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著獨孤雁顫抖的小手,洛離嘴角微微上揚。
九星海棠自掌心處升起,奇異的幽香頓時彌漫了整個房間。
果然!
淚眼朦朧的獨孤雁也不哭了,紅著眼眶貪婪的嗅著這股清香。
她能感受到,體內(nèi)的碧磷蛇毒越發(fā)恐懼了!
“你,你快幫我治療??!”
壓下激動的心情,她說道。
噩夢,終于要結(jié)束了!
折磨了她十多年的蛇毒,徹底灰飛煙滅吧!
九星海棠在冒著奇異瑩光,洛離卻嘆息一聲,將手縮了回去。
“你怎么了?不是說好了要幫我治療的嗎!”
獨孤雁恨不得抱住他的手,把他給扳過來!
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希望,這男人在搞什么鬼?
“我……我不能幫你。”
洛離嘆息著搖頭。
“為什么?你倒是說?。 ?p> 獨孤雁急了。
“唉?!?p> 洛離嘆氣:
“要想治療你這蛇毒,就必須從我的左手手心處引導出治愈之力,按住你蛇毒聚集的部位,從而達到最佳的治療效果?!?p> “但,你體內(nèi)蛇毒所處的位置很尷尬,所以我才如此猶豫?!?p> 獨孤雁猛地遲疑起來,眼神下意識地往下飄了飄。
“要不,還是算了吧?!?p> 洛離輕嘆一聲,轉(zhuǎn)身抓住門把手便要走。
“等等!”
獨孤雁慌了,猛地抱住洛離腰腹,雙臂死死環(huán)繞在他腰間。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姿勢很曖昧,安撫住洛離后,她很快便松手,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沙漏。
沙漏中,呈碧綠色的流沙十分緩慢的下降著,宛若某種恐怖的倒計時。
“你一定很疑惑吧,我為什么要拿一個沙漏出來。”
洛離剛想說其實自己不疑惑,就聽她自顧自的說道:
“這尊沙漏中的流沙,是爺爺用碧磷蛇毒和我的血液制成的,當上層的流沙徹底流盡之后,意味著,我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獨孤雁凄慘一笑,望著沙漏,上層的流沙已經(jīng)消逝了接近三分之二。
“不怕你笑話,我還這么年輕,我……我不想死,所以,如果只是為了解毒的話,也……也沒關(guān)系的……”
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卻沒將心底的想法全部暴露出來。
如果能治療她的蛇毒,說不定,爺爺?shù)谋塘咨呋手疽灿邢M斡?p> 到時候,等這家伙解完毒,再讓爺爺把他控制住,本小姐用繩子把他吊起來,拿皮鞭狠狠的教訓他一頓解解氣!
誰叫他之前要用那種骯臟下流的東西戲弄本小姐!
嘻嘻,之前都是本小姐裝的!
至于現(xiàn)在嘛,當然是要裝可憐博同情啦!
看著若有所思的洛離,獨孤雁悄悄勾起一抹壞笑
這家伙,不會真的以為她很可憐吧?
在她低頭的那一剎那,洛離嘴角也微微一翹。
這妮子,不會真的以為他看不出來吧?
“可是這樣會毀掉你的清白,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他追問。
“沒……沒關(guān)系,你盡管來吧!”
獨孤雁坐在椅子上,閉眼挺胸。
聽到這話,洛離也不再猶豫,蹲在她身前,手掌泛起海棠虛影,開始治療。
獨孤雁的良心,大大滴壞!
“準備好,我要加速運轉(zhuǎn)魂力了!”
洛離低喝一聲。
“嗯…噗通!噗通!噗通!
她甚至能聽到自己逐漸加快的心跳聲。
魂力不斷涌入,隱匿于此的碧磷蛇毒驚恐地逃竄著,卻終究無法抵擋這股極其特殊的魂力,在接觸到化為海棠花形狀的魂力時,便如同積雪遇上了烈焰般,霎時間消融泯滅。
獨孤雁偏過頭,咬著拳頭不敢看他,但心中很是激動。
這樣下去,最多再過半個時辰,蛇毒便可完全消失了!
她的計劃,也邁出了第一步!
可正是這時。
洛離仿佛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神色黯淡的搖了搖頭,收回手。
“我覺得,我還是不能這么做!”
獨孤雁一口鮮血差點沒噴出來。
剛剛你怎么不說!
可當個人吧!
“為……為什么?”
她耐著性子問,兩排整齊的銀牙隱隱傳出喀嚓聲。
“你現(xiàn)在還喜歡玉天恒吧?我這么做,讓他知道了,怕是會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
洛離如君子般凜然。
“真的……沒關(guān)系的,天恒他……會原諒我的?!?p> 獨孤雁咬牙道。
玉天恒和爺爺哪個重要,她當然分的清楚!
“不!”
洛離正氣凜然。
“破壞他人的感情,我平生最不齒的便是這種行為!”
獨孤雁是真的要被氣哭了。
“哥哥,好哥哥,親哥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求求你,老老實實幫我解毒吧!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么求人!”
洛離歪著頭看她,毫無征兆的笑了出來:
“不不不,你沒錯,你就該罵我不長眼睛,就該表面唯唯諾諾,背地里打著歪主意?!?p> “甚至,就該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跟蹤我去……”
“停,尸,間!”
言罷,他像玩弄著洋娃娃一樣,掐著獨孤雁白膩的臉蛋,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怎么知道……我跟蹤了你?”
望著那對平靜得宛若一灘死水般的紅藍異瞳,再聯(lián)想到停尸間詭異的景象,她呼吸驟然一滯。
等等!
停尸間,棺材,那個死掉的中年人曾說的話……
“你……你真的是……邪魂師?”
獨孤雁顫聲問道,碧瞳里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高傲,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懼!
“聰明!不愧是雁大小姐!猜的真準!”
洛離打了個響指,笑容燦爛,卻令獨孤雁心中發(fā)涼。
“讓我想想,獎勵你什么好呢?”
將臉湊到她面前,兩人的距離不過咫尺之間,洛離熾熱的鼻息重重的撲打在獨孤雁面龐之上。
“要不,獎勵你去黃泉彼岸游玩一趟,如何?”
獨孤雁雙肩顫抖。
停尸間的景象再次浮現(xiàn)腦海。
由于太過恐懼,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除了被動的回答洛離之外,再提不起任何想法。
“不……我不去,去……去了,就回不來了……”
她是真的相信,這個外表看起來就無比邪異的年輕人,做的出殺人滅口這種事!
“唔,不會吧?雁大小姐,我開個玩笑而已,莫非你是害怕了?”
洛離故作驚訝的問道。
“別……別叫我雁大小姐,叫我名字就行了……”
獨孤雁避開他的眼神,心里卻松了一口氣。
“你不要老是嚇我了,快幫我治療嘛……”
聞言,洛離邪笑道:
“可是你喜歡玉天恒啊,我說過,不能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p> 獨孤雁強忍羞憤,低聲道:
“我……我不喜歡他……”
“真的嗎?我不信?!?p> 洛離撫弄著她的耳垂。
“我真的不喜歡他!他就是個軟蛋,草包!我都被你欺負成這樣了,他呢?他在哪里!”
粉嫩的唇瓣因為被咬得太過用力,隱隱泛白,獨孤雁委屈的看著他,又道:
“跟你相比,他就是個廢物!這下你滿意了嗎?”
洛離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退后兩步,微笑道:
“其實,你的毒我早就幫你解了,不過呢,安全起見,還是建議你每隔三天來找我一次,以免復發(fā)?!?p> “當然,聽不聽那是你的事?!?p> 言罷,洛離轉(zhuǎn)身,嘴角一翹,打開了房門。
不管剛才獨孤雁說的話是不是違心的,她與玉天恒之間都已產(chǎn)生了不可修補的裂縫。
說起來,獨孤雁不是人妻,他這也不算學曹賊吧?
哐當。
大門合上。
獨孤雁緩緩起身,身體軟軟地倒在充滿情調(diào)的紫色大床上。
指尖泛出一道微光,浮現(xiàn)出那尊特殊的沙漏。
盯著不再流逝的沙漏,她將臉埋在枕頭上,嬌軀微微聳動著。
片刻后,枕頭便濕潤起來。
然而,她嘴角卻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
…………
忙碌的夜晚。
剛把獨孤雁的事搞定,洛離又得去一趟至尊情侶套房。
顏心怡還等著他去。
有時候洛離覺得自己真的很忙,一天得有一半時間花在了女人身上,都沒怎么正兒八經(jīng)修煉過。
但這也沒辦法,晉升四十五級之后,他提升一級所需的魂力簡直是個天文數(shù)字,即使修煉十天半個月,對于突破一級所需的魂力來說,還是杯水車薪。
回顧以往,洛離提升等級最快的方式唯有兩個。
殺魂獸,或者殺人。
一般情況下,洛離不承認自己是邪魂師,除非某些自詡“正義之士”的家伙,打著肅清異黨的旗號來剿滅他。
屆時,他會讓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
邪魂師!
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想著想著,又上了幾層樓,來到玫瑰酒店的最高層。
頂層只有一間豪華套房,門牌號上掛著“紫色迷情”四個大字。
在此處的天臺俯瞰,索托城絢爛繁華的夜景毫無保留的覆蓋眼簾,讓人產(chǎn)生如同高位者般掌控全城的感受。
也正因如此,這間名為“紫色迷情”的至尊套房,一晚上的價格便需要一百枚金魂幣。
足足是普通人家一輩子的收入!
嘎吱。
洛離推門而入。
桌上有兩瓶起了蓋的紅酒,兩尊高腳杯內(nèi)盛放著猩紅色宛如鮮血般的液體。
“公子,您終于來了?!?p> 顏心怡舉起一只高腳杯,做出干杯的手勢。
“我不喝酒。”
洛離捏起杯底,微笑著坐在她面前。
“那,如果人家說,這酒里可能有毒呢?”
顏心怡目光狡黠。
“哦?”
洛離端起酒杯,輕輕搖晃著里面的紅酒。
半晌,才看著她道:
“是敖主管指使你的?”
聞言,顏心怡放下酒杯,按住他肩膀,微紅的膝蓋跪坐在他大腿上,伏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公子,為什么不問我,那杯酒里到底有沒有毒呢?”
洛離面色平靜:
“毒不死我?!?p> “公子真會說大話~那可是足以殺死魂帝的毒藥?!?p> 食指點在他胸膛上,她話語輕佻,手指卻不在自覺中緊張的在洛離鎖骨上畫著圈。
“其實,那杯酒里才下了毒。”
她指了指屬于自己的酒杯,鮮艷明亮的嘴唇反射著微光。
“公子猜的沒錯,在接觸您之前,敖主管用我家人的性命為要挾,讓我取得公子的信任,再伺機暗殺您。”
言罷,她緊緊盯著洛離邪異的雙眸,目光深情地仿佛要陷進去一般。
“所以,之前你對我說過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嘍?”
洛離戲謔道,雙手輕輕撫上了她水蛇般滑嫩的柳腰。
女人的腰,奪命的刀。
此話不假。
“不,心怡從未騙過您,只是,像我出身這么低微的女人,注定無法攀上公子的高枝……”
她終于裝不下去了,笑容十分勉強。
一邊是家人,一邊是主人,她沒法選擇。
那杯剩下的毒酒,就是她為自己準備的。
即使她知道洛離或許家世不凡,但他背后的家族會為了她這種女人而出手嗎?
大斗魂場十三個分區(qū),每個分區(qū)都有一名魂王坐鎮(zhèn)!
而中央大斗魂區(qū),更是有三名魂帝坐鎮(zhèn)!
即使公子再強,也沒辦法一個人對付這么多強者吧?
洛離沒說話,手指夾住她垂至面頰的粉發(fā),輕輕摩挲著。
“公子,您不生氣嗎?”
看著一臉平靜的洛離,顏心怡忍不住問道。
“我很生氣,只是你看不出來罷了。”
洛離停止撫弄她的長發(fā),惡趣味地將手指抹過她的櫻唇。
“唔……”
顏心怡像只小狗一樣含住他的食指,嗚咽著。
良久,她才松嘴,抓著他的手腕,將桌上的紅酒瓶取了下來。
“公子,在我死前,能陪心怡再喝一杯嗎?”
她舉起透明的酒杯放在唇邊,猩紅的液體鮮艷如血。
洛離看了她很久,那雙美眸中只剩下決絕。
沒有阻止,他淡淡道:
“好?!?p> 聞言,顏心怡盈盈一笑,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公子,該你了?!?p> 溢出的紅酒從唇畔滑落至脖頸,她臉色微紅。
這種毒見效雖慢,但她活不過今晚。
“你應(yīng)該跟我喝上一杯交杯酒的,畢竟,過了今晚,以后怕是沒機會了?!?p> 洛離輕笑道,順勢便要取走桌上的高腳杯。
但顏心怡伸手按住了他。
“不,以公子的身份,未來不知還有多少女子爭著、搶著要跟你喝上這杯交杯酒。”
“而心怡想給公子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最好是,此生都……”
“勿忘我?!?p> 說完,她抓起洛離的手腕,將酒瓶里猩紅的液體徐徐倒進衣襟。
“公子,請品嘗心怡為您調(diào)的酒……”
她滿臉醉態(tài)地說道。
酒香和誘人的體香混雜,洛離分不清自己品嘗的是酒,還是……
………………
第二天清晨,晨曦的微光還沒升起,黑暗中,索托城一片靜謐。
洛離赤裸著上半身站在天臺邊,微風拂過面頰。
他手里多出了兩張刻滿神秘紋路的晶瑩卡片。
俘獲顏心怡,獎勵兩張武魂進化卡!
他倒是沒有運用第二武魂將其清除,而是漸步回到床邊。
嘖,這女人,睡覺都不蓋好被子。
搖了搖頭,他推開瑩帳,將天鵝絨絲被重新蓋在她身上,這才將九星海棠祭出。
紅藍光影閃爍,顏心怡體內(nèi)的毒素被盡數(shù)逼出,蒸發(fā)在空氣中。
對于顏心怡,他除了感到心疼,更多的,是覺得她傻。
為了同時成全兩邊,她寧可選擇死,也不愿傷害到任何一方。
“欠了我這么多,怎么可能就讓你就這么輕易死了?”
洛離垂下眼瞼,在她柔嫩的臉蛋上狠狠的揪了揪,才將武魂進化卡放在了她掌心。
黑草酸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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