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每天都在埋人32
蕭扶在安定王府這件事陸清鋮與蘇仙都是知道的,不過不知道為什么,沒一個人開口提他,直接把他撂在了安琉身邊。
蕭扶也只能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捂著屁股思念自己過去自由的日子。
在此期間,段晟玉又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約莫被逼急了,安琉與他見面的第二天,他便又去找了皇帝,大言不慚,說想與安琉訂婚,“郡主這樣的巾幗女子,與兒臣是最為相配的。兒臣對郡主也——”
“混賬!”皇帝勃然大怒,“柳小姐才過世不到半年!柳家本就對你不滿,你這致朕于何地!”
郡主才剛回來,他就提著人家定親,這不是告訴全天下,他皇室巴結(jié)一個女人,巴結(jié)安定王府嗎!
段晟玉表情有些猙獰,“婧雯,婧雯會理解我的,柳家……區(qū)區(qū)一個柳家……”上輩子的太子也沒有依靠柳家,就算把這團垃圾丟了,對他也不會有大影響的!
他一定會與霓凰郡主攜手,走到那個無以企及的高度!
上輩子那人高高在上普度眾生的模樣幾乎成了他的魔障。
讓他不計后果的想證明,只要一切就位,即便是他,也可讓人無法企及。
但,現(xiàn)實是骨感的。
皇帝深吸幾口氣,似乎在按耐自己動手的欲望。等到段晟玉徹底勾了脊背,他才審判般下了最后通牒,“區(qū)區(qū)柳家?我看你是讀書讀蠢了。”
“要是他們想,現(xiàn)在的你根本沒辦法繼續(xù)在朝廷立足……你真以為賑災款貪污以及以前你暗地里謀害朝廷命官的事沒人知道?”
皇帝起初怕極了自己兩個兒子權勢過大,自己被架空。可那時候的怕,好歹是帶著些驕傲的,畢竟太子與四處奔波的老四都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可現(xiàn)在,威脅消散,他更覺得難以啟齒和憤怒。
他選定的太子,原來是一個窩囊。
“回去思過吧?!被实勰贻p時也是個仁君,只是后來年紀大了,這才開始疑神疑鬼,剛愎自用。面對這個太子,他始終是帶著一些愧疚與私心的。
畢竟,他幼年的冷宮,作為父親,他無法彌補。
段晟玉眼中卻帶上了些許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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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污這事,在陸清鋮看來好查得很。
只要抓到了一條尾巴,后續(xù)便能順藤摸瓜,將一條線上的老鼠盡數(shù)拔除。大理寺卿蕭沛是靖王多年好友,在這件事上,也給足了陸清鋮面子,其中功賞未沾染分毫。
連帶著四皇子那頭也人人自危起來。
大理寺掌管刑罰牢獄,是一把藏在刀鞘里的刀,往常這刀只用做剔除毒瘤,可現(xiàn)在,似乎變成了一把裂骨喋肉的剁刀,不僅閹割了太子勢力,連另一方都被撕去了手腳,可以說將兩邊人得罪的干脆。
但秦鳴覺得問題不大。
在皇帝手上待可比效忠皇子難得多,想得到帝王的信任,你最好孤立無援,無法背叛。
現(xiàn)下的大理寺在眾人眼中就是這樣:得罪了兩方,無奈之下,只能攀附于帝王。
可事實上,秦鳴覺得挺好,也沒有被得罪的不悅感。畢竟官員質(zhì)量良莠不齊,替他們這邊清理清理垃圾也好。小塊皮肉與太子那邊的大動筋骨一比,他們這邊始終是獲利的。
再加上先前陸清鋮醫(yī)館案件的加成,秦鳴看這小子是越看越喜歡。
所以。
“依然,你覺得這陸少卿如何?”
秦依然一僵,憋紅了一張小臉,“女兒……”
“不喜歡就算了,按你們這些姑娘的眼光,陸清鋮的確木了些。你們該是更喜歡柳貴那類的吧,只可惜,那人姓柳,跟柳家還不知道是什么關系?!陛p哼一聲,秦鳴似是有些忌憚。
這朝中有些權勢的大官,算是全被這陸清鋮卷上岸來了:丞相,林太傅,柳家,安定王……
“嘖,胃口這么大,真以為自己能控制住局面?”
“年輕人就是傲慢?!鼻伉Q在折子最后落下彈劾二字,眼睛照舊溫和,卻隱約透了幾分嚴肅。
秦依然自始至終只是在一旁磨墨,等到父親落筆,才垂眸后退兩步。
誰知道,秦鳴突然開口關心了她的近況,“依然。”
“爹知道你還在因為柳家小姐的悲劇難過,可生辰已經(jīng)辦過了,上一歲的事情也該揭過去了……還有,你若是真喜歡那柳貴,爹倒也能派人去陸府走一趟?!?p> 這話說的溫煦,與平日里嚴肅的形象截然不同,秦依然有些受寵若驚,但同時,她又想起母親的交代,搖了搖頭,“女兒不喜歡柳貴?!?p> “女兒的婚事,全由爹娘做主。”她沒想過出格,注意柳貴,也是因為那張與柳小姐相似的臉。
秦鳴嘆息,“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p>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這樣一個人,女兒怎么這么低眉順眼呢?要知道,成婚這事可馬虎不得,光憑父母之命,往后未必會過得好的。
他目光透過窗子,像是看向了后院,沉沉嘆息。
“宮中送來了幾匹上好的緞子,讓你娘安排,多裁制幾件秋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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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另一頭還沒摸到官場之路的趙顯,日常氣紅眼睛。
科舉考試并不是做官的唯一途徑,趙顯當初是被趙家高位上的人推舉上去的,才干雖有,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再加上官家子弟那些傲慢囂張的壞習慣,除非某個人想巴結(jié)趙家,否則是不會想捧一座沒什么大用的祖宗回去的。
現(xiàn)下,他小官又不愿意做,大官又高攀不起,可以說是陷入了個死循環(huán)。
更別說,被他當成對手的陸清鋮風生水起,他就更難受了!
他想不明白,那陸清鋮區(qū)區(qū)一個寒門子弟,憑什么受了大理寺卿的青睞,短短數(shù)月升上少卿職位不說,還成了皇帝跟前的紅人?
他以前可動過不少小動作。
要是陸清鋮回過神來找他算賬,那他可就完了。
當然,他并未后悔做那些不光彩的事,只后悔做的不夠干凈?!羰钱敃r不束手束腳,說不定現(xiàn)在陸清鋮已經(jīng)沒了,他也坐上哪個位置了……
說來說去,還是他不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