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老大,這些人該不會腦子壞掉了吧,整天懷疑自己的親人?
我看這件事復(fù)雜的很,不如我陪你去一趟吧?!?p> “好吧?!?p> 沈一卿拎著自己的黑色小皮包輕輕的走下了車,外面的天色黑暗,可沈家的燈當(dāng)時還亮著。
微風(fēng)拂過,吹起了她肩旁的長發(fā),一股好聞的鈴蘭味道在風(fēng)中飄過。
“回來了,一卿啊,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一起吃頓便飯吧?!鄙蛄杳嫔浀耐t,站在大廳中央,說話時神色略微有一分緊張。
沈一卿有幾分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場面,一個大腹偏偏有著小肚腩的中年男人坐在正中間,左邊邊上還有一個陌生面孔是自己從未見過的,而右邊第一個是自己的母親,空了一個座位,另一處就是沈一悠了。
當(dāng)自己走進屋子里的第一瞬間起,來自于正中間的那個中年男人就用那雙炙熱而充滿欲望,赤裸裸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翻滾起來。
她本能的只覺得一陣惡心,但一想到是爺爺?shù)难?,只好強壓了下來?p> 馮司耀跟在她身后像一個司機一般,拎著包,實在讓人瞧不出有什么。
“一卿啊,咳咳,這位是恒泰珠寶的薛總,快過來見人?!?p> 周萍第一眼觸及到這個女兒的時候,眼神里還是眼神不住的厭惡,卻還是暗自忍了下去,殷勤的張羅了一句,卻并沒有上前的意愿,倒是一旁的仆人多添了一把椅子,而那個薛總的眼神始終留在沈一卿的身上,微微一笑點頭示意了沈凌一眼,沈凌立刻會意的站起身來。
“一卿,還不趕緊給薛總倒杯酒喝……”
沈一卿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沒想到竟然還是一場有圖謀的鴻門宴呢,果然叫自己回來就不是什么好事。
本以為是關(guān)心自己校園的事情,沒想到主意竟然打得這樣好……這位傳說中的薛總是個40多歲的男人,略微有些禿頭,且大幅翩翩坐在那里,半天只拿這一雙有幾分猥瑣的眼睛盯著自己,這么久了也沒有半分言語,那赤裸裸的眼神看得讓人十分不舒服。
“母親,父親,我新婚之喜,原本還打算帶他過來給你們瞧瞧呢,竟然不知道家中還有貴客,這位薛叔叔……
我做侄女兒的,沒什么好孝敬您的,一杯薄酒不成敬意吧……”
沈一卿難得的沒有多說什么,確實乖巧的倒了一杯酒水,只是那薛總的眼神,明顯聽到了這句話后惱怒了起來,面色怒不可遏。
“沈凌,你不是說你的大女兒是個正在上大學(xué)攻讀電競專業(yè)的美少女嗎?結(jié)婚是怎么回事?真以為什么東西……我薛某人都能看得上的嗎?
想爬進我們薛家大門的人多的是!”
傳說中的薛總絲毫沒有半點的收斂之意,反而是一語道破了詳情……
沈一卿那雙星河璀璨,帶著點點亮光的眸子忽然間暗淡了一下,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做父親的,竟然想要把女兒送給這樣的人!
這便是父親和母親讓自己回來的理由嗎?
她不由的雙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卻又從容的上前去,看著那張讓人極度惡心的面孔,淡淡一笑。
“叔叔這是說哪里話,我已經(jīng)結(jié)婚多日了……要不叔叔留下喝一杯喜酒……”
“哼!沈凌!你回頭可要給我個交代不然這次的合作可是談不成了!”所謂的薛總本以為一切都是商量好的,所以才來了今日的家宴,來見一見沈家的孝敬……
沒想到沈一卿,是一個已經(jīng)結(jié)了婚的人,一想到沈凌居然欺瞞自己,不由得惱羞成怒,直接起身離去!
周萍面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殆盡,隨即劈頭蓋臉,直接數(shù)落了起來,哪里有往日裝的那樣的體面和修養(yǎng)。
“沈一卿!本以為你只是嚇嚇我們,難道你真的和那些野男人結(jié)了婚?
你知不知道薛總的恒泰珠寶已經(jīng)成為了珠寶行業(yè)的首屈一指!
我們?yōu)榱舜钌线@條線,付出了多少努力,你竟然現(xiàn)在轉(zhuǎn)過頭去拆你父母的臺!
憑你這樣農(nóng)村出身的土包子,這些年也不是在市區(qū)長大的!
你沒什么文化,私生活不檢點,人家沒有嫌棄都已經(jīng)是實屬不易了!
這已經(jīng)是我們做父母的能為你考慮的最好的條件了!
如今你當(dāng)眾惹怒了薛總以后你父親的生意要誰來照顧?我們這一家子可都等著這單子呢!
沈一卿,趕快去和那個野男人離婚!帶上點薄禮去向這位薛總道歉,如今挽救還來得及!”
周萍滿心的急切和恐慌全部寫在臉上,絲毫沒有注意到面前這個女兒的情緒。
沈一卿打量了一眼四周,并沒有想要回話的意思,轉(zhuǎn)身看了老管家也不在場,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爺爺呢,爺爺去哪兒了?”
周萍,沈凌兩人不由得心頭一驚,面色沉了下去。
“問他做什么,這事情老爺子也是知道的,怎么就算這個薛總年紀大了些,配你這樣的野丫頭,也算是綽綽有余吧,你有什么好不滿的?
沈一卿,別以為你在學(xué)校那點破事我不知道靠著那些外面的野男人,你始終走不了多長遠,你終究是沈家的女兒,若是你今日不乖乖就范,呵呵……
以后也不必去帝都大學(xué)上學(xué)了!
我倒要看看沒有沈家的支持,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周萍尖酸刻薄的話語儼然之間撕破了兩人之間最后的一層遮羞布,沈一卿面色逐漸冰冷一股從未有過的憤怒和心涼油然而生。
“所以在母親眼中之所以會把我接回來,不過是想讓讓我嫁給一個老頭子,完成你們之間的一個交易而已吧……
那我敢問母親,同樣是女兒,母親給沈一悠安排了什么?”
沈一卿被氣到極致時,心中早已經(jīng)沒有了原本那樣的期盼和希冀,只剩下了涼薄的唇角輕輕動了動,似乎世間的一切再也沒有從前那樣吸引自己。
周萍面對著女兒的質(zhì)問,恍然之間驚了一驚,眼神間略有一分躲閃。
“悠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從小被我教導(dǎo)著,什么都是最好的,與傅庭軒的婚事也快被定下來了,你問這個做什么?”
“周萍女士,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似乎是您親生的女兒吧……就算我這些年來被錯換了人生在鄉(xiāng)村之中長大,骨肉親情難道就這樣容易被割舍?
母親為何就不考慮讓一悠嫁給這位大富大貴的薛總呢?”
沈一卿劍眉一挑,犀利的幾句話,將周卿問的直接啞口無言,她默了默,忽然間冷笑一聲。
“我只有一悠一個女兒,我的悠悠被我教的如此優(yōu)秀,豈是你這樣的土包子能比得了的?
行了,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你還是抓緊去給薛總賠禮道歉吧,耽誤了這單生意,我可不會接受你這樣的人進我們沈家的大門!”
周萍眼神之中再一次涌現(xiàn)了濃濃的厭惡,她食指緊扣,骨節(jié)發(fā)白,似乎在極力痛恨著什么。
沈一卿淡淡一笑,拎起手中的手提包,恭恭敬敬的退了一步。
“周萍女士,既然你本沒有我這樣一個女兒,我自然也沒有這樣一個母親,至于這單生意……
沈家的生意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母親姓陳,這個姓以后就還給你們吧……”
沈一卿一雙斜長的眸子輕輕動了動,有幾分好笑的打量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神色,說完這句話后,揚長而去。
周萍面色一白,忍不住大罵了一句。
“小狐貍精,別以為你被那些男人包養(yǎng)了,我就不敢動你,你給我等著!”
沈凌驚恐的湊到了周萍的身邊。
“你罵她有什么用?趕緊想想辦法吧,薛總的生意若是不成了,我們整個沈家可就要遭殃了……”
“我能想什么辦法,你這個窩囊廢!”
月色下,沈一卿沒有一絲留戀地看著外邊又圓又大的月亮,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聽著里面那劇烈的爭吵聲,面色有幾分平靜,馮司耀正想要出聲安慰時,她卻開了口。
“小四,去查一下爺爺去了哪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