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嗤笑一聲,“怎么?還真以為自己還是當(dāng)年的驍云將軍么?你沒了一品法器,沒了叱風(fēng)劍……”
他嘖嘖嘆息,隨即大吼一聲,霎時洞中狂震,飛沙走石!
他似攏著薄光,全然沒了剛才的枯槁之態(tài),即刻容光煥發(fā)。
“呵!”白虎怒吼,“趙陌卿,嘗嘗我的魔蠱之力吧!”他隨即撲閃而來,一掌來襲,登時氣浪翻滾!
趙默手中幻劍一轉(zhuǎn),毫不畏懼迎了上去。
白虎好似沒有幻器,但他手中揮舞,不斷拋出似公冶真攻擊時的那種白光,與其不同的是,它卻是呈現(xiàn)長劍形態(tài)撲面而來。
趙默身形微微一閃,似水無痕般不斷避開,隨即眼眸一凝,揮劍就朝白虎斬去。白虎弓腰躲避,同時手中不停,掌風(fēng)噴涌,又一道白光閃過。趙默早有預(yù)判,絲毫不慌翩然起身,踏上白光步履輕盈,迎擊向前,劍劍緊逼白虎。
白虎一驚,連連后退,奈何趙默追得太急,他只得硬著頭皮扛住,雙手猛一擊,生生夾住長劍,漲紅了臉發(fā)力,陡然將劍震碎!
趙默眸光微閃,就在白虎雙手扛劍的檔口,快速松手,于空中翻跳,一記悶掃,狠狠擊向他腹部!
白虎暗嘆糟糕,立即腿部格擋,趙默則突然消失,閃現(xiàn)他身后,手中幻劍成型,寒光四溢!“嗤!”一記橫劈,白虎避閃不及,被趙默劃出一道長長血口,他快速翻出老遠(yuǎn),跌落地上。
趙默不等他喘息,正準(zhǔn)備致命一擊,卻見他卻雙掌一伸,快速結(jié)印,地上黑光驟現(xiàn),隨即速速延展開來,陡然將整個山洞包裹。
趙默手中幻劍猝然消失,不由心中一沉。
“老賊!”不遠(yuǎn)處的念已坐立起身,正在運(yùn)氣療傷,突然使不上靈力,睜眼怒斥,“盡使些下三濫功夫!”
扶家淵眼中驚恐,磕絆起身,跑去扶起地上的賀池昌。
賀池昌喘息連連,咳血不停,眼眸幽深,盯著已經(jīng)坐起身,正洋洋自得的白虎道,“老東西!……竟然施了囹圄陣,封了法器靈力!”
白虎盤坐地上,身上卻不斷有怨靈涌入,似在療傷般。他笑容逐漸猙獰,斜睨著面前的趙默,輕蔑道,“想不到昔日戰(zhàn)神,沒了手中幻劍,封了法器靈力,也只有等死的命了,哈哈哈哈!”
他繼續(xù)大笑,狂妄道,“趙陌卿,不如你跪下來求我,興許我還可以饒你不死……”
他勾起舌尖舔舔嘴唇,露出貪婪笑容,“你這身軀,若是入了魔蠱,想來是極好的呢!”
趙默不語。
扶家淵心中慌亂,無助看向賀池昌。
誰知賀池昌竟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白虎怒道,“狗雜碎,你笑什么!”
賀池昌仰頭,滿眼輕蔑,“白虎,看來你情報(bào)能力不行??!”他冷哼一聲,“你去打聽打聽,他靈力修了幾階!”
“放屁!誰不知他當(dāng)年被震碎了……”白虎盛怒,隨即揮手,正準(zhǔn)備教訓(xùn)賀池昌,誰知身前白影轉(zhuǎn)瞬即逝,一股強(qiáng)勁之力硬生生踩中他手掌,驀地赤手空拳席卷而來。
白虎竟被桎梏般,悶聲挨了一擊,他腦袋嗡嗡直響,口中腥氣直涌,急急向后飛去,速速用手撲地,才堪堪停下,又是一口血沒忍住噴出,半晌緩不過氣來。
趙默鏡框光影交疊,雙眸晦暗不明。隨即他伸手摘去眼鏡,向扶家淵走去。
他朝扶家淵微微一笑,伸手將眼鏡遞出。
扶家淵傻傻怔住。
記憶中的那個身影,與這時候的恍若重影:一個青絲飄逸、意氣風(fēng)發(fā),一個烏發(fā)如云、沉穩(wěn)內(nèi)斂。他們交疊纏繞,但那雙墨玉般的眸子還是那般熠熠閃光,霎時,好似兩個聲音在他耳畔回響——
“小家伙,這個交給你了,請務(wù)必替我保管好?!?p> 瞬間,他心中萬般翻涌,酸澀難抑,不由淚流滿面。
他低頭拭淚,重重點(diǎn)頭,哽咽難言,“……嗯!……戰(zhàn)神大人!”
“不可能!”白虎怒吼,“你不是當(dāng)年被震碎了靈根嗎?!怎么還有如此靈力!”
趙默回頭,語氣淡漠,“白虎,你還是速速懺悔吧?!?p> 賀池昌朗聲道,“誰說他被震碎了靈根?!妖界的三千詭陣,也只有他闖出來了好吧!”
“……!”白虎瞳孔微震,不可置信喃喃,“既然沒有碎靈根,那當(dāng)時又怎會被覃蔭擒住。”
賀池昌眼眸深邃,盯著趙默,幽幽道,“……我也想知道?!?p> 趙默抬手,緩緩卷起衣袖,松了松衣襟盤扣,微不可見嘆口氣,“看來今天得靠蠻力了……”
“趙大人!”刀柔叫喚,“小女有烈刀一把,若大人使得習(xí)慣,自可拿去一用。”
“呵!”白虎冷笑,“普通兵器能傷到我?笑話!除非這時候你能使得器法相融!那更是荒謬……”
可不等他話說完,刀柔就將烈刀拋了過去,趙默接過,微微頷首,算作致謝,隨即舞刀向后一揮,整個刀身竟然開始發(fā)出金色光芒!
在場之人無不呼吸一窒!
“那不是……!”念已似看錯般朝賀池昌道,“器法相融!”
刀柔勾了勾嘴角,嘆道,“好生厲害!”
“這器法相融,是需要修靈三天三夜才可成,可趙大人他居然突破了這界限,練出了這般……!”念已捋捋胡須,嘆息道,“果然昔日戰(zhàn)神,名不虛傳!”
……趙陌卿!你這家伙,簡直是個怪物!
賀池昌怔住,隨即眼眸深邃。一時間,他心里感慨萬千,竟隱隱包含些嫉妒之心,喃喃自嘆:
在司命所的這些年里,我還以為你固步自封,沒想到居然還能突破!
他不由緊了緊拳,瞧了瞧自己這幅模樣,煩躁又窩火。
白虎瞬間傻了眼。
趙默執(zhí)刀而立,身姿儒雅,垂眸輕語,“……白虎,你還有什么要說嗎?”
白虎瞳孔驟縮,開始于地上快速后退,“不可能!我、我白虎豈會輸!”
“呵!”他已然瘋癲,“既然這樣,那就大家同歸于盡吧!封印解除!”
……糟糕!
眾人大驚!
白虎咬破手指,于地上畫出血陣,黑光驟起,他放聲大笑,牽手而結(jié)印,霎時光芒四射!
趙默冷聲道,“白虎,我說過,別掙扎了?!彼従徢斑M(jìn),“你布的陣,我之前就將它毀了?!?p> “我們都以為封印在繩索或者柱子上,”他解釋著,“其實(shí)都弄錯了,像你這般陰毒之人,必然將封印直接鎖在蛇王身上!”
“……你!”白虎震怒。
趙默眼眸微光驟起,扶刀而怒,“殘害生靈,濫殺無辜,終得報(bào)應(yīng)!”
白虎驚恐萬狀,雙手同舞,不斷拋出白光,作垂死掙扎!
趙默騰身而起,霎時,金光灼灼,猶如流星劃破蒼穹,過眼疾風(fēng),血雨四濺,白虎瞠目之顱,緩緩落地。
他光潔側(cè)臉殷紅點(diǎn)點(diǎn),于后穩(wěn)穩(wěn)而立,衣訣翩然。
而烈刀則浸潤暗紅,滴落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