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正磨蹭著,腹誹著寶玉不也是男的,可他也在這邊沒出去。
當然這話他不會說出口,正好惜春被鳳姐兒調笑的害羞,他趕緊趁機相幫道:“小姑姑說得對,等下我出去就叫璉二叔姐夫去,他肯定能答應?!?p> “喲兒嗬!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趕緊的出去,沒見到這里都是娘們,你一個大老爺們在這像話嗎!”
鳳辣子哪里會認輸,馬上揮舞著手絹趕人。
賈薔偷偷示意她,看一眼那邊的寶玉,鳳姐兒白眼嗔道:“好了,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沒看寶丫頭和林妹妹羞的呀!快出去?!?p> 賈薔只好戀戀不舍的出去,回頭偷看好幾眼寶釵、黛玉,大家笑的打跌,妥妥的被說中了的樣子。
見他出去了,黛玉嬌嗔的輕啐一句:“壞人就是不安好心?!?p> 寶釵紅著臉,好奇道:“他怎么膽子那么大呀,明知道不能見面的,還跑過來,都不怕人家笑話他。”
黛玉哼哼的說:“他臉皮厚著呢,前些天就說要把紫鵑收房了,也不問問人家同意不同意,哼!”
寶釵驚訝的望她一眼,見她沒有惱的模樣,不禁小聲笑道:“妹妹吃醋啦,要我說咱們的丫頭都不給他,看他能怎樣?!?p> “寶姐姐盡胡說,人家才不吃醋。”
兩人坐在一起,小聲地嘀咕著,戲臺上在唱戲,遠一些的人是聽不到她倆說什么的。
但站在她倆身后的丫鬟們聽得到,鶯兒就好奇的問紫鵑。
紫鵑羞的擰她,雪雁歪著頭道:“紫鵑姐姐害羞什么呀,不是應該的嗎?”
“死丫頭,你也逃不掉,到時候看你還說這話不。”
紫鵑轉身去擰她,雪雁捂住臉頰不讓擰,嘴里應著說:“本來就是嘛,人家以后肯定要陪姑娘嫁過去的,到時候就是姑爺?shù)娜肆??!?p> 她這話大聲了,附近的人都聽到,黛玉羞的忙叫她住嘴,薛姨媽笑道:“這丫頭這話提醒我了,寶釵身邊的人要增加,不然到時候找不到好的?!?p> 按賈薔的身份娶妻,他的妻子至少要陪嫁四個大丫頭,鳳姐兒當年嫁賈璉也是四個通房,只不過命苦的賈璉只剩下一個平兒罷了。
寶釵現(xiàn)在身邊只有一個鶯兒是大丫頭,其他的都是二三等的小丫頭。
黛玉倒是有紫鵑和雪雁兩個,但都不夠。
陪嫁需要貼心的丫鬟,要提前熟悉主子的生活習慣才行。
老太太看了一眼寶釵、黛玉那,回頭對鳳姐兒說:“紫鵑的身契還在咱們家吧,回頭你提醒一聲二太太,把身契給送過去?!?p> 鳳姐兒笑著答應著,薛姨媽笑著奉承道:“還是老太太疼外孫女,這一手帶大的就是不同,跟親孫女一樣?!?p> 老太太嘆了口氣道:“我最疼的就是她母親,她父親又忙于朝政,這些事恐怕都顧不過來,改天還是要我操心,補上兩個大丫頭才是?!?p> 薛姨媽更是贊嘆不已,王熙鳳等人自然更是湊趣,奉承了一番老太太。
要說賈母疼黛玉,那的確是真的,可也的確是不滿這婚事,但這話也是認真的。
一來是真心為黛玉,二來,何嘗不是因為林如?,F(xiàn)在官居三品,對賈家助益極大。
賈元春是貴妃,但后宮不得干政,她這身份只能夠為賈家?guī)碣F,富卻一點幫不上忙,何況在朝堂上。
但林如海不一樣,他是戶部侍郎,又是天子親信,許多事他都能幫得上,作為他的獨女,這投資是絕不會虧的。
三天后薛蟠生日宴席,就在薛家辦,沒有大肆請客,也就幾個薛蟠玩的好的,還有就是賈家?guī)讉€叔侄。
“怎么樣寶兄弟,哥哥沒騙你吧,你看這蓮藕、這魚大不大,少見是吧?!?p> 顯擺的薛蟠,指著盤中一個個的介紹,寶玉看見賈薔在這有些不自在,可被他這一攪和,也就笑起來點頭回應。
酒過三巡后大家就話更多了,寶玉今晚喝多了,漸漸地話也多起來。
作怪的馮紫英,說起上回喝酒薛蟠那大嘴巴,說了一通臟話,就蒙混過關,今晚做壽星可不成,必須要說個正經的酒令。
賈薔知道薛蟠那著名的女兒悲,但那場酒席他沒去,忙著府試,這下他假裝不知的問起緣由。
寶玉笑著把他那女兒悲念了一遍,賈璉笑罵道:“該打,這淫~詞濫調你也記住了,擔心老爺知道打你一頓?!?p> 喝的有點高的寶玉,張口就答道:“打死我才好,反正林妹妹要嫁給別人,我也不想活了。”
登時滿桌人都安靜下來,悄悄的觀察著賈薔。
賈薔笑道:“寶二叔喝多了,早點回去歇著吧?!?p> 寶玉是酒壯慫人膽,說完那話雖然有些后悔,可聽到他問這話,又開始使性子了。
“薔兒你可知,當初妹妹來了,哪不是我陪著玩笑,但凡妹妹喜歡的,就是我心愛的也都給她,我愛吃的,聽說妹妹也愛吃,我都收拾的干干凈凈,收起來等著給她,一桌子吃飯,一張床睡覺,丫頭們沒想到的,我都幫她想到,可如今她要嫁給你了,再也不跟我玩。”
說著說著就哭起來,賈璉臉色一變要起身,被賈薔抓住手示意他別管。
“寶二叔還是孩子,你聽他說的這些就明白了,所思所想還是在一起玩,并沒有其他雜念?!?p> 賈璉等點點頭,認同他這話,也對他的大度,偷偷豎起大拇指。
寶玉聽到他這話,醉眼看向他反駁道:“我長大了,才不是孩子,姑父不喜歡我,我知道,不然林妹妹就不會許給你。”
賈薔嘆了口氣,拿過一杯水給他喝下去,寶玉清醒許多,眼神躲避著不敢再看他。
他這才正色道:“寶二叔,不是我岳父不喜歡你,而是林家的女兒,只能嫁給讀書人,他跟我說過,考不上舉人別想成婚,而你最討厭功名,從小就說那是祿蠹之人,可你想過嗎。你這罵的是不是他呀?”
寶玉現(xiàn)在后悔死了,自己好好的喝這么多酒干嘛,聽到賈薔這話,他連忙搖著手否認道:“我沒罵姑父,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