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釣魚執(zhí)法的大師
“您……是想著釣魚執(zhí)法?把方澤這小子,當作誘餌引他上鉤?!”
蔡云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小姐,您就不怕出了些什么意外,反倒傷了方澤這小子?”
洛嘉生蜷縮著小腿,坐在昏迷不醒的方澤身旁,嘟噥道:“這有什么好怕的?這小子命可硬得很!這點小事傷不了筋骨的?!?p> 她差點就把方澤的屬性【強運】告訴蔡云,好在自己及時收住了口,才免得向外人泄了密。
關于自己的屬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有心人想要對付自己,完全可以從他的屬性下手,制定出一套有針對性的計劃。當然這也僅局限于大眾屬性,像方澤這種特殊屬性是無效的??墒恰緩娺\】屬性實在稀少,萬一蔡云這小子打算整個花活,很容易陷方澤于危難之中。
“可是,僅憑小姐您一人迎敵,會不會有些太冒險?”
“你看我這不是準備要出門???”
原來洛嘉生早有打算,每一步如時鐘般精準。她打算出門去找方澤的“老相好”陳弘陽,希望謀求他的幫助。
……
“喲,這不是方澤家的小媳婦???”
當洛嘉生找上陳弘陽時,他正倚著欄桿不停抽著煙。這樁案件影響過于惡劣,稍有不慎可是要丟腦袋的。議事大廳里的老爺們早已坐上驢駒,前往洛城疏通關系,至于底層的普通士兵全都分派出去,盡自己所能去搜尋證據(jù)。陳弘陽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企圖依靠香煙里的尼古丁麻醉自己腦袋。
有時候,陳弘陽也在想,自己的屬性從【灑脫】升級為【健忘】算得上一件好事嗎?
工作壓力那么大,如果牢記每一樁命案,怕不是還沒熬到退休,自己就先瘋了,強制性關進恐怖的精神病院里。陳弘陽一想到這個,心里就毛嗖嗖的。
恰逢這時,陳弘陽看到尋蹤而至的洛嘉生,說出剛才那段話。
“喲,這不是方澤家的小媳婦?。俊?p> 洛嘉生俏臉一紅,道:“你這位大叔真是倚老賣老,為老不尊!說話之前,就不能考慮一下女孩子的感受???”
“抱歉~抱歉!一時嘴快,還請恕罪哈?!?p> 洛嘉生沒往心里去,道:“我找到誰是兇手了?!?p> 陳弘陽身子一哆嗦,夾在指尖的煙掉到地上,一臉震驚望著洛嘉生,道:“是誰?”
“是聞人獻?!?p> “是他?!”
陳弘陽的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大,即使是聽完洛嘉生嚴絲合縫的推理,也是連連搖頭道:“怎么可能是聞人獻呢?”
洛嘉生暗罵一句呆瓜,接著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試著放出一些風聲,說是方澤有蘇醒的跡象,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把他釣上岸?!?p> “這話是什么意思?”
陳弘陽腦筋一貫不太好使。
洛嘉生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沒看懂這次聞人獻處心積慮,想要殺的是哪兩個人嚒?”
她掰著手指,做起了更加細致的解釋。
“誰和聞人獻矛盾最深?那自然是嚴家的大小姐,嚴采白!誰和聞人獻競爭上崗最激烈?那當然非方澤莫屬了。你再聯(lián)想這一次作案手法,擺明了就打算借他人之手,除去心頭大患?!?p> 主辦方給每一位都派發(fā)了“彩虹顏料水槍”,讓他們拿著槍對準自己心儀之人射擊。
方澤與嚴采白作為人氣最高的兩位。
對準他倆胸膛的槍自然不計其數(shù),只要有一發(fā)子彈命中心臟,等待方澤與嚴采白的命運只有死亡。
“可是,聞人獻自己也負傷了??!”
聽到這里,洛嘉生開始擔心弱智是否會傳染,把方澤也整成這種一問三不知的呆瓜。
“他又沒有把自己整死!”
“如果他把自己整死,那么嫌疑確實能洗清!可是他自己活得好好的,和他在一起的女伴呢?子彈不偏不倚命中心房,當場斃命!這話還是你告訴我的?!?p> 經(jīng)過這一點撥,陳弘陽的榆木腦袋終于要開竅了。
“小姐說得對??!”
“聞人獻可以事先吩咐那女孩,讓她對準自己的肋骨射擊。自己則可以趁此機會一槍了結(jié)她的性命,還能省下一筆封口費!”
洛嘉生點了點頭,道:“如果一件商品售出后遇到問題,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陳弘陽脫口而出道:“是……售后服務!”
“你瞧!你不是挺懂的嘛!”
洛嘉生聽了這話,感覺眼前這家伙也沒想象中那么蠢,接著道,“由此類推,如果聞人獻知道方澤性命并不大礙,他會怎么做?”
陳弘陽道:“會來殺人滅口!”
“那我們應該怎么做呢?”
“暗地里守著方澤,揭穿聞人獻的真面目?!?p> 洛嘉生明眸閃爍著光輝,手指在空中不停畫圈圈,道:“那還等著干什么呢?趕緊行動起來吧!”
倆人分道揚鑣。
陳弘陽決定去酒吧消遣,順便放出方澤就要蘇醒的風聲,至于是不是假借公事為由去酒吧買醉,就不得而知了。洛嘉生則是暗暗慶幸,當日背著方澤離去之時,聞人獻還大義凜然地站在百姓面前布道,等到他反應過來,洛嘉生早早就帶著方澤跑回家了。
還有一點也很關鍵。
聞人獻常年與敲鐘老人居住在鐘樓,并不曉得方澤搬家一事,這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暫時無人看守的方澤。
……
“小姐,您這是在做什么呀?”
蔡云見洛嘉生回到家中,二話不說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書籍,不知道還以為是仇家找上門。
洛嘉生百忙之中瞟了他一眼,當然手上的活也沒停下,道:“怕是過不了幾天,我們又要搬新家咯?!?p> “咦,這話是什么意思?”
洛嘉生沒有做出解釋,扛起那個連方澤都嗷嗷喊重的書箱,輕松愜意地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空無一物,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點起一盞油燈。
洛嘉生把自己的行李安置在角落里,同時也很貼心地把方澤的衣物整理出來,安置在另一邊。此時她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像一位垂釣老手等待上鉤的螺絲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