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倉振糧,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若是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也只能是治標不治本,早晚會坐吃山空。
對于,這一點,杭州城所有人都知道。
杭州的黎明百姓雖然認識到這一點,可是沒辦法,他們束手無策。
對于他們而言,如今能過一天是一天,能吃飽一天是一天,其他的,根本不做他想。
陸冉看著井然有序,排著隊領著糧食,臉上都是笑容的百姓。
心中也是感慨。
其實,黎明百姓的想法很簡單,安居樂業(yè),能吃飽能睡好順帶著錢夠花,有這些就足夠了。
“父老鄉(xiāng)親們。”陸冉登臺高呼。
一瞬間,便是將黎明百姓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
“你們都知道,糧倉的糧食終究是有限的,若是再沒有余糧補充,早晚會吃空?!?p> 陸冉指著身后的糧倉,鄭重道:“我們?nèi)羰前阉械南M技耐性诩Z倉身上,結(jié)局只有一個那就是坐吃山空。那時候,我們又得回歸到以前朝夕不飽的日子,這是你們不愿回想的過往,也是我們不想看到的?!?p> “對于這一點,我知府衙門也是竭盡全力,想盡辦法解決。經(jīng)過我們斟酌思考,如今,我們制定了一個方案。”
陸冉打了個響指,旁邊的人,立馬抽出一副地圖,掛在墻上,赫然是她親手繪畫的溝渠圖。
“相信父老鄉(xiāng)親們,對于這一副地圖,都不陌生了。”
“農(nóng)林圖?!?p> 人群中有人說道。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好端端的地圖上,為什么會有著如此多的粗黑筆畫,彎彎曲曲的。”
“你所看到的那些彎曲粗黑的,我稱之為溝渠?!标懭浇忉尩?,“眾所周知,莊稼想要生長需要水分,但水分一旦過多,就會導致,莊稼被淹死。杭州城連降數(shù)月大雨,導致積水過多,排解不過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莊稼方才淹死,導致父老鄉(xiāng)親們顆粒無收,杭州的危機也就如此誕生。”
杭州的百姓點點頭,事實就是這樣。
若不是積水過多,莊稼吸收不了,這就好比倒水滿了則溢出來,人營養(yǎng)吃多會撐胖。都是同樣一個道理。
“可若是我們將多余的水排解出去,引向四周的河流湖泊,再順勢流進大海,百川終入海?!?p> “那積水過多的問題不就解決了?!?p> “可是,哪怕是解決了積水問題,之前播種的水稻也都淹死了,根本就產(chǎn)不出糧食,我們也依舊是沒飯吃?。 ?p> 有人問道。
陸冉微微一笑,道:“對?,F(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種植水稻的最好時機,哪怕是解決了莊稼積水的問題,也不能再播種水稻。但,我們可以種植其他東西,諸如白菜,蘿卜等蔬菜類。還有西瓜,香蕉等水果類?!痹谶@之前,陸冉可是通宵做足了功課。
“當然了,這些都當不了主食,可,我們可以把我們種植的這些東西,或賣或換獲得糧食?!?p> “五大行已經(jīng)瓦解,如今已被我知府衙門牢牢掌控。他們的商會遍布天下,我們可以利用他們現(xiàn)有的渠道,通過這些渠道,將東西銷售出去?!?p> 陸冉層層分析。
這些都是在方案上就已經(jīng)標注說明的。
“如此一來,確實是可以?!?p> 杭州的百姓,你看我我看你,眼中皆有著思索。這可是關乎他們的生存的大事,一點都馬虎不得。
“我稱這項工程為開渠引流,渠道分銷?!?p> “你們也看到了,這項工程需要挖通的渠道非常之多,盡憑知府衙門之力,根本就無法完成?!?p> 陸冉指著地圖,沉聲道:“因此,想要完成這項工程,需要我們杭州城所有人戮力同心,共同努力?!?p> “冉兒小姐你說怎么做吧?!?p> 人群中有人道:“我們相信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昨天我就餓死了。”這是一個狼吐虎咽,生怕被人搶了。他已經(jīng)餓了三天三夜了,要不是昨天知府衙門開倉振糧,他都感覺自己撐不到第四天。
陸冉對于他的恩情,不亞于再生之恩。
“對對對?!比巳褐幸灿腥苏f道,“冉兒小姐你盡管說吧,要我們干什么,我絕對沒有二話。”
這也是一個承了陸冉情的人。
像是起了連鎖反應一般,人群中炸開了鍋,都吵吵囔囔著,讓陸冉趕緊下答命令,指揮著他們。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這一項工程對于他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甚至,一些嗅覺敏銳之人他們還能從中聞到一絲商機,有種翻身做地主的可能。
畢竟,如此巨大的工程,肯定需要用到大量的人。不說前面的開渠引流,單單是后面的渠道分銷,以知府衙門的人手根本就應付不過來,再加上五大行一些不服者被殺導致人手不足,知府衙門肯定會擴充人手,那時候……
這一項工程,對于他們而言,是個翻身的機會。
陸冉看著義憤填膺恨不得馬上開干的杭州百姓,櫻桃紅唇小嘴也是一笑。
一笑百媚生!
可惜,眾人都沉浸在其中,無人能看到。
而像這樣的情景,在其他四大糧倉都在發(fā)生著。
一瞬間,開渠引流,渠道分銷。
八個大字,傳遍整個杭州城。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同樣的,陸冉的名字,也隨之傳遍開來。
杭州百姓人人贊道,巾幗不讓須眉。
有的人還稱她為,冉俠!
甚至,有人還在家里給陸冉立了個牌子,日日夜夜上香跪拜祈福,猶如女菩薩般。
陸冉,名聲大噪!
比起知府大人陸開元,梅俠蘇離,都不逞多讓。
與此同時,距離杭州城千里之外。
兩道身影,風塵仆仆。
“都是這該死的陸冉。”其中一人罵道,“如果不是她,自己何嘗會落魄到如此地步?!?p> 大好的基業(yè),就這樣平白的拱手讓人。
“此仇不報,我劉大彪誓不為人?!?p> “別抱怨了?!绷硗庖蝗说溃斑€是趕快前往京城,啟稟圣公,一切由圣公裁決吧?!?p> 原來這兩人,就是從杭州城逃出來的劉大彪二人。
而他們從杭州城逃出,就馬不停蹄的直奔天子所在地——京城。
在那里,有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夠為他們做主的存在!
“對。義父一定會為我做主的!”
劉大彪眼中閃過一絲狠毒。
那是對害他有家不能回的陸冉。
“陸冉等著我,我會讓你嘗嘗我劉大彪的厲害的?!?p> 劉大彪舔了舔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