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哪里來的男人
溫母回過身來,臉上重新掛起溫柔笑意,目光憐愛的看向溫卿煙,
溫卿煙也堆起笑容,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滋味,雖說已經(jīng)認回了自己的生母,也替原來身子拿回了位置,不過她心里清楚,不過都是假象而已,真正的斗爭此刻才剛剛開始而已。
果不其然,溫母正拉著她左右看,嘴里還止不住念叨著:“像,真像,眉眼間果然更像老爺?!?p> 就聽著溫紫檀怯弱還夾雜著一絲絲委屈:“娘親,既然妹妹回來了,那我便不好在占著原本屬于妹妹的院子,女兒這就差人收拾出來,妹妹可別怪姐姐,姐姐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竟是一直占著妹妹的位置?!?p> 說著說著,竟低聲又開始哭了起來,那豆大班淚猶如玉珠,說掉就掉了下來,若不是溫卿煙知曉,定覺得我見猶憐??上?,她現(xiàn)在只覺得這人不生在她那個時代可惜了,必然能得個奧斯卡影后之類的。
便冷笑了聲:“姐姐哪里話,我應(yīng)該感謝姐姐才對,替妹妹守在父親母親大人身邊多年,盡了做兒女的孝道,即便姐姐沒有丞相府的血脈。”她刻意咬重了后面兩句話:“也勝似有。”
這話面上夸著,實則冷嘲熱諷,溫母心中煞有介事,未聽出來,這個一手養(yǎng)大的女兒,即便方才查出不是,卻也陪伴了十幾年,到底感情更深些,便叫住了溫紫檀:“不急,這丞相府院落大,你是住慣了的,且就住著吧,我讓人在打掃個院落出來,一樣的?!?p> 說罷,看向溫卿煙。溫卿煙連忙笑瞇了眼,假裝很容易滿足的模樣:“母親大人安排便是?!?p> 溫母甚是滿意,握起她的手:“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在那賤婢肖氏那受委屈了吧。”
溫卿煙這才想起腫了的臉,搖搖頭:“不礙事,女兒能回到母親大人身邊,這些小傷也無妨了?!?p> 裝柔弱可憐,現(xiàn)學現(xiàn)用,她簡直覺得自己很有天賦。
溫母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轉(zhuǎn)頭吩咐下去:“聞香院大,你讓管事嬤嬤去德善房挑幾個懂事的丫頭伺候,院落一定要能干勤快的奴才打掃,手腳快些。”
聞香院?溫卿煙抬眼,將溫紫檀眼底的得意盡收眼底,心中便有了數(shù)。
溫母道:“孩子,雖說是偏院,大且寬敞,院落四周梔子數(shù)圍繞,十里飄香,我想你一定會喜歡,就安排在那了?!?p> 溫卿煙道:“謝母親大人,那姐姐院落在哪,想若離得近,我也能常去跟姐姐說體己話?!?p> 她故意這么問,也是試探。
溫紫檀的院落,想來是主院,且離丞相夫婦屋子都近,果然,溫母聞言言辭便開始躲閃:“這丞相府雖大,到底都是自己家,你若想去哪里嫌累,便差下人備軟轎過去就成?!?p> 溫卿煙覺得甚是夸張,才幾步路,不過眼下她剛醒,身子乏也懶得周旋,不過她也不覺失望,到底是半路來的,況且溫母本就是偏心向的人,她從滴血認親那會,便知道了。
“好了,名我做主,從今往后便叫卿煙吧。讓人帶你去沐浴更衣,你已是丞相府千金,待你父親從宮中回來,便讓他領(lǐng)你去祠堂里認祖歸宗,再讓你父親取字。院落打掃還需時間,你更完來我這里,我們娘倆可有好多體己話要說?!?p> “好的母親大人?!?p> 溫卿煙隨下人去浴堂,確實乏了,她閉上眼任由下人收拾,洗完上藥,后又帶到溫母那,被拉著說了好一會話,幸虧她有身體原先主人的記憶,不然古時候的禮儀和制度,她還真有些答不上來。
從溫母屋子里出來,已是酉時一刻。
溫卿煙困得睜不開眼,隨下人回到聞香院,這才發(fā)現(xiàn)院落已經(jīng)收拾干凈,奴仆也分置妥當,屋里留了兩個丫頭,云翹和小連,看樣子年紀不大,但是機靈。
她一進屋子,便笑嘻嘻的迎上去:“小姐回來了?!?p> 被左右攙扶坐下,溫卿煙還有些不習慣被人左右擁護著,再加上實在乏了,于是將人打發(fā)走:“我乏了,你們先出去吧?!?p> 云翹和小連面面相覷,皆有些不解,但看溫卿煙支著腦袋抵在桌上,便說:“那我們就在外面侯著,小姐有事喚我們?!?p> 溫卿煙擺了擺手,等到人出去了,這才坐直了身子,開始調(diào)息內(nèi)里,融合記憶。那溫紫檀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所以這件事,她是萬萬拖不得,以免溫紫檀出其不意的上門來。
這入定了半個時辰,她睜眼后驚喜發(fā)現(xiàn),自己穿越過來了,好像還將前世的功力也穿過來,雖然只有五成,但是也足夠?qū)Ω豆偌疫@些個養(yǎng)在院里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了。假以時日調(diào)理,恐還能再多兩層。
“誰!”
就在溫卿煙正沾沾自喜著,滿足得打算去睡一覺的時候,頭頂傳來細微之聲,她敏銳的聽見,剛喊完,頭頂便直直的砸下來一個巨物。
溫卿煙心里媽呀了一聲,閃身躲過,動作迅速又靈巧,等站定了身子,這才發(fā)現(xiàn)那掉下來的巨物,竟是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
“小姐?!蓖膺厒鱽碓坡N著急詢問的聲音。
溫卿煙抬頭,眼見著那懸梁交錯,想來這個男人之前是躲在懸梁上面,后來支撐不住,才掉了下來。
“無事,我不小心將東西碰到了,不用進來,我這就睡了?!?p> 在外的云翹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問。
溫卿煙看掉下來那男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胸膛起伏很小,說明氣息微弱,幾乎是游走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靠近那男人,用腳尖踢了踢:“喂?!?p> 還是沒動靜。
她便加了力又踢了下:“喂喂?!?p> 而那男人依舊沒有動,她只好蹲下身子去探呼吸,發(fā)現(xiàn)他雖然呼吸很微弱,但還算是平穩(wěn),加之身上這些傷,想來應(yīng)該是失血過多,有些昏厥了過去。
這人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丞相府里。
溫卿煙看著那男人不俗的相貌,微微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