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晉好下了樓,容妍和鄭昕微正在外頭等著,見她下來,連忙上前,“怎么樣?打贏了還是打輸了?”
“看你頭發(fā)沒少,高跟鞋沒斷,應該是贏了吧?碾壓?”鄭昕微接過容妍的話,將和晉好上下打量了一番。
毫發(fā)無傷,應該是贏了吧?
這兩人一來一往地,也不知道是看戲還是擔心,和晉好無語白了兩人一眼,“你們話好多,快點走吧,吃飯去,餓死了。”
鄭昕微:“所以是沒打起來?”
和晉好:“沒有?!?p> 容妍:“為什么???你這暴脾氣可不像能憋住不動手的?!?p> 和晉好:“我是斷過你腿還是斷過你手?怎么給你這種錯覺?”
三人聲音漸行漸遠,轉角處走出來兩人。
“嘖,我眼光果然是好,我就知道挑她去打比賽肯定沒錯的,這口才,這思路,這回至少能保證打進前三沒問題?!标惞士粗呀?jīng)走遠的和晉好,滿意兩個字就差沒刻腦門上了。
站在身旁的潘臣卿也望著和晉好若有所思,他好像有句話說錯了。
配秦之么?最好不過了。
潘臣卿同陳故隨意聊了幾句便回宿舍了。
剛進門便看見秦之在收拾東西,不禁覺得疑惑,“阿之,收拾東西干嘛呢?”
秦之將手上的襯衫放進背包里,“買了去廈城的機票,去玩幾天?!?p> “什么玩意兒?”梁昇剛打完游戲摘下耳機,廈城?那可是不遠的,況且剛開學,課也不少的。
不僅梁昇,潘臣卿也意外,“好端端的,怎么想著去廈城玩?況且也不是周六日,你要逃課去?”
秦之沒回答,繼續(xù)收拾著東西。
梁昇一把扯過潘臣卿,順道又將盛澤宇拉過來,低聲問道:“你們說他是不是還沒從失戀中走出來?”
一語中的,潘臣卿回頭看了眼秦之,還真是有可能。
畢竟剛分手的時候,他還想挽回來著,結果才發(fā)現(xiàn),哪里是因為他的原因,根本就是趙麗麗出軌了同班同學。
潘臣卿輕咳了聲,說道:“那個,阿之,你買的哪班飛機?我忽然想起來我好久沒去玩了,正巧我還沒去過廈城呢,帶我一起去吧?”
梁昇一聽,連忙附和,“那帶我也一起吧?!?p> “那不差我一個,一起去吧?!笔捎钜才e手加入。
秦之停下,來來回回在他們身上看了幾遍,最后說了句:“你們別害我點名被抓行不行?”
本來他一個人目標還不大的,現(xiàn)在一跑跑四個,而且一個學生助教,一個學生會書記,怎么可能不會發(fā)現(xiàn)?
三人分別轉身回了各自位置,打開衣柜開始收拾,潘臣卿吊兒郎當?shù)鼗卮穑骸按蟛涣吮挥浢?,沒事,三次記名機會呢,夠折騰的了,人生難得瘋狂一回嘛。”
當天晚上,四人登上了飛往廈城的飛機。
第二天專業(yè)課上到一半,老師掃了一眼課室里坐著的學生,淡淡開口,“怎么不見秦之和潘臣卿?”
趙志偉頭快縮到桌底下了,但老師明顯沒打算饒過他,“趙志偉?”
“……”趙志偉尷尬坐直身子,想了想,回道:“他們四個失戀了?!?p> 老師扶了扶黑框眼鏡,“四個?”
本來被忽略的梁昇和盛澤宇:………………(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
“臥槽……”趙志偉懊悔撇頭,這下尷尬了,一下子又多捅兩個出來。
“回頭讓他們到辦公室找我,作業(yè)翻倍,秦之和潘臣卿三倍。”
正在海邊浪得飛起的四人還全然不知自己被老師盯上了。
拍了一輯朋友圈裝逼照片,發(fā)完之后,從海邊出來,路過垃圾桶時,秦之停下從背包里拿了件襯衫扔進垃圾桶。
梁昇見了開口阻止:“阿之,那衣服好端端的你扔它干嘛?”
“壞了?!闭f完,秦之頭也沒回地走了。
潘臣卿拍了拍梁昇肩膀,“確實是壞了,扔得好?!?p> 梁昇:“什么鬼?”
盛澤宇路過:“那衣服前任送的,不扔還留著和綠帽子配套?”
梁昇:“我特么……這話扎心了?!?p> 傍晚,幾人在沙灘附近撐起了帳篷,架了個燒烤攤。
潘臣卿扔了罐啤酒給秦之,手里的啤酒和他輕碰,梁昇和盛澤宇還在烤得興起。
“還放不下呢?”潘臣卿喝了一口啤酒,打破沉默。
秦之轉頭瞥了一眼,打開啤酒也喝了一口,“沒有,剛在想事情。”
潘臣卿:“想什么呢?”
這個問題讓秦之稍稍沉默,過了一會兒他才回道:“在想什么是心動?!?p> 這話題,潘臣卿皺眉,兩個大男人在聊什么是心動?
“大概看見她時,心中抑制不住的歡喜吧?!彼沁@樣的,每次看見她時,心中都會抑制不住的歡喜,卻又怕她發(fā)現(xiàn),佯裝平靜。
秦之沒有即刻回答。
他一直以為,心動是那晚她冒雨給他送傘,心動是她說有他真好。
這二十年以來,他一直是不被需要的,也一直是不被珍視的。
在父母那里,他和姐姐是累贅,是拖油瓶,嫌麻煩將他們扔回了爺爺奶奶身邊。
雖是同樣不在父母身邊長大,可秦雅和他是不一樣的,因為她從小脾氣倔,想要什么她都可以毫無顧忌地開口要,有時候連屬于他的那份也要讓給她。
這些年來,他太過習慣退讓了,也太過渴望能被重視,所以與人相處,他總是下意識地先去照顧別人,也總是克制自己不去計較。
因為他怕失去,更怕孤獨。
可害怕孤獨,更怕得到后失去,所以他在渴望得到的同時,又抗拒去接受。
可趙麗麗,就像是一道突如其來的石頭,哐當?shù)匾宦暎唤?jīng)同意地強勢闖進他生活里,為了他重進大雨里,那時候他想,是什么樣的喜歡,能讓一個人做到如此地步?
他動搖了,因為有一瞬間他覺得,他也是可以擁有幸福的。
可如今他才知道,與于他而言,趙麗麗就像是他久經(jīng)平靜的湖面上一粒石子,一絲波瀾也顯得十分奪目,可于趙麗麗而言,他只不過是激蕩瀑布里的一個波折點,過了,她便要去經(jīng)歷下一個更為激蕩的波折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