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聚首,兩處分離,再計無相隨。
等她睡熟,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半了。
我拿出那瓶被她撕掉標(biāo)簽的藥,從里倒出一顆聞聞,沒甚怪味,到底不知道是什么藥。于是我又翻了她的包,還是沒有答案。
我把目光投向她剛才穿的外套上。
果然,在她的衣服兜里找到了同樣的兩顆藥,是白色的顆粒。
我開始懷疑,他可能是為我準(zhǔn)備的。
或者愛而不得將我毒死,又或者用藥物將我控制,囚禁在某處,終究不見天日。
是我這類型的電影看多了么?
好奇心使然,我把藥放回她的衣服兜里。從藥瓶里拿了兩顆,用紙包好,裝在我的衣服兜里。
第二天借著上班為由,我去附近的藥店,把藥給了藥店的藥師。藥師看過說:“這是堿類的藥物,吃了引起人腹痛。讓人肚子痛的厲害、甚至痛到心頭、這種痛像中毒一樣?!?p> 我沒有追究這件事,因為我知道,這藥是她給她自己準(zhǔn)備的。
我的好奇解開了,怪不得每次我說離開的時候,她就會肚子疼,原來是她偷偷吃藥。藥師說這個藥一般人是買不到的,也不知她是從那里弄來的。
這倒很讓我感動,也很心疼她以為這樣的方式就能留住我。這也讓我更深得的理解,被愛的都是幸福的,愛的人都是卑微的。
這復(fù)雜的心情,讓我整日工作都是云里霧里,沒有一點兒精神。下了班,回到房間里,我沒有說話,只拿了我的東西就要走。她說話我也不理,只顧著收拾我的東西。
我用余光看著她,她去找那瓶藥了。
結(jié)果是她沒有找到,因為被我丟了。
我卻忘了,她的衣服兜里還有兩顆。我看著她沖向她的外套,我才反應(yīng)過來。我一把將她像摁老鼠一樣摁在床上說:“怪不得你每次肚子疼都疼的這么蹊蹺,原來你是故意的?何必這樣作踐自己身子?”
她被我摁的死死的,讓她沒有掙扎的余地。她沒說話,哭了起來。我慢慢松開她,她哭道:“我也沒有辦法嘛!”
“分離是人類必經(jīng)之事,誰和誰終究不會分離呢?”
“可也不要那么早么,我已經(jīng)辭掉酒吧的工作,不做那個了。我聽你的,不要走好不好?”
“我們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去。”
“你的路在那里,我跟你走行不行?”
“我已經(jīng)辭職了,人事部說人手不夠,讓我再做一個月,等招到人就放我走。我打算回老家發(fā)展,不會再來這里了。你知道嗎?這里離家很遠(yuǎn),兩千多公里。第一次來這個城市的時候,我坐綠皮火車,整整坐了兩天兩夜,太遠(yuǎn)了?!?p> “這里肯定比你老家好呀!”
“是啊!熱鬧、繁榮、不分白晝、遍地都是金錢。可我在這拼搏了十年,卻還是沒有屬于我的一絲東西,對我來說,除了呼吸的空氣,我一無所有。”
“那你什么時候走?”
“差不多一個月吧?!?p> 這時她倒淡定了許多:“你最起碼有很多朋友,認(rèn)識你這段時間來,你和他們喝酒喝到天亮,談笑風(fēng)生。唱歌唱到嗓子啞,多么快樂!”
“要說我最開心的事,和最成功的事,就是有幾個值得一生的朋友和兄弟,那是我用心換來的。你不也一樣,醉生夢死,燈紅酒綠?!?p> “你說你孤獨,你知道什么是孤獨么?你知道我每天陪他們喝酒到天亮,就是為了把他們的酒喝光讓他們再買,我就能多拿點提成么?我陪他們唱歌玩到天亮,盡他們玩弄只是為了討好他們給那幾百塊錢的小費么?為了活著,誰不是拼了命呢?”
她哭著哭著又說:“你還有他們,我只有你?!?p> “明天我?guī)湍阏乙环莨ぷ鳎涯惆差D好了,我就回家?!?p> “那你把你房子退了來和我住,你那合租的房子不方便。走的時候退房子也麻煩。”我不忍拒絕她這最后的請求,所以我答應(yīng)了她。
我一邊上班,閑時給她找工作。
我為了看看她是否真的愿意改變,能否做到用自己雙手去努力賺錢的蛻變,我為她找了一個比較辛苦的工作,在一家飯店里做服務(wù)員的工作。
如果她真的改變了,那我的目的也算達(dá)到了。
我密切關(guān)注著她,工作時很努力的,由于她的模樣和身材都數(shù)一流,所以被老板安排做了飯店的門面,在門口做迎賓,倒是比做服務(wù)員輕松多了。
這樣一來,追求她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有后廚的廚師,有前廳的小帥哥,還有來往的客人。或許她看盡男人追求的幌子下裝的是什么,所以她對這些人從來都沒過好臉色,甚至常常的會爆粗口。
她們內(nèi)部人員也就算了,但她對來用餐的客人也是如此,經(jīng)常遭到投訴,短短干了不到十五天,光投訴就有七八個。
說到底,她長得好看有什么錯呢?
可是長得好看不是罪,卻是罪惡的根源不是。所以當(dāng)我看到她們經(jīng)理對她指責(zé)和批評的時候,我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但她或許是為了向我證明她能吃苦,并且決心回到正常的生活,她一直都堅持的忍著。
讓我不解的是她們經(jīng)理的態(tài)度,那個經(jīng)理是個二十四五的帥氣男孩,起初對她的態(tài)度很好,但是現(xiàn)在有些惡劣。
因她下班比較晚,所以我去接她,恰好看見這一幕,于是我和她們經(jīng)理談了談,那經(jīng)理說:“她好像和男人有仇,不知道她以前怎么被人傷過,但是只要有男人想要靠近她,她就覺得有人對她圖謀不軌一樣!”
我說:“好的,她在這做了有半個月,工資結(jié)算一下,明天就不來了?!边@經(jīng)理沒說什么,在回家的路上我問她:“為什么這么做?”
她說:“她們一張嘴我就知道他們要說什么,包括這個經(jīng)理。”
“你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壞,說不定他們不是你想的那樣?!?p> “那個經(jīng)理昨天約我出去吃飯,我沒去他的態(tài)度就變了。還有那些人心里想什么我能不明白嗎?做朋友一定要加微信么?加了微信一定要去一起吃飯嗎?”
“你為什么排斥這些?這都是人與人之間的正常交往?!?p> “不想去,以前做那個,是工作。而他們這些人更惡心,不付錢就像睡免費的女人?!?p>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如今丟了工作,卻還發(fā)現(xiàn)她內(nèi)心這么憎恨男人,我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我問:“那為什么對我偏偏例外呢?”
“你是男朋友嘛!”
“你是怕我不開心么?”
她沉默著,許久才說:“是為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