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合歡樓案（下）
卻宮南言于是又將尸塊反復(fù)檢驗，原來心臟處有一裂痕，傷口形狀為兩邊薄中間稍厚，因是用劍將其殺害而后面目全非。
斷其頭顱；手腕；手臂；而后自上向下，分裂大大小小百十余塊。這時柳清河推門而入，身后差吏押解著劉公子，“人我?guī)砹??！?p> “大人，我雖與那牡丹姑娘有愛慕之心，但我準備出三千兩銀子為她贖身。她不允，我為此付出了可以說是家財萬貫，后來我才明白，終究是一場夢，來自那個女人床上的鬼話！”劉公子掙脫了兩名差吏的束縛，情緒已然到了崩潰的邊緣，開始手舞足蹈的胡亂地講著，“這種女人，言而無信！死有余辜！我恨不能親手殺了她！說好了與我一起私定終身，不再接客，用鬼話哄騙我，為此耗盡家財。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發(fā)現(xiàn)有一道幽暗地小巷，有一面墻可以到達……”
卻宮南言大為吃驚，“之前我也在分析那位大伯的供詞，又以現(xiàn)場勘驗多次均未果。便一位兇手身手不凡，越窗而入，但未有任何痕跡表明兇手是越窗而來。詢問合歡樓的老鴇，竟然也是一問三不知，看來只要得知還有何人知道那扇門便足以斷定兇手，”卻宮南言信心百倍地帶人向秦府走去。
“草民秦囚拜見大人，不知大人案件辦的如何？可有何進展？”卻宮南言觀那秦公子依舊穩(wěn)如泰山。
沒想到自信百倍的卻宮南言聽罷秦公子對于暗門一事再次受到了沖擊，完全沒有想到秦公子一口便認定自己的確知道那扇門的存在。合歡樓的老鴇與姑娘們聽聞有暗門一事，紛紛深感震驚，破案大限還有一日，卻宮南言已然焦灼萬分。
卻宮南言邀羅忠、柳清河二人于合歡樓泡浴，“小爺我累了，明天準備上任……”
“所以你就這么甘心？”柳清河問道。
“督查院下命將關(guān)于此案十四人關(guān)押大牢，而我就只有這七日，若他們半個月查不出，此案便成為一樁無頭懸案，這便是督查院那邊一貫的做事風(fēng)格，”卻宮南言嘆氣道。
“那我們還查嗎？”羅忠拿起一截水管晃動著，“噗呲噗呲”地發(fā)出旱響，隨后泥垢便被吸附進水管里。
卻宮南言這時突然站起，“對，沒錯，我們還沒有輸，羅忠你真棒！我們走！”二人不解，便也拿起衣服跟著卻宮南言走出浴房。
“剛才羅忠的做法無意間提醒了我，兇手將血衣燒毀，殘留下的黑色灰燼被兇手用水管或類似的東西吸附進水井里，所以只要找到水管內(nèi)壁黏附有大量黑色物質(zhì)，便可敲定兇手！”卻宮南言向眾人解釋道，隨即便命差吏挨家挨戶去搜并將其記錄。
“難道不會因為兇手洗浴而導(dǎo)致被沖刷掉嗎？”柳清河問道。
“被燒毀的血衣和易凝固的血液混合，想必不易清理吧！這次多虧了羅忠?！?p> “害，小意思了，”三人笑道。
卻宮南言再次公開堂前庭審，引得不少民眾與督查院各級官員前來觀望?！安恢笕擞职l(fā)現(xiàn)何物？若是沒有其他要事，秦某就先回府了?！?p> 卻宮南言呵呵一笑，“此次庭審定然不負秦公子厚望?！?p> “那鄙人倒是有興趣聽下去了，”說罷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秦公子，本官覺得你還是跪下合適。六點時玉香姑娘在飯菜里下了四個時辰毒發(fā)身亡的血濺雨；晚上十點秦公子盡興而歸，合歡樓大門離開但不過是為了欲蓋彌彰；那日庭審眾位已知有位大伯，十一二點鐘左右在后院遇到了鬼，就說明有人從不為人知的暗門進入用佩劍刺穿了心臟然后分尸；后有人驗證隱隱約約中有一些聲音；這時前來準備動手的老媽媽發(fā)現(xiàn)了被大卸八塊的尸體嚇了一跳，為避免恐慌將其埋于柳樹下。據(jù)聞秦公子府內(nèi)仆人言，秦公子十一點左右又出去了一趟……”
“回大人，草民不過是應(yīng)邀幾個狐朋狗友們，呵呵呵呵，喝點小酒。若不是大人公務(wù)在身，不過是多一雙筷子而已，哈哈哈哈哈，”秦公子仍舊對答如流。
“好一個面不改色秦公子，可惜你家里洗浴用的水管不太干凈啊！”卻宮南言一把拿起那段水管望道。
秦公子這時突然站起，眉宇間多了一絲緊張，“平日游手好閑，怎料如此不堪大用……”
“別人家的都是光滑亮澤，卻為何從你家里的就如此污濁不堪，還不是因為你做了骯張的事！”
“大人！你跟我提骯張，哈哈哈哈哈……”秦公子仰天大笑了起來。
經(jīng)過卻宮南言的分析以及羅忠、柳清河和白若若獲取的證物，秦公子安若泰然，“既然如此，多說無益。沒錯是我干的，但我只想說你和那位大人比起來，仍是相差甚遠……動手吧，哈哈哈哈哈……”
卻宮南言一把掐住秦囚的脖子，“那位大人是誰？！是不是安以澤？還是翰千歲？”
秦囚急促地喘著粗氣，“哼……大……人嗯代我……向你問候……咳咳咳咳……”柳清河將其一把拉開。
卻宮南言待在原地佇立了許久，這位連明也死前也曾喊過的“大人”究竟是誰？二者之間又有著什么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卻宮南言沉默了。
第二十四章，深水擊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