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孤山消息，十三矮人英雄”
佛羅多的右邊坐著一名看起來地位相當(dāng)高的矮人。
他的胡子又白又長，幾乎如同他所穿著的雪白上衣一樣的潔白，繁戴著銀色的腰帶，脖子上掛著綴有鉆石的銀練子。
佛羅多停下嚼食的動作，看著他發(fā)呆。
“歡迎歡迎！幸會幸會！”矮人轉(zhuǎn)過來對他說。
他甚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他鞠躬：
“葛羅音聽候閣下差遣。”他這個躬又鞠得更深了。
“佛羅多·巴金斯聽候閣下及閣下的家人差遣，”
佛羅多猛地站起來，把軟墊打翻了一地，但還是按照禮數(shù)正確地回答：
“您是否就是那位偉大的索林·橡木盾十二位伙伴之一的葛羅音大人呢？”
“你說的沒錯，”矮人撿起軟墊，好心地扶著佛羅多坐回位子上。
看著弗羅多的蠢樣，葛羅音左側(cè)座位的一個看起來有些憨傻的年輕矮人發(fā)出笑聲。
“金霹！我記得教過你怎么尊敬尊貴的朋友和不要隨意取笑他人！”
葛羅音大聲訓(xùn)斥，又接著對弗羅多輕聲解釋：
“這是我的兒子金霹，他頭腦有些憨傻，不太懂社交禮儀，這次帶他出來見見世面。
我就不需要對您多問了，因為我已經(jīng)知道您是我們著名的朋友比爾博的親戚和繼承人。
請容我恭喜您的康復(fù)?！?p> “多謝您的關(guān)切?！狈鹆_多說。
“我聽說您經(jīng)歷了不少冒險，”
葛羅音說：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四位哈比人千里迢迢地趕到這里來？
自從比爾博和我們一起旅行以來，我就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了。
不過，由于甘道夫和愛隆似乎不愿意對此多談，或許我也不該多問？”
“我想我們現(xiàn)在最好還是不要談這件事，至少目前暫時不要?！?p> 佛羅多禮貌地說。
他猜測即使在愛隆的居所中，魔戒依舊不是可以輕松談?wù)摰脑掝}。
反正，他目前也想要暫時忘卻這些煩惱。
“不過，我也很好奇，”
他補充道：“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才讓您這位地位崇高的矮人大老遠地從孤山跑到這里來?！?p> 葛羅音看著他。
“如果您還不知道，我想目前也暫時別談這件事情。
我相信不久之后愛隆大人就會召見我們所有人，到時就會聽到很多相關(guān)的情報。
不過，除了這些煩心事之外，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聊！”
接下來整頓飯的時間，兩人都不停地交談著。
不過，佛羅多聽得比說的多，因為，在此地感覺起來，夏爾的消息顯得微不足道；而魔戒又是他無法透露的機密。
相形之下，葛羅音就有很多關(guān)于荒地北邊的消息可以告訴他。
格羅因說：
“谷地的人類是對我們最友善的族群了。
巴德一族人真是好人，神射手巴德的孫子依舊是他們的領(lǐng)袖。
布蘭德是巴德之子巴恩的兒子，他是個善于領(lǐng)導(dǎo)統(tǒng)御的國王，他們的疆界現(xiàn)在遠到愛斯加極南和極東的地方?！?p> 說到巴德，葛羅音不禁抬頭看了一眼正和埃爾德隆和甘道夫交談的泰瑞納斯。
要知道自從巴德用黑箭消滅史矛革之后，神箭手巴德一族另一個稱號就是屠龍者！
這兩個名字聽起來就是對頭，所以此刻葛羅音是十分小聲的對弗羅多說。
“真不敢置信，在這竟然能見到這位龍裔領(lǐng)主，沒想到這么年輕，就是不知道是否有傳聞中的那么強大？”
弗羅多這時終于找到了自己可以告訴葛羅音的事情。
他有些激動的陷入回憶，泰瑞納斯的強大已經(jīng)刻入他的腦海，這可是一位不弱于甘道夫的存在！
而弗羅多此前一直認(rèn)為，灰袍巫師甘道夫就是最強大的存在，這種強大者的消息永遠不會過時。
“這位龍裔大人的實力可是超過我的想象，他可以掌控烈焰，身化巨龍，那次。。?！?p> 弗羅多把這一路上他所知道的泰瑞納斯逼退九戒靈，與甘道夫大戰(zhàn)飛云頂?shù)倪@些事跡一一告知。
加上一些修飾潤色和猜測想象，把身邊這位矮人族久負盛名的十三位英雄之一震驚得目瞪口呆！
嘴巴里的酒肉灑落在那潔白的胡子上，他卻宛若未覺。
喃喃自語：“那可真是太恐怖強大了，要知道史矛革可是死在我們和巴德的手上。。?！?p> 弗羅多喝了口銀杯中的果酒，潤了潤嗓子，看著葛羅音被消息震撼的神情，有些滿足。
“您自己的同胞呢？”佛羅多說。
“有很多可以說的，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葛羅音反應(yīng)過來道：“不過，大多數(shù)還是好消息：截至目前為止，我們還算幸運；只是我們依舊無法躲過時代的陰影。
如果您真的想要知道我們的狀況，我很愿意和您分享。
不過，您一覺得無聊，就立刻告訴我！俗諺有云：矮人一談到工藝，嘴巴就停不了?！?p> 于是，葛羅音開始詳述整個矮人王國的風(fēng)土人情。
他很高興可以遇到一名這么有禮貌的傾聽者。
因為即使佛羅多很快就迷失在眾多的異邦地名和人名之間，他也沒有露出疲態(tài)，或是轉(zhuǎn)移話題。
事實上，對于鐵足-丹恩二世還是山下矮人國度的國王這個消息，弗羅多非常感興趣。
丹恩現(xiàn)在已經(jīng)老態(tài)龍鍾（兩百多歲了，已經(jīng)是矮人中的高壽者），富有得讓人難以想象。
在僥幸從慘烈的五軍之戰(zhàn)中生存下來的十人隊伍中，還有七名隊員依舊建在：
德瓦林、葛羅音、朵力、諾力、畢佛、波佛、龐伯，龐伯現(xiàn)在胖到已經(jīng)沒辦法從客廳走到飯廳了。
光要把他抬起來就得請六名年輕的矮人使盡全力才行。
葛羅音繼續(xù)描述著同胞們的豐功偉業(yè)，讓佛羅多知道他們在谷地和在山脈中進行了多么艱苦的工程。
“我們的表現(xiàn)非常不錯，”
他口沫橫飛地說。
“但是在冶金學(xué)上面我們比不上祖先的成就，許多的秘密都已經(jīng)失傳了。
我們可以打造堅固的盔甲和鋒利的刀劍，但我們再也打造不出惡龍來襲前那種品質(zhì)的武器和盔甲了。
我們只有在開礦和建筑方面超越前人的成就。
你該看看谷底和山脈中的渠道，還有那些蓄水池！你該看看那些用五色鵝卵石鋪設(shè)的大道！
還有地表下眾多雕梁畫棟的幽深城市，還有山側(cè)那些高聳入云的螺旋寶塔！
看過這些華麗的建筑之后，你才會知道我們可不是坐吃山空?！?p> “那巴林和歐瑞以及歐林呢？”佛羅多問道。
葛羅音的面上掠過一陣陰影。“我們不確定。
”他回答道：“我會來此地尋求瑞文戴爾居民的協(xié)助，就是因為巴林的遭遇?！?p> “許多年以前?！?p> 葛羅音說：“我們的同胞開始起了騷動，我們不知道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人們開始低聲交談，說我們是龍困淺灘，外面的世界不只更寬闊，更有許多豐富的金銀財寶。
有些人提到了摩瑞亞，這是我們先祖?zhèn)兣d建的雄偉地下礦坑和都市，在我們的語言中被稱為凱薩督姆。
這些人宣稱，我們終于有了足夠的力量和數(shù)量可以回歸到故鄉(xiāng)去。”
葛羅音嘆了口氣。
“摩瑞亞！摩瑞亞！北方王國的明鉆！
我們在那邊挖得太深，喚醒了不知名的邪惡。
自從都靈的子孫逃離該處之后，輝煌的殿堂就已經(jīng)空虛很久了。
但現(xiàn)在，我們又再度回憶起那美好的地方，卻又同時喚醒了恐怖的回憶。
自從索爾以來，凱薩督姆已經(jīng)有數(shù)千年無人膽敢進入，因為連索爾都戰(zhàn)死該處。
最后，巴林在這流言的鼓動下，終于決定前往一探究竟。
丹恩雖然不情愿讓他走，但最后還是讓他帶著歐瑞和歐林，還有很多同胞一起往南走?！?p> “這大概是三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有一段時間，我們聽說了一些好消息。
據(jù)說他們再度進入了摩瑞亞，開始新的龐大工程。
然后，突然就音訊全無，一直到現(xiàn)在，再也沒有傳來任何相關(guān)的消息。
他們?nèi)艘簿痛耸й?，孤山的老伙計也就剩下了我們七個。
前些天，那個沒有眼睛，長著一雙血盆大口的魔多外交官—索倫之口來到了孤山。
說是索倫希望與我們孤山矮人結(jié)盟，并且愿意把原本屬于我們的矮人族的三枚戒指歸還。
丹恩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他隨后去找布蘭德也是同樣的結(jié)果?！?p> 弗羅多忍不住贊嘆，“真是兩位睿智而又強大的王者??！”
葛羅音的臉色卻不太好看，
“那家伙走之前放話，說丹恩和布蘭德的統(tǒng)治持續(xù)不了多久了，魔多很快會派出大軍推翻我們。
所以丹恩派我來這里尋求幫助，還有請求幫助探查摩瑞亞的消息。
并且通知你們索倫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黑暗已經(jīng)來襲，讓你們知道情況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