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血肉巴士的車門打開,一只雪白的赤腳踏了出來。
緊接著,便是半透明的血肉薄紗。
其中隱約可以看見兩條纖細(xì)雪白的長腿影子。
翟楠只看了一眼。
那長腿沒有一點多余贅肉,形狀完美,讓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隨后便往上面看去……雖然看女人先看腿是紳士的象征。
但同樣不看第二眼也是。
紅玉污染源赤著腳順著巴士邊緣,跨到了高樓的邊緣,而后像是漫畫里才會出現(xiàn)的場景一樣,邁著輕快的步子跳過一道道高樓。
像果凍一樣顫巍巍的,還會跳……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那么大一只血肉怪物變成了漂亮的女人,但翟楠不禁感嘆道:“有溝必火……”
……
同樣是在這個時候,數(shù)以千計的游蕩在十字路口里的人們,也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
向上揚起了頭。
他們臉上本來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皮膚下面也不斷隆起一張張向兩邊裂開的嘴唇。
他們本應(yīng)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
沒錢的人看到自己坐在鈔票堆里。
舔狗看見自己的女神香汗淋漓的躺在自己身邊,問自己今天晚上輸了什么液?
寡婦看見自己的老公從墳地里爬出來夸她技術(shù)比自己活著的時候好了不少……
這些幸福就像斑斕的氣泡,將他們裹在里面,虛幻卻不愿意出來。
然而,紅玉污染源在高樓之間跳躍的身影,卻像是一根針。
將幸福氣泡扎破,而后強(qiáng)硬的將他們的視線吸引到了樓層之上。
他們臉上甚至還殘留著幸福的殘渣。
可是,眼神卻慢慢變得空洞,隨后,映出了紅玉。
就這樣,仰著頭,麻木的看著天空。
這時,城市樓頂?shù)募t玉污染源,站在了最中央的高樓邊緣之上,在城市之間輕輕起舞。
她好像根本不在乎人們有沒有在看她。
或者說,她相信,當(dāng)她出現(xiàn)時,所有人的視線,都只會看她。
這一瞬間,整個十字路口再沒了聲息。
只有天空與城市連接的邊際線上,獨舞的身影。
……
“不要注視紅玉污染源的舞蹈,即使是隔著望遠(yuǎn)鏡也不行!”
遠(yuǎn)處的高樓之上,太歲猛然轉(zhuǎn)過頭,靠在鐵柵欄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即使只看了一眼,他便差點控制不住,陷入盲目愚癡的狀態(tài)。
然而,在他身旁,四位能力者已經(jīng)來不及收回目光。
他們身體輕微的顫了顫。
隨后便一動不動,猶如捧著望遠(yuǎn)鏡的人體木偶。
……
紅玉污染源的舞姿很簡單。
就像是小女孩兒隨意的跳了幾下。
但此刻,所有人都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好像黑了下來,只有樓頂天臺上有光。
城市之間的高樓變成了舞臺。
數(shù)千人抬頭仰望,沒有音樂,寂靜無聲,但這樣動人的舞蹈已經(jīng)不需要音樂,它本身的美感,便已經(jīng)超越了一切的音樂。
她的舞蹈猶如某種教義,或者圣經(jīng),而城市底下的人們,全部是被舞蹈俘虜?shù)目裥耪摺?p> 他們眼里慢慢涌出了癡迷。
帶著某種極端的狂熱。
“太好看了……”
翟楠這時候也忍不住有些發(fā)呆,紅玉污染源的舞姿是比紅玉館那些畸形的舞者們簡單許多的。
但她只是這么隨意一跳,便輕而易舉的超過了舞者們賣力瘋狂的舞動。
至少翟楠在紅玉館的時候,并不覺得她們的舞蹈好看。
“嘩啦”
豎在旁邊的眼球鬼,突然不受控制的帶著翟楠的觸手順著高樓墻面竄了上去。
這個位置絕對是在場所有人中里紅玉污染源最近的。
就在她的正下方。
從這個角度,紅玉污染源光滑勻稱的雙腿,沒有絲毫遮掩的暴露在眼球鬼的視野當(dāng)中。
翟楠想收回眼球鬼,但這家伙不聽使喚,翟楠只好被動的欣賞少女的腿和裙擺。
“是因為思春期的身體作祟嗎?”
翟楠自認(rèn)為不是好色之徒,因此他不由得開始思考,為什么眼球鬼每到這個時候,總是不受自己的頭腦控制。
難道自己還有別的頭可以控制觸手?
真拿自己這具年輕的身體沒辦法……
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眼球鬼輸入的視線中,紅玉污染源忽然用狹長妖冶的桃花眼看了眼球鬼一眼。
翟楠心里咯噔一下。
眼球鬼的偷窺行徑,被少女發(fā)現(xiàn)了?
這個女人,絕對是恐怖到能殺死自己的存在啊……
翟楠心里一陣驚慌,而這時候,紅玉污染源又面無表情的移開了視線。
這是允許我看了……?
緊接著,他就看到,紅玉舞蹈的方向一轉(zhuǎn),輕輕朝著眼球鬼岔開了白嫩的腿……
諸位,怪物并沒有人類的正常著裝習(xí)慣。
“桃花源里白花花一片沒有桃樹?!?p> 翟楠先是產(chǎn)生了這樣的想法,隨后便有點不好意思的想要移開眼球鬼,奈何后者盯著那個方向,一頓猛瞧……
我翟楠是正義之輩,怎么會收服你這樣的好色之徒……
另一邊,紅玉狹長的桃花眼里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情。
翟楠心里有點緊張,他抬頭看了看周圍,幾千民眾正仰著頭癡迷于紅玉污染源的舞蹈,更遠(yuǎn)處太歲他們正等著自己的消息,裴雨他們緊張的坐在辦公室里,叔叔嬸嬸妹妹雖然現(xiàn)在沒事,但他們其實也在間接的接受自己的保護(hù)。
可自己居然在這種時候,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著少女的裙擺。
而所有人的視線和心情都聚焦在紅玉污染源身上。
她依然面無表情,像是不可靠近不可觸碰的絕美舞者……事實上,她也本來就是這樣恐怖的怪物。
可誰知道這張面無表情的臉的主人,竟然在底下偷偷給自己做小動作……
翟楠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
和刺激。
……
高樓的空房間內(nèi),穿紫色西服的男人緊緊皺著眉頭,取下已經(jīng)被精神輻射所干擾的耳機(jī)。
這東西已經(jīng)沒有用了。
不過,眼神中還是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分公司……居然把紅玉污染源放出來了……”
“那些上層的老東西,以前哪有這個膽子?”
“他們……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這樣想著,男人僵硬的蹲坐在窗戶下面,一動不敢動。
他的眼神根本不敢朝窗外看去。
因此,他沒有看見,窗外那顆長滿獠牙的碩大眼球,忽然朝他得方向,
扭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