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一殺歸來,西風國內(nèi)亂
“門主!”
聽風樓秋月閣,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
燭火下,一黑衣男子單膝跪地,手中捧著一個盒子,盒子的邊緣隱隱有干涸的血跡殘存。
將尋找白華的消息傳送給彼岸門總部的第二日,司空嫣收到了裝有西風國皇帝頭顱盒子。
司空嫣瞥了一眼一殺捧著的盒子,眸光流轉間,轉身坐回座位上,然后淡淡道:“將它送去六樓流音閣......”
十天前,跟司空嫣達成合作的白簫和住進了聽風樓六樓的流音閣,等待司空嫣的答復。
流音閣中,一殺將盒子交給了白簫和,神情依舊是與在司空嫣面前那般面無表情。
白簫和看了看一眼盒子,沒有打開,而是直接從懷中拿出一個玉制令牌:“這個交給你們門主......”
一殺伸手接過令牌,對著白簫和一抱拳轉身便離開了。
一殺離開后,白簫和看著盒子發(fā)了一會呆,然后便聽他對著空氣道:“泉溪!”
“主子!”
白簫和話語未落,一白衣男子便如同鬼魅般的出現(xiàn)在了白簫和面前。
白簫和指了指盒子,說道:“你將這個送去靜陵......”
“是!”
泉溪應聲拿著盒子退下。
靜陵位于西風國的邊境,傳言,曾經(jīng)西風國的大皇子鳳天易的母親的陵冢便在靜陵。
秋月閣中,把玩著手中令牌的司空嫣,眸光一閃,對著門外道:“藍衣!”
“門主!”
看著司空嫣手中的令牌,藍衣眼中劃過疑惑。
“我要去一趟北辰國,南國聽風樓的一切暫由你來負責,記住,隨時觀察西風國的動向......”
司空嫣收起令牌,接著又道:“對了,提醒你一下,你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將聽風樓總部轉移到北辰國......”
說完,不待藍衣回答,司空嫣便隱盾身形,向靜王府奔去,只留一臉呆滯的藍衣風中凌亂。
“門主啊,屬下做不到?。 ?p> 身后,藍衣的哭喊聲傳來,驚得跟著司空嫣身后的紫竹一個趔趄。
“門主,藍衣這是怎么了?”
紫竹有些怯懦的開了口:藍衣一向深受門主喜歡,每次門主出門都會先選擇帶上藍衣,可這次門主竟然只帶來自己......
司空嫣往回看了看,淡淡道:“無事......”
對于紫竹的疑惑,司空嫣并未打算解釋什么,紫竹是六年前司空嫣在人販子手中救下的,救紫竹不為其他,只因為司空嫣在紫竹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印記,那樣的印記她也有一個,那是司空皇族才會有的印記。
“皇兄,你回來了......”
靜王府中,剛剛將白華如何失蹤一事稟報了司空蘭華的司空齊一回到靜王府便看到了已經(jīng)等候他多時的司空嫣。
司空嫣身后,紫竹乖巧站立,臉上時刻保持著如臨大敵的模樣。
“嫣兒,你來了......”
司空齊摸了摸司空嫣的頭,倦色中帶著寵溺,對于司空齊的舉動,跟隨在司空嫣身后的紫竹愣住了:剛剛......剛剛女魔頭竟然讓人摸她頭了?
司空齊的身份,紫竹雖然早已知曉,但是她依然覺得這世上敢摸司空嫣頭的人,等同于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紫竹?嫣兒,你怎么突然將她帶來了?”
看到司空嫣身后有些呆滯的紫竹,司空齊有些疑惑:之前因為一些插曲,嫣兒還未來得及將紫竹的真實身份告訴他,但是當他一次無意間看到紫竹手臂上的那個類似“南”字的花紋印記時,他便猜到了紫竹的另一重身份。
“我要去一趟北辰國找夜哥哥,短時間內(nèi)恐怕難以再回到南國,所以便提前將她帶來了......”
司空嫣看了看有些怯懦的紫竹,微微搖頭:紫竹并不算彼岸門的人,但是卻跟隨她去過幾次彼岸門,原本紫竹對她并沒有這么畏懼,只是從第一次紫竹看到她在彼岸門除去叛徒后,便開始十分畏懼她,對此,她也是無奈。
“去北辰國?不行!嫣兒,這幾日追查下來,鬼剎極有可能是帶著二叔去了北辰國,嫣兒你現(xiàn)在去北辰國,若是那鬼剎想利用二叔得到彼岸門,那么你此刻去北辰國會非常危險的!”
彼岸門是天下第一暗殺組織,而鬼剎統(tǒng)治的鬼殿這些年來一直被彼岸門壓制,只能屈居第二,若是他早知道鬼剎的身份,說什么他也不會帶二叔去見鬼剎的。
之前他一直很疑惑為何鬼剎一定要見到二叔,直到當他知道了鬼剎的身份后。
彼岸門與鬼殿多年來一直都是對立關系,鬼剎帶走殊華,必定是有什么打算的。
“皇兄,嫣兒知道你擔心什么,只是皇兄,如今玨不知去向,若是夜哥哥再出什么事的話,嫣兒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司空嫣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些許優(yōu)思,看得司空齊一陣心疼。
當日北辰夜離開前說無事,雖然司空嫣因為慕容寒玨的事有些癲狂,但并不代表司空嫣什么都不知道,在北辰國,能讓北辰夜慌亂的人,除了北辰殤,還能有誰?
司空嫣知道北辰夜不告訴她是怕她體內(nèi)被玨壓制下來的“心魔”再次出現(xiàn),所以司空嫣也配合北辰夜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當初,為了幫助司空嫣壓制住“心魔”,慕容寒玨幾乎耗盡自己的內(nèi)力,最終引得體內(nèi)寒毒發(fā)作,一夜白頭。
“靜王殿下,丞相大人來了!”
“快請丞相進來......”
三日后,主持完司空蕾與趙啟賢葬禮的司空齊剛剛回到靜王府,便接到了下人的稟報。
司空蕾、趙啟賢的葬禮過后,趙氏家族的審判也已下來,除了趙氏家族的一些幼子以外,趙氏家族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自此,在南國皇都風靡數(shù)十年的趙氏家族,從此在南國除名。
不一會,一身素衣的白影便來到了大廳,司空齊對著其恭敬行了個禮。
“姑母!”
在白影面前,司空齊一向表現(xiàn)得無可挑剔。
對于白影這個姑母,司空齊一向都比較尊敬,因為他司空齊能有今日的成就,離不開白影的悉心教導。
白影扶起司空齊,溫和道:“齊兒不必多禮!”
原本,按照皇室的禮節(jié),盡管白影是司空齊的姑母,但是也必須得向身為靜王的司空齊行禮,但是因為司空齊一直不愿意以靜王的身份與白影相處,擰不過司空齊的白影也只好習慣跟司空齊以姑侄的身份相處了。
“姑母這么晚前來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看著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司空齊略顯疑惑的看向白影。
“剛剛姑母收到密報,說西風國皇帝被人暗殺,失蹤多年的西風國大皇子鳳天易突然回歸,引得西風國陷入內(nèi)亂......”
白影一口氣將剛剛得來的消息告訴了司空齊。
見司空齊好似并不意外,白影停住了話語,開口問道:“齊兒,你老實告訴姑母,這些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司空齊面色一僵,見瞞不過白影,才緩緩開了口:“姑母難道不覺得西風國的皇帝該是時候換一位了嗎?”
司空齊話落,白影看向司空齊的眼神中充滿震驚:這還是她那個一直溫順謙卑的侄子司空齊嗎?
一國易主,為何在他口中說出來,如此簡單?
迷霧森林
“殿下,六殿下回國了,正在四處尋找您的下落......”
密林中,一輛寬大的馬車正緩緩前行,突然,一個黑影出現(xiàn),落在馬車車頭。
“就六殿下一人?”
馬車內(nèi),一個冰冷刺骨的聲音響起。
“是!”
黑影點頭稱是。馬車內(nèi),一臉冰冷的北辰殤看著躺著一旁依舊昏迷不醒的慕容寒玨泛起了愁容。
“你去一趟南國,將夜少主帶來!”
“是!”
話畢,黑影快速離去。而對于剛剛的一切,趕車的人毫無反應。
夜梓珩,慕容寒玨的表哥,夜氏家主夜凌云長子,夜氏家族少主。
夜氏家族,在啟蘭境有著能與慕容家族抗衡的能力,慕容寒玨的母親便是夜氏家族的大小姐夜覓蕓。
“母后,你在看什么呢?”
北辰國皇宮之中,一個少年看著一名正對著一片湖泊發(fā)呆的美婦一臉新奇: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母親失神的樣子呢!
“嗯......灝兒你怎么來了?”
被少年的聲音打斷思緒的美婦,看著青春陽光的少年淺淺一笑。
“灝兒許久未見到六哥了,有些想他了,所以來找母后要出宮令牌......”
少年純真一笑,潔白整齊的牙齒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極度耀眼。
聽到少年如此說,美婦微微一笑,看向少年:“難得灝兒想著哥哥,諾,令牌給你......”
少年接過美婦手中的出宮令牌,美滋滋的便向夜王府趕去:以前六哥好像都不怎么喜歡自己,只是自從六哥傷了腿不能走路后,反而對自己好了很多,他自然要好好表現(xiàn),這樣六哥就會一直喜歡自己了。
少年如是想著,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見。
看著少年離開的方向,美婦的眸光漸漸暗淡:因為殤兒的事,夜兒一直不喜歡灝兒,真希望夜他能因為殤兒而放下對灝兒的成見......
“殿下,八皇子來了!”
夜王府中,北辰夜剛剛接到司空嫣要來北辰國的飛鴿傳書,正煩惱北辰殤失蹤一事,便接到了侍衛(wèi)的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