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戩轉眼間就長大了,十五歲時,已經長成了美少年。從楊戩記事起,他就在跟隨父親流浪,過著東躲XZ的日子。但,他們走到哪里,都不受歡迎。直到八歲那年,楊戩才知道他不受人歡迎的原因。
原來是他額頭上長了一只眼睛,所以,他的童年聽到最多的三個字:三眼怪。
普通人長著兩只眼睛,楊戩卻多了一只眼。所有人都厭懼楊戩的怪象,只有父親不會嫌棄他,用心開導他,給他最溫暖的的父愛。
他們父子,相依為命。
楊戩也曾問楊天佑:“為什么他和普通人不一樣,多了一只眼睛?!?p> 楊天佑是個好父親,換了一種方式,來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你與眾不同?!?p> “與眾不同?”楊戩不解地問。
楊天佑用慈祥的眼神,看著長大的兒子,溫言說:“世界所以美,是因為多種顏色匯聚而成。你和常人不同,將來定是出類拔萃的人物?!?p> 楊戩雖小,但,還是有判斷能力。楊天佑這句話,沒有安撫住他,反而聽到了這樣一句話,“為什么他們都對我有成見。”
楊天佑摸著兒子的小腦袋,鼓勵他,“你要打破成見,做自己的英雄?!?p> 楊戩不懂,看著父親。在他心目中,父親就是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但,他們不知道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需要自己去把握。”楊天佑看著自己的兒子,臉上掛著笑容,“無論別人如何說你,你都是我的兒子。有什么苦,我們一起吃。有什么難,我們一起熬。”
楊戩還是不懂,問:“為什么我會有三只眼?!?p> “上天多給你一只眼,是為了讓你更好看清這個世界。”
這句話給了楊戩很強的力量,從此,他不再執(zhí)著為什么和別人不一樣。他也不在乎為什么自己多了一只眼睛。
直到楊戩十歲那年,楊天佑帶著兒子來到一座大山腳下,安居下來。這座山有個特點,每年春天,滿山桃花盛開,風景會特別美。當?shù)厝艘舶堰@座山,稱之為桃山。
這座山壓著一條龍,還是條母龍。每逢十五的夜晚,這座山會發(fā)出悲嗆地嘶鳴聲。
楊天佑父子在這座山腳居住,與當?shù)匕傩障嗵幦谇?。楊戩也害怕額頭上的第三只眼,不被這里的人待見。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楊戩用白色布巾,包扎在額頭上,遮住第三只眼。
轉眼就來到了十五的夜晚,這座山,傳來了可怕的龍吟聲。那道聲音,太過凄慘。
楊戩聽了,也沒覺得害怕,問:“是誰把她壓在山底下?”
“天。”楊天佑回答。
楊戩繼續(xù)問:“天,為什么會把她壓在山底?”
“因為她犯了錯?!?p> “犯了什么錯?”
“只有天知道?!睏钐煊诱f這句話的時候,語調不覺有些抬高。
“這個天,真奇怪。犯了錯,就把別人壓在山底,一點自由都沒有。唉,她真可憐!”楊戩同情了少許,又問,“她是做了壞事,被天處罰嗎?”
楊天佑不說話。
“她是壞人?!?p> “不。”楊天佑說,“她是最好的人?!?p> “好人為什么會被壓在山底?!睏顟旄欢?,好人,為什么會遭到這種待遇。
“因為天,沒長眼睛?!睏钐煊诱f這句話的時候,眸色多了點濕潤。
楊戩聽了,笑著說,“天是瞎子?!?p> “沒錯,天就是瞎子?!睏钐煊诱Z調柔和地說,“她是最好的人,不是壞人,是天沒長眼睛。”
“我知道,父親不會騙我?!睏顟煜嘈鸥赣H說的話。
楊天佑的眼神朝著龍吟的方向看去,不知不覺,淚水模糊了眼睛,心中念道:“你還好嗎?我?guī)Ш?,來看你了?!?p> 楊戩看著這一幕,問:“父親,怎么哭了?!?p> “我為她悲慘的命運,感到不公。”楊天佑始終不愿把那句話‘她就是你娘親’,告訴他。
“父親不哭,等我長大了,我會救她出來?!?p> 楊天佑聽到這句話,心里多了點慰藉,心道:“你聽見了嗎?兒子長大后,要救你出來。可惜??!我不能告訴他,你受的苦。我也不能把他卷進來?!?p> 轉眼間,楊戩在這里居住了兩年。每到十五的時候,這座山底就會傳來龍吟聲。楊戩會見到父親說奇怪的話,也會看到父親流下眼淚。
楊戩問,楊天佑不說。時間久了,楊戩也習慣了。
這日,楊戩像往常一樣,出去射獵。因為一只兔,與同年人發(fā)生了爭斗。
其中有一個滿臉橫肉的人,仗著自己人多,年齡大,沒有把楊戩當回事。
楊戩聽從父親的教誨,一忍再忍,不想生事端。他們父子,好不容易才在這里安定下來,已經把這里當成了家。
胖大孩出言嘲諷:“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野孩子,神器個啥?!?p> 這是楊戩心中最大的痛,握緊拳頭,怒道:“你再說一次?!?p> “怎么,你想打我?!迸执蠛⒄讨磉吶硕?,有恃無恐,“來??!我就在這里,你打我??!”
楊戩壓下怒氣,沒理他,轉身離開。
“野孩子!”胖大孩大聲喊,“沒人要?!?p> 其他幾個孩子,也跟著喊。
楊戩轉過身,指著眾人,眼神充滿憤怒,“別逼我,動手?!?p> “野孩子,沒人要?!迸执蠛㈦p手插著腰上,故意說道。
楊戩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了胖大孩的臉上。隨后,楊戩朝著那個胖大孩,揮出了憤怒的拳頭。
胖大孩捂著被揍得浮腫的臉頰,大喊:“給我揍他?!?p> 其他幾人聽了,前去幫忙。
一人撤掉楊戩額頭上的布巾,嚇得站不住,坐在地上,大喊:“怪物!三眼怪?!?p> 其他人也見到這一幕,大喊:“三眼怪?!?p> 四周的人聽到呼喊聲,拿起武器,趕了過來。楊戩聽到‘三眼怪’這幾個字,性情不受控制。他最討厭別人,喊他三眼怪。
“楊戩,住手!”楊天佑也聽到聲音趕來,見很多人倒地,大聲訓斥。
“他們…”
“我是怎么教你的。”楊天佑打斷楊戩的話,沒有給兒子任何解釋的機會。
其他人,見了楊戩的額頭上的眼睛,嚇得躲在一邊,大喊,“他是怪物,我們不歡迎你們?!?p> “快走!快走?!?p> “滾出去。”
“各位!”楊天佑對著眾人賠禮,“我管教無方,請諸位多多包涵。我回去后,一定會嚴加看管,不讓他出來,惹是生非。請諸位,給我一個機會。”
“怪物!”
“三眼怪!”
“滾出去?!?p> 此起彼伏的聲音,一道比一道響亮,傳了過來。
楊戩聽著這些聲音,看著這些人的痛恨的表情,讓他想起小時候的遭遇,更加怒了,“你們才是怪物?!?p> “滾出去!”眾人大聲喊。
“好!好!好!”楊戩指著罵他的人,“我是怪物。我今天就…”
“住嘴!”楊天佑給了楊戩一記耳光,怒喝,“你還嫌惹的事,不夠多嗎?”
“我不是野孩子!”
“不是娘親不要我!”
“我不是怪物!”
“我不是三眼怪!”