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別拿你骯臟的想法推己及人
“哼,我和你沒什么好談的?!?p> 拍開倆只爪子,徐恭走到窗邊,外面就是廉卿江,登高望遠風(fēng)景好,時至下午還秋高氣爽,可惜人不和。
視線來回掃著,忽然一物闖進來。
“你過來看?!?p> 語氣生硬,徐恭手指岸邊碼頭,喊人。
謝君義探頭出窗,將他擠到一邊,看過去。
“對,就是那匹馬,我見妙人兄騎過?!?p> “嗯,也是那匹馬,你看它在干什么?”
謝君義:“……”
傻子無言,徐恭從他臉上看到了濃濃的難以置信。
嗬,少見多怪,爺還給魚追過吶。
“看到了吧,有什么想說的?”
“牛!”謝君義大拇指豎起,嘆道:“燕國真是地大物博、無奇不有,有緣得見妙人兄不說,還能瞅見馬和魚交朋友的,還那么大一條,厲害!”
徐恭咧咧嘴角,引著他又看過去:“你覺得它們在處朋友?那我怎么想到的是那魚在謀劃吃掉我的馬?”
“那是你的問題啊?!?p> 謝君義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言語不屑,嘲諷道:“老狐貍你多大?我又多大?別拿你那骯臟的想法推己及人。
小爺我小時候還和石頭稱兄道弟吶,人家魚就不能向往土地?馬就不能喜歡江河?
什么道理!”
……
徐恭再敗。
打打不過,說說不過,丟人丟到自己家里。
唉~
“謝君義你小子裝傻是吧?我是在說馬和魚嗎?它倆就是咱倆,明白?
你說你有那么大條河能游,偏偏跑我這一畝三分地干什么?
為你口中的妙人?
放屁!
你家什么德性我能不知道?
趕緊的,我讓人上席,你要吃就吃,算徐某請你的,不吃就早點滾!
爺幫不了你!”
“別介啊!”
謝君義趕緊攔著,滿臉堆笑。
“老哥,我這回真不是為之前那事,是另一件,另一件?!?p> “哪一件都不行!反正我今個把話撂這兒了,你謝君義別想老子嘴里套出一句話!”
“真的?”
“假…假不了!”
看著謝君義臉上古怪的笑容,徐恭忽然覺得沒那么自信了。
不對勁,他笑個卵???
遲疑片刻,他朝門外喊道:“菜別上了,倒江里喂魚!”
“唉?!?p> 有人應(yīng)聲,徐恭滿意地笑笑。
娘的,敢讓老子懷疑自己,臭小子喝西北風(fēng)去吧。
“徐兄,這可就不地道了啊?!?p> 眼巴巴盯著門口,謝君義咂吧著嘴,幽怨道:“商海瞬息萬變,老哥你算算,那位九公主陪我妙人兄多久了?
沒有掌權(quán)者,有些決定都不好下吧?
巧了,怎么這么巧呢,我家正好也是做生意的,還鋪的挺大。
你說,要是我說句話,這生意……”
徐恭面色一肅,厲聲道:“你威脅我?”
謝君義靦腆地點點頭,語氣極溫和:“是,這招咱都常用,也別誰瞧不起誰?!?p> “放屁!老子沒用過?!?p> “好好好,沒用過沒用過。”
自己沒用過不代表手下人沒用過嘛,外人面前啥都不認,規(guī)矩都懂。
用哄小孩似的語氣,謝君義道:“那徐—好人—兄,能上菜邊吃邊說正事了嗎?兄弟還餓著吶~”
“哼?!?p> 怒哼一聲,徐恭朝外面招手。
等小二進來,他說:“去,給謝大公子端碗白粥,不放鹽不放糖,再拿倆白蘿卜,讓他下飯?!?p> ……
謝君義:“哥,我要吃肉!”
“就這,愛吃不吃?!?p> 徐恭袖口一掃,斜倚窗沿不說話。
小二得令出去了。
謝君義扶膝坐正,盯了徐恭片刻,然后突然弓腰伸脖子往前,瞇眼瞅著他說:“老哥,我已經(jīng)找妙人兄住哪了?!?p> “???”
一句話破防,徐恭驚疑不定,回頭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判個真假。
可惜無果。
謝君義微笑,問:“不信?我早上跟送菜的那個憨貨一塊去的?!?p> ?。?!
“謝君義你個小崽子,竟然跟蹤我的人???”
怒急之下,徐恭被氣笑了。
說了聲‘好好好’,他起身往外走。
然后被‘小崽子’扒在背上,拖回桌子邊。
“老哥火氣這么大,腎肯定不好吧?兄弟我家傳一副……”
“傳你娘!”
“徐兄別罵人呀,說說,說說,妙人兄叫什么?”
“謝伯齡?!?p> ……
尬住片刻,謝君義一巴掌拍在徐恭側(cè)腰,曖昧道:“老哥真調(diào)皮,他怎么會是我爹呢…不過是的話,也挺好欸。
有那么厲害倆干娘,豈不是天下我有!”
聞言,徐恭二度失笑。
指著謝君義點了點,他罵道:“是不是你謝家的家訓(xùn)就是不要臉?當(dāng)年看你爹就潑的很,現(xiàn)在這是遺傳到你身上了啊?!?p> “倒是有可能,我家老爺子的確不是什么好玩意,啥臟事都干,不像我,心思純良,徐兄盡管罵他?!?p> 最好罵開心,氣消了,帶我去見妙人兄。
哈哈~
話趕話奉承完徐大掌柜,謝君義做了個稍等片刻的手勢,從窗口往下跳。
很遺憾,沒有血腥味飄上來。
好不容易得空當(dāng)舒氣,理思緒,徐恭一口氣嘆出,滿腦子‘妙人兄’。
唉,這周公子到底有什么魔力啊,咋引到身邊的沒一個普通人?
不普通也就罷了,怎么連這種不正常的玩意也能有???
痛苦。
想著想著,他又回味起謝君義之前的幾句話。
不是為了讓自己帶路,還已經(jīng)見過周公子了,那咋還……
不對勁,他怕不是惹過那位姑奶奶吧?
完蛋。
看來得趕緊跑路,再這么下去說不定會被濺一身血。
甚至自己濺別人血。
徐恭思緒紛飛,心驚之余,耳邊忽然傳來開門聲。
是謝君義。
得,小崽子回來了。
咋就沒摔死他呢。
“徐兄要吃嗎?”
晃著手里的大蔥和蹄髈,謝君義走到桌邊,坐下。
他后面還跟著個小二,端的是白粥、大蘿卜。
空氣中彌漫開一股大蔥大醬味,徐恭稍稍后仰,捂著鼻子嫌棄他。
“吃吧,多吃點,還指不定能吃幾回呢?!?p> 謝君義咬了口蹄髈,豬皮扯得老長,含糊道:“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小爺我該死的時候自然會死。
欸,老哥,你給我引薦下唄,就是妙人兄?!?p> “有什么可引的?你不是說見過他嗎,直接進門不就得了?!?p> “那不一樣啊,上次算是偶遇,講緣分;這回拜訪,得講禮節(jié)。
兄弟我已經(jīng)叫人去備禮物了,老哥你就說引不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