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更多的線
“侯爺,這都一旬光景了,咱快瞞不住了?!?p> 夜色之下,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挑著燈籠朝身前的男人說道。
“能瞞一天是一天吧?!笨粗钤洪T前纏著的粗壯鎖鏈,男人無奈的言語中帶著些疲態(tài),背著的右手,狠狠攥了攥一張黃色符紙。
“叫侍衛(wèi)們看的再緊點,注意晚上別一個人單走?!鞭D(zhuǎn)過身,男人對著管家吩咐。
“是,侯爺?!?p> “青萍山那邊……”
“青萍山還沒信,不過儒院的士子們明天應該就到了。”
聞言,男人眼睛一亮。
沒有說話,招了招手,示意管家跟上。
管家跟上男人走進夜色中,留下深鎖的院門獨自哀鳴。
……
穿越嗎。
程續(xù)呆坐在馬車中,靜靜地聽著車夫的呼喊與馬的嘶鳴。
正了正道袍,程續(xù)掀開簾子望著馳過的景色。
他的前生成功猝死在了996的福報之下,稀里糊涂的便來到了這個世界。
原主程續(xù),字謙之,十八歲,大武奉離人。父母戰(zhàn)死邊關(guān),從小便由大伯撫養(yǎng)至今。所幸自己本身也爭氣,年紀輕輕便考進了儒院。如今,他需要入世游學。
“老伯,還有多久到酈田?”放下簾子,程續(xù)往前探頭,詢問道。
“照現(xiàn)在的腳程,約莫酉時便到?!崩蠞h笑呵呵轉(zhuǎn)頭,回了一句。
道了聲謝,程續(xù)盤腿打坐,靜守靈臺。
……
男人身著華貴羽衣,腰間懸佩,靜立于府門之前。
忽然聽見一陣嘈雜,只見管家引著三位青年走向府中。
顧不得整理儀容,他迅速迎上前去。
“侯爺。”管家見男人行來,停下與青年們的交談,朝男人拱手。
“見過平遠侯?!焙竺娴娜磺嗄曷勓裕矎澭饕?。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平遠侯有些心急,抬手止了止他們,迫不及待道:
“三位小友想來便是儒院的士子吧?”
“回侯爺,正是。”一個明顯是領(lǐng)頭的青年上前,應了一句。
“在下是儒院此次行動的領(lǐng)頭人,張啟,儒生學位?!鼻嗄昝嫒绻谟?,笑著自我介紹,聲調(diào)抑揚頓挫,讓人平添好感。
聽到儒生學位,平遠候眼睛明顯一亮,有些振奮。
儒院的士子有四個學位,啟學,儒生,仕人,君子。由低到高,而如此年輕的儒生學位,含金量顯然不低。
“這位是王玨,啟學學位?!彪S著張啟的介紹,一個妙齡女子蓮步輕移,與平原侯低頭見好,聲如鶯啼,粉面嬌顏。
平遠候笑著點頭。
“這位是任陽,啟學學位?!绷硪粋€少年走出,與平原侯見禮,聲音清脆,稚氣未脫。
如此年輕的士子,平原侯有些詫異的點頭。
“那三位小友,你們可是知道此行的目的?!鳖櫜坏迷俣嗪眩竭h候直入主題。
“略知一二,但詳細還需麻煩侯爺再多做說明了?!睆垎⑿χ氐?。
“好,還請三位小友與我到堂屋一坐?!逼竭h候當即應允,親自引張啟三人走向堂屋。
引路過程中,張啟似是無意間問了平遠候一個問題。
“侯爺,不知……吃了幾個?”
平遠候引路的身形明顯頓了一頓,隱秘的在身后用左手比劃了一個二,右手則比劃了一個三。
張啟目光微凝。
堂屋。
“不知三位小友都知道些什么?”抿了口侍女新沏的春茶,平遠候坐在右邊,向左側(cè)的三人詢問。
“我們知道的不多,只知此行的目的與令千金有關(guān),或許……”張啟手指摸索著茶杯,頓了頓“還與靖山之案有關(guān)?!?p> 苦笑一聲,平遠候有些癱軟。
“你們這不是都知道了嗎?!?p> “侯爺,我們也只是聽玄師提過幾句,但這次事件與具體內(nèi)幕,我們也是所知甚少,甚至一頭霧水。”王玨開口,聲音輕柔。
“是啊是啊,侯爺你放心,玄師說了,這次我們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只管做事就好?!比侮栕熘刑顫M糕點,口中含糊不清。
“任陽,無禮?!睆垎⒑浅庖宦?,望向任陽的眼色充滿嚴厲。待看到任陽正經(jīng)起來,這才收回斥責的目光。
“到底是家丑不可外揚,本侯也不便多說,后面只能仰仗三位小友了?!逼竭h候抬手向張啟做了個“無妨”,慢慢開口。
“侯爺,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些解決此事吧。”斷了打聽隱秘的念頭,張啟起身面向平遠候說道。
平遠候急切的眼中劃過一抹喜色,正欲答應,突然想到一事。
“本侯還請了青萍山的一位道長,不知小友……”話沒說完,但平遠候的意思顯而易見。
“哦,青萍山?”張啟有些訝異?!澳遣恢俏坏篱L何時能來?”
“呃,這……”平遠候略微有些尷尬,“山上只說已經(jīng)有人下山趕來,隨后便沒了消息……”。
張啟了然,目光微側(cè),示意了下任陽。
“侯爺啊,要我說,我們?nèi)说膶嵙ν耆軌蚪鉀Q此事,那位道長也只是加個保險而已,此事宜早不宜晚,我們還是盡快動身吧?!比侮枙猓米约荷倌甑纳矸蓍_口。
“呃……既然如此,那三位小友便隨我來吧?!贝嗽捳衅竭h候內(nèi)心,他卻還是皺著眉頭,假裝思索了會。
說著,站起身來,帶領(lǐng)三人走出堂屋,向著深院走去,期間手在兜中,握了握一張黃色的符紙。
“侯爺!”越往里走侍衛(wèi)越多,向平遠候見禮的人自然也是越來越多。
平遠候帶著三人,走入一道弧形的石砌拱門,拱門兩側(cè),各站著五名侍衛(wèi),身著輕甲,雙手持槍。
守衛(wèi)森嚴。
進了拱門,往前望去,約五丈遠的地方,一道纏滿鐵索的院門,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
程續(xù)下了馬車,交付給了車夫一錢銀子,散步離開。
春夏之交,酉時太陽尚未落山,集市上依舊人影綽綽。
“請問平遠候府該如何走?”程續(xù)拽過一個男人,遞上了三個銅板。
男人本欲發(fā)怒,待接過銅板,不禁又眉開眼笑。伸手指了指方向,告訴程續(xù)不遠。
程續(xù)抱謝,就欲離去,男人卻揪住了他的衣袖。
“小兄弟,看你這么大方,勸你一句,最**遠候府附近可不怎么干凈?!蹦腥说吐曊f完,便拋著新到手的銅板揚長而去……
平遠候府。
“慢著,你是何人。”守門的侍衛(wèi)將程續(xù)攔下。
“勞煩進去通稟一聲,就說青萍山來人。”程續(xù)笑著回道。
“這會侯爺不方便見客,道長還是先在此地等留一會吧,再過會,或許便用不到道長出面了?!甭砸凰妓?,侍衛(wèi)言語有些嘲弄,許是替平遠候不滿青萍山的怠慢。
“喲,侯爺這是請了別人?”程續(xù)一聽,有些樂呵。
“那是,那可是儒院的士子,讀書人!”侍衛(wèi)說著,又有些嘲弄的看著程續(xù)。
抬頭看了看侯府深處的上空,程續(xù)又旋即低下。
還不急。
長途跋涉了數(shù)日,程續(xù)也有些無聊,開始和侍衛(wèi)閑聊。
“嘿呦,這還真是巧了,實不相瞞,貧道也是個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