對爸爸媽媽說,放心,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們了?!?p>  “你以為覃福是個好爸爸嗎?你媽媽不在了以后,他有過多少女人你知道嗎?”黎耀輝陰笑了幾聲,繼續(xù)說道:“還有阿娟,嫁給福哥還不滿意,居然想勾引我。他們……”

  還未等黎耀輝說完,覃若琳搶過邢沐森手中的槍對著黎耀輝:“你給我閉嘴啊!”然后連開數(shù)槍。

  一槍,兩槍,三槍,四槍,五槍,槍槍爆頭,黎耀輝的頭都已經(jīng)被打爛,可覃若琳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的臉上,身上被噴濺的血沾染。

  “若琳,停下!”邢沐森抱住覃若琳,“夠了,他已經(jīng)死了!”

  覃若琳雙眼猩紅,渾身顫抖著。邢沐森擦了擦覃若琳臉上沾染的鮮血,看著覃若琳殺人,他的心情無比復雜。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心中那溫雅的公主竟變成了復仇的女王。

  覃若琳情緒漸漸平復,視線觸及到地上躺著的尸體,她眉頭微皺,眼神凌厲的說:“把他給我扔到海里喂鯊魚!”

  無毒不丈夫,既然要做壞蛋那為何要放過你的敵人?勝利的極致就是要斬草除根趕盡殺絕永無后患的,但是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經(jīng)常殺人者不一定是心狠手辣之輩,而那種云淡風輕般宣布別人死亡的人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之輩!這種人殺人,很多時候,不需要理由,他們要的只是結果!

  ……

  真正的森林之王不一定是威猛的雄獅,也許是一只帶有劇毒的蜘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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