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你誰?。抗艿弥鴨??
定江樓。
沒進去,就在江邊,上回燕晞坐秋千的地方。
周顧和徐大掌柜站在岸邊楊柳下聊天,小丫頭在秋千上吃糖炒栗子。
許多鼠類都是有搬運儲藏食物,準備過冬的習慣。
經(jīng)??梢栽诩o錄片里看到的就是橡果。
它們出門一趟,會把腮幫子塞得鼓鼓的,才回家。
那樣子很可愛。
秋千上的雖然不是花栗鼠,但也很可愛~
“周公子?”徐恭出言,吸引回他停在杜蘅小丫頭身上良久的目光。
周顧輕咳兩聲,收斂傻笑。
“你接著說,我聽著呢?!彼稽c不心虛的說瞎話。
徐恭陪著笑,腹誹幾句,還是決定重復(fù)一遍之前的話。
“周公子,徐某剛才說,京城有消息傳來,幾位殿下同時閉門不出,宣稱自省。
禁城也傳出旨意,加強邊軍戒備。
我猜想,四殿下沒去江南應(yīng)該和這個有關(guān)?!?p> “這樣么…”周顧頷首蹙眉,細細思索。
好一會,他抬頭問:“你那個兄弟呢,張秋蘭,還好嗎?”
徐恭眼瞼顫了幾下,拱手笑道:“謝公子關(guān)心,王府內(nèi)應(yīng)傳來消息,秋蘭兄平安無事,吃得好睡得好?!?p> “沒事就好,我好像也沒幫上什么忙,有辦法救他出來嗎?”
“暫時沒有?!毙旃Э嘈u頭。
周顧也沒說什么安慰的話,只是拍拍他胳膊。
倆人沿江邊緩緩走遠,有個一百二百米,到渡口處才轉(zhuǎn)身往回走,也算是散了散心。
小丫頭還在秋千上吃著糖炒栗子,只是目光和心思已經(jīng)跟著他離開,又回來了。
帶上她,周顧邊走邊和徐恭說:“燕參的事你費心留意著,有消息就讓人遞過來?!?p> “明白。”徐恭點頭:“公子昨日有見到那個謝君義嗎?”
“沒,就一路奔江南了?!?p> “那徐某還用收集他的消息嗎?”
“不用?!敝茴櫿f著,話鋒一轉(zhuǎn):“正好聊到江南,明天你過去一趟,有事交代?!?p> 徐恭呆了呆,問:“需要準備什么嗎?”
“明天之后你就有的準備了,我要帶著她們仨去趟江南,會呆十天半個月吧?!?p> 聽到這話,徐恭有些急了。
他苦著臉說:“周公子,這公主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您怎么忽然想起這出了?”
“昨天逛了逛,覺得不錯,和燕晞?wù)f了,她也樂意學,就這樣?!敝茴欕S便解釋幾句,沒多說什么。
徐恭心里覺得燕國各地除了自己這里都危機四伏,不想公主因為這么隨便的理由就跑那么遠去。
可話到嘴邊,卻不好說出口了。
自己一個商隊掌柜的,說好聽點算公主長輩,說得不好聽了,還不是個下人。
有什么資格去說啊。
況且,這也不是忠言逆耳的話。
有那位紅衣女煞星在,天下哪里去不得?
“不用擔心有的沒的,你想跟著去也行。”周顧看出了徐大掌柜的糾結(jié)難心,出言開解。
“這……可以嗎?”
用不用問問公主的意見?
徐恭還是不太敢順話茬應(yīng)下,他仍然覺得周顧在其中地位不高,頂多算個軟飯硬吃的。
“你想跟著就跟著吧,正好有些事你能幫到忙?!?p> 比如付錢。
“謝公子諒解?!毙旃胶偷匦ζ饋?,像個慈祥長輩。
周顧又說:“你要不是覺得我說話沒份量,明個自己再問一遍燕晞也行?!?p> “不敢,公子說笑了?!贝笳乒衲X袋低垂。
“行吧……不過,其實你怎么想都沒關(guān)系,我沒有很厲害的能耐是事實。
聽到別人說會不樂意是一回事,讓不讓別人在心里想又是另一回事。
我沒那么霸道。”他打趣著,順便讓自己的形象在徐大掌柜心里完整一點。
免得這老家伙老以為自己沒能耐還死要面子。
“不敢?!毙旃X袋垂得更低了。
他表現(xiàn)出的姿態(tài)是更謙卑沒錯,可整個人的卻與之相反。
周顧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他不在意,又很在意。
因為事關(guān)公主,不得不在意。
逆耳忠言說不到公主耳朵里,多了解了解眼前的男人也行。
起碼別光知道他長得俊啊。
現(xiàn)在看來,就他表現(xiàn)出的性格,倒是勉強能放心點了。
“行,那我走了,你忙著吧,明天準點來就行?!敝茴櫺πΓ托⊙绢^手挽手,只留下一大一小兩道背影。
徐恭說了聲‘公子慢走’,搖頭失笑。
雖然從正常角度看來,周顧并沒有什么厲害的能耐,但另辟蹊徑一點,從他身邊的人去看,關(guān)鍵點就凸顯出來了。
哪個‘普通人’能讓公主百依百順?
又有哪個普通人,可以被幾百進幾百出大內(nèi)禁城的絕頂高手青睞?
難道就憑那張臉嗎?
好吧,還真說不一定。
……
和杜蘅慢慢悠悠,秋游一般回到家里。
周顧又一個人出了門。
要去趟莫老頭家,說一聲,問問他要不要去江南巧遇吳儂軟語的老嬸嬸。
正好,他要是去的話,可以和徐恭搭伴。
他倆就差一個輩分,應(yīng)該多少有點共同話題。
推門進門。
周顧大大咧咧喊:“老頭~兄弟我又來看你啦!”
“……”
沒人應(yīng)聲,只從窗口飛出一只老布鞋。
周顧躲過,往那間屋子走去。
這是老頭才知會他呢,意思是:老子在這!
“這都晌午了,您不準備做飯,是在等我送過來嗎?”周顧走進小屋門,開著玩笑。
莫乙癱靠在躺椅上,悶抽著旱煙鍋,眼神渾濁,跟被人糟蹋了似的。
屋子里煙霧彌漫,酒氣充盈,辣眼又嗆人。
周顧‘嚯啊’一聲,大開房門,拿衣服扇風換氣。
還用‘埋怨’的語氣說老頭:“您這怎么了啊,昨晚喝到現(xiàn)在,一夜沒睡?”
“你誰???管得著嗎?”莫乙鼻孔哼氣,扭頭不理人。
跟老小孩似的。
周顧樂呵呵笑,也不生氣,就故意到他身邊扇風。
老頭抽一口煙,他扇三下,煙絲沒得賊快。
“嘿,您倒是罵我兩句啊~
我知道自己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也知道自己整天沉溺在溫柔鄉(xiāng)里,胸無大志。
可您不說,我哪來的自覺?
您說是不?”他給老頭捏著肩膀,順手把煙斗搶了,扔到窗外。
莫乙吹胡子瞪眼,回身一巴掌甩過去。
拍在周顧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