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九千歲府。
這里居住的是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被人稱之為圣公的存在。
府邸修建的金碧輝煌,層次遠(yuǎn)遠(yuǎn)高于其他府邸,通體呈現(xiàn)一種金黃色。
金黃色,代表的是身份。
至高無上。
普天之下,能夠用金黃色作為裝飾的,也就只有皇子皇孫。
由此可見,九千歲府,是何等的存在。
而在九千歲府邸之外,還時不時的有白衛(wèi)軍隕落,守護(hù)著這座府邸,保護(hù)著里面的人。在府邸前,更是有兩個渾身上下披著鎧甲的士兵站崗守衛(wèi)。
“來者何人?!?p> 劉大彪二人剛剛靠近,那身穿鎧甲的士兵,就將他們攔下,開口質(zhì)問道。
“我等從杭州城,有要事稟告圣公。”
與劉大彪一同的那人,依舊蒙著面紗,伸手,將手中的令牌遞了過去。
見牌如見人。
看到令牌的那一剎那,兩個士兵瞬間跪了下來。
“參見圣公?!?p> “快快領(lǐng)我等去面見圣公?!?p> 劉大彪連忙開口道。
“圣使隨我來。”
兩人起身,一人開口道,隨后便是在其前面領(lǐng)路。
持令者,在京圈中,稱之為圣使。
劉大彪二人跟隨著領(lǐng)路士兵,穿過一層又一層的庭院,每一個庭院,守衛(wèi)更是森嚴(yán)無比,若不是有人在領(lǐng)路,亂闖進(jìn)來,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傳聞,這九千歲府防衛(wèi)之森嚴(yán),一點(diǎn)都不比皇宮弱。
穿過層層守衛(wèi),三人來到一處鳥語花香的后花園。從外向內(nèi)看,后花園中,各種假山疊水,一座皆一座,甚者,還能看到一個清澈的小湖,湖中更有各種奇珍魚類游蕩。
那湖泊在貫穿整個后花園。
甚者,還倒映在天空中。
這后花園,上書:圣園。
“二位圣使在此等候,小的進(jìn)去向圣公稟告一聲?!闭f罷,領(lǐng)路士兵便是邁步進(jìn)入圣園。
一會兒的功夫,那個士兵就出來了,開口道:“二位圣使,圣公有請?!?p> “有勞了?!?p> 二人道了聲謝,便是踏步進(jìn)入圣園內(nèi)。
穿過一座座假山,二人終于來到了那一泊小湖。
在湖泊前面,一個頭發(fā)斑白,身穿灰色布衣的老者,正在那兒釣魚。
長相很普通,穿得更普通。
放在大街上,就是個平平常常的老百姓,絲毫不會引人注目。
可就是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人,卻是當(dāng)今天下人稱圣公的恐怖存在。
“卑職盧一舟見過圣公?!?p> “孩兒見過義父?!?p> “給義父請安!”
二人朝著那老人雙膝跪地,恭敬道。
原來,劉大彪竟是當(dāng)今圣公的義子。
這個消息,若是讓他的杭州同僚知道的話,恐怕會驚得說不出話來,恐怕會以大海商會馬首是瞻吧。
“噓!”
那老人打了個手勢,小聲道:“不要說話,別把我的魚給嚇跑了?!?p> 只說了這么一句話,他還是閉目端坐在那兒釣魚。
而劉大彪二人聞聲,連忙閉嘴,可人還是跪在那里沒起來,甚至,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不敢動,生怕一動驚了湖泊中的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劉大彪只知道自己的腿都跪麻了,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嗡!”
終于,在劉大彪絕望的眼神之中,老人手中的魚竿晃動了一下,這是有魚上鉤了。
劉大彪緊繃的臉,瞬間松了下來,臉上的笑容都逐漸蕩漾開來??墒?,下一秒,就恢復(fù)了本色,甚至,更加蒼白。
只是因為,那老者睜開了雙眼,朝他看了一眼。
“嗡!”
老人一甩魚竿,只見一條通體紅色的大魚撲通一聲劃出水面,如鯉魚躍龍門般,準(zhǔn)確無誤的落在了老人身邊的水筐中。
老人緩緩的收起魚竿,那魚竿之上竟是沒有魚餌,甚至,什么都沒有,有的就是一個魚鉤。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老者卻是足足釣了一筐。
當(dāng)真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這愿者還不少。
“今天的收獲還不少?!崩先丝戳搜劭鹬幸琅f嬉戲打鬧的魚兒們,喃喃自語道,“也幸好你們碰上了老人家我,換成其他人,就你們這樣,早就成了人家飯桌上的佳肴了?!闭f罷,竟是將整筐的魚又倒入湖泊中。
老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水漬,邊往涼亭走,邊說道:“起來吧。”
“謝圣公?!?p> “謝義父?!?p> 兩人連忙起身。
也幸好劉大彪有武功在身,真氣游蕩體內(nèi),要不然,起身的那一霎那,就要跌倒在地出丑了。
“說不遠(yuǎn)千里迢迢,從杭州趕到京城,肯定杭州出事了?!?p> 老人不要想也知道二人來此的原因。
“一舟,你來說吧,杭州城出什么事了?!?p> “是,圣公?!?p> 當(dāng)即,盧一舟將杭州城的所發(fā)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訴老人。
“頂尖高手,陸開元?!?p> 老人敲了敲桌子道:“這小兔崽子藏得挺深的??!”
“也就是說,老夫在杭州城的布局全部都沒了,付出東流!”
老人將目光看向劉大彪。
劉大彪惶恐,額頭上的冷汗直流,連忙跪在地上,哆嗦道:“是孩兒無能,請義父責(zé)罰。”
對于眼前這人,劉大彪是竟尊敬又畏懼。
“你確實是無能?!崩先艘恍Φ?,“你要人給你,你要物給你物,只要你開口老夫能給的都給你,可是,你如今卻是告訴老夫,一切都付出東流,都沒了?!?p> “真是讓為父失望?!崩先藫u搖頭道,“如今更是上了通緝榜?!?p> “你說,老夫留著你還有什么用!”
說到最后,老人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劉大彪。
劉大彪一聽,渾身更是顫抖哆嗦了起來。
“請義父再給孩兒一次機(jī)會!”
劉大彪驚慌失措道:“孩兒愿戴罪立功?!?p> “戴罪立功?”
老人嗤笑一聲,道:“為父這邊可沒有什么事能讓你做的。依為父看啊,你還是下去看看你的那幾位兄弟吧,說不定,他們也想你了?!?p> 聞聲,旁邊的盧一舟,眼中鋒芒閃過,右手探出,似乎只要老人一句話,他就能隨時要了劉大彪的命。
圣公的義子,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摹?p> 一聽,劉大彪眼中驚懼更甚。
“義父,饒命??!”劉大彪連滾帶爬,跪著爬到老人的腳邊,哭喊著。
“看在孩兒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義父再給孩兒一次機(jī)會吧?!?p> 老人不為所動。
“去吧,你的那幾位兄弟,都在想著你呢。”
老人一踢,劉大彪瞬間滾了下來落在盧一舟的身邊。盧一舟眼神一凝,手起刀落,迅速無比,一掌便是朝著劉大彪的天靈蓋打去。
“義父,孩兒愿意進(jìn)入東廠,日日夜夜陪伴義父?!?p> 劉大彪似乎用了全身力氣喊出這一句話。
這話一出,劉大彪滿臉的絕望。
生不如死!
也就是這句話,讓得盧一舟的手,停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