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阻止,鬼孩真的會襲擊許晨,蘇儀趕緊命令鬼孩終止襲擊。
恐怖的壓迫感瞬間消失,許晨茫然四顧。
“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恐怖的氣息?”他后怕地問蘇儀。
蘇儀神色無比自然道:“沒有啊,什么都沒感覺到?!?p> 許晨點頭,松了口氣:“應該是錯覺,我可能壓力太大了?!?p> 畢竟身處任務失敗的邊緣,壓力過大出現(xiàn)幻覺也是可能的,他想。
“我也覺得是錯覺?!碧K儀睜眼說著瞎話。
經(jīng)過這一打斷,許晨怒氣消去不少。
兩人商議一番,決定必須找老李頭問出村子隱藏的真相。
天一亮,兩人就去往老李頭的住所。
守了半小時,終于等到老李頭開門。
兩人正欲上前詢問,卻見村長也走出來。
“你們怎么又來了?”村長不客氣地質(zhì)問,又見他們只有兩人,突然怪笑起來。
他挑釁地盯著蘇儀:“怎么,你們的同伴呢,已經(jīng)死嗎?”
蘇儀目光示意許晨,許晨點頭,立刻沖上去反手扭住村長,把他按在墻上。
“老東西,別礙事?!痹S晨惡狠狠罵道。
他已經(jīng)處于任務失敗的邊緣,橫豎都是死,也管不了那么多以后的事。
先把秘密問出來再說,沒準還能有一線生機。
村長的臉被按在在墻上,慌亂呵斥:“你想干什么,我可是這座村的村長,當心我讓你走不出這座村子?!?p> “村長?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好使。看這是什么?!痹S晨露出自己的右手,干枯萎縮的鬼手暴露在眾人眼前。
“這……這……”村長嚇得肝膽欲裂,普通人遠遠看一眼靈異事物都會無比恐懼,更何況鬼手幾乎貼著他的臉。
“老東西,進來吧你?!痹S晨把村長拉進屋子。
這是他們計劃好的,村長和老李頭分開審訊,對比供詞保證信息的真實性。
老李頭驚恐地看著村長被拉進去,兩股戰(zhàn)戰(zhàn)。
“你最好把秘密交代清楚,我們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
蘇儀沉著臉低聲威脅:“兩個無路可走的人會做出什么,誰都無法保證,你要考慮清楚?!?p> “我說……我說……”老李頭連忙開口,他是真的害怕了。
“這件事要從二十年前說起,當時村里賭博風氣盛行。”他目光發(fā)散,似乎陷入久遠的回憶。
“本來我很少參與賭博,但每次我一下場,都必然賺一筆。”
“他們都說我運氣好,贏得多了,就有人勸:既然每次都贏,不賭大一點怎么甘心。”
蘇儀皺眉,所謂久賭必輸,怎么可能次次都贏。
“后來我才知道,那原來是他們在給我設局?!崩侠铑^露出憤怒的表情。
“前面那些小錢都是他們故意放給我的,等我一賭大的,立刻就開始輸……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p> “存款,田地,房子,我把一切都壓進去,結果卻賠的血本無歸,還倒欠他們一大筆錢?!?p> “那群畜牲,他們在拿走我的一切之后,居然對我的媳婦秀蘭做出……”
老李頭老淚縱橫,咬牙切齒。
“我拼死阻止,卻無濟于事。秀蘭不堪受辱,當天就吊死在梁上?!?p> 蘇儀瞇起眼,吊死?
“秀蘭死后怨氣難消,居然化作厲鬼回來索命?!?p> “當初侮辱過她的人都一個個死去,七天時間,那些畜牲就死的一干二凈?!?p> “從那天起,村里的人就再也出不去。只有外面的人能進來,而且進來的人一旦過了晚上十二點,也會被困在這個村子里。”
“或許是怨氣太深,秀蘭每年頭七都會回來,報復村里剩下的人?!?p> “先是小孩,秀蘭生前最喜歡小孩。接著是女人,女人都沒了就到老人……現(xiàn)在只剩我和村長兩個老家伙了?!?p> 蘇儀了然,難怪村里幾乎只剩中年和青年。
“這幾天就是秀蘭的頭七,秀蘭前天給我托夢,說她這次的目標就是你們這些外來者,殺了你們就不會再繼續(xù)禍害村子……”
蘇儀目光微冷,鬼怪根本沒有智慧,哪里來的托夢之說。
但看老李頭的樣子,也不像是說假話……
“難道是馭鬼者?”蘇儀猜測,拼圖沒有智慧,但操縱拼圖的人有。
蘇儀突然想到一個人,第一天晚莫名失蹤的羅希。
后來死的幾個人都是吊死,只有她是失蹤,這很不對勁。
“混蛋,竟然是你?”屋子里突然傳來喝罵聲,然后是桌椅碰撞聲。
蘇儀趕緊沖進去,卻發(fā)現(xiàn)許晨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蘇儀詢問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的村長。
“他……他從窗戶跳出去了,好像在追什么人?!?p> 蘇儀走到窗前朝外看,許晨的背影消失在巷子里。
“中計了?!碧K儀眉頭緊鎖,這明顯是把他們分開,逐個擊破。
這個許晨太過沖動,輕易就中了計謀。
————
“羅希,沒想到你還活著?!痹S晨盯著不遠處的女人,怒氣突然煙消云散。
他這時才察覺到不對勁,剛才自己的情緒波動很不正常,就好像是心里的憤怒情緒被某種莫名的力量放大,導致他怒火中燒。
羅希倚在墻壁上,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怎么,終于察覺到了嗎,蠢貨?”
她的拼圖被叫“迷聲”,是一種聲音類型的靈異,操縱人的情緒只是這個拼圖其中一個效果。
“原來如此,梁梅開門是因為你操控了她……黃毛的死也是你做的?!?p> “你才是那個內(nèi)鬼?!痹S晨舉起右手,極度戒備。
“呵呵,現(xiàn)在意識到已經(jīng)晚了。要不是擔心蘇儀小哥隱藏的實力,你們根本活不過昨晚。”
羅希張開嘴,若有若無的詭異歌聲從她喉嚨里傳出。
在歌聲影響下,許晨神色呆滯,似乎失去了意識。
但隨著他右手散發(fā)出不詳?shù)撵`異氣息,許晨突然驚醒。
“你的拼圖能影響人的思維?”
“答對了,但不全對哦。”羅希抬起手,像是抓住一根看不見的繩子。
隨后她抬起臉,將頭放在繩子里。
一到勒痕突兀出現(xiàn)在許晨脖子上,許晨慌忙伸手去摸,但什么都沒摸到。
這是一種無形的殺人詛咒,并非真的有繩子勒住他。
許晨面色逐漸變?yōu)獒u紫色,他用力撓著自己脖子上的勒痕,指甲里嵌入血肉,卻無濟于事。
白沫從他嘴角溢出。
“別掙扎了,乖乖去死吧?!?p> 羅希平靜地盯著許晨的臉,毫無波動。
漸漸的,許晨掙扎越來越微弱……直至軟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羅希走到許晨的尸體旁邊,目光落在他右手上。
那是許晨的拼圖,是來自鬼的一只手。
此時,鬼手的指甲逐漸伸長,散發(fā)出不詳?shù)臍庀ⅰ?p> 因為宿主死亡,鬼手拼圖即將復蘇。
“壓制!”
低沉嘶啞的聲音從羅希嘴里傳出,某種靈異力量隨之產(chǎn)生效果。
在這種靈異力量影響下,鬼手詭異抽搐幾下,突然從許晨手上脫落。
羅希撿起鬼手拼圖,露出滿意的表情。
如果不是鬼手的宿主死亡,鬼手正處于復蘇期,她不可能如此輕易獲得這樣的拼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