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別玩尬的
東方仙子想了想,詭異地笑起來:“姐姐是不是覺得以他娘親的身份,在他什么都不知道親近他很有趣?”
“嗯。”真·神仙姐姐很平靜,毫不掩飾地承認(rèn)了。
居然承認(rèn)了。
東方昭心忽然覺得自己各方面都不如她很合理。
“先回答我的問題?!睈偳湔f。
她指的是:什么是時候讓自己的顧兒知道過去比好好。
這個問題東方昭心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回答,就算給出了答案,眼前的壞姐姐也不見得會采納。
那她為什么問自己?
只有一個答案了——像翻地一樣,逗弄自己。
“姐姐呀~我覺得你還是永遠(yuǎn)都別說的好。”
悅卿眉眼輕抬,看她:“給我個合理的理由,不然接著去揮鋤頭。”
姐姐好像在生氣欸~
東方昭心想笑,但忍住了。
她搖搖頭,老老實實去揮鋤頭。
看到她怯怯跑走的樣子,悅卿原本淡漠的表情融化,露出春水般沁人心脾的笑容。
不過就一瞬間。
又看了會鏡子里的周顧,她和一丈之外,拎著鋤頭不動手,偷懶的姑娘說:“顧兒明天就出發(fā)了,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不是還有兩天嘛,讓小菱先玩吧,我不急的。”東方昭心訕訕地笑。
事到臨頭打退堂鼓而已,很正常的吧?
畢竟是要把自己送去給人家吃掉,還要道歉,獲得原諒什么的,很麻煩,也很難。
她不愿意去想。
“以你這樣的心境,以后修行路上會有很多阻礙?!睈偳湟躁愂鍪聦嵉恼Z氣說。
“還不是怪姐姐…”仙子小聲埋怨。
淪落至今一切還真得算到悅卿頭上。
不過,她一開始離開宗門的目的也是尋求突破來著,這樣一想,倒是債多了不愁。
“是怪我,那你不用修行了,侍奉好顧兒即可?!?p> “什么叫侍奉?。??”東方昭心聲調(diào)拉高:“我又不像那個燕晞,愿意當(dāng)他小丫鬟,隨他怎么折騰。”
悅卿忽然轉(zhuǎn)移話題:“你很羨慕我?”
“什么?”
東方昭心呆了呆,側(cè)過身子,借擦汗的動作掩住發(fā)燒的臉頰。
“如果不是忘掉了過去,感覺缺了些什么,他是不可能將原本屬于我的感情分給你們的??傊?,你好好珍惜?!睈偳湔f完,身影消失。
往日的仙子又失神了,甚至沒察覺到只剩自己一個人。
一件東西、一段回憶、一個人,等等等等,寶貴與否,從來都是相當(dāng)個人的感覺。
悅卿可以說她的顧兒獨(dú)一無二,世間最好,別人就該無條件喜歡她,遷就他;
東方昭心自己也可以覺得周顧不值得,除了長得好看、性格溫柔遷就身邊人、很聰明、有個歷害靠山之外沒什么好的。
但……怎么說呢。
認(rèn)清自己,大概是修行路上最重要的事吧。
傻徒弟小菱就是她最真實、毫無掩飾的內(nèi)心寫照。
……
從床上把耍賴的女俠強(qiáng)抱下來,穿好衣服,給她洗過臉梳好頭發(fā)后,周顧留下一句狠話:回來要是看到你鉆回被窩里,別怪我和她倆一塊欺負(fù)你。
而后,他出門去莫老頭家。
小丫頭杜蘅陪他跑了一趟,單手拎著那一大箱衣服就過去了,很輕松。
她沒進(jìn)門,說燕姐姐要教她怎么演好一個小丫鬟,就笑盈盈跑走了。
演好小丫鬟……
周顧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自己是那種‘讓親近人都百依百順,遷就我’的人嗎?
明明不是!
進(jìn)到莫乙家院里,周顧四下掃量。
老頭今天沒再外邊,興許也賴床了~
這會剛到午時,太陽還偏東,沒到頭頂,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遠(yuǎn)處的鳥鳴聲此起彼伏。
他喊了兩聲,沒得到回應(yīng),便徑直走向臥房。
開門…
嗯,也沒人。
所以這臭老頭是臨陣脫逃了嗎?
昨天還說的好好的,又繞院子轉(zhuǎn)圈,又看天,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今個就這樣跑了?
真屑。
周顧轉(zhuǎn)身出門,各個屋子找了一遍,一聲聲喊著,半天也不見回應(yīng)。
直到一盞茶涼,他才黑著臉出門,滿心都是揍老頭一頓的念頭。
這個時間他能跑哪兒去呢?
上山打獵?還是下河摸魚?
難不成是找龐公初去了?
邊琢磨邊往家走,一步快一步慢,還時不時回頭,周顧一直到家,也沒見到老頭。
然后,還沒在藤架下坐穩(wěn),氣還沒撒掉,門口就出現(xiàn)一個干瘦的身影。
屑老頭!
他起身迎上去,故意陰陽怪氣道:“怎么著,您老又去哪瀟灑了?”
“和公初說了一聲,昨個晚上去的?!蹦疑儆械臎]和他斗嘴,表情很舒緩。
周顧樂呵呵的:“找他求援啊?”
“臭小子你正常點(diǎn),我說了去就指定去,不會朝秦暮楚。”
莫乙瞪他一眼,語氣恢復(fù)到和平常無二。
這就舒服了嘛~
周顧招呼他往里進(jìn):“衣服您看到了吧,滿意不?”
“還成,能穿出去?!蹦覕[擺手,瞅了眼里頭,沒往里進(jìn):“我還以為你小子會搞幾件大紅大綠的來,沒想到啊?!?p> “那是!”周顧拍拍胸口,給自己豎大拇指。
同時在心里和徐恭道謝。
不過話說回來,真有大紅大綠的,他會不會穿呢?
在家里一個人穿著照鏡子,回憶往昔,也算~
老頭沒往里進(jìn),周顧也沒再讓,陪著他站在門口說話。
“和您兒子說了什么?是不是又催人家找媳婦了?”他打趣道。
莫乙冷眼看他,說:“以后少和我提這茬,想起來就氣!”
“嘿嘿,說開了多好,您應(yīng)該感謝我才是~”
要不是自己,龐公初能整天看那些個姑娘的花名冊,能為找媳婦上心?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莫老頭和他干兒子還真是命定的一對。
一個刻板,一個野性,但都有那么些屬于自己的堅持。
挺好的。
“放屁!”老頭張口一句粗鄙之語,接著說:“人各有志的理兒你不知道?我是想找個有個小小子養(yǎng),但憋屈了他舒服了我,這是老子會干的事?”
“嗯,我的錯,給您給他麻煩了?!敝茴櫛砬閲?yán)肅,鞠躬致歉。
明明很正經(jīng),可莫乙怎么看怎么像臭小子在耍寶。
真是習(xí)慣了他原來那樣了啊…
在心里感嘆一句,他拍拍周顧肩膀,說:“正常點(diǎn),你這樣我瘆得慌。”
“……”
什么人啊,正經(jīng)道歉還挑三揀四。
雖然他也不是正經(jīng)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