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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物語

第一章 背后的明暗

流金物語 明磊落 3168 2021-04-27 20:46:10

  出生于1995年,標(biāo)準(zhǔn)的九零后,我的名字——趙馨茗!

  小的時候聽爸爸說,這個名字是外婆給我取的,也不知道我出生那會兒外婆是怎么想的,不顧家里人的反對意見,也剝奪了爸媽的取名優(yōu)先權(quán),非要給我取“馨茗”作為名字,為這事兒還和當(dāng)時尚未過世的外公鬧了好些天的別扭。

  上小學(xué)那會兒,不明白自己名字的由來與含義,每次有人問起,我都果斷白眼Say Go Die。

  因為自己也不知道意思,所以,與其說是懶得解釋,倒不如說是心虛。

  上了初中后的曾幾何時,隨著學(xué)識地逐漸拓展,我才真正了解到自己的名字,“馨茗”取意“馨香的茶”。至于外婆為什么給我取這個名字,那是誰也不得而知的事情了。

  我瞄了一眼日歷,2012年3月7日,距離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三個月了,而距離世界話題瑪雅傳說中預(yù)言的世界末日之時也只有九個來月的時間?,斞湃嗽?jīng)預(yù)言,2012年12月21日的黑夜降臨以后,12月22日的黎明永遠(yuǎn)不會到來。這是無法避免的浩劫,不論你以為你是誰,任何事物任何一切……

  這個時間差真的很操蛋,要是“世界末日說”是真的,那我現(xiàn)在累死累活的備戰(zhàn)高考,豈不是很冤,純粹是在浪費表情啊!

  但要是問我對于世界末日真實性的看法,我只能說,確實有一定的合理性,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的危言聳聽。因為確實是我們這一屆高三莘莘學(xué)子的世界末日之年吶!在高考逐步逼近的這些日子里,我們這些人,深深地感受到了世界末日的玩蛋氣息。也許,有人自此獲得了新生,只是,也有人必定自此走向“末日”。

  我是堅定不移地希冀通過高考使自己的人生跳板再上一個臺階的。所以,決不允許自己在這段最最關(guān)鍵的時間里有某些不靠譜的花花腸子產(chǎn)生。

  這不,作為“泛我類型”的亞?;墑e女生,同時又是一個堅定的“非早戀,不合作”者,光是今天一天,我就推掉了兩位授了“大少銜”的公子哥的應(yīng)邀。

  一個,比較霸道總裁,直接找到我的班級,在眾目睽睽之下,邀請我禮拜天“壓馬路吃糕餅茶看泰坦尼克”。嘁,我還不知道你這副對聯(lián)的下聯(lián)就是“對對碰開清一色胡一炮三響”嗎?

  另一個,很謙虛,寫了一封文字風(fēng)格清秀到不行的現(xiàn)代詩——郵寄給我!我給大伙兒念念:

  晚燈與明月的距離、

  觸不可及。

  海天相吻的線、

  若即若離。

  一次次、一幕幕,

  天然的交集、

  失之交臂。

  命運之輪的旋轉(zhuǎn),

  將錯了的故事剪輯。

  相交后的平行線,

  只會越畫越遠(yuǎn)去。

  也許有一天,

  我會坐在親友席里,

  見證他為你披上嫁衣。

  黯然祝福、笑顏可惜;

  可惜了當(dāng)初、

  交耳時的笑聲、

  還在心里漣漪;

  和當(dāng)時有勇氣的手、

  沒有牽起。

  這誰家的平行線還會相交啊?寫表白詩都沒誠意,能不能帶點腦子呀,這家伙是道號秋高嗎,簡直給我氣爽了!

  不過這句“當(dāng)時有勇氣的手,沒有牽起”倒是蠻靈性的。

  古人言,來而不往非禮也,于是我立刻束衣端坐,筆鋒斜飛,在信函空白處寫道:“世界末日見?!卑粗l(fā)件人地址原信返還。

  哼哼!我似乎都已經(jīng)想象到那個男生收到我的回信時茫遠(yuǎn)地?fù)项^自語“世界末日見是什么意思啊”的呆萌表情。

  是這樣的,也許有點不近人情。不過,這就是我,不喜歡在沒有必要的時間做沒有必要的事。拜托,我們馬上就要慷慨赴義了哎,兩位大少同志就放過我這個即將面臨退役的小兵吧。

  再見,兩位首長。敬禮!

  初春,柳暗花明,好時節(jié)啊。我還能說些什么呢?就讓我在老同志們汲汲營營營造的玫瑰色的、彌漫著“我要不要表白”與“我該不該說拜拜”的浪漫畢業(yè)季里,好好的、安靜的學(xué)習(xí),來避開屬于他們的高中尾端最壓抑而躁動的朦朧雨季吧!

  今天,神隱高中,三年二班,我值日。

  “馨茗!”

  我手執(zhí)卷土重來的笤帚從桌椅后面直起身子,抻著脖子,呆萌地問:“什么?”

  “大部分垃圾我都幫你處理完了。我先去買奶茶,校門口見!”前門的門口站著一個手執(zhí)垃圾桶的美女笑靨如花對我說著。

  “好啦,你先走吧!感謝你的交際援助!”我對幫忙的好閨蜜胡敏打趣道。

  “去!”胡敏笑著啐道,轉(zhuǎn)身消失在門口。

  我收拾完值日工具,和其他的值日生打過招呼,追尋胡敏而去。

  這是我很平淡的日常,我的故事,就從這里開始。

  我一邊順階而下,一邊抬頭望向西邊的天際,天盡頭燃起了好大一片火燒云,蔚為壯觀。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了一種橡膠鞋底碰撞花崗巖地面發(fā)出的清脆的噠噠聲。我微微一愣,居然還有人沒走?

  從樓梯扶手探出頭去尋著聲音的來源時,那聲音忽然消失了。

  是誰?。课椅⒏衅婀?。微一思忖,可能是別的班的值日生吧。這個時候,每次散學(xué)十分鐘之后,校廣播播送的薩克斯名曲《回家》也接近尾聲了。我撫了一下鬢角,隨著漸漸黯淡的尾聲走向大門。

  噠噠!

  我又聽見兩聲細(xì)微的腳步聲。

  “馨茗!”忽然有人叫住了我。

  我一愣,誰在叫我?轉(zhuǎn)過身來,一個清瘦的男生站在我面前。

  我仔細(xì)地打量著他,他的眉宇隱隱蘊著一抹離愁。

  “你叫我?”我很驚訝。因為我好像不認(rèn)識他,可是他知道我的名字呢。

  我望著他,他也望著我,不動,良久。我有些微慍,叫住我又不說話,是想干什么。我仔細(xì)注意他的神色,發(fā)現(xiàn)他顯得有些緊張,還有一種難以辨讀情緒的復(fù)雜表情。

  “你想跟我說什么?”我心里猜測著他的意圖,沉住氣客氣地問。

  他偷偷深吸一口氣,好像做了一項重大決定,突然道:“馨茗同學(xué),我喜歡你!”

  我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這家伙向我表白了,我感覺很莫名其妙,我認(rèn)識他嗎?他竟然向我表白了。

  “謝謝你的坦率!”我說,“不過,為什么呢?”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十分肯定,這家伙很隨便!居然還能向從沒說過話的女孩直接表白,這份隨便也算百年一見了,這不就是耍流氓嘛!

  他被我的話噎住,尷尬的愣在了當(dāng)?shù)?,驀地又好像忽然間明白了什么似的,苦笑一下,卻說不出話。

  我眉頭一皺,對他臉上奇怪的表情變化感到莫名其妙,但覺這家伙演技真心不錯,挺會裝模做樣。此時我倒起了將計就計的心。

  “請問,”我笑了笑,問他道,“你知道向警予嗎?”

  他一呆,面現(xiàn)疑色,卻沒說話。

  我料得他也不知道,這種不曉得腦袋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的家伙,又怎么會知道向警予是誰。

  我沖他微微點頭,道:“如果說你連向警予是誰都不知道,我看我們也沒什么共同話題了,很抱歉?!?p>  他呆望著我,無話可說。

  “明天見!”我故意嘲諷般地冷笑了一聲,掉頭就走。

  其實我只是想捉弄他一下,讓他出個丑,想不到真的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徑自朝學(xué)校大門走去。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了一下頭,看他還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好奇怪的家伙!我一鼓嘴。

  咳,這世上就是傻子多,我能怎么辦呢,我也很無奈啊,隨他去吧!

  我繼續(xù)哼著小歌,顛著小步,歡快地朝學(xué)校大門跑去。

  “馨茗!”大門外,胡敏正一個勁兒地朝我招手。我走過去,不禁白了她一眼:“樂什么,沒見過美女嗎?”

  “第三個啦!”胡敏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一天上三壘!不是?;ǎ瑒偎菩;?!”

  我也得意地開玩笑道:“煤氣側(cè)漏,關(guān)上閥口也還是要死人的?!?p>  胡敏激越問道:“喂,這一個厲害啊,直接表白!說吧,跟他曖昧不清多久了?”

  我輕淡地拂去她抓著我胳膊的手,嗔道:“什么曖昧不清,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他好吧?!?p>  “你不認(rèn)識他嗎?”

  “我怎么會認(rèn)識!”

  “那他為什么向你表白?”胡敏老大不信。

  “你想知道的話就去問他呀?!蔽乙哺静怀运钦小瓣庩柟謿狻保吘惯@么多年的好閨蜜了,誰使什么招,各自門清兒。都是一個師傅教的,破不了招!

  胡敏笑嘻嘻道:“哦,我知道了,這個就叫做一見鐘情,不能自拔。”胡敏裝模作樣肉麻地吟頌著,“啊,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p>  “咦惹!你好惡心?!蔽倚χ崎_她。

  胡敏笑罷,又挽著我的臂彎:“哎呀說真的,你這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是事兒啊。”

  “你什么意思???”

  “你小心'一生負(fù)氣成今日,四海無人對斜陽'啊?!?p>  “吼,會念兩句詩就拽起文來啦!老趙都沒管,你倒替我煩神起來了。”我故意摸摸她的秀發(fā),又道:“咳!不說他了,一會兒吃什么?”

  “當(dāng)然是老地方,去輝叔的店里吃燒烤?!焙粲沂指吲e。

  “真羨慕你呀,怎么吃都不會胖。”

  “你還不是一樣。”

  我們相互打趣著走向大街,沒去管身后是明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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