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東方昭心 第一場
“我送你過去了?!痹趬羰澜绲目蛷d,悅卿忽然說。
東方昭心正發(fā)著呆,想自己的事,聽到這句話,沒反應(yīng)過來。
片刻后,才滿臉問號。
“別這么突然好不好?給我點時間準(zhǔn)備下!”她湊到悅卿身邊,攬著姐姐胳膊晃。
悅卿語氣不變,平平淡淡:“已經(jīng)給過你準(zhǔn)備時間了,現(xiàn)在,過去?!?p> 她抬起另一只沒被束縛住的手,輕輕揮動,東方昭心瞬間感受到了一股拉扯力。
被刺激的,下意識眨眼。
恍惚幾秒后,再看清眼前的事物,已經(jīng)全然不同。
而且……秋菱也還在??!
許是察覺到多了個人,秋菱疑惑地睜眼。
然后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但是是,白裙子?
表情也不一樣。
另一個自己居然很驚訝,一點定力沒有。
秋菱忽地想起了周顧說過的事。
頓時,眼神危險起來。
東方昭心心跳極快,不敢先動,打算秋菱什么舉動,她就什么舉動。
先假裝自己是鏡像。
她好慌,覺得藥丸。
在傻徒弟的目光注視下,堂堂師父的地位居然越變越低,越變越低。
這會的她,無論是在心理上,還是身體武力上,都是弱者。
可……還沒等她從紛亂的頭緒中理出一個線頭來,去破局,秋菱的眼神又有了變化。
似乎是,靈光一閃。
她想到了什么。
但又沒有完全相通。
秋菱眼神更危險了。
已經(jīng)捏起了拳頭,咬牙切齒。
看那微動的唇瓣,念叨的大概是‘東方昭心’四個字。
東方昭心腦袋‘嗡’的一聲,就想倒下裝暈,暫時逃避。
她下意識闔眼,不敢看。
可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等了預(yù)料中的拳頭。
她小心翼翼睜開一道縫兒,去瞄對面。
噫…
不見了。
秋菱不見了!
被收走咯~
東方昭心噓氣,拍沉甸甸的胸口,安慰自己。
然后揚起臉,小聲喊‘悅卿姐~悅卿姐~’
沒人回應(yīng)。
她又喊了幾聲,還是沒有。
同時,東方昭心也分心,用感官去捕捉周圍的聲音,場景。
分析自己這會是個什么情況。
之前那會,通過悅卿的鏡子看這邊,是周顧剛帶著那小丫頭下船的時候。
當(dāng)時秋菱在床上,拉著帷帳,自己一個人生了好一會悶氣。
嫌棄自己為什么不跟著去。
修煉?
狗都不修。
但沒一會,她就反悔了。
收回了‘狗都不修’的想法,很認(rèn)真地開始修煉。
所以這會是什么情況?
她剛剛在干嘛?
周顧回來了嗎?
為什么外面沒有說話聲。
只有那個燕晞在平緩均勻地呼吸。
還在睡?
東方昭心最后望了望什么都沒有的頭頂,放棄了呼喚已經(jīng)拋棄的悅卿姐。
轉(zhuǎn)而,挑起帷帳邊沿,順著那縫隙,往外看。
視線掃過,細(xì)細(xì)觀察。
一小會后,她確定了。
外面沒人。
燕晞確實還在睡覺。
東方昭心更輕松了些,打算下床,趁著沒人,去熟悉一下船艙環(huán)境。
也想在近處看一眼燕晞。
她挺喜歡這個小妹妹的~
當(dāng)然,以她經(jīng)歷過的歲月,其實……
嗯,還是就叫妹妹吧。
東方昭心掀開帷帳,動作盡量輕,盡量小聲。
她調(diào)轉(zhuǎn)姿勢,腳尖觸到地面,摸索到秋菱的鞋子,套上。
起身。
還抱有警惕,時刻注意著有沒有動靜……
有人來!
床艙外忽然傳來聲響,腳步聲在接近。
還有兩個人的說話聲。
是周顧!
東方昭心發(fā)慌,趕緊退回窗邊,甩掉鞋子爬上床,帷帳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猜猜看,她倆在干嘛?”這是周顧在問。
“猜不到…不過燕姐姐應(yīng)該醒了吧?秋姐姐可能會裝睡,嫌哥哥沒帶她玩,要哥哥哄?!?p> 這是,杜蘅的聲音。
小丫頭說的很好!
幫大忙了~
東方昭心連忙躺下,裝睡,開始思考等會和周顧該說什么,怎么才能不露餡,表現(xiàn)得像秋菱。
可是。
她想一件事——自己這次來,不是要做回自己的嗎?
剛見面就假裝是秋菱,以后呢?
會不會一直回避,不敢?
唉。
算了,不想那么多——東方昭心想,就這一次,這一次之后,絕不再扮作秋菱。
她覺著這樣是有好處的,理由充分。
誰讓悅卿給她扔來的這么干脆。
她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
吱呀~
耳邊傳來推門聲,秋菱轉(zhuǎn)身面向里面,側(cè)臥,抱緊薄被,心亂如麻。
門口,一進(jìn)來沒聽到‘公子回來啦~’這樣的問候聲,周顧低頭摸摸杜蘅小腦袋,輕聲說:“猜錯咯,你燕姐姐還沒醒呢。
不過她也可能是在裝睡,想我去叫。
像你一樣,很單純的想法,對吧?”
杜蘅點點頭,想著,自己哪天也要裝睡,讓哥哥叫。
輕聲走到燕晞床頭。
周顧拉開半掩的帷帳,坐在邊上,俯身貼近睡姿很安靜,眉眼很溫柔的自家公主。
和她臉頰相對,五官各自照應(yīng),只離著半寸。
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
周顧深吸一口氣,故意只往外呼出被自己體溫同化的空氣,打在燕晞臉頰上。
這樣幾次,睡夢中的公主緩緩睜開眼睛,朦朧中,看到心上人。
她薄薄的櫻唇翹起,眉眼彎彎,異彩漣漣,很開心一睜眼就能看到周顧。
“夫君回來啦~”燕晞伸手?jǐn)堊⌒纳先瞬鳖i,稍用力,拉的他離自己更近。
聽到不一樣的稱呼,周顧呆了呆,笑起來:“夢到什么了?我娶你?洞房后的第一個早上?”
“唔……”燕晞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稱呼和往日不一樣。
她雙頰微紅,搖搖頭,原本想直接說的,但看到了就在心上人旁邊,很好奇的杜蘅。
就湊到了周顧耳邊,小聲說:“不是哦~”
“那?”周顧想到了一個不太正經(jīng)的可能。
“哼哼,是晞兒正被公子欺負(fù)呢,好開心,就什么稱呼都喚了一遍。
正好輪到夫君~”
嗯,不太正經(jīng)的可能被驗證了。
周顧張嘴,輕輕咬住她筆尖,晃晃腦袋。
含含糊糊說:“醒著折騰我,睡著了也想著折騰我,就不能正經(jīng)點嗎?”
燕晞癡癡笑,捧著未來夫君臉頰,搖頭:“公子正經(jīng)就夠了,我負(fù)責(zé)不正經(jīng)~”
“我那是正經(jīng)嗎?我是保重自己身體好不好!”倆人分開一點距離,周顧在她櫻唇上啄了幾下,起身,也拉著她起身。
杜蘅在旁邊,笑盈盈看著她倆——雖然不是自己被親親,但是也好開心~
無論是哥哥,還是姐姐,她都喜歡。
“她沒出去吧?”周顧看看另一邊嚴(yán)嚴(yán)實實的帷帳,問燕晞。
燕晞?chuàng)u頭,撈起心上人的手,拿指肚給自己擦眼角的淚痕,說:“人家哪有那么厲害,睡著了都能知道她在不在?!?p> “哼哼,那你可要變厲害一點了,不然她欺負(fù)你你都沒法反抗?!敝茴欓_玩笑。
燕晞白了他一眼,抬手戳他胸口:“不是有公子嘛,公子會幫晞兒的~”
“那我要是想看她欺負(fù)你怎么辦?”
“欸?還能怎么辦…”公主大人嘟起嘴,眼尾垂落,不開心:“公子想看,晞兒當(dāng)然得配合?!?p> 這一句說完,她表情一變,又雀躍起來,晃周顧胳膊:“不過人家才不怕嘞,公子會心疼晞兒的~
肯定不會是真欺負(fù)!”
“確實?!敝茴欬c頭,揪揪她軟軟的臉肉。
“那我去看看她,你起床?!彼终f。
“嗯?!?p> 乖巧地松開周顧,看著他往那邊走去,燕晞又哼哼哼笑,盯上了杜蘅。
將小丫頭拉到自己懷里,臉蹭臉,心疼~
到秋菱床前。
周顧直接拉開帷帳,讓光照進(jìn)去。
坐在邊上,巴掌蓋在女俠被被子蓋住的大腿上,剛要說話,呆住了。
“怎么穿的白裙子???”他有些好笑地問。
秋菱杯子只蓋了一般,到腰那里。
所以上半身可以清晰看到,就是純白的裙子。
有趣。
是想通了,在現(xiàn)實世界里也要讓他飽飽眼福嗎?
“唔…”東方昭心身子繃緊,所有注意力都聚在被周顧爪子覆蓋的那處皮膚上。
感覺像有人拿羽毛在那里掃弄。
很癢。
心里也是。
還發(fā)燒。
東方昭心確定,自己的臉色一定不正常。
“欸?!敝茴櫧o她一巴掌,啪的一聲,挺響亮:“是第一次穿這身,所以害羞嘛?”
東方昭心一個激靈,忍著心里的異樣,從被子里抽出胳膊,把他的手撥到邊上。
還是沒出聲回應(yīng)。
周顧樂開花,隨便一倒,躺在她邊上。
抓著她那只伸出被子的手,搭在自己肚子上,十指相扣。
“諾,這樣吧,我也可以答應(yīng)你個要求,比如讓我穿成你喜歡的樣子,怎么樣?”他挪到秋菱耳朵邊,聲音幽幽的,故意勾著她。
東方昭心莫名心動,可想起自己的身份,就又慫了。
她抬手推開離著自己只有一點點距離的周顧,回憶了下自家傻徒弟的聲線和性格,小聲說:“又不是傳給你看的,自作多情…”
周顧笑得更開心,翻身摟著她腰肢,鼻尖蹭著下頜,輕輕嗅著。
東方昭心受不了,想推開他,又擔(dān)心引起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就只能闔眼硬撐。
就這么好一會。
也不知怎得,她竟然又安心下來,不緊張了。
連這么親密的動作,也不覺得特別怪異。
心理上不排斥。
然后就連身體上,也……
她止住情不自禁往周顧懷里蹭的動作,輕聲哼哼。
“怎么了?”察覺到秋菱抵在自己胸口的手,周顧問。
‘和顧兒說,你修為突破,已經(jīng)會飛了?!X海悅卿的聲音忽然想起,東方昭心又緊張起來。
她偷瞄了周顧好幾眼,見他沒異常,才難掩不滿,回悅卿:‘姐姐你也太過分了!怎么能讓秋菱看到我!’
‘遲早的事,不重要?!?p> ‘很重要好不好!你肯定看到她那眼神了吧?她會弒師的!’
‘沒事,她暫時打不過你?!?p> ‘打不過?就我現(xiàn)在這……’
現(xiàn)實里,東方昭心下意識捏拳,強(qiáng)大的力量瞬間從未知之處涌出來,充斥全身。
像溪流一樣綿長,最后又像湖泊一樣廣闊。
恰好,就是比現(xiàn)在的秋菱厲害一點的程度。
‘姐姐……為什么才這么點?’雖然很開心很滿足了,但東方昭心還是委委屈屈的,祈求幽怨,希望能再多一點點。
起碼別讓自家傻徒弟那么快追上。
‘秋菱在這邊,我會教她修煉;等你和顧兒的事差不多了,送她回去的時候,你的修為就是你那時的修為。
同等修為下,你們倆,可以打一架。
誰贏,暫時聽誰的?!瘣偳涞缢穆曇粲謧鬟^來,說的事確實那么殘酷的。
誰贏聽誰的。
雖然東方昭心知道以自己的經(jīng)驗,同等修為下絕不可能輸。
但現(xiàn)在,老被打擊,她已經(jīng)越來越?jīng)]有信心了。
輸……
好沉重的字眼啊。
被原來的傻徒弟說教,要聽徒弟的話,太殘酷了。
還不如就像現(xiàn)在這樣,永永遠(yuǎn)遠(yuǎn)躲在這家伙的懷里,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怕…
‘姐姐…能不能不要那樣啊?’她軟聲祈求,雖然現(xiàn)實還被周顧抱著,在享受溫暖的懷抱。
但內(nèi)心,已經(jīng)是一塊冰了。
很涼。
覺得完全沒有希望。
‘贏了,你還是師傅;另外,這段時間我也會和她說你的事,和顧兒的事,你做好準(zhǔn)備?!?p> 又來了。
又要做好準(zhǔn)備。
整天做準(zhǔn)備,做好了又怎么樣??!
還不是要經(jīng)歷…
東方昭心沉默,不出聲了。
悅卿也沒再說話。
似乎是走了。
東方昭心松了口氣,扁扁嘴,往周顧懷里鉆。
這次沒有攔著自己。
“欸欸欸,輕點,喘不上氣了,報仇也用不著用這么殘忍的手段吧~”周顧拍她后背,半調(diào)笑半安撫。
東方昭心就在他懷里嚶嚶嚶,撒嬌,依靠著他。
約莫半刻鐘后,才啞著嗓子說:“現(xiàn)在正式通知你,本姑娘下午突破,已經(jīng)能飛了,像鳥兒一樣自由。
你個臭家伙,要是不珍惜我,我飛走掉,你找都找不到!”
周顧呆住片刻,驚訝,開心,翻了個身,攬著她腰。
他平躺,秋菱伏在他胸口。
“突破了?這么巧?”他樂呵呵的,替她開心,還可以表現(xiàn)出一點崇拜,和狂喜,和驕傲。
說:“那也算有我的功勞嘛~
要是下午我堅持,非要帶你去玩,你可就沒這個機(jī)會咯?!?p> “嘁,才不是呢,本姑娘這是水到渠成,就是…就是跟你出去了,也會突破的!”東方昭心錘了下他胸口,感覺有些怪。
表現(xiàn)得太膩味人了。
但她的傻徒弟秋菱,在周顧面前,有時候就是這樣優(yōu)質(zhì)膩人。
甜得要命。
又有些別扭。
“是嗎?那現(xiàn)在是個什么感覺?會不會像話本里寫得那樣,通透?或者控制不住忽然增長的力量?”周顧揪她臉,試手感。
沒感覺有什么差別。
還是嫩嫩的,很軟。
東方昭心扒拉開他爪子,瞇眼,眼神危險,嫌棄道:“你是傻子嗎?區(qū)分現(xiàn)實和想像的差別好不好?
而且本姑娘明明跟你說過,你還問一遍。
是當(dāng)我傻,會忘掉?”
說著,她又錘了周顧胸口一下。
周顧哼哼哼直笑,捏著她手腕:“那在我的想像里,你的性格長相都和現(xiàn)實一樣,是我很喜歡的那樣啊~
為什么要區(qū)分?”
我怎么知道!
東方昭心就是秋菱的性格,說了那么一句而已。
真要說出個為什么來,還得想。
可她,不想·想。
那么多事,已經(jīng)夠讓人煩心了。
“那你就只是會飛了?”周顧這次的語氣,有點看輕她的意思。
但當(dāng)然是故意在逗她~
東方昭心依著自己傻徒弟的性格,感受到了冒犯。
她跨在周顧肚子上坐著,兩手捏住他臉肉,揪起來,肆意揉弄。
報復(fù)夠了才說:“什么叫‘只會飛’???能飛很厲害的!而且其他我都沒說,你憑什么覺得我沒有變得更厲害?”
“哼哼,那意思是欺負(fù)我更輕松了?”周顧兩手搭在她腿面,十指彈琴一樣節(jié)律起伏。
輕松又自在。
東方昭心揚起下巴,點頭:“欺負(fù)你根本體現(xiàn)不出我有多厲害,等哪天師父來了,讓你見識見識起伏師父是什么樣兒~”
她連自己都豁出去了。
反正就是使勁編排。
該任性的時候,要多任性有多任性;該乖巧軟乎的時候,也要比杜蘅那小丫頭更可愛~
這就是秋菱的人生準(zhǔn)則——東方昭心作為師父,暫訂的。
“那趁著晚飯還沒好,帶我出去飛一圈吧~”周顧抱著她起身,下地找鞋子,給她套上。
腳丫子被他捏在手里,東方昭心感覺怪怪的。
想掙脫,又擔(dān)心一腳給他飛出去。
然后自己又被悅卿懲罰。
再然后,說不定姐姐還會把她剛拿回來的一點修為收回去。
在周顧面前,她就更被動了。
“欸?!蹦昧硪恢贿€沒套上鞋的腳丫子搭在周顧肩膀上,推了推,東方昭心說:“我剛突破,自己都還沒試過呢,帶你飛,掉下來怎么辦?”
周顧笑笑,撓她腳心:“怕什么,我不是有那個做夢的能力嘛,掉下來大不了睡著,再醒來啥事沒有~”
“哼,我可不敢,有人會罰我的?!彼齽e過臉,很小聲。
指的當(dāng)然是悅卿。
但周顧理解的,卻是另一張床上的,燕晞。
秋菱雖然經(jīng)常欺負(fù)燕晞,但從心理上,還是有點慫的。
她害怕被燕晞盯著看。
總覺的會被忽悠賣掉…
這都是那傻姑娘性格軟乎的時候,跟周顧說的。
可好玩了~
“擔(dān)心我啊,那就先帶著那丫頭試試,她功夫也很好,不怕你松手。
等她下來,我再去?!?p> 說著,周顧給她穿好另一只鞋子,拉她起身。
東方昭心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跟過去。
“你倆聽到?jīng)]?!闭驹谘鄷劥策?,周顧問。
被抱在懷里,乖乖巧巧的杜蘅點頭,眼睛亮晶晶的:“秋姐姐說她會飛了!”
“真的?”燕晞也好奇,望向東方昭心。
沒轍,東方昭心只能學(xué)著自己傻徒弟,很羞恥地裝作自己可厲害了的樣子。
雙臂抱懷,揚起下巴:“又不難,我是那種說謊騙人的人嘛?”
“哼哼,那倒不是。”
頂多口是心非。
燕晞笑笑,起身下床。
又說:“那就帶著公子和這丫頭出去玩吧~”
“本姑娘又不是小孩子,誰要你這么教啊…”東方昭心嘀咕著,扭頭往外走。
周顧拍拍杜蘅小腦袋,讓她先跟上去。
自己則拉燕晞從床上站起來,給自家公主去打水,擦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