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麥子,林言清和里正一起去縣衙交了錢,辦了地契?;貋砭驮诖謇镎埩藥讉€年輕人拔草種玉米。
昌平縣屬于北方,很少有種水稻的,一般都是種小麥,玉米。
午飯過后,外面太陽火辣辣的,大家都躲在屋子里,不愿意出去。林溪趴在床上,對著看書的林言清說,“爹,我這里還有玉米種子,咱能種嗎?”
林言清看看閨女的小胳膊小腿,“你別種了,玉米沒有麥子好砍,種完沒法收也是個麻煩,拿出一些,摻種子里吧。回頭爹給你買點(diǎn)人參種子,你種上,關(guān)鍵時刻能當(dāng)錢用。”
“看看這次找的這幾個人怎么樣,有勤勞能干老實(shí)的就記下來,回頭就請做長工,你也別再下地干活了?!绷盅郧搴仙蠒?,對正在做針線的謝語嫣說。
“不下地我干什么?”謝語嫣問。
“等我考完鄉(xiāng)試,給你買把琴來,你會彈鋼琴,沒事你就琢磨琢磨,說不準(zhǔn)你能用古代的琴彈出現(xiàn)代的曲子呢。以后沒事你就彈彈琴,繡繡花,做點(diǎn)針線活就行了?!绷盅郧蹇缮岵坏米约涸诩依锎糁屜眿D下地干活了。
“爹,那我呢,我干什么?”林溪問到。
“爹也不知道,你才一歲多,爹也不知道你能干啥,你就玩唄?!绷盅郧逡埠艹睿|女大人的思想,裝在一個小身體里,你說該讓她干啥。
“你跟我學(xué)琴,上輩子功課忙不學(xué)琴,這輩子功課不忙了啊,學(xué)琴,學(xué)女紅?!毕胂胱约荷陷呑樱敲磧?yōu)秀的鋼琴老師,自己的閨女竟然不會彈鋼琴,真丟人。
“可是娘,我才一歲多啊。你是不是有點(diǎn)殘忍?!绷窒嬗X著自己在音樂方面沒有天賦。
“難不成,你想做一只混吃等死的米蟲?”謝語嫣送了林溪一個大白眼。
“也行啊,娘,晚飯吃什么?”說到吃,林溪就覺得肚子咕咕叫了。
“就知道吃,小心吃成大胖子?!蹦概畟z簡直就是相愛相殺的一對。
“這么熱的天,真沒胃口,唯一懷念的就是現(xiàn)代的空調(diào)。”林言清無力的往椅子靠背上一躺。
“不對,還有光頭,這長發(fā),熱死我了。”林言清又補(bǔ)充一句。
“爹,還有冰激凌,這輩子也吃不到了。”林溪跟著說。
“冰激凌吃不上,等到了冬天,冰還是能吃上的,哈哈哈哈?!敝x語嫣懟了閨女一句,笑歪在床上。
“爹,等你鄉(xiāng)試回來,咱們?nèi)ド缴仙w房子吧,山上涼快,還僻靜,不想住在村子里,左鄰右舍的,打個噴嚏都能聽見,我娘做點(diǎn)好吃的,鄰居就差沒把頭伸咱們廚房里了?!绷窒幌胱≡诖謇铮稽c(diǎn)都不自由。
“行啊,你出錢,爹給你建個二進(jìn)的大院子怎么樣?!狈凑矡岬臒o心看書,林言清干脆把外衫脫了,躺床上跟閨女玩。讀書人也不好,還得穿長衫,熱死了。
“我說的真的?!绷窒詾榱盅郧逶诙鹤约骸?p> “我也說的真的,蓋個二進(jìn)的大院子,將來給你結(jié)婚用?!绷盅郧逭f。
“爹,我現(xiàn)在幾歲?你這輩子可有三個兒子,還想把我留家里,招個上門女婿呢。您老人家是沒睡醒,還是熱暈了?”林溪拿著扇子,對著林言清扇了扇。
“爹把你留在家里的決心從未改變過,你三個哥哥是爹的責(zé)任,你是爹的小棉襖?!绷盅郧逡荒槆?yán)肅的說。
“爹,你的小棉襖今天想吃炸醬面,能麻煩您給女王溝通一下嗎?”上輩子爹一直想讓自己找個入贅的女婿,不放心自己嫁出去,遠(yuǎn)嫁那更是不可能的。這輩子,竟然還這樣想,也不想想,入贅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
“尊貴的林夫人,謝女士,請問今天能否點(diǎn)餐?”林言清拿過林溪手里的扇子,對著謝語嫣扇了起來。
謝語嫣放下針,對著爺倆的腦門,一人給了一下,“想吃就說唄,還要你爹說,什么時候,我不做給你吃過?!?p> “謝謝娘!”
晚上當(dāng)真吃的炸醬面,新麥子,前兩天剛磨的面粉,用雞蛋和面,勁道,臘肉丁放大醬炒出醬香,黃瓜切成絲,過了涼水的面條,澆上醬,拌上黃瓜,好吃到吞到舌頭。
“娘,這是什么面條,這也太好吃了,我還能再吃一碗嗎?”文松埋頭扒完一碗面條才舍得抬頭說,再看旁邊的文杰文昊碗都空了,文松說完話,兩人跟著點(diǎn)頭。
“這是炸醬面,想吃多少吃多少,管夠?!敝x語嫣說著起身去煮第二鍋面條。
林言清放下筷子,對著三個人說,“從明天開始,早食過后,你們?nèi)齻€跟我讀一個時辰的書,一天寫十張大字?!?p> “爹,我們都要考秀才嗎?”文杰問。
“爹,我不喜歡讀書,讓我跟娘學(xué)做飯吧,等我學(xué)會了,就不用娘做飯了。”文松說。
“你就是想吃,等你做好飯,還能有剩下的嗎?”文昊無情的嗆了文松一句。
“都必須讀書,爹對你們的最低要求就是秀才,不過爹不贊同你們?nèi)ギ?dāng)官,因為官場不容易,想當(dāng)個清正廉明的好官,更不容易?!绷盅郧逭f完,接過謝語嫣遞過來的碗就不再說話了。自己這樣也算對得起原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