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玉宣子這么說,蔡維尊這才回頭認(rèn)認(rèn)真真的打量了一眼玉宣子,問道:
“你行嗎?”
玉宣子黑著臉說道:“貧道是道門正統(tǒng),大可降妖伏魔,保一方安寧,小可解簽算命,測人吉兇,這選個黃道吉日有何難?!?p> 許言誠在一旁不說話,他似乎記得,當(dāng)初他爹請他給測前程的時候,這小子可是說自己不會的,現(xiàn)在為了保命,什么都會干。
但現(xiàn)在,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也不愿意看到玉宣子被亂刀剁死。
臨近中午,自是好酒好肉招待了他們,然后蔡維尊夫婦就離開了。
玉宣子翻著自己包里那本泛黃的書,許言誠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干什么的了。
他就問道:“你當(dāng)真要選個黃道吉日?”
玉宣子頭也沒抬,說道:“不然呢?等著再被他一巴掌拍到地上?!?p> 見許言誠沒說話,他就繼續(xù)說道:
“如果我是你,做夢笑都會笑醒,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岳父,你看柔水國內(nèi)幾個人敢惹你。”
許言誠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能離開?”
玉宣子合上書,說道:“三天之后就是個好日子,把你和那蔡楠楠的事辦了,你再和你準(zhǔn)岳母商量一下,問她我們什么時候能離開。”
許言誠說道:“不是說蔡楠楠的爹深不可測嗎?”
玉宣子斜著眼看著他,說道:“小伙子,你還是太年輕了,聽我的準(zhǔn)沒錯?!?p> 葉子良意識返回本體之后,屋內(nèi)傳來一陣大笑。
葉子良開心道:“你也有今天,許言誠?!?p> 想當(dāng)初池春閣里的那個白衣小姑娘,他葉子良不過是年少時不可名狀的一絲絲情感,就在許言誠的慫恿下寫了一封情書,沒想到還沒有送出去,就被瀾姨收繳了。
至于瀾姨怎么知道的,看她身后賤兮兮的許言誠就知道了。
葉子良重新?lián)Q了個表情,驚慌失措中帶了點(diǎn)無可奈何。
到了莫瀾家喊道:“瀾姨,不好了,不好了。言誠他出事了?!?p> 聞言正在廚房里的莫瀾急忙走出來,問道:
“怎么了?”
葉子良說道:“瀾姨,你先別急,他沒有性命之憂的?!?p> 莫瀾稍稍松了一口氣,又問道:
“到底怎么回事?”
葉子良說道:“昨天晚上,他們沒找到村子,在野外過夜,玉宣子出去找兔子去了,就留下來言誠一個人在那里?!?p> 莫瀾問道:“然后呢?”
葉子良說道:“然后,熟睡中的言誠就被路過的一伙人帶走了,他們是黑虎寨的土匪?!?p> 提到土匪,莫瀾心都到嗓子眼了,問道:“這還叫沒有性命之憂?”
葉子良說道:“但萬幸的是土匪他妻子看上言誠了?!?p> “???”
莫瀾異常驚訝。
葉子良咳嗽了一聲,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要他娶自己的女兒?!?p> 莫瀾眉頭皺起,說道:“怎么,玉宣子還沒有去救他?”
葉子良說道:“這就是高潮的地方,玉宣子出現(xiàn)了,結(jié)果被蔡維尊一巴掌拍到地上,半天爬不起來?!?p> 莫瀾神情凝重道:“這是個高手。”
葉子良說道:“所以,打不過的玉宣子已經(jīng)在給他們挑黃道吉日了?!?p> 莫瀾忽然問道:“那土匪的女兒漂亮嗎?”
葉子良斟酌了一下,說道:“只能說成長潛力很大。”
莫瀾問道:“什么意思?”
葉子良比劃了一下,說道:“大概只有九歲?!?p> 莫瀾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不行,太小了?!?p> 葉子良說道:“可那土匪堅(jiān)決要這么做,而且,而且,言誠不小心和人家有了肌膚之親,這就更不好說了?!?p> 莫瀾身軀顫抖,說道:“他,他,九歲小女孩都下得去手,書都白讀了?!?p> 葉子良說道:“瀾姨,不是這樣的,他們那是意外,不過正巧給蔡維尊那土匪頭子看到了,當(dāng)場就要把他碎尸萬段?!?p> “是我請蔡楠楠,也就是你那未來兒媳去說服了她父親,然后,我又說服了言誠,讓他暫且答應(yīng),保住性命再說?!?p> 莫瀾握住葉子良的手,說道:“子良,關(guān)鍵時候還是你靠譜。”
葉子良笑道:“瀾姨說的哪里話,我一向拿言誠當(dāng)?shù)艿艿?,他有難,我怎么能不去助他。”
至于心里,葉子良:呵呵呵。
莫瀾說道:“你先去問他,什么時候定親,我再去問一下院長的意思,這么大的事,他既是長輩,又是言誠的先生?!?p> 提及院長,葉子良神情嚴(yán)肅了許多,說道:“我這就去問?!?p> 而后葉子良回了屋,打算意識移過去看看。
莫瀾當(dāng)然也有自己的想法,雖然自己修為廢了,但是老祖修為奇高,在這柔水國,他沒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葉子良意識挪移過去,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蔡楠楠。
見人偶睜眼,蔡楠楠當(dāng)即往后退了一大步。
葉子良道:“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
蔡楠楠道:“是你,小人偶,剛才我怎么喊你你都沒有反應(yīng)?!?p> 葉子良道:“我剛才意識不在這里。對了,言誠他們呢?”
蔡楠楠道:“這是我的房間?!?p> 葉子良道:“那你快帶我去見他們,我有話要對他們說?!?p> “不行”
蔡楠楠搖搖頭,說道:“我每天要練字一個時辰,出去玩會被娘親懲罰的?!?p> 葉子良道:“你可以這么對你娘說,你要請?jiān)S言誠給你教寫字?!?p> 蔡楠楠還在猶豫,葉子良說道:“理由我都給你想好了,你難道真的想要練字?”
蔡楠楠二話不說,抱著小人偶就跑出了房門。
拐角處,蔡維尊說道:“這楠楠,又跑去找那小子去了?!?p> 曲紅珍說道:“親事不是你準(zhǔn)許的嗎?”
蔡維尊說道:“是老祖宗許下的,也不知道看上那小子哪一點(diǎn)?!?p> 曲紅珍說道:“憑人家是讀書人?!?p> 蔡維尊粗聲粗氣道:“讀書人怎么了,儒道斷絕,讀書人能有什么用?!?p>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到他們的耳朵里,道:
“儒道是斷了,但還會有重新續(xù)上的一天,不可對儒祖不敬?!?p> 二人躬身道:“是,老祖宗?!?p> 蔡維尊問道:“老祖,剛才那人偶是什么東西?竟然可以讓人靈魂躲在里面,操控人偶?!?p> 蒼老的聲音繼續(xù)響起:“銀傀,器祖當(dāng)年鍛造的傀儡大軍中的一只?!?p> 蔡維尊倒吸一口涼氣,說道:“那那個小子豈不是發(fā)展?jié)摿Ω???p> 蒼老的聲音道:“聽我的就是了,不必過于糾結(jié),誰讓你們只有一個女兒?!?p> 說到最后,蒼老的聲音有了一絲笑意。
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老祖就是這樣,說著說著就不著調(diào)了。
另一邊,見到許言誠的葉子良清清嗓子,說道:
“言誠,我已經(jīng)將這事告訴瀾姨了。”
在許言誠眼里,自己的母親就是一個普通婦人,所以他平靜的問道:
“我娘他怎么說?”
葉子良說道:“現(xiàn)在還不知道,瀾姨已經(jīng)去找院長了,讓我先過來問一下幾天后定親?!?p> 玉宣子聽到院長已經(jīng)知曉,就暗自松了口氣,心道:
要是院長肯出手,就一定沒問題。
玉宣子已經(jīng)注意到這里應(yīng)該是一方元界,由虛而入實(shí),在這柔水國,除了院長,怕是也只有觀主才有這樣的實(shí)力救他們了。
玉宣子說道:“三天后?!?p> 葉子良說道:“言誠,你把人偶留在你身邊,最遲晚上,我會過來告訴你們?yōu)懸痰臎Q定?!?p> 許言誠點(diǎn)點(diǎn)頭。
葉子良眼睛瞬間閉上,意識離身,回轉(zhuǎn)本體。
葉子良走后,蔡楠楠說道:“小人偶說你會教我練字的。”
而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許言誠。
玉宣子忙說道:“這里太悶,我出去走走?!?p> 意識回到本體的葉子良發(fā)現(xiàn)莫瀾就在自己的床前,就說道:
“瀾姨,問清楚了,三天后?!?p> 莫瀾說道:“好,我即刻前往,希望能趕得上?!?p> 葉子良問道:“院長是什么意思?”
提及院長,莫瀾神色復(fù)雜,說道:
“他沒什么意見,良緣難覓,佳偶難得。”
葉子良嘴角抽搐,心道:這還沒見到,他就知道是良緣?
莫瀾手捧兩冊書籍,說道:“這是你的傀儡三卷,院長已經(jīng)將他能譯出的都寫在了這一本上。”
葉子良接過,說道:“這么快。”
莫瀾轉(zhuǎn)身欲走,葉子良問道:“那要不要我通知他們,不然那個地方很難找的?!?p> 莫瀾說道:“不必,我騎馬去,趕得上,也找得到?!?p> 莫瀾回家之后對許大有說道:
“我青州有位親戚,得了重病,今天來了信,希望我能回青州一趟,我打算現(xiàn)在就走?!?p> 許大有說道:“天已經(jīng)黑了,要走你也明天再走嘛。”
莫瀾說道:“別忘了,我也是有功夫在身的,又不怕走夜路,只是我要去幾天,你別忘了子良就行了。”
許大有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
莫瀾星夜疾馳,其實(shí)她這次去見到院長,狀態(tài)大不如前,只是對她說了一個字:
可。
莫瀾就明白了,老祖這是應(yīng)允了,只是她還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老祖也沒有說,她只能自己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