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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盡的聲音

第十二章 恩怨

雪落盡的聲音 月落無笙 3586 2021-05-14 19:32:06

  秋郁寧看著柏敘離去背影,心里幾度思量。

  劇組人多,來往頻繁,她想行事不大容易。

  秋郁寧耐心多等了一小時,直到柏敘拍完今天所有戲份。

  柏敘換掉戲服,穿回自己黑長大襖,包裹全身。他把后領帽子扣上,拉至眉眼處,牢牢遮住大半張臉。

  收拾完好,柏敘一言不語走出劇組。

  他攔下一輛出租車,徑直去往湖心公寓。車行半個小時,柏敘付錢下車。

  他步子行得快,三兩步邁進繞公寓而建的環(huán)湖公路。路旁燈光昏黃暗昧,影子在地上被拉得疏綽狹長。

  四周空廣靜謐,冷氣凍得人鼻間通紅。路經一條小路,柏敘迅速繞過,到達附近最僻靜公廁。

  公廁無人,柏敘一把邁腳跨入。

  直接選一個廁門大敞的進去,柏敘看都沒看,“啪”的一聲重重把門關上。

  廁所里的柏敘哈欠連連,淚流不止,渾身發(fā)抖。他頹坐到地板,仰頭猛吸鼻涕,手哆哆嗦嗦伸進最里層褲子口袋,上下使勁掏索,終于摸出一小包白色粉末。

  門內,柏敘汗水淋淋;門外,四周冬寒風凜。

  時間逐步流逝,不知過去多久,柏敘才推門而出。

  他繼續(xù)裹緊厚長黑襖,又步履匆匆而去。直到身影最后一點淡遠,融進濃濃夜色。

  秋郁寧緩步走出,推開男廁大門,找到適才柏敘藏身的廁間。

  里面地板水漬還未沖散,地面殘留污漬沒徹底處理干凈。

  沖天酸臭味噴鼻可聞,秋郁寧強忍不適,口罩下的唇瓣抿了抿。

  她從衣兜取出個尚未用過的小鑷子,找到角落上柏敘掉落的兩根頭發(fā)。

  柏敘不輕易讓別人碰到,換下的戲服也嚴令過他人不準碰,就連工作人員也不能亂動。

  劇組幾乎人人埋汰他,唯獨謝顏無所謂,覺得這些無外乎是個人習慣,畢竟怪異的人其他地方有點古怪也是尋常。

  謝顏只盼著每個演員都能各盡其職,在他擔任的角色上盡可能完美詮釋,發(fā)揮到極致,所以對于重要演員的一些要求,基本上都應允。

  故此,想要碰到柏敘的貼身物,機會無異于于零。

  秋郁寧用鑷子夾住柏敘頭發(fā)放進一個透明小袋,轉而起身推門。

  門一打開,便看見一個高大形瘦的人影站在外面。又黑又長的大厚襖包裹全身,帽子拉低,大半臉面被遮住困在黑暗里。

  尖削細瘦的下巴支到脖頸下,喉間溢出低低沉冷似鬼魅的陰笑。

  秋郁寧霎時全身血液都被凍住了。

  “呵呵,”柏敘緩緩抬頭,森寒目光撅住秋郁寧:“秋小姐,跟我這么久,開心嗎?”

  秋郁寧克制自己繃緊顫抖的身體,放慢呼吸:“不怎么樣,你好像也很緊張。”

  “呵,”柏敘雙手伸出口袋,向前一步:“你錯了。吸毒犯是沒有緊張的?!?p>  他們只有死。

  柏敘湊近秋郁寧,手握住她肩膀……

  ……

  阿成等在劇組后門,翹首張望,隱約瞥見里面拍戲演員已零零星星走得差不多了。秋郁寧不讓阿成跟進劇組,說是太打眼了,不喜張揚,便只讓他在外面等。

  今晚八點多近九點時候秋郁寧給他發(fā)過信息,說她今晚估摸到十點才忙完,到時直接從后門出。

  可阿成左等右等不見人影,他心里焦急。其實阿成更多擔心秋郁寧身體負擔不住疲累,暈倒或病了他都屬大大失職。

  段聲禁令過秋郁寧不準她磨耗自己身體,但今天最后一場戲,秋郁寧不允,兩人鬧得有點不愉快。

  阿成夾在中間覺得很是心累。

  他解鎖看眼手機時間,九點五十。

  不管了。阿成徑直步入劇組,里面果然只剩工作人員三三兩兩忙碌。

  阿成攔住個道具小哥,道具小哥答得極快:“沒啊,秋小姐九點多時候就走了吧。”他那會兒剛好看見。

  “你說什么?!”阿成大驚!向來沒表情的臉此刻慘灰煞白。

  他右手一松,提著的包裝袋子“哐啷”掉地,里面熱牛奶倒翻流溢。

  出事了。阿成迅速往外走。他掏出手機給段聲打電話,手機撥出去,號碼顯示不在服務區(qū)。

  阿成冷吸一口氣,閉上雙眼。

  他忘記了,六爺九點半的飛機,去陵城,還在飛機上。

  阿成立即又撥了個電話出去,打給周邵庭。

  ……

  定青市,山家高級私人會所。

  周紹庭帶一干警察沖進去,一樓舞廳人人抱頭尖叫,混亂不休。

  制服住場面,周紹庭當即領人四處搜查。

  會所地下秘密包間,一群男男女女在包間里欲仙欲死,搖頭晃腦,音樂喧天。沖進來的警察一把將屋里所有人制服。

  “周隊,果真有k粉。”

  “這邊還有海洛因,冰毒?!?p>  “劉軼滔呢?”周紹庭問。

  “周隊,沒搜到人。”來回話的警員神色嚴肅,氣息急喘:“翻遍天了,不見人?!?p>  周紹庭提槍的手一頓。他猛地轉身:“你說什么?”

  壞了。周紹庭手臂青筋乍起,面部鐵寒。

  “把這里交給緝毒隊,通知其他人全市搜捕?!?p>  周紹庭快步趕出會所,正要拉開車門上車,手機在兜里強烈振動。

  “周少,”阿成在電話里急喊:“我們太太不見了?!?p>  周紹庭一個激靈,大腦一道白光閃過。

  “回南城,快!”

  ……

  秋郁寧是被車子顛簸晃蕩晃醒的。她意識不清,算不準她現在到了哪,約莫出了市區(qū)。

  后備箱光線黑暗,空氣滯悶,秋郁寧呼吸困難,想咳嗽。

  車子走走停停,拐拐繞繞,秋郁寧精神支撐不住,倒頭又昏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發(fā)現自己已換了個地方。四周漆黑無光,秋郁寧憑感覺猜到自己應該是在一間備貨雜物間。

  門外依稀有人小聲說話,其中一個人是柏敘。

  “你說給我的東西呢?”柏敘冷聲問。

  另一個同樣是男人,聲音低沉好聽,他輕笑:“放心,童叟無欺,200克,給他。”

  手下人立馬掏出一小袋白粉遞上。柏敘接住,轉身就走。他得趕緊找個安全場所保命去。

  屋子門從外被人推開。有人開了燈,屋內驟然光線大亮,秋郁寧眼睛被強光刺得瞳孔收縮。

  稍緩過勁,秋郁寧才瞧清屋內情形。屋里統(tǒng)共六人,秋郁寧看了一圈,把目光放到最先領頭那人身上,西裝領帶,戴金絲邊眼鏡,一副斯文氣,眼角下方綴一顆黑色淚痣,俊逸妖冶。

  男人面容輪廓逐漸與記憶中那張臉重合。

  “……是你?!鼻镉魧幝愿畜@異。劉軼滔竟然在這?

  ……

  另一邊,段聲剛下飛機就接到楊俊打來的電話。

  聽到對方講述,段聲周身寒氣逼人,薄唇緊抿。他捏手機的手力道過大,手機屏幕都快被捏碎了。

  “菌子,去發(fā)布懸賞令,無論用什么手段,把人給我找到。”段聲沉聲,聲音像碎的冰渣。黑市懸賞,天價金額,能力最高者得。

  “另外,”段聲遙望南城方向的天空:“讓秦恪即刻找最優(yōu)秀的黑客,大面積搜尋南城所有監(jiān)控……”

  一通安排下去,段聲方掛斷電話。

  余海早兩分鐘準備好了直升機。直升機停在附近的空曠處,現在就差坐車趕過去。

  段聲抱歉的和前來迎機的董事們交代句,也沒過多解釋,他徑直坐上車,讓余海去駕駛。他今晚來陵城是參加和一位重要客戶的見面會,順便談定明早的大單生意。

  有董事見他剛來就走,還想說些什么,正想開口,可觸到余海冷冷警告的眼神,頓時噤聲閉嘴。

  余生大廈里,楊俊跟秦恪兩人緊緊守在電腦旁,電腦前座著一溜電腦高手。

  秦恪的公司主要就是專門研究科技網絡,手底下幾乎都是電腦精英。沒多久,他們找到秋郁寧坐過的黑色面包車,查出了柏敘。

  就差最后藏人的地點了。

  就在這時,大廈一樓正門門口監(jiān)控忽然出現一個穿花色短襖的小姑娘,小姑娘扎兩頭辮子,對著門口保安比比劃劃,保安轟她便又打又咬。

  楊俊擰眉,正想打電話給一樓保安詢問什么事,秦恪突然萬分驚詫開口:“我妹妹?她怎么會在這?”她不是正在國外上大二嗎?

  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得趕緊叫人上來。

  秦向暖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在楊俊等一干人面前,尤其是面對秦恪,顯得更加怯弱。但她還是大著膽子越過秦恪走到楊俊面前,解鎖牢牢攥掌心的手機,將上面停留的頁面指給他看。

  頁面顯示一個地址,正中心上面有個紅點。

  秦向暖焦急的比劃手指,想到對方可能看不懂手語,急急忙忙的又在手機打字。

  楊俊看懂了,眼有訝色:“你是說人在這個位置?”

  “嗯嗯嗯……”秦向暖瘋狂點頭。她在學校里看到秋郁寧行蹤路跡,越看越覺不對勁,試著打給秋郁寧,發(fā)現電話無法接通,秦向暖便料到出事了。

  她打不通段聲手機,所以來了這兒找。

  等她到這時,手機的移動紅點也停了。秦向暖不知道這是哪里,但楊俊和秦恪兩人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市區(qū)外某荒郊處,那片范圍有段高速施工路段,從市區(qū)開車直去最短也要兩小時。

  楊俊跟秦恪對視一眼,兩人神色凝重。

  “到頭了?!彪娔X前有人回頭稟告。監(jiān)控最后消失在某條路道。

  “先通知六哥,把位置發(fā)過去?!睏羁‘敊C立斷,對秦恪說:“我跟阿成照地址前往,你留下來監(jiān)視情況?!?p>  秦恪頷首。

  ……

  “是你?!庇洃浥c現實重合,秋郁寧詫異,竟是劉軼滔。

  劉軼滔見她這般,知是想起來了自己。他輕輕一笑,蹲下身,食指勾住秋郁寧下巴:“美倒極美。”

  得知對方是劉軼滔而不是柏敘或者其他人,秋郁寧的心反而定了。她偏頭對劉軼滔微微笑道:“是不是很生氣?”

  劉軼滔金絲眼鏡下的漂亮鳳目微瞇,想到就是這女人泄露的自己身份,害他不得不丟棄定青最大的秘密交易地“山家”脫身,說不恨是不可能的。

  劉軼滔細細摩挲秋郁寧下巴,手指觸碰她柔軟滑膩的肌膚,嘖聲:“你一招連環(huán)殺使得不錯,可又有什么用?當初沒能成功賣你到金三角,半路被你逃了,我還遺憾老久呢?!?p>  劉軼滔呵呵冷笑,俊朗帥氣的容顏有些邪肆:“我可不像王根立那種蠢貨。你身上應該有追蹤器吧,”劉軼滔話音一頓,嘴角笑容擴得更大了。他把秋郁寧身上所有佩戴的東西全部扔掉,就連頭上系的頭繩也不放過。

  秋郁寧今天系的頭發(fā),頭繩是一根黑色帶太陽銀扣的繩子,是秦向暖送她的。

  扔完了,劉軼滔才繼續(xù)說,一臉神清氣爽:“好了,也該圓當年的遺憾了……”

  

月落無笙

enenen……我還是希望有人評論的,不過不喜歡人參攻擊,也不希望道德綁架。覺得可以就閑聊一看,要是不好翻篇就行。啦啦啦,每天開開心心的,奔赴生活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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