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棋術大賽首日戰(zhàn)況
她們這些千金不歸一家，平時也攀扯不上斗爭，只是在一段固定的時間環(huán)境里，這些大家閨秀的社交圈人員也相對穩(wěn)定，每月不停歇的詩會宴會，總有機會遇到。
十月中旬在紀廉侯府舉辦貴族女子棋術大賽，分圍棋、象棋兩類，到時候遍邀各府千金小姐，又有一番熱鬧。
在此之前京中已經(jīng)舉辦了兩場盛大的棋賽，第一場是八月上旬舉辦的秋季象棋大賽，當時由幾個富家聯(lián)合提出，為了吸引更多的人員參賽，主辦方豪擲五百兩紋銀作彩頭，一下子引來一千多人參加，其中不乏達官顯貴，單報名費收入就有三千多貫，賽事分為十場，每輪淘汰一半，歷時五天，當時在街頭巷尾掀起一股巨大的熱潮。
九月下旬又由朝廷提名舉辦了一場圍棋大賽，參賽者以朝廷命官為主，起初參賽者不足百人，由于場數(shù)限制，又篩除了一部分，只余六十四人，分六天賽完，比賽中摻雜了許多人情世故，最終決勝盤留在趙尚書和首輔大人之間，連圣上都親臨現(xiàn)場觀賽，以趙尚書贏下滿盤告終。或許趙尚書并非當朝圍棋第一人，但以他的實力贏下最能服眾。
這次棋術大賽原是幾家勛爵聯(lián)合舉辦，地點定在紀廉侯府，裁判評委乃至現(xiàn)場工作人員基本出自其余幾府。
飛飛早在一個多月前得知有棋賽即將舉辦，便高價延請大師指點，由于時間限制，棋師除了按要求教盤內(nèi)技巧，也在盤外技術上給予一定提示，力求達到比賽目的。為在此次圍棋賽中一舉博名，飛飛特意求父親，花重金為自家爭取到了總裁判權，一心爭取頭籌。
此番圍象兩部參賽者皆超百人，大賽首日，永昀作為東道主千金，又是圍棋賽手，天不亮便起床打扮，嘉陵綠妝花蟒緞香貂對襟襖，青古色閃緞百褶裙子，都是這個月新做的，果然一派光鮮亮麗。
目前她是用智階段的五品棋手，棋藝被很多人夸好，前兩場成功晉級應該不是問題，想進入最后兩關可能性也很低，永昀的目的就是盡最大努力往三四五輪挺進，晉升自己的品級。由于比賽雙方由抽簽決定，此次棋賽臥虎藏龍，永昀擔心在前兩關遇到比自己品級高的棋手，此前就想請父親指點一二，幫忙分析參賽者大致實力。
衛(wèi)侯爺博學多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是女子棋賽，他不能到現(xiàn)場，于是就給夫人提了建議，讓她準備足夠的棋盤紙，給圍棋比賽安排記錄，晚上回來逐一幫永昀分析。
此次棋賽為期四天，每半日一輪，決賽目前定在第四日的上午舉行，現(xiàn)場都由沈夫人安排，她作為將門虎女，個人對這類雅人愛好并不大通，不說辦的盡善盡美，只要確保賽事公平公正，為明年即將到來的三國聯(lián)合會戰(zhàn)選拔出優(yōu)秀的種子棋手。至于侯爺說安排記錄，首場六十四盤，起碼要六十四人記錄，府里并沒有這么多隨意可支配人手，其他府來的人也各有安排，她就想到征用今天隨棋手前來的眾多丫鬟。
辰時四刻，侯府眾樂堂內(nèi)各路神仙姐妹濟濟，氣候已進入寒季，大家都穿著比甲坎肩之類的御寒衣物，滿堂軟皮香絨，彩繡錦簇。
不管哪里，雅俗永遠是眾人視覺的首要焦點，她身穿一套赩熾色織金妝花盤絳狩獵紋銀鼠皮里對襟長襖裙，外罩青金地織繡鳶飛魚躍長比甲，前后清江躍鯉圖案，又用金絲彩線詳細繡滿十數(shù)只栩栩如生的猛禽，銀藍貂皮作里，牙雕為紐，搭著脖子上整片油光水滑的銀狐大風領，中間勾著金壽字領扣，皮尾掛著金三多掛墜，極盡高貴典雅。
嬌兒相較雅俗也不啻華貴，一身秋香色鳳凰百合妝面銀鼠皮長身襖裙，乃是西洋學者和云錦大師一起繪制設計的圖案，石青地織金麒麟云錦油貂長比甲，全用真金縷織，玉雕為紐扣。
雅量在她倆身邊，一襲大紅天鵝絨對襟長褂風華萬千，紫貂軟皮領口，袖子上籠著一圈繡金花邊，前后金光閃閃的補子圖案，底下配著芰荷色織金馬面裙子，盡現(xiàn)青春靚麗。
沉宓一貫打扮得精致入微，菡萏色天華錦面長襖裙，苕榮色盤金彩繡百花山禽圖寒貂里子比甲，果然容光煥發(fā)。
芍貞同樣打扮得如花似錦，淡紫地三色忍冬蓮卷草紋宋錦長襖裙，絳紫色滿地金翠聯(lián)珠水獺皮里子長比甲，整體金光閃閃，五彩斑斕。
在坻是一套圖案繁復的新樣金錢蟒妝花長襖裙，海水藍大花富貴不斷紋海龍皮里比甲，一派端雅華貴。
外在的漂亮，總能帶給人特別的自信，今日現(xiàn)場人人皆是騰云躍馬，神采奕奕，談噱自若，雄心勃勃，說到棋賽獎項，又猜測哪些是奪冠熱門。嬌兒定了參加象棋賽，芍貞隨她一起，另幾個要好姐妹報的都是圍棋。原本嬌兒感覺雅俗下象棋很有潛力，想請她報象棋，無奈雅量要雅俗報圍棋，雅俗感覺自己兩邊差不多，反正都是捧個人場，為了不辜負妹妹往日學習新招都悉數(shù)告授的情義，便毅然報了圍棋。
圍棋之品有九：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體，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今日現(xiàn)場多為小巧、用智、通幽這幾個中等品級，達到具體三品的據(jù)說有三人，這已經(jīng)是普通人所能達到的極限，坐照及其以上品級目前尚未聽說，想達到?jīng)]有絕對天賦是不可能的，至于斗力、若愚、守拙這些處于防守階段的也不多。這次參賽不光每輪勝出都頒發(fā)獎品，尤其是圍棋賽的獎金格外豐厚，如果接連勝出，還可能晉升品級，所以但凡有些品級的，都踴躍前來。
正在大家聊得熱火朝天之際，門口有人擺著氣派的陣仗進來，看到飛飛，部分人漸漸息了聲，有些露出艷羨的神色，也有的感到鄙夷和不屑。
這種眾人矚目的氣氛，飛飛只是短暫沉醉了一番，當眼神觸及到俗嬌量等，她明顯渾身一滯，繼而不自覺撫了撫身上的金粉鏤花彩繡毛皮坎肩，一派尊貴高傲的走上前，此次棋賽，她勢在必得。
象棋賽在內(nèi)院雁門廳舉行，圍棋賽場就在眾樂堂，比賽先行抽簽，匹配對弈雙方。
飛飛用的第一招，便是自己選擇對手，她最看不慣就是雅俗，明明棋藝不行，偏偏什么熱鬧都湊，為了讓雅俗早點兒離開這里，最好灰溜溜的顏面盡失，她故意讓裁判悄悄把第一盤對弈的人選換成雅俗，想起初次相見下的那盤棋，她斷定雅俗不過如此，跟如今棋藝大漲的她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擊，甚至連結束之后怎么讓婢女上去羞辱的話都想好了。
其實飛飛這招并不聰明，如此重大的比賽，過程那么多雙眼睛監(jiān)督，怎可能會讓作弊來的天衣無縫，只不過無傷大雅之事，大家看見都睜只眼閉只眼罷了。
雅俗得知對弈之人是飛飛，竟有能報一箭之仇的感覺，因此格外心胸坦然。
首輪全場六十四盤，對弈開始的有條不紊。飛飛終是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別人，圍棋的陣法招數(shù)博大精深，她相比在場眾多棋手，實在平庸無奇，完全擠不進中品級棋手行列。隨著步數(shù)越走越多，她漸感心力不支，心煩意亂，接著連走幾步昏棋，分明已無勝算，此時，她既無法接受即將出現(xiàn)的結果，也沒有扭轉局面的智慧和決心，甚至連專心下完這盤棋都做不到。
看著雅俗自始至終平平靜靜的狀態(tài)，想到此前為對弈準備的一系列招數(shù)，飛飛徹底將棋規(guī)棋德拋諸腦后，猶猶豫豫下了一步，順手又把之前一枚錯誤的棋子迅速挪了個位置。
雅俗一陣錯愕，沒學圍棋的都深知“落子生根，落子不悔”的規(guī)矩，對方明晃晃作弊，于是立即看向一旁裁判。
今天的裁判是各府從外面雇的，總裁判在饒陽侯府，因此這一桌的裁判有被提前收買，要求對弈過程中嚴格監(jiān)督對手，全力維護滕姑娘，但只要懂棋的不是瞎子，都不敢承認這種悔棋的事情發(fā)生，倘若發(fā)生在雅俗這邊，可以直接警告判敗，現(xiàn)在滕姑娘來的這一手，裁判也愣住了。
今早一來就被沈夫人叫去征用的嘉峪就在裁判旁邊，拿著一張與棋盤格相同的紙，用細筆照著目前盤上局勢，在紙上圈圈點點，畫的滴水不漏，現(xiàn)在突然來了這招悔棋，她也瞠目結舌，見裁判遲遲不發(fā)話，雅俗一個眼神掃過來，于是換了支筆蘸了一點印泥，把滕姑娘改的那一子標注了出來，然后繼續(xù)做她的記錄工作。
雅俗看裁判猶豫不敢斷，滕飛飛心虛不敢看她，便忍了下來，繼續(xù)下棋。飛飛見雅俗沒有吭聲，以為她不知道，甚至暗暗自喜，繼續(xù)裝模作樣下著，她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東道主為這里下的每一盤都安排有人員畫圖記錄，這里用了雅俗的人，不是她的。
全場對弈陸陸續(xù)續(xù)結束，雅俗這盤卻有打持久戰(zhàn)的趨勢，飛飛到目前已經(jīng)挪過四枚棋子，還有一步下了兩子，依然挽救不了落敗之勢，見雅俗對此毫無反應，竟以為她敢怒不敢言，漸漸打起了奪勝之心。
裁判被雅俗甩了幾眼，急得坐立不安，她看明白雅俗身份尊貴，絕非等閑人家千金，況且東道主也安排了監(jiān)督和記錄，旁邊這個叫嘉峪的小姑娘就是沈夫人點名安排的，可她自己今天被總裁判要求必須極力維護滕姑娘，此時面對滕姑娘的作弊，也前所未有之犯難。
陸陸續(xù)續(xù)終盤的千金，有的直接回家，有的趕去吃飯，還有的悄悄來看剩下的幾盤戰(zhàn)況，看到雅俗這盤，算算勝負已無懸念，也有看嘉峪畫的記錄，只是不解多出來那幾處紅記是什么，別的都沒有，便問嘉峪那是什么意思。
這時飛飛又用袖子擋住，快速揀走了兩個重要的黑子，站在她旁邊的永昀立刻伸手指去：“別動，拿出來，這里兩個黑子是活棋?！笨匆姷牟恢挂蝗?，說著就要動手奪出來。
飛飛死死攥著棋子，心機被戳穿，面上下不來，正欲爭辯遮掩。
嘉峪這時對看她記錄的杜楊幾位姑娘道：“紅記是滕姑娘的毀棋和連招?！?p>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驚愕，紛紛質問指責，這位裁判到底是干什么的，悔棋、連招、偷子，這樣沒棋德還怎么下。周圍的裁判見此動靜，接連聚攏過來，就連沒下完的那些人也受到了影響。
飛飛眼看人越來越多，永昀沉宓又咬著不放，無計可施之下，竟一把將棋全推到地上，順勢將手里的兩顆棋也丟了出去，一面罵眾人：“你們給她給指點的都不算?！币幻嫖婺樋奁饋怼?p> 其實這也是她準備的招數(shù)之一，攪亂棋局，由裁判指定勝負，只不過原來設想的是找個人端茶過來，裝作砸到棋盤上，推翻已成棋局，現(xiàn)在倉促之下成了她自己推翻棋局。
雅俗勃然大怒，這盤棋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窩心的，竟還蹬鼻子上臉了，雖然絕不會為滕飛飛的無德而丟掉自己的棋德，但不代表能由她放肆。
雅量見狀連忙按住姐姐的肩膀，眼神安撫，總裁判權在饒陽侯府，為防多費口舌，她已經(jīng)請來了東道主沈夫人。飛飛實在愚蠢，已經(jīng)丟了棋品，竟還掩耳盜鈴，也丟了人品。
飛飛拿帕子遮住臉，依舊在哭，她現(xiàn)在又氣又恨，只等總裁判來指定她勝出，不想一起等來的還有沈夫人。
沈夫人已經(jīng)聽說了大致情況，如今棋賽大熱，主要為了應對明年會出現(xiàn)的高麗東瀛棋手前來挑戰(zhàn)，這次棋賽由衛(wèi)府擔任東道主，假如傳出作弊，對自家的聲名不利。
總裁判也得知了具體情況，她是齊家的遠房，父親是教圍棋的，自小跟著練出一手好棋藝，借此謀了個閑業(yè)，這次雖然收了侯府重金，答應偏袒，但是要想拔得頭籌，必須有實力，畢竟這么大的比賽不是隨便玩玩，她在此前沒教過滕姑娘，不知道水平如何，但就目前而言，即使給機會，剩下六場也不可能堅持到一半，現(xiàn)場觀察到現(xiàn)在，確實有不少高手，多數(shù)棋品都在中中，中下，中上，方才也看了飛飛的，先動則戰(zhàn)，后只能防守，再后來亂成一塊。總裁判雖有貪婪之心，也實在不愿意壞了自己在這行的名頭。
大家見沈夫人來主持公道，身邊還跟著總裁判，也不說飛飛，而是一再指責裁判，竟然在一盤棋上容許作弊多次發(fā)生，又為雅俗打抱不平，說明明她早就勝了。留下來的多數(shù)是一輪勝出的，大家也想把飛飛淘汰，若不這樣，下午二輪比賽抽簽遇上了，這樣下棋誰受得了呢！
這個裁判被人七嘴八舌指責了半日，一句不敢言，跟啞巴一樣。
沈夫人看現(xiàn)場別的終盤都是清晰的黑白分明，唯獨這桌棋子撒了一地，便拿起嘉峪畫的記錄圖一看，暗想還好聽夫君的安排了記錄，又見滕丫頭一股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想以哭爭取理由，也不管大家七嘴八舌“作證”，為了不打擾尚未完成的幾桌比賽，只是笑著問飛飛：“你有什么委屈跟我說，在哭什么？為什么把棋掀了？”
飛飛想等總裁判為她說話，無奈等半天一言不聞，這么多人圍觀，她是絕沒有勇氣服輸?shù)?，于是指著雅俗強辯道：“她們都來給她指點，這盤不能算?！?p> 說謊栽贓還這么理直氣壯，看著飛飛這么不知羞恥樣子，不等雅俗開口，永昀和沉宓立刻道：“她偷子，我們都看見了，她怕被搜出來，就故意把棋毀了。”有父母在的地方，永昀不管說什么底氣都足。
面對這種情況，沈夫人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同情，不過站在雅俗的立場看，這滕丫頭也是太可惡了，得虧是雅俗，換了旁人，這欺負受定了。
沒等夫人發(fā)話，飛飛就氣的叫道：“我沒有，是你們給她指點，你就仗著在你家里，跟誰好，你就幫誰。”
沉宓也忍不住怒道：“我們都沒有跟雅俗說話，指點她什么了？倒是你，作弊還有理了！今天下棋不光有裁判，還有圖紙記錄，看來你不知道吧，看看上面記的，你都動了幾次手腳了？裁判是你家的，也不說，被我們抓個正著，就把棋盤推了，難不成今天沒記錄，還能有誰直接判你贏了，要是這樣干脆別比了，直接宣布你是天下第一?！?p> 小千金通通化身吵嘴精，都不必沈夫人出招了。
飛飛到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還有記錄，轉而想到記錄的嘉峪是雅俗的丫鬟，越加來氣，繼續(xù)爭辯道：“為什么讓李雅俗的丫鬟記錄，這根本不公平，不能作數(shù)?！?p> 永昀：“這裁判不是你的人，看你作弊半天都不管，還要怎么公平？”
在坻最看不慣飛飛這副愚蠢無賴的做派，也道：“還有幾桌在比賽，大家別爭辯，拿記錄看，剛才分明雅俗已經(jīng)贏了。”
沈夫人那里拿著圖紙已經(jīng)和幾位裁判看好了，即使不算飛飛作弊，雅俗也已經(jīng)在棋盤上贏了，總裁判更是點頭支持。思索下已經(jīng)有了裁決，為了不打擾尚未結束的幾盤，沈夫人道：“今天的記錄都是紀廉侯府安排的，真實公正由我們侯府擔保，就結果來看，本局李姑娘勝，暫且不追究滕姑娘故意推毀棋局的行為，如有異議，稍后可以向裁判反應，大家終盤的先去吃飯，不要打擾剩下的棋手。”
雅俗直接站起來帶頭走了，其余小千金有的走，有的還盯著飛飛，看她就坐在那兒不動，一副輸不起的樣子。飛飛不敢與沈夫人爭，只能向著雅俗離開的背影道：“李雅俗，你先走就是認輸，你們憑什么讓她贏了，總裁判，你說。”
總裁判也不想飛飛鬧的太難看，回頭跟兩個侯府都不好交代，所以一面哄她出來再說，一面示意幾位裁判上前請飛飛移步。
飛飛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出來就跟總裁判抗辯，要求推翻結果，不能讓李贏。
總裁判不為此解釋，只把什么都推到沈夫人頭上，道：“姑娘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輸在棋盤上，還是輸在作弊，沈夫人鐵口直斷，誰敢反駁，倘若一再追究，恐怕她會站在那位姑娘身邊，對姑娘的聲譽不利?！?p> 于飛飛而言，輸贏不重要還有什么重要，何況就算輸也不能在第一輪就輸了，繼而又怪是裁判的安排對她不利，為什么第一關就安排這么難纏的?？偛门惺莻€脾氣極好的人，雖然與李姑娘對弈是飛飛自己要求的，也任由她斥責羞辱，撒了半天氣，只是靜靜聽著。
象棋部那邊，嬌兒與芍貞贏的很順利，大家都來到一起吃飯。沈夫人當家，三茶六飯，手爐取暖供應一切周全，大家一通吃飽喝足，就開始準備下午的二輪比賽，至于飛飛鬧的那個小插曲，別人懶得放心上，雅俗更不愿提。
下午給首輪獲勝方都發(fā)了獎，圍棋賽是每人紋銀十兩，象棋賽是每人金葉子一片，至于首輪淘汰的一半，臨行前也都有個玉墜紀念品發(fā)放，總之不讓任何人空手。
緊接著便是抽簽配對，比賽之前，沈夫人特意為大家來了一段賽前演講，主要強調(diào)棋乃君子之戰(zhàn)，特別是圍棋，棋品見人品，棋德先于棋藝，最后又強調(diào)倘若有作弊，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即刻逐出。
大家都明白沈夫人這通威勢因何而來，上午那個看飛飛作弊不管的裁判，已經(jīng)灰溜溜離開了，連帶著也撤出了部分多余人手，接下來的比賽，就是強調(diào)公平公正。
第二輪棋賽順利進行，圍棋依舊安排有記錄，象棋結束得早，圍棋賽到傍晚也陸續(xù)結束，新一輪棋手人選出爐，俗量嬌芍等人皆成功晉級，圍棋二輪獎金升至每人二十兩白銀，明日第三輪獎金數(shù)額公布，已經(jīng)達到五十兩，獲勝的女孩子們越加振奮，都興沖沖趕回家，準備早早休息，養(yǎng)精蓄銳，好好應對接下來的第三輪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