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立馬“哎呦”痛呼一聲,身子卷成一團,臉色又慘白了幾分。心中卻暗道,這廝這般經(jīng)不起調(diào)侃,也不知道下手輕一點。
她這老腰,要廢了。
白十景知她不似作假,之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自知剛剛有些魯莽,上前扶起她,放輕語氣說道:“你先躺好,本侯給你療傷。”
薛棠揉著自己的腰,悄悄掙開一只眼,見平時傲嬌之人還有如此親和一面,不由噗嗤一笑:“侯爺不僅英明,還心屬百姓安危,實乃天下之幸?!?p> 白十景動作一頓,冷淡的抽回扶著她的手:“還有空貧嘴,看來傷得不重!”
磕下這句話,男子一揮衣袖,站起身就欲走。
薛棠連忙一躺,痛苦著一張面色,眼巴巴望著他的背影,可憐兮兮的說道:“疼,真疼,全身都疼?!?p> 白十景暗自握了握拳,轉(zhuǎn)頭瞥了她一眼,最終還是轉(zhuǎn)回身走了過去。
薛棠連忙乖乖坐好,背對著他,讓他用內(nèi)力給自己療傷。
等了半天,卻不見身后之人有反應,狐疑的喊了一聲:“侯爺?”
白十景回神,有些懊惱的咳嗽一聲,聲音低沉的提醒道:“把衣服拉好!”
薛棠左右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右邊衣服被刮,衣襟半露,一側(cè)香肩若隱若現(xiàn),本來之前他抱自己的時候,就莫名緊張,這下倒好,丟臉丟到老家了,一心想著做戲竟沒發(fā)現(xiàn)。
她當即燒紅了一張臉,急忙將掉落一旁的大氅披上。
白十景見她如此反應倒有些好笑,隨后凝神,專注的給她療起了傷。
薛棠這才抽空松了口氣,卻也是苦了一張臉,剛剛被琴音傷至肺腑,要不是一直以來的忍耐力,她早疼暈了過去。
這一路上,她幾番壓下痛楚,腦中思緒也過了一半,今日之事歸根到底,還是自己輕信了他人,對方早已設好了局,只等她掉入陷阱。
而原本想要倚仗之人……
感受著身后傳來的熱度,肺腑窒痛感慢慢和緩起來,她不禁苦笑,似乎一直都高估了自己,她自知侯爺帶她回京不會變卦,卻也沒有保護自己的職責。
之前他一眼就看出荷包的問題,想必早已知曉,卻未給予提醒,所以他從始至終都在懷疑自己?
“侯爺其實早知今日之事吧?”心中想著,薛棠便問了出來。
白十景微頓,知她可能猜到蹊蹺,也未加掩飾,回道:“你在怪我?”
果然……
薛棠黯淡了一雙眸色:“我沒有怪罪侯爺?shù)囊馑?,要不是侯爺之前的多番掩護,怕是早死了一百次了,我應該感謝才是?!?p> 白十景沉默。
“那侯爺,為何會救我?”薛棠收回心緒,忍不住又問道。
白十景手上動作未停,過了幾許,才冷哼道:“你死了,不就成全了那些蓄意謀殺之人?!?p> 真是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心中所想,薛棠面色又苦了幾分。
而白十景說完此話過后,神色漸深,明明她內(nèi)傷嚴重,剛剛卻還裝作若無其事,他是該敬佩她的忍耐力呢,還是該夸獎她的逢場作戲?
心中如此想著,男子收回手中凝聚的內(nèi)力,從懷中掏出一瓶藥遞給她:“每日一粒,一個周期?!?p> 薛棠愣愣的接過藥瓶,堂堂侯爺將藥隨身攜帶?
不由疑惑的問道:“侯爺精通藥理?”
白十景看了一眼藥瓶,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年少落下了病根,這藥有舒筋活血之效。”
女子一臉狐疑,她明明看他體質(zhì)良好,不見他有任何不妥,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侯爺,是生了何???”
白十景微微晃神,之后頗帶著一絲冷意的笑道:“當年無意間落下寒潭,以至于一到冬季,身體便大不如前?!?p> 寒潭???
薛棠先是一愣,后想到什么,臉色大變。
她這是得意忘形成啥樣了,才能將這事忘記?
一直以為他不露聲色,是早已不計較當年之事,就算計較,黎大人也遭到了報應,可看著男子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她就猜到,這事準沒完。
如果寒潭一事不坦白,自己心里終歸過意不去,可坦白之后的結(jié)果……
罷了,不到關鍵時刻,還是接著隱瞞下去吧。
誰知道某人知曉后會不會受了刺激,又掐自己的脖子?
還是小命要緊!
而白十景說完,則一臉探究的看著她。
當然,他是不會告訴她,藥瓶是一早設計她時,就為她準備好的。
至于其他?呵,寒潭是真,生病是假!
剛剛說那話,也是存在試探之意,他一直懷疑當年之人會是薛棠,而此時她明顯一無所知的樣子,還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問道:“侯爺為何會落下寒潭?”
他轉(zhuǎn)著手中的玉扳指,語氣幽深的回道:“被人害的?!?p> 薛棠一驚:“何人敢暗害侯爺您?”
他冷笑,腦中劃過五年前的鬧劇,當年,薛老將軍大勝扶桑,宮中為他舉辦慶功宴,而自己作為一方諸侯,也是受皇帝老兒之邀前去赴宴的。
宴會上,一婢女手拙,不甚將酒水撒在了他衣服上,他平日最喜潔,未及多想,就匆匆忙忙去換。
結(jié)果房內(nèi)早就準備好了迷香,本來他察覺之后準備離去,卻逃不過他們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
幕后之人早已蓄謀已久,只是,他萬想不到會在宴會上行兇。
想他堂堂侯爺有朝一日竟載在這些人手下,心中無不氣憤難當。
雖說行兇之人已遭到報應,但以他對黎大人的了解,他背后必有指使之人,而到如今,幕后黑手卻是沒有查出。
“本侯也很想知道……”白十景收回思緒,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復。
薛棠有些心虛的避開視線,假裝平靜的又問道:“那侯爺知曉后,會如何處置他們?”
“當然是一個不留!”
他這話說得太輕松,砸在薛棠的心中卻猶如巨石落地。
她恍然發(fā)現(xiàn),剛剛隱瞞的決定是如此的明智。
若真告訴了當年之事,想必現(xiàn)在的自己,就沒氣在這問話了。
她偷看了一眼白十景的臉色,窗外鉆進來的風將燭火吹得忽明忽暗,他坐在榻前,一雙眸子低垂,手中把玩著玉扳指,放佛正在醞釀某個陰謀一般,無端叫人生出一絲懼意。
薛棠暗自嘆了口氣,沒敢再問下去。
她便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侯爺是如何找到我的?”
金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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