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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負卿

他不負卿〖下〗

他不負卿 福氣小瓜 3917 2021-05-06 23:16:19

  救影子不成反被抓的事,很快傳到染碧婷耳朵里,她不禁拍案而起:“這個傻蛋,他不攪局,歡早帶著影子回來了!”

  “教主所言極是,眼下我們該如何?”

  “教主此言差矣,是武林盟早有準備?!?p>  左右護法唱反調不是第一次。

  “我料到武林盟會有詭計,可陳百笙不插足,以歡的輕功帶著影子突出重圍不是難事。偏偏兩伙人碰上!”染碧婷用食指摁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無奈地說。

  “早點與他商量就好了?!?p>  “他這個人不好商量?!?p>  簞鹿瞪了詭瑯一眼:“非要抬杠嗎?”

  詭瑯一臉無辜:“你說的本就不對?!?p>  “二位不如想想怎么救他們出來?”家里的兩大護法同樣讓她頭疼。

  “屬下愿領命救出他們!”

  簞鹿和詭瑯互相看著對方,不約而同地說:“你又想和我一起行動?我才不要!”

  “嗯,大局面前,二位的默契是極好的,不愧為我教護法,這次就拜托二位了?!比颈替脻M意地點點頭。

  “教主發(fā)話,屬下只能從命!”

  再次同步的二人嫌棄地沖對方翻白眼,簞鹿一臉不爽地先行離開,詭瑯對著他的背影做鬼臉。

  唉,這兩人行不行?追風樓樓主一旁看著,心里嘆息。

  她才想起還有人:“你方才說左肆門最近有動靜?是因陳百笙?”

  追風樓主面色凝重:“極有可能,他們舊部一直關注著他,這次聽他被抓,派了殺手來來陰。”

  “左肆門前門主的人?”

  “是。左肆門大不如前,舊部認為他是新門主不二人選?!?p>  “信息哪里得來?可否相信?”

  “左肆門動靜太大,不需特意探聽。這次他們出動第三門,殺人如麻,民間稱其‘修羅門?!弊凤L樓主說,“武林盟應已收到風聲?!?p>  “真是場好戲。”染碧婷的雙眸里透出興奮的光彩,“不知誰可唱到最后?”

  武林盟議會大廳。

  “收到飛鴿傳書,左肆門派人到來陰?!?p>  “奔誰來不用多說――諸位看這事如何處理?”

  “放了陳百笙,他不是敗花教的人?!?p>  “云睛道長說來輕巧,來武林盟鬧事的人都放過,武林盟威嚴何在?”

  各大勢力吵吵嚷嚷,各執(zhí)己見。

  “武林中人皆有傲骨,既不愿妥協(xié),依我看兵來將擋罷!”副盟主拍案站起,目光如炬地看著在座代表。

  “左肆門今無大氣候,不如趁機抹去的好!”盟主點點頭。

  “現武林盟高手皆在,誰生誰死猶未可知!”九字閣閣主豪言壯語。

  幾位臉面人物發(fā)話,下一級的不好不答應,唯獨云睛道長一臉無奈,起身離席:“武當派不摻和,諸位且保重!”

  他不管里面的人有甚混話,徑直離開。

  武林盟收押處。

  被綁的結實的歡,看著仔細為尹梓擦洗尸體的陳百笙,郁悶道:“何以你得自由?”

  “不知?!标惏袤涎劬Σ徽R幌碌鼗厮?p>  “不怪我連累你?”陳百笙狀似無意地回問。

  “呵,怪有何用?”歡苦笑,“反正你我出去哪個都會帶著影子,無甚分別?!?p>  陳百笙回頭看他:“你和她是何關系?”

  歡想了想說:“兄妹?”

  陳百笙重復一遍:“兄妹?”

  “大抵如此?!睔g認真地點頭,他看著尹梓,“她這一世很辛苦,這或許是解脫?!?p>  “是么?”陳百笙看著她蒼白的面容,臉上有哀傷,“她喜歡這世間,喜歡吃魚,喜歡……我。她,不想離開。”

  “她不喜吃魚。”歡輕聲說。

  方才說話的人,已抱著不喜吃魚的姑娘隱忍地低聲哭泣。歡看他因哭泣顫抖的身子,眼眶紅了一圈。

  議事大廳里,只剩盟主一人,有人來報:“盟主!獨眼龍來人!”

  “他們來干甚?”盟主問。

  “要人。”

  操練場站滿了人,東南西三面皆是武林盟人,他們圍著的北面正是獨眼龍,獨眼龍為首的是個清秀小個子。

  “武林盟素與爾等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何來?”

  小個子站出來,臉上似笑非笑:“受人之托,對不??!”

  “小匪幫也敢擅闖武林盟?可知后果?”

  “不知?!毙€子聳聳肩。

  “好生囂張!”九字閣一弟子性急,先動起刀。

  小個子徒手打倒他后,說:“你們先動手,那我直接開打不過分吧?”說著,大手一揮,獨眼龍人沖向武林盟人。

  兩撥人刀劍相向,場面混亂不堪。

  盟主遠遠看見,心想:獨眼龍匪幫一伙,何來勇氣與我等交惡?且不曾聽說陳百笙和他們有何交情……是他們后面的勢力!

  他施展輕功入操練場,見那小個子殺人嫻熟,上前與他過招,幾招下來盟主心驚不已:“是敗花教的招數!你是誰?”

  詭瑯打在興頭上,手上動作快準狠:“別停啊老頭,我沒打夠!”手上動作快的肉眼不見,把盟主的脖子及胸肺部的皮肉生生抓下來不少。

  “打法詭毒,不喜刀刃槍棒愛以手搏之,敗花教里只一人――左護法詭瑯!”青城派大弟子提醒盟主,“此人下手狠辣,萬不可暴露脆弱部位!”

  有人向他揮刀,兩人纏打一起。

  盟主雖未聽見提醒,幾招下來也知對方路數,與其陷入持久戰(zhàn)。

  獨眼龍人多匪徒,自是不敵武林盟,慢慢處在下風。

  簞鹿趁下面一團亂只身來到收押處,不想遭遇副盟主,他無奈搖頭:“我不喜打架,真的?!?p>  “我也不喜,來吧。”副盟主擺好架勢。

  簞鹿嘆口氣:今日又要殺人。

  想畢,離弦箭似的到副盟主眼前,副盟主只覺眼前一花,腹部結實挨了一拳猛退幾步,五臟六腑似乎移位。

  “好身法!”副盟主抹抹嘴角的血,臉上興奮起來,“比那后生有趣!”

  “打架好煩?!焙劼箵u頭,閃身到副盟主背后,對著他脖子狠狠劈下,嘴里念叨,“能暈是極好!”

  “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音,副盟主瞪大眼,嘴里發(fā)出痛苦地咕嘟聲,手中劍掉在地上,倒下前他聽見簞鹿說,“為救人無礙,打殘是上上策?!?p>  看副盟主在地上抽搐,簞鹿想想,撿起那劍掰折扔到樹丫,放心地進入收押的房間。片刻后出來,他俯下身對副盟主露出和善的笑容:“請問人在哪里?”

  副盟主再次瞪大眼……

  操練場上,獨眼龍力量微小很快被剩余的武林盟人圍堵,小嘍啰問:“左護法這當如何?”

  詭瑯打架沒打爽,一臉怒氣:“你們不能多頂會?還有,那誰啊?襲擊他干嘛?”他指指受傷的盟主。

  盟主被武林盟人攙扶著,方才襲擊他的人說:“我沒忍住?!?p>  那人穿一身黑色勁裝,頭發(fā)披散,手拿彎刀,滿臉胡茬,看不出何門何派。

  詭瑯:不曾聽教里又出人,應不是自己人。

  盟主:不曾記得武林盟里有如此人。

  同時,兩人都想起來到來陰的第三波人――左肆門!

  “左肆門總不會是就你一人?”詭瑯問。

  “不是?!睔w雁搔搔亂發(fā),“似乎四個人?”

  等盟主一伙人到收押處,只見倒在地上的副盟主,沒有人的房間,以及房間里的斷繩。

  “聽那歸雁說法,左肆門人昨天到來陰,今日就無聲無息換我們的人,在我等混戰(zhàn)時救走陳百笙?!本抛珠w閣主說。

  “我等毫無察覺,真是……”盟主看著奄奄一息的副盟主,無力感涌上心頭,這些有名的勢力都不是省油的燈!

  “盟主!找到被替換的人了……”

  “找到又如何?”盟主氣惱。

  “是青城派大弟子,火云門圣姑,九字閣二長老及……”

  “他們都是武林盟的佼佼者??!”

  “這是、左肆門的下馬威?!”

  “那議會大廳的話不是被聽個正著?!”

  “何等可怕……!”

  武林盟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懼,他們竟被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差點毀了根基!

  “那陳百笙、竟引得敗花教和左肆門相繼出動,走了也好!”盟主后怕,“云睛道長離開是對的……”

  來陰街上。

  詭瑯看著不修邊幅的歸雁:“左肆門的殺手原來這般其貌不揚。”

  歸雁謙虛地笑著:“一介莽夫罷了?!?p>  若不是看他剛才一人一刀殺出血路,身上連滴血都沒有,這話可能詭瑯就信了。

  “陳百笙現在何處?”

  “自在我們手上?!?p>  “影子呢?”

  “埋了?!睔w雁不愿多言,說完這句轉身離開。

  心念打架的詭瑯看著歸雁卻無戰(zhàn)意,因武林盟里他見此人殺人的模樣――是真正兇惡的修羅神!

  能讓他害怕的,其余人自不用想。

  當左右護法把此事上報,染碧婷點頭說:“跟著左肆門也好,畢竟左肆門少理江湖恩怨,無非是給錢殺人的買賣?!?p>  歡擔心地說:“若他成為新門主,一番整改就不好說了。”

  “他會如何做?我甚是好奇?!比颈替美淅湟恍?,“這樣的世道,有情人真的可好好活著么?”

  六年后。

  便裝出行到斜谷的染碧婷路遇一人,戴著斗笠,白衣,手拿一把鴉青色寶劍,身姿挺拔,騎一青鬃馬。

  她叫他:“陳百笙?”

  那人回頭:“姑娘認錯人了,在下悠南梓,是斜谷人?!比颈替冒阉婷部吹们迩宄?。

  “影子的故鄉(xiāng)便是悠南?!彼χf。

  悠南梓面無波瀾。

  “聽說你回到左肆門整理舊部,后新立門派稱‘無影門’,自取法號悠南梓,看來是真的?!比颈替每此樕⒆儯^續(xù)說,“這幾年無影門名聲大噪,你不愧是新門主的不二人選?!?p>  “追風樓好生厲害,什么都查的到?!庇颇翔髀冻鲆唤z笑,“‘無影’是她的心愿,她不想誰是誰的影子,每個人都應有自由。悠南,她曾說過會帶我回去,現只能我替她回去?!?p>  “心愿?歡告訴你的吧,她曾對我說過,我卻沒有認真替她想過?!比颈替米猿暗匦π?,“我向來自私,只看見自己痛苦,卻去折磨他人?!?p>  “人皆自私,我又何嘗不是?”悠南梓眼神迷離地看向青天,“為了一己情欲,毀了前門主的心血,變?yōu)榧河小!?p>  “那是他給你的?!?p>  “就算是吧!”悠南梓微微一笑,“教主,就此別過?!崩站o韁繩,青鬃馬嘶叫一聲,以極快的速度淡出她的視線。

  他終究不愿見到她,即使她有和尹梓一樣的臉,他的心卻很分明。若不是她主動提起她令他陷入回憶,方才的話是不會有的。

  在他還是陳百笙時,最后一次見他是在惡人山谷。她那時故意取下他的隨身玉佩把玩,他沒生氣,當拿走尹梓送他的香囊,他以青鵠相向。

  “已是死人你還念念不忘?莫非要學寡女人為我的影子守寡三年?”染碧婷故意把我的影子說的很重。

  “她是我的尹梓,不是你的影子!”陳百笙厲聲警告她,并且說,“休說守寡三年,搭上一輩子我也不悔!”

  “怎會有人癡情于此?”她不記得自己說這話時哭成什么樣,她只記得她哭了。

  在陳百笙的記憶里那人說:“我們這種人無情便罷,動情,就是一輩子的事?!彼恢侨私洑v過什么,但當時看見說這話時夕陽下的那人仿佛發(fā)著光,映得他的眼里也出現光。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左肆門里的人并不都是無情的。

  鐘情于她,終情于她,此生不負她。

  他知自己不是因聽了誰的教誨,才有對尹梓的忠貞不二,這是他內心的選擇,與世俗無關,與他人無關。

  唯與她有關。相見相識,不負深情。

  百里笙簫化作悠南的桑梓,此生,不負卿。

  ――――――――――――――――――――

  〖正文完〗

  ps:還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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