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來自公主突然的關(guān)心
裴景文拎著自己的一雙鞋,踮著腳,悄悄的從宋靜容的寢殿離去。
可還未走出院門,就被一雙充滿幽怨的眼睛盯上了:“你要去哪里???”宋靜容的聲音像極了索命的黑白無常,讓裴景文有種被索命的恐懼感。
“公主,你醒了?”裴景文回過頭恐懼的看著面容憔悴的宋靜容,聲音顫抖道。
宋靜容不知從何處端出來一盆新鮮的水果:“這是西域進貢的時令瓜果,我特地給你準備的,來,別客氣,快吃了吧!”她邊說邊將整盆水果懟到了裴景文的臉上。
裴景文內(nèi)心直呼救命,但他不敢忤逆公主,只能忍著腹痛,眼含委屈的淚水,將整盆水果吃下肚去。
看著裴景文吃下水果,宋靜容松了口氣,露出了笑容。她在短短的三天內(nèi),已經(jīng)夸獎了裴景文一千多遍,喂他吃下無數(shù)珍饈美味,贈予他大量錦緞金銀。
她自認為她對裴景文的好,已經(jīng)足以讓裴景文感動的天崩地裂了。
殊不知裴景文本人,已經(jīng)快被她折磨致死了。
以一個正常人類攝入食物的標準,裴景文這三天至少吃了十個人的飯量。
他難受,痛苦,卻不知誰可以來拯救一下他。
在裴景文吞下最后一顆葡萄的時候,他終于因為過量進食而倒在了地上。
看著躺在床上肚大如球的裴景文,尚醫(yī)院的張?zhí)t(yī)臉上多了一點詭異的味道,他緩緩地靠近裴景文的耳朵,輕聲說道:“裴侍衛(wèi),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寶物,你一會兒就知道他的妙處了?!?p> 話畢,他拿出一桶香油和一段意圖不明的管狀體。
隔著一扇屏風,宋靜容在外又愁又喜。
愁,是她好像把裴景文玩壞了,很可能已經(jīng)將他得罪了。
喜,若是他直接掛掉了,那她可就省心了。
屏風里,面對笑容可怖的張?zhí)t(yī),裴景文發(fā)出了靈魂上的拒絕。
“張?zhí)t(yī),別別別!?。。。。。?!?。。。 ?p> 過了會兒,張?zhí)t(yī)走出屏風,對著宋靜容恭敬行禮:“公主,你放心好了,裴侍衛(wèi)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休息一天,您就可以繼續(xù)玩了,不是,您就可以讓他繼續(xù)保護您的安全了?!?p> 宋靜容有點失落:“哦,那我現(xiàn)在能為他做點什么?”
張?zhí)t(yī)回眸看了一眼捂著襠部在床上急的亂轉(zhuǎn)的裴景文:“給他準備十七八個恭桶就好。”
宋靜容點點頭,一揮手,身后的太監(jiān)陸陸續(xù)續(xù)的往里抬恭桶,且材質(zhì)各不同,金的,銀的,銅的,玉的,種類繁多。
她趴在屏風上大喊道:“景文,你喜歡什么樣子的恭桶,我讓工人現(xiàn)給你做?!?p> 裴景文哭笑不得:“屬下謝公主好意,微臣就想要木頭的,木頭的它不涼??!”
在拉了一天一夜后,張?zhí)t(yī)終于趕在裴景文把自己的腸子從肚子拉出來前,送來了特質(zhì)的止瀉藥。他一個八尺男兒,頂天立地的漢子。硬是被宋靜容禍禍成了,直不起腰,站不穩(wěn)腳,睡不著覺的半死之人。
他甚至已經(jīng)開始懷疑,宋靜容與他有仇,就是要來搞死他的。
入夜,裴景文躺在侍衛(wèi)所里,正在回憶自己是否曾經(jīng)與公主有過節(jié)的時候。
一雙熟悉的眼睛,在他的床頭前閃閃發(fā)光。
“公主!”裴景文嚇得從床上跳起來,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拉警報。
他很清楚,若是現(xiàn)在有人發(fā)現(xiàn)公主在他的屋內(nèi),他的小命就會瞬間嗚呼。他趕緊捂住了嘴,平復(fù)了自己的情緒后,小聲問道:“公主,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宋靜容的笑容逐漸猥瑣:“景文,你一個人睡覺,孤不孤獨,無不無聊???”
裴景文被問得心慌,看著美麗的公主緩緩地靠近自己,他的心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動:“公主,公主,你想說什么?”
宋靜容嘿嘿嘿的笑了三聲后,從背后掏出了一本打滿馬賽克的圖畫本:“你看,這是最新的XXX與我XXX的故事,都是勁爆的內(nèi)容,保證可以讓你快樂的度過每一個寂寞難耐的夜晚?!?p> 裴景文看著推銷下流書籍的宋靜容,長長的嘆了口氣:“公主,屬下不需要這個?!?p> 宋靜容正驚奇這么優(yōu)質(zhì)的下流圖書竟然沒有打動裴景文時,她的腦子靈光一閃,笑容更加油膩猥瑣:“誒嘿!男男的我這也有!”
“不需要!”裴景文再也忍受不了了,扛起宋靜容將她丟出了房間。
宋靜容傻傻的在風中凌亂,無奈道:“這個小伙子還真是不容易討好呢!”
過了幾天,兩人難得的像正常的主仆一樣,到跑馬場看御林軍摔跤、騎射。
兩人走在跑馬場的外圍,時不時地就有御林軍一臉鄙夷的向這邊看過來,更有甚者直接議論起裴景文。宋靜容看摔跤比賽看的入神,沒注意到裴景文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直至他執(zhí)刀的手青筋暴跳,才引起她的關(guān)注。
“那個一無是處的小白臉,也配做永樂公主的貼身侍衛(wèi)?!?p> “還不是因為他有個好爹,否則這好事能輪上他?”
“也不知道永樂公主看上他哪一點了,文不成武不就,若真遇到危險了,他還不得躲在公主的裙下?!?p> “聽說永樂公主對他不好,前幾日還請了張?zhí)t(yī)前來問診呢,肯定就是把他當個傻子戲耍罷了?!?p> 一句接著一句的污言穢語,讓裴景文多次想要負氣而走??梢姷剿戊o容興高采烈的與他分享場中賽事時,他又不忍心將她一個人丟在此處,便咬牙忍耐著。
“景文,你不必在意那些閑言碎語,他們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傻狐貍。你是我看中的人,我相信你是最好的?!彼戊o容回眸看他,眼里滿是對他的期待。
陽光下,宋靜容的笑容像天上的仙女般純凈無瑕,讓裴景文一時沉迷。
裴景文瞬間出了神,這種被人認定的感覺,他此生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公主!”就在裴景文想要回應(yīng)宋靜容對他的肯定時。
只見宋靜容的表情又變回那個猥瑣油膩兼詭異的樣子,她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從袖袋里掏出了一包神秘東西。
“讓他們說你壞話,我去給他們下瀉藥,讓他們感受一下咱們永樂宮的手段!”
話音未落,裴景文都來不及去阻止,宋靜容就已經(jīng)跑到酒壇子邊了。他遠遠地瞧著她,看著她把藥灑在酒里后得意洋洋的神情,覺得好笑又無奈。
他一定肯定且有理由相信自己剛剛所見所想的都是眼花與錯覺,這個公主,絕對不會是仙女!
過了會兒,場內(nèi)的御林軍開始抱頭鼠竄,一個個為了個茅廁的坑位大打出手。宋靜容遠遠地跳起來揮手,讓裴景文肯定她的杰作。
雖然這個公主怪了點,但對他還算是不錯的。
至少此時,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但裴景文還是太天真了,因為宋靜容對他的攻勢,這才是剛剛開始。
夜里,裴景文正準備沐浴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窗口幽幽的傳來:“裴侍衛(wèi),小的來給您搓背了!”
坐在浴桶里的裴景文嚇得一動不動,他已經(jīng)坐進浴盆了,現(xiàn)在逃已經(jīng)是不趕趟了。但又不能讓公主看見自己的果體,他只好選擇潛入水底,等待公主離去。
宋靜容翻窗進來,為了今夜她還特地換上了搓背小妹裝,就等著給裴景文來套完美的大保健。用技術(shù)成功征服他,讓他們兩人的友好度更上一層樓。
可當她進屋后,卻發(fā)現(xiàn)裴景文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圍著浴桶轉(zhuǎn)了三圈,都沒有找到。
沉在水里的裴景文不知道宋靜容是否走了,他一直忍到自己身體的極限才敢露出水面,卻沒想到與宋靜容來了個面對面。
見到宋靜容的臉上露出笑容的那一刻,裴景文仿佛看到了地獄的羅剎,正張著血盆大口,向自己索命來了。
“公主,屬下真的受不起公主的服侍!”裴景文看了一眼宋靜容那只纏著粗砂礫抹布的手,苦苦哀求道。
可宋靜容哪管這個,哪怕裴景文一直掙扎,她還是對著那如瓷器般光潔的背下了手。將一塊上好的人類皮膚,搓成了干豆腐。
澡盆內(nèi)是生無可戀的裴景文,澡盆外是沉迷自己高超技術(shù)的宋靜容。
“我這個技術(shù),你要出去享受,怎么也得花十兩銀子?!彼戊o容將那粗砂礫的抹布丟在一旁,滿意的走了。
就在宋靜容幻想此時的裴景文已經(jīng)與自己成為生死之交的時,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前來告知她,裴景文已經(jīng)向侍衛(wèi)處提交了辭呈。
裴景文在辭呈上寫到,他已經(jīng)歷經(jīng)千般艱險,萬般磨難,看破了紅塵事,決定云游四海,去做苦行僧。
裴景文確信,就算是苦行僧,也不會像他過的這般凄涼了!
宋靜容發(fā)誓會自我檢討,但依舊阻止不了裴景文想要逃脫她的心。
在她多番哭求,哀求,到最后威脅弄死裴景文全家后,裴景文終于決定不走了,再給宋靜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但就算如此,裴景文依舊沒睡上一個好覺。
因為宋靜容出現(xiàn)的頻率更高了,她不說話,只是躲在各種奇奇怪怪的角落里,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例如,在裴景文如廁時,宋靜容會伸出一雙手,上面放著三種不同顏色的廁紙供他選擇。
又或者,在裴景文吃飯時,宋靜容會伸出一雙手,上面放著三種不同辣度的辣椒醬供他選擇。
又或者,在裴景文睡覺時,宋靜容會伸出一雙手,上面放著三種不同尺度的鬼故事供他選擇。
裴景文現(xiàn)在每天要做的事只有一樣,就是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活在陽間,畢竟跟人有關(guān)的事宋靜容是一件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