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營養(yǎng)不良林雨歆
太陽已經從地平線消失，月亮吐出浩渺的星辰，拉下夜晚的帷幕。
“蘇源，你和那個蔣川之間發(fā)生過什么嗎？”
回家途中，林雨歆突然提起早上的事，她趁說話的時機走上前與蘇源并肩同行。
“沒什么?！?p> “切~不說就算了?！?p> 林雨歆不悅地鼓起兩邊臉頰。
當蘇源發(fā)現時，自己與林雨歆已經有大約五公尺的距離。她在原處駐足，直直盯著轉過身的蘇源。
“你和那個學姐……”
從離開圖書館開始，一種名為煩悶的情緒就揪住了林雨歆的胸口。
“是她推薦我來當圖書館管理員的?！?p> “誒？”
聽完蘇源的話，林雨歆感到一頭霧水。
“我在過了第一學期后就退出了攝影部，但是學校要求每個同學必須參加一個社團。因為那位學姐的男朋友原本是圖書館的管理員，所以她就推薦我來試一下。”
蘇源本可以不向林雨歆解釋得這么清楚，但他看著對方的那種表情，心里就不是滋味。所以蘇源才會做出這種不符合他風格的事。
“就這樣？”
“就這樣?！?p> “這樣啊……”
蘇源覺得他們的話題正在往越來越難讓人理解的方向發(fā)展。
“不過這個清閑的職位確實很適合你?！?p> 蘇源看著林雨歆重新綻開的笑容。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心情也跟著愉悅了一些。
之后兩人以散步的速度步行十分鐘左右，進入了一個小區(qū)。兩排獨立式的住宅屋出現在道路兩側。
這里的屋子都是兩層樓，總體呈灰白二色，一樓的落地窗外有個小庭院，院內全都鋪設了草坪。
二樓的窗戶旁有一個小陽臺，從樓下可以看見里面純藍色的窗簾。
“這是你家？”
蘇源站在庭院的圍墻外，看著楓丹小區(qū)13號的門牌，一瞬間聯(lián)想到早上那輛搬家公司的大卡車。
“對啊，不過我是昨天剛搬到這的。”
在得知蘇源就住在自己家隔壁的12號后，林雨歆做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可蘇源多少覺得有些不自然。
“那我先走了。”
“你是要出門嗎？”
“嗯，去趟超市。”
“是去買吃的嗎？”
蘇源從林雨歆的眼神中解讀出“能不能帶上我”這句話，因此他立即作出回答。
“不能?！?p> 蘇源屬實不想帶上這個吵鬧的家伙。平日里，光是一個陳子耀就已經夠他受的了。
“好吧?！?p> 蘇源以為林雨歆還會再糾纏一會兒，沒想到她這么輕易就放棄了。
蘇源回到家把庭院里的自行車推了出來。
蘇源剛坐上去，埋伏在圍墻外的林雨歆就上了后座的位置。
感受到后面重量的增加，蘇源瞬間反應過來。
“可以請你下去嗎？”
林雨歆的自作主張讓蘇源有些不滿，因而他壓低了聲音。
“拜托了，帶我一起去嘛。我剛搬過來，家里什么吃的都沒準備。”
這是在撒嬌嗎？蘇源沒有回頭看她，所以不知道林雨歆現在是何種表情。
“下不下去？”
這一次，蘇源絕不會再動搖。
“不下?！?p> 林雨歆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別過頭，撅著嘴。
蘇源雖然有過要把林雨歆從自行車上強行拽下來的想法，但為了避免被鄰居誤會，最終還是沒有那么做。
僵持了幾分鐘后，蘇源只能無奈選擇妥協(xié)。
半路上，林雨歆不斷地拋出各種話題，蘇源開始后悔帶她來了。
“蘇源，你現在是一個人住嗎？”
蘇源踏著踏板沒有搭理，林雨歆繼續(xù)自說自話。
“我是不是猜對了？”
“因為如果和父母一起住的話，晚飯這種事應該不用自己去買?！?p> 要是按照這個說法，那么她也是一個人住嗎？
蘇源思索著，依舊沒有回話。
“蘇源？”
“你有在聽嗎？”
到超市的這一路上，蘇源始終一語未發(fā)。
小區(qū)附近營業(yè)的超市只有一家，大部分顧客都是這里的居民。但這個時間點新鮮的蔬菜早已被搶購完。
“你哪里不舒服嗎？”
一言不發(fā)的蘇源被林雨歆誤解成了身體不適。但是對蘇源來說，這樣才是常態(tài)。
蘇源深思熟慮后，將兩個精挑細選出來的胡蘿卜放進小推車。
“沒有聽見嗎？”
“不會是聽力出問題了吧？”
林雨歆用一只手在蘇源的眼前晃了晃，想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失敗了。
然后她又把蘇源挑好的胡蘿卜從購物車里拿出來，一邊說著“啊”，一邊湊近他的嘴。
“先是覺得我聽力有問題，然后又開始懷疑我的視力了嗎？”
“嘻嘻，這不是聽得到嗎？”
成功讓蘇源開口的林雨歆竊喜了一下。
“不想自己一個人走回去的話就安靜一點?！?p> 林雨歆乖巧地點點頭，兩個食指交叉放在唇前。
蘇源拿了一盒雞蛋后又去肉類區(qū)取了一盒雞肉。林雨歆則像個小孩似的推著小推車到處跑。
“你不買東西嗎？”
蘇源發(fā)現林雨歆到現在都沒有買過一件商品。
“那稍微等我一下?！?p> 說完，林雨歆推著小推車去了隔壁的貨架。
沒多久，蘇源就看見她推著一車的薯片和泡面之類的零食回來了。
“這是什么？”
“晚飯啊?！?p> 聽林雨歆的語氣，貌似把這當成是理所當然的事。
蘇源雖然很想說上兩句，但考慮到自己畢竟不是林雨歆的監(jiān)護人，沒有這個責任和義務。要是說了那種話，換來的估計會是一句“多管閑事”。
比起這個，讓蘇源更在意的是林雨歆擅自將零食放進他的推車里。要是可以的話，他希望林雨歆能自己去推一輛。
“你就不能自己再去推一輛嗎？”
“但是我覺得一輛就夠了啊。”
說得確實很有道理，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林雨歆推著小推車繼續(xù)往前走，她似乎很享受這種滑行的感覺。
“問題根本不在這?！?p> “我知道了，沒事沒事，我不介意和你的放在一起。”
蘇源不再與林雨歆爭執(zhí)，因為他發(fā)現自己和這個人根本聊不到一塊去。
林雨歆帶著讓蘇源覺得可恨的笑容，小腿一蹬，快速地向前劃去。蘇源必須得加快步伐，才能追上她。
“還有其他要買的東西嗎？”
蘇源作出詢問，林雨歆表示沒有了。
最后，林雨歆戀戀不舍地將車推到收銀臺。兩人各自結完自己的帳后，蘇源讓收銀員將他的食材和林雨歆的零食分別裝進兩個袋子。
蘇源將自己買的食材放在自行車的前框里。因為裝不下，所以林雨歆只能由自己拿著那袋零食坐在后座。
之后回去的路上林雨歆出奇的安靜，蘇源推測可能是她還在留戀那輛小推車。
雙方告別后蘇源回了自己家。他找遍每個房間，確認蘇珩離開后，才開始準備晚飯。
蘇源從頭頂的抽屜里取下一盒火柴。
火柴在火柴盒子側面輕輕劃過，燃起一團火苗。在它短暫到只有幾秒的一生結束之前，蘇源用它點燃了煤氣爐。
“咚！”
在煤氣爐燃起熊熊火焰的同時，發(fā)出了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
聲音的來源好像是隔壁，雖然有那么一瞬間，蘇源懷疑是自己的錯覺，但之后接連響起的兩聲巨響不得不讓他確信。
這是要把房子拆了嗎？
蘇源這樣想的同時，深知就算林雨歆真的把房子拆了也和他沒關系。
但蘇源的內心深處卻有一種莫名不能坐視不管的心情，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
在蘇源想清楚這個問題之前，他的身體已經做出行動。
蘇源關掉煤氣，穿上一件白色外套，去了林雨歆家。
他在房子的圍墻外看見里面的門是虛掩著的，于是推開沒有上鎖的圍欄，徑直穿過院內的草坪。
出于禮貌，蘇源還是敲了敲門。
“喂，你在搞什么??？”
蘇源試圖透過那絲門縫向里面?zhèn)鬟f聲音。
……
“我進來了?！?p>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的蘇源打算自己進去，但當他推門時卻受到了阻礙。
好像有什么東西堵在了門后。
蘇源花費了不少力氣才把門縫推到足以讓他進入的程度。
一進門，蘇源的大腦就停止了工作。
眼前的這片景象讓他的大腦中樞處理系統(tǒng)完全處于一個死機的狀態(tài)。
蘇源后退一步，回到門外，然后把門關上再重新打開。
當他再次進來時，毋庸置疑，眼前的景象沒有絲毫變化。
這是什么情況？
入室搶劫？
小區(qū)的房子布局進門就是一條延伸到樓梯的走道，但現在腳下的這條走道上，滿滿的都是堆積如山的衣物，其中不乏一些貼身衣物。
蘇源發(fā)現門后堆放著幾個大紙箱，里面同樣是衣物，難怪剛才開門這么費勁。
這些箱子估計都是早上那輛大卡車運來的，剛才聽到的重物落地聲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蘇源脫下鞋子，他盡量讓自己在這個幾乎沒有立足之地的走道上走動時不踩到衣物。
剛走兩步，蘇源感覺自己好像踢到了什么東西。
撥開腳下凌亂的衣物后，蘇源看見了一條白皙的小腿。
突然，小腿上方的衣物開始緩緩升高，隨著衣物的滑落，一條纖細的手臂顯露出來。
再然后，被一條藍白色胖次蓋住的腦袋出現在蘇源的視野。
當她坐起到一定高度時，胖次從臉上掉落。
“……”
“……”
兩個人雙目對視，林雨歆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
“蘇源？你怎么在這？”
蘇源無法回答，也無法移開視線。從剛才起，他的目光就一直放在林雨歆身上的某處。
林雨歆感受到蘇源的異樣視線而低下頭。
“啊啊??！”
注意到自己只穿著內衣的林雨歆心臟仿佛快要炸裂。
在事情變得不可控之前，蘇源隨手撿起地上的一件衣服扔過去，想讓林雨歆穿上，結果卻誤砸到了她臉上。
“還不快轉過去?！?p> 林雨歆手忙腳亂地用蘇源扔過來的衣服勉強遮住自己。因為蘇源還在看向這邊，所以她沒辦法換上。
蘇源轉過身，腦海中回想起剛才那個畫面，忍不住脫口而出。
“我說，你還是少吃點零食吧，都已經發(fā)育不良了?！?p> 當蘇源再次轉過來時，看見的是街邊的紅綠燈。
林雨歆的臉從紅燈開始慢慢轉變?yōu)榫G燈。
“你還是去死吧?！?p> 林雨歆撿起地上的衣服扔向蘇源。還沒等蘇源反應過來，她又拿起一條牛仔褲扔向他。
“變態(tài)，色狼，流氓……”
林雨歆一邊罵蘇源，一邊不停地拿地上的衣物扔向他。
等到她精疲力盡時，蘇源已經被埋進由少女衣物堆成的“墳墓”里。
就在蘇源奮力掙扎著想要爬出來時，只聽見“嘶啦”一聲。
纏繞在蘇源腳上的一條紗質連衣裙的裙擺處，自下而上隨著蘇源的站起分為兩半。
……
“那條裙子多少錢？”
蘇源走出廚房，將剛做好的菜端到桌上。
算上這一次，這個問題，蘇源已經重復了三遍了。
“都說了不用你賠，反正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再穿那條裙子。”
林雨歆夾起盤子里的一塊炸雞塊咬了一小口，隨后露出幸福的笑容。
“什么意思？”
蘇源有些不明白林雨歆的意思。
“呃……我的意思是衣服太小了，有些穿不上了?！?p> 林雨歆將食物咽下，倉皇地作出解釋。
蘇源沒有繼續(xù)糾結這個問題，因為弄壞了林雨歆的裙子讓他有些過意不去。
即使是身為男生的他也能看得出那條白裙的不菲，但林雨歆卻一直堅持不要。
“把衣服弄得滿地都是，難免會發(fā)生這種意外。”
林雨歆倒是看得很開，完全沒有因為衣服的事而難過。但聽她這么一說，感覺好像之前也發(fā)生過同樣的悲劇。
至于屋子變成那樣的原因，林雨歆剛才也和蘇源說了。
她本來是想找一身洗澡后換上的衣服，誰知道堆在那的箱子突然倒了下來，然后就有了蘇源看見的那一幕。
那副景象蘇源現在想想都還有些頭疼，回頭林雨歆收拾起來估計會更加頭疼。
“我還是把錢給你吧。”
蘇源從口袋里拿出錢包，他剛才已經上網查過了，雖然沒找到同一條裙子，但價格應該差不多。
不過這下子，蘇源就得考慮去做兼職了。
林雨歆知道再這樣拒絕下去，蘇源恐怕也不會接受。
于是，她做出一個提議。
“那這樣，如果你能負責我接下來一個月的晚飯，那條裙子就不用你賠了?！?p> 林雨歆一臉滿足地又將一塊炸雞塊送入嘴中。
蘇源仔細地考慮了一下，然后同意了林雨歆的方案。既然她不肯接受金錢方面的賠償，有這樣的解決方案他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還能給自己剩下一筆錢。
蘇源看著林雨歆一個人吃光了一盤炸雞塊，倏然想到早上陳子耀說的那番話。
雖然蘇源不太相信，但如果她真的是那個人……
“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蘇源坐到林雨歆正對面。
“嗯……”
林雨歆的聲音因咀嚼著食物而含糊不清，但能聽得出來，她的心情很愉快。
“你是怎么認識我的？”
蘇源從來沒有告訴過林雨歆自己的名字，但今早在便利店的時候，她卻一下叫出了蘇源的名字。
“這算什么問題啊，認識自己的同班同學很奇怪嗎？”
在蘇源嚴肅的眼神注視下，意識到無法蒙混過關的林雨歆放下筷子。
“我還以為你真的對什么事都不感興趣呢?！?p> 確實，蘇源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
“我只要你的回答?！?p> 林雨歆作出思考之態(tài)，看著桌上被自己吃得一干二凈的盤子，剛要說什么，大門就被打開了。
“我回來了。”
本以為已經離開的蘇珩走到玄關，換上了拖鞋。
“咦？她是？”
蘇珩看見林雨歆露出一絲訝異的神情。
“小源，莫非你們……難怪你不肯讓我住在這，原來是因為這個。”
對于蘇珩的話，蘇源和林雨歆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這對你們來說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蘇珩使用了一種奇怪的長輩腔調。
“你在說些什么??？”
“你們已經同居了吧?！?p> 望著云里霧里的二人，蘇珩開門見山。
“??！?”
蘇源和林雨歆幾乎異口同聲。
之后蘇源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和蘇珩解釋清楚。
“你們兩個真的只是同學關系？”
“嗯，我叫林雨歆，是今天剛轉學來的?！?p> “原來是這樣啊。”
“你好，我是小源的姐姐，蘇珩?！?p> 兩人握了握手，算是簡單地認識了一下。
“看來是我有點想多了?！?p> “你這已經不是“有點”的程度了吧？”
蘇源不得不佩服，這么多年了，蘇珩的想象力還是一如既往的豐富。
“小源，人家雨歆今天剛轉來，你就把她邀請到家里，打的是什么算盤啊？”
蘇珩的嘴角向一邊勾起，用狐疑的眼光盯著蘇源。
“又不是我讓她來的?！?p>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懶得理你?！?p> “喂，你怎么和姐姐說話的？”
“你們別吵架啊。”
林雨歆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蘇源與蘇珩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她相當擔憂。
“雨歆，你沒有弟弟吧？”
看著一臉緊張的林雨歆，蘇珩沒忍住笑出聲。
“呃……是這樣的?！?p> “那就對了，姐弟之間都是這樣的?！?p> 林雨歆一開始并沒能理解蘇珩的意思，所以蘇珩又給她做了詳細說明。
之后林雨歆和蘇珩又聊了幾句，蘇源始終沒有進入話題，他好像有什么心事。
“那我就先回去了?！?p> 林雨歆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數位時鐘，顯示現在已是八點過后。
“這么快就要回去了嗎？”
“嗯，已經很晚了?！?p> “那小源你去送送她吧?！?p> 蘇珩向蘇源使了個眼色，但蘇源一直盯著手機屏幕沒有察覺到，所以小腿上挨了一腳。
“她自己一個人不能回去嗎？”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是你把人家叫來的吧？”
一時間，蘇珩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這個一點紳士風度都不懂的弟弟。
“都說了不是我讓她來的?！?p> “沒事的，蘇珩姐。我家就在隔壁，有時間你也可以來玩?！?p> 看起來，林雨歆還需要時間來適應他們的這種姐弟關系。
“這么巧？”
蘇珩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等一下?！?p> 蘇源突然起身，扯開嗓門叫住林雨歆。
“怎么了？”
“你……那個……周六有時間嗎？”
說到后面，蘇源不悅似的把臉撇開。
乍看之下，可能會覺得他是在生氣。但從小和蘇源一起長大的蘇珩卻再清楚不過，這不過是他在害羞罷了。
因此，蘇珩再一次深深地看了眼林雨歆。
“有啊。”
林雨歆像是在參加搶答競賽，想都沒想就立馬回答。
“咳咳咳……”
蘇珩輕咳兩聲，打斷剛想張口的蘇源。
“小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蘇源這才想起來自己早上已經答應過蘇珩明天要帶她去玉泉路。
這下就頭疼了。
看著突然不語的蘇源，林雨歆把頭歪向一側，臉上掛滿了小問號。
“我開玩笑的，不用在意，你們繼續(xù)?！?p> 蘇珩從桌上拿了個蘋果，上面還有幾滴滾動的水珠，應該是蘇源剛洗好的。她用手擦了擦就送進嘴里。
“那個……子耀他今天提議說一起去游樂園玩……讓我來問一下你有沒有時間?！?p> “游樂園？真的嗎？”
蘇源能通過林雨歆的語氣，真切地感受到她的興奮和活力，她總會給人這種感覺。
“那……你要去嗎？”
“去，當然去了，好期待啊?！?p> 和自己不一樣，林雨歆是真的很期待。這一點，蘇源能從她的眼眸深處看出來。
“那就明天早上七點鐘來我家匯合?！?p> 跟林雨歆交代完后，蘇源用手機給陳子耀發(fā)了條信息，確定了林雨歆的出席。
“抱歉，只能后天再陪你去吧。”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你們兩個……”
蘇珩意味深長地盯著蘇源，這種眼神讓他有些別扭。
“你又在腦補些什么？”
蘇源知道蘇珩肯定誤會了什么，因此他馬上轉移話題。
“話說你今天一天都去哪了？”
“真少見啊，這算是在關心姐姐嗎？”
蘇源沒有說話，只是瞥了一眼蘇珩，沒給她好臉色。
“我懂了，你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吧，但其實心里還是很關心姐姐的。沒事沒事，姐姐都理解?！?p> 戲弄了一番蘇源后，感到滿足的蘇珩宣布了一件事。
“下周一我就要去任職了。”
“你找到工作了？”
“嗯。”
蘇源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不過這樣也好，有了收入，她就能盡快搬走了。
不過仔細一想，蘇源貌似還從來沒問過蘇珩在國外學的是什么專業(yè)。
“小源，你就不問問我的工作是什么嗎？”
蘇珩對蘇源的這種冷淡反應稍感不滿。
“沒興趣。”
蘇源開始收拾餐具，今天的晚飯基本都是林雨歆一個人吃的。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一點，為什么女孩子都這么能吃。
說到能吃，蘇源又一次想起了那個人。
“還有吃的嗎？”
蘇珩因為面試的事忙了一天，到現在都還沒吃上飯。
“沒了?！?p> “啊~為什么！為什么會有人可憐到忙了一天，卻從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過飯啊，實在是太慘了。”
蘇源覺得蘇珩去面試的一定是演員。
蘇珩把手肘立在桌上，手掌內側撐著半邊臉，眼巴巴地望向蘇源，同時還不停地訴著苦。
“行了行了，我去做我去做，可以了吧？”
無法忍受的蘇源抱怨了一句，然后去廚房給蘇珩做了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