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每天都在埋人18
對于太子妃,皇帝顯然是中意秦依然的,但秦丞相扶持四皇子人盡皆知,這件事對于旁人來說是恩寵,對秦依然來說,卻無異于滅頂之災(zāi)。
只是,她并非因為這件事打不起精神。
畢竟她阿娘早跟她說過,秦家的貴女,看似是嬌嬌女掌心寶,實際卻是隨時可能被犧牲的。
對于這種事的發(fā)生,她早就有準備了。
只是,關(guān)于前太子妃柳小姐……
“秦姐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身側(cè)的小姐不知她心中思緒,喋喋不休的小嘴一閉,眼中盛滿了擔(dān)心。
秦依然這才回神,笑著搖頭,“沒事,只是沒睡好而已。”
“你們剛說到哪兒了?”
氣氛一疏解,貴女們再度你一言我一語的調(diào)笑起來。
蘇仙卻是定定瞧了瞧那被眾人簇擁的少女,眼底帶起幾分思量。
在她看來,這位秦小姐與原主是極其相似的。但大概生長的土壤不同,秦小姐比起原主,氣質(zhì)似乎要更堅韌一些,像是一棵正在努力破土的幼苗,執(zhí)拗而孤獨。
而原主,是在和煦春日下飄蕩的柳枝,柔軟包容……
二者本不是一類,太過注重效仿,反倒有些舍本逐末了。
秦家這攀比意味也太明顯了。
蘇仙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最后還是決定原路返回。誰知繞過一處回廊時,轉(zhuǎn)角處卻突然拐出個人影,身上穿的是侍衛(wèi)的衣服,氣質(zhì)卻稱得上是陰郁凌厲,連腳步都悄無聲息。
另外,他那衣擺之下,似乎有東西若隱若現(xiàn)……
“欸?”
“相府這后花園,還真是什么人都能暢通無阻啊~”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意,先前還興致乏乏的少年瞬間來了勁兒,像是見了魚的貓,腰間插著的折扇往那人跟前一攔。
氣氛瞬間僵滯。
幾個呼吸后,那人手指才有所動作,一道冷風(fēng)順其自然撲向她脖頸,又在幾寸外被那文雅的折扇攔下,“嘖,不要急嘛,我不過隨口問問?!?p> 這下那人也意識到了眼前人不容小覷,手中握著不知從哪里抽出來的精巧匕首,動作愈發(fā)迅猛。
蘇仙也不緊不慢接下。
不過,事實證明,后花園并不是個打架的好地方。
雙方交手不過十幾個來回,那頭走遠的少女們便被鐵器的撞擊聲吸引了過來。那人見即將暴露于眾人眼前,連忙挑開少年手中見鬼的折扇,轉(zhuǎn)身欲逃,誰知那被挑飛的東西下一秒便扇葉大開,抵在他后頸上,帶起一陣刺痛。
之后,那些小姐也終于見到了重疊花木后激烈的場景。
翩翩少年郎與被制住的侍衛(wèi)氣氛焦灼,一人身如玉立纖塵不染,另一人卻渾身是傷,血液染紅衣擺……
這種場景,秦依然其實見過很多次,但這一次,她還是難以自制的叫出了聲,其內(nèi)容,連帶著周圍人都起了一種驚恐感。
“柳小姐?!”
“……”蘇仙抬了抬眼皮,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姓柳,但不是小姐……勞煩諸位貴人替我叫個人,宴會還長,我好歹是個客人,可不想在這押人押一下午?!?p> 眾人這才回神,急急忙忙遣人去找侍衛(wèi)。
受制者聽到那聲柳小姐,終于抽出時間看了眼對手的臉,表情十分配合的僵了一僵,掙扎幅度瞬間加大。
蘇仙察覺到他反抗的意圖,趁機將他兩條腿踹斷,連帶著下頜骨都順手來了套脫臼服務(wù)。
手段之狠辣,看得周圍貴女忍不住失聲驚叫。
秦依然腦中的想法也徹底被攪碎。
蘇仙瞅她的表情,總算松了口氣。
這柳小姐怎么這么多熟人欸……
她分明只是過來亮亮相引個兇手,結(jié)果連柳家對家的秦小姐對原主都是滿臉孺慕,真是見了鬼了。
她可不想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情債”。
.
當(dāng)初柳小姐的成年禮宴請親友之外的各類達官貴胄,規(guī)模和架勢都頗為出格,到了秦相這,就是徹徹底底放飛自我了。
適齡男子、嬌俏小姐之多,堪稱宮宴之外的首位。
連幾位皇子都礙于太子臉面被請了過來,同一堆身份尊貴的少爺世子坐在了上席。
陸清鋮被婢女引導(dǎo)著在后半段入座,看著身側(cè)的空位,腦瓜子嗡嗡作響。
那小姑娘人又沒了。
他不好離座,只能遣了跟來的石慶去尋,可石慶吧,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
——嘖,現(xiàn)下他連觀察太子的閑心都沒了,一顆心就掛在那人身上,生怕她又干出什么驚駭世俗的事兒來。
同樣受邀的還有蕭扶,蕭扶看著不著調(diào),卻是大理寺卿家的少爺,位置靠前,又在對座,恰巧能將陸清鋮的表情收入眼底。
——實在憂心忡忡。
這是怎么了?
“莫非這段晟玉真得了秦相的喜歡?可秦老頭不是一向看不慣太子那副虛情假意的嘴臉嗎?”蕭扶摸著下巴,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了。
他跟太子坐在同一列,還真看不見太子那頭的動靜,于是,即便在情況之外,他還是緊張起來。
但,更緊張的還在后頭。
“公子……找到柳公子了?!笔瘧c雙手交握,愁眉苦臉從外頭進來。
陸清鋮一聽他這語氣就知道出了事,還沒問,便見上位的秦相聽了隨從低語,猛的坐起,“后院出了些小事,老夫失陪片刻?!?p> 至于一旁落座的段晟玉,他似乎興致不大,卻還是給足了秦鳴面子,多問了兩句,禮貌開口問需不需要一道去。
秦鳴也不推辭。
倒是陸清鋮聽完石慶的話,頭疼的看向上面起身欲走的兩人。——他已經(jīng)猜到是什么事了。
他錯了,他不該同意把那小丫頭帶出來的!
蕭扶則是似懂非懂,盡力解讀著好兄弟的表情,最后“茅塞頓開”!
“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惹得殿下與秦大人如此重視……不知小人有沒有這個榮幸,一道去探個究竟?”蕭扶的插嘴就跟攪屎棍一樣,突如其來且不合時宜,周圍人都替他捏了把冷汗。
秦鳴卻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末尾震驚的陸清鋮,寬容點頭,“倒不是什么大事,若是諸位有雅興,不妨也一道去看個熱鬧?!?p> 話音剛落,嘭咚一聲,段晟玉手中深色的物件砸落,骨碌碌滾到了桌下。
秦鳴側(cè)身看了他一眼,像是有些意外,“殿下是有什么提議嗎?”
“不是,只是硌手。”太子溫善著回以一笑,毫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