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在那里
得到謝野堅定的信任后,司迦有些愣,心上一陣溫熱。
原來,被人全心信任是這種感受啊。
不過,這么一看,大佬果然是大佬。
就算頭上快要頂著一片青青草原,也能坦然寵愛心愛之人。
佩服佩服!
見司迦一直盯著自己,謝野下意識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冷聲問,“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司迦挑眉,不解,“???”
謝野見狀,當下明白司迦不是那個意思,他微微搖頭,冷聲說沒什么。
他眸子里閃過很多東西,而后,一手放在司迦的腰上,一手把她攬在懷里,朝病床移動。
在腰后,沒人看到謝野的手顫抖起來。
司迦對這親密接觸有些排斥,她本想拿掉謝野的手,可對上他那雙枯寂而溫熱的眉眼,不知怎的,司迦心一軟,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就這樣,被謝野扶到病床上,她安靜地躺好,他替她蓋上被子,而后,坐在了她旁邊。
門口的謝追對于這看起來有那么一丟丟甜的畫面已經(jīng)心如止水。
不,是恐怖如斯。
他還記得半年前,在他們爆發(fā)第一次爭吵后,司迦就是像今天這樣,乖乖地,安靜又聽話。
可正當他覺得他們和好了的時候,司迦突然開始發(fā)脾氣,折磨自己,鬧得整個謝家雞犬不寧。
從此以后,在他們有誤會后,司迦得到謝野的相信后,她總是先會乖上一兩分鐘,而后,開始暴走上一兩個星期。
那一兩個星期,堪稱地獄,他哥在司迦這里受氣,轉身,就會拿他們撒氣。
那一兩個星期的謝野,就是活閻王,折磨他及所有辛勤工作的員工。
每次遇到這種時候,就是謝追最想去五臺山出家的時候。
因為,他要逃離他哥。
不管他有多么心疼他哥,他都想逃。
實在是他哥暴走起來,真得超恐怖。
謝野盯著司迦,目光溫柔而繾綣,“睡吧!”
司迦有些愣,呆呆地盯著他的臉,沒有做聲。
尚在門口的謝追看到司迦徒然瞪大的眼睛,心里知道司迦馬上要開始暴走,折磨他哥了。
到底是跑呢,還是跑呢,還是跑呢?
謝追拿出手機,點開攜程,準備親自給自己訂機票。
他眼睛盯著屏幕,不敢朝病床那邊兒看了。
畢竟,他記得一個月前,他不小心看到他哥狼狽不堪的樣子,他哥是怎么折磨報復他的。
謝追都想好了,等聽到聲響時,他就跑路。
可等了許久,都沒有預計中的聲音傳來,他大膽的瞥了下眼睛,愣住。
沒有預想中的司迦的作天作地,對他哥的言語傷害,而是二人間那處小小的安靜,祥和,溫柔。
司迦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閉上眼睛,看面容,似乎已經(jīng)熟睡。
他哥還是之前那的坐姿,眼神一直盯著司迦。
瞧著剛剛這一幕,謝追心口有些發(fā)酸,他側目,眼眶含淚地盯著他哥。
他哥真是太不容易了,被司迦折磨傷害了大半年,今天,司迦終于沒用言語傷害他哥。
他也真是太不容易了,被他哥撒氣撒了大半年,今天,他哥終于沒再拿他當出氣筒了。
感動至深處,謝追吸了一下鼻子,可能因為聲音有點大,引得謝野回頭,眼神不悅。
謝追哪里不知道他哥剛剛那眼神的意思,他即刻捂住鼻子,不在發(fā)出聲響。
謝野抬手輕輕一揮,謝追當即明白他的意思,撒歡兒似的離開。
噢耶!
他安全了!
在司迦入睡的十六分鐘后,謝野的手機突然接到一個短信,看著上頭的內容,他皺起眉頭,目光沉沉地瞥了眼司迦睡睡的容顏,似乎是有些不舍。
最終,權衡一下,猶豫半晌,他在司迦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而后,離開。
假寐的司迦聽到病房門被輕輕關上后,她,緩緩睜開眼睛,自動忽略額頭上那一冰涼的吻。
雖說她是過氣明星,可她的演技卻毋庸置疑。
裝睡,小意思!
司迦躺在病床上,細細思索整理著,她在腦子里想著原主身上所發(fā)生的事情。
原主竟然也是一個過氣女星,被人陷害,遭到公司雪藏,酒駕遇到車禍,這些她都經(jīng)歷過。
唯一和她不同的是,原主比她幸運些許,沒英年早逝。
至于原主和謝野,好像是在她車禍后在一起的。自打他們在一起后,原主便近乎退圈。
她和謝野的關系一開始不錯,算得上是和睦,可半年前,原主像是突然變了個人,處心積慮要離開謝野。
為了離開謝野,原主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什么桃色緋聞,低價出售謝氏的股票,言語中傷謝野,甚至,為了離開,她,好像還虐待了小團子。
想到這兒,司迦對原主豎起個大拇指,心里直呼牛批,是個狠人??!
折磨謝野就算了,居然還虐待人家兒子。
虐待兒子?
司迦猛地抓住腦子里一閃而過的東西。
孩子不是原主的么,她怎么舍得虐待孩子呢?
還有,那孩子今年三歲,可原主貌似才二十一歲。
照這樣說,原主十七歲就和謝野有了孩子?
謝野牛批啊,居然在原主十七歲時就上了原主。
看來張愛玲那句話說得沒錯啊,做-愛要趁早。
司迦正胡思亂想著,可突然有個問號跑進她腦袋里。
原主十七歲就認識了謝野,可為什么在她現(xiàn)有的記憶里,原主和謝野是在她車禍后才在一起的。
難不成,團子不是原主親生的?
怎么可能,雖說團子才三歲,可那濃眉大眼高鼻梁一看就是她的娃啊。
不過,他爸好像也是濃眉大眼。
團子,到底是不是原主親生的呢?
害!這有啥好想的。
哪天她偷一根兒團子的頭發(fā)去做個親子鑒定不就行了么。
不過,原主都這么對謝野了,他為什么非原主不可呢?難道真是愛得太深了?
可司迦總覺得另有玄機。
司迦愈是想,愈想不明白,見自己實在想不清楚,司迦選擇作罷。
她這個人有個優(yōu)點,就是想不清的事情,她就不愿意再去想,她喜歡隨遇而安。
實在不行,以后要是有機會,問問謝野吧。
所以,司迦搖了搖頭,把被子蒙在腦袋上,真得安穩(wěn)地睡過去。
一覺初醒,司迦只覺自己像是睡了一個地老天荒。
她微微一扭頭,就瞧見了沙發(fā)旁的兩個人影。
謝家父子兩人都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謝野手里抱著電腦,貌似是處理著各種工作,而小團子趴在茶幾上,似乎是在做作業(yè)。
他們兩個都換了身衣服,兩人穿著同樣的藍色休閑裝,坐姿一模一樣,渾身透著矜貴氣息。
嗯………竟然有兩只糯米團子。
大團子好帥哇!
小團子好Q??!
唯一不同的是,小團子頭上竟然戴著白色兔子耳朵,毛茸茸的,可愛極了。
司迦剛把視線投在他們身上,父子兩竟然齊刷刷抬頭,宛如機器一般,抬眸看著病床上的她。
小團子看她醒來,甜甜一笑,大眼睛布靈布靈地閃著,蠢萌極了。
小團子起身,想湊到她跟前,突然間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知在擔心什么,又緩緩坐了下去。
司迦看到小團子這反應,有些不解。
可小團子只是抬眸,對她又甜又暖地笑著,他兩個兔牙露在外面,小梨渦在肉嘟嘟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可愛呆萌。
司迦被小團子的呆萌可愛撩到,更被小團子眼里絲絲的委屈心疼到。
又想到原主曾經(jīng)虐待過小團子,司迦心里更加難受了。
第一次,她有些討厭原主了。
這么可愛的糯米團子,怎么舍得虐待呢。
于是,她抬起左手,也是甜甜的一笑,沖茶幾旁的小團子招手,示意他過來。
小團子一看司迦沖他招手,嘴角近乎咧開,眼睛更加地亮,他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fā)上的爸爸,而后,邁開他的小短腿,朝司迦跑去。
留在原處的謝野眼里蘊著笑,他視線全都落在了那一大一小的身上。
小團子跑到司迦跟前,張開肉嘟嘟的手,又摸了摸司迦的右手,漂亮而精致的眉眼染著心疼。
小團子看著司迦,奶聲奶氣又關切地問,“媽媽,是不是很疼?”
司迦:“……”
雖說她對于小團子口中的“媽媽”還不太適應,可她,做不到不回應他。
司迦抬起右手,摸了摸小團子軟綿綿的臉,溫柔地說,“已經(jīng)不疼了,團子給我吹過以后,我就一點都不疼了?!?p> 記憶中,小家伙“團子”這個名字,是原主起的,謝家上下都很喜歡。
今天,司迦第一次叫,還是叫這么呆萌可愛的小家伙,司迦頓時覺得原主真會起名兒。
團子,這名兒起得不錯啊,軟糯軟糯的。
小團子聞言,又咧開嘴,連眼睛都浸著笑意。
小家伙擔憂不自信地問,“媽媽,你之后醒來,我沒有在,你有沒有生氣?”
不等司迦回答,他又主動解釋,“媽媽,我不是不關心你,我是怕你看到我,又暈倒,才沒一直守在你身邊?!?p> 聽到這兒,司迦明白了,為什么小團子剛剛看到她,明明想過來,又忍住。
小家伙估計以為自己暈倒是因為他,自責不已。
司迦這般想著,心里有些許的溫熱,她睜大眼睛,溫柔又嬌俏地說:“我知道啊,我當然知道團子的意思啦。”
小團子眼底的不自信擔憂這才消散,不過,他還是沒主動說話,似乎還是有些許的擔心。
為了安撫小團子,于是,司迦抬手,捏了捏小家伙頭上的兔子耳朵,柔聲問:“團子,你為什么要戴兔耳朵啊?”
糯米團子聽后,竟然害羞地一笑,還稍稍側了側身,一雙胖乎乎的小手餃在一起。
看起來萌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