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衍圣道宗,圣峰主殿。
“天烏師兄,嗝...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居然敲響了圣鐘,嗝...”
一個紅發(fā)道人打著酒嗝問道。
“放肆!赤陽,你乃一峰之主,如此模樣也不怕被弟子們看到了笑話?”
“圣君不在也有天烏師兄,你算哪根蔥?輪得到你來說教?木老鬼你再羅里吧嗦的小心本峰主燒了你的青木峰?!?p> “你這個老火鳥,簡直枉為一峰之主!”
青木道人大怒,揮手打出一道青光直指赤陽。
赤陽道人見狀大笑,一拍腰間的酒葫蘆,有紅芒飛出。
酒葫蘆里飛出的卻不是酒,而是一把通體赤紅的三尺長劍。
長劍升空與青光碰撞在一起,形成一團赤青光團,不知道哪個更厲害一些。
其余三人對此早已見怪不怪,青木道人嚴肅,赤陽道人火爆。
百余年了,兩人一見面就掐,掐不了幾句就會動起手來,好在都有分寸,每一次都是點到為止。
“藍師妹,玄靈師弟,此番敲響圣鐘是因為派出的巡查弟子在西部群山里發(fā)現(xiàn)了一座‘玄母礦’。”
天烏道人看了看正在打斗的二人也不去管他們,轉(zhuǎn)頭對著坐在蒲團上的一男一女說道。
“玄母礦?”藍月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的問道:“天烏師兄,只是一座玄母礦的話還不至于敲響圣鐘吧?”
玄靈道人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玄母’是一種極其堅固的特殊物質(zhì),通常用于鍛造法器,含有玄母的法器破壞力與防御力驚人。
雖然玄母不多見,一座玄母礦更是珍貴萬分。
但是與衍圣道宗的圣鐘相比的話,那還是不夠的。
因為上一次圣鐘敲響的時候,是在一千年前。
那時有異族打破天柱入侵而來,整個炎云大陸差點覆滅。
天烏道人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揮袖打出一道金光,金光化作一桿金槍刺在赤青光團上,瞬間便將光團刺破。
“到此為止!”
打斗的二人不得不停了下來,互相瞪了對方一眼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們方才雖然在斗法,但都分出了一絲心神在天烏道人三人的談話當中。
“此番敲響圣鐘原因有三?!?p> “一是巡查弟子發(fā)現(xiàn)玄母礦,二是巡查弟子被鎮(zhèn)靈司之人所殺以至于大齊皇室也得到了這個消息,三是巡查弟子臨死前收了一個凡人徒弟?!?p> 四人聽到天烏道人所說的話都感到一絲震驚,又有一絲困惑。
震驚的是如今大齊皇室也知道了玄母礦的消息,斷然不會拱手相讓。
可想而知接下來雙方都會全力爭奪這座玄母礦,屆時明里暗里將會有太多爭斗。
如若事態(tài)升級,控制不住的話就會引發(fā)全面大戰(zhàn),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云端之爭就會讓這炎云大陸再現(xiàn)千年前的那場大亂了!
衍圣道宗與大齊皇室的關系早已不復千年前那般,俗話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這天下呢,兩大勢力都想踩在對方的肩頭成為那云端之上唯一的存在。
困惑的是門中弟子收徒實屬正常之舉,況且還是個凡人,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能和敲響圣鐘有什么關系?
天烏道人明白四人心中所想,也不做高深之態(tài)。
“玄母礦之事不必著急,乾坤師弟已經(jīng)前往西部群山,至于巡查弟子收的那名徒弟嘛...”
說到此處,他咳嗽了一聲,“他是單屬性木靈根!”
這句話讓整個大殿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
一向沉默少言的玄靈道人此時第一個打破了寂靜,“吾宗當興!”
其余諸人無不表示贊同,“吾宗當興!”
身處云端的人比誰都明白,單屬性靈根意味著什么?
這樣的絕世天才將來必定站在云端之上,如今衍圣道宗收了一位身具單屬性靈根的弟子,其中含義自是不言而喻。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有人能夠打破千年的桎梏。
“師兄,這個人現(xiàn)在在哪里?”
“他身上攜帶著本門弟子身份令牌,只是感應不到具體位置,應該還在千里之外?!?p> “絕不可出現(xiàn)任何意外,師兄,你坐鎮(zhèn)宗門,我們四人分四個方向前去尋找?!?p> “善。”
......
夕陽西下,暮色黃昏。
天已經(jīng)漸漸暗去,林子里的涼意與之而來。
一個少年正穿梭在林中...
他看上去約莫十歲左右,個頭不高,顯得有些瘦弱。
他身上穿著一件破爛不堪的的褂子,透過衣衫的破洞可以看到里面的皮膚上盡是一道道被刮破的紅痕。
這個少年正是贏歌。
他已經(jīng)離開青田村一個月了,這段時間他一路向東,翻過了數(shù)座大山,走過了不少城鎮(zhèn)。
他身無長物,只能用兩條腿來趕路。
這一路上歷盡艱辛,好幾次險些喪命。
可他不曾后退一步,只要還有一絲力氣,就不會停下。
“師尊,我一定會到達衍圣道宗的!”
贏歌放慢了速度,他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餓得兩眼發(fā)黑,肚子叫的不停。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奔跑,此時再也堅持不住,停了下來躺在地上喘著氣。
他看著昏暗的天空,他的眼皮像是在打架,似乎下一刻就會合上。
天色越來越晚,陽光已經(jīng)消失,仿佛消失的還有自己的所有希望。
“不,我不能倒下?!?p> 贏歌咬了咬舌尖,鉆心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
他費力的坐了起來,從懷中取出師尊給他的那枚令牌。
漆黑的令牌,一面刻著李玄英三個字,另一面刻著衍圣道宗。
贏歌看著令牌,思緒萬千...
炎云有云端,修行看靈根。
師尊說我是千年難遇的絕世天才,未來必能站在云端之巔。
那我又豈能在這里倒下?
秀才公說,‘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
師尊說,‘天道不公,我輩修士當自強不息!’
賊老天,你真是個賊老天...
他今年才十二歲,卻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這個年齡不該經(jīng)歷的事情。
他的眼中流露出許多莫名的光芒。
似幸福、似痛苦、似追憶、似憤怒、似迷茫、似疲憊...
贏歌閉上了眼睛將這些光芒埋葬。
當他睜開眼時,就只剩下了一種光芒,那就是堅定。
我名贏歌!我要修行!
師尊您將我?guī)肓艘粭l從未想過的道路,不管未來能不能達成心愿,我都會感激您。
只是...
這世間為何要有凡人仙人之分呢?
如果都是凡人,秀才公或許就不會慘死,您也不會傷重而亡。
這個問題您也不知道,弟子也不知道。
或許沒有人會知道,或許以后的我會知道。
突然。
一道光芒打斷了贏歌的思緒。
唰!
一點寒芒自遠方而來。
呼吸間便來到了贏歌身前。
一把三尺青鋒。
一個人。
周秦漢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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